第40章月下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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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太子並非早產而是足月而生,那麼就是在大婚之時,皇子妃已經懷有身孕了?那麼敢問陛下,當年如果發現皇妃失貞,為何沉默不語?”她不給蕭延宗說話的機會,而是快速道:“還是,整件事本是子虛烏有,只不過是有人想借著皇后當年早產的事來大做文章?”金殿之上寂靜無聲,沒有人能想到,她敢拿著帝后房裡的事做文章,還在眾人面前如此理直氣壯。
見蕭延宗不答,傅妧索再向前走了一步,眸光灼灼:“陛下總不會想說,自成婚後一直不曾圓房吧?那照這麼說,太子殿下無父而生,倒是和上古時期的伏羲氏神農氏的例子相類,實在是北燕的吉兆啊。”蕭延宗與她對視半晌,忽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韓昭儀忙撲上去關切道:“陛下,您這是怎麼了?”嘩啦一聲,竟是皇后拂袖而起時帶翻了書案上的東西。
眾目睽睽之下,她徑自走下玉階來到傅妧面前,爾後狠狠揚手給了她一耳光。耶律雲珠是出身武將世家的女子,年輕時能披甲提劍上陣殺敵,手勁自然不可小覷,傅妧臉頰上登時紅腫了一片。
皇后抬手還要再打,蕭衍已迅速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母子二人在眾多圍觀者面前冷冷對望,目光彷彿都能碰撞出火花來。
“不必你來多管閒事。”皇后低聲道,語聲冰冷。
蕭衍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半晌才應道:“我是為了自己,和你無關,皇后娘娘!”最後那四個字,他用淡漠的語氣說出來,不帶任何情的彩。
“可惜,你是我的兒子,這輩子是和我綁在一起了。”皇后輕蔑道,隨後狠狠回手,拂袖而去。
一場盛大的危機,就莫名其妙地結束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皇后已然自行離開,蕭延宗似乎是犯了什麼病症,被韓昭儀扶著回後宮去了。而從頭到尾,事件的另一位當事人——南宮玄瑜,都沒有出現過。
當晚,傅妧再次因為睡不著而起來走動時,卻發現了在月下對影獨酌的蕭衍。
他已然微醺,眸光微微散亂,看到她後,他招手示意她走近些:“其實這一次,我一點贏的把握也沒有。”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出近乎軟弱的情緒,用的卻仍是雲淡風輕的語氣。
“從小到大,我都在為這個問題困惑著,父皇從來對我都是表面親熱內裡冷淡,母后倒是心口如一,無論是在面子上還是在心裡都像是對待陌生人,唯一對我好的南宮太傅,我卻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我好。”
“有時候我會覺得,她故意對我冷淡是為了保護我,可是你看她剛才的樣子,似乎真的是很怨恨我啊,”他自嘲地笑了笑“或許,我真的是身世不明吧。”
“…為什麼,不去找她問清楚?”傅妧指的是皇后,一切的困惑,似乎都在於皇后的態度,但是有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他們是母子。傅妧不相信,這世上有哪一個母親會連兒子的來歷也不明白。
雖然從時間上來推斷,蕭衍應該是蕭延宗的兒子。畢竟,他們成婚的那段時間,南宮玄瑜應該還在東昭。但是看蕭延宗篤定的樣子,這其中似乎又另有蹊蹺,就連南宮玄瑜的態度,也很值得推敲。
倘若蕭衍真的是耶律雲珠和南宮玄瑜的私生子,他又為何如此不避嫌疑地來做他的太傅,和他形影不離?倘若蕭衍不是他的兒子,他就更加無需為了別人的兒子盡心盡力了。或許,這其中的曲折,只有耶律雲珠才能清楚。
蕭衍苦笑一聲:“你看她的樣子,就像一個瘋子,有時候我真的要懷疑,我是不是隻是她在亂軍中隨便撿來的孩子,甚至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又灌了一大口酒。
傅妧卻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畔綻開一個明媚笑容:“喂,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待蕭衍的目光瞥來時,才繼續道:“聖人皆無父,天而生。”
“這種話也能相信?”蕭衍笑了笑,笑容中卻有莫名的苦澀。
“為什麼不能信?”傅妧故意睜大了眼睛“除了我之前說過的伏羲神農外,三皇五帝中於天命而生的也大有人在,所以,你這說不準是要成就千古霸業,一統山河的徵兆…”看到他定定地看著自己,傅妧愣了一下,想到他平常的狂傲,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這還不夠啊,那我再想想…”下一刻,她已經被他狠狠抱入懷中。
他帶著酒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想要的,比那些珍貴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