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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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一笑，這種怪名字十之八九是紅霓取的。

果然不錯，當初紅霓興致地買下兩隻幼犬聲明“寄養”一旦三分鐘熱度過後，教養照顧的責任就全落在王志聖頭上，洗澡、餵食、打預防針…忙得他人仰馬翻。

落得輕鬆的紅霓還大力地說:“送你好了！當老大的人身邊要是沒養個獒犬、比特或純種土狗什麼的‘炫’一下就落伍啦。”王志聖就這樣成了狗主人，由原先的埋怨不耐，轉變為樂在其中。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才不相信歐陽會吃飽閒著來串門子！

果然，她提起紅霓的近況，王志聖立刻全神戒備。

“紅霓被足一個星期。”

“嗯！”王志聖不甚熱衷地漫聲應和。如果能由他做主，一個月…不！一年的時間也不嫌長。

“紅霓有追求者-！你不覺得好奇嗎？”歐陽含笑問。

“那很好啊！”他興趣缺缺道。是那個姓龍的公子哥兒吧！

歐陽不曉得是哪筋不對了，一徑地報告龍雲鵬的家世背景、人身資料，似乎看不出來他一點也不興趣。

“歐陽小姐。”王志聖遞給他一瓶礦泉水，自己打開一罐啤酒客氣地詢問:“你今天來不是要跟我閒聊的吧？”歐陽優雅地聳肩，和王志聖這種直來直往的人說話最沒意思了——他們本不懂得迂迴說話的藝術。

“你可以叫我兒，紅霓她們都這樣叫我。”她笑容燦爛地說。

而王志聖還不曉得能直呼她“兒”的是少數摯友和親人的殊榮。他只知道:能讓幕後策劃的歐陽親自出馬，紅霓惹的“禍”一定非同小可。

與紅霓十多年的‘孽緣’，他當然知歐陽的能耐——事實上，他能將幫派唯一的經濟來源——聚賭頭，轉換成今的“多元化”經營，變成名正言順的投資事業，幕後指點的高人正是歐陽。

時至今，每季幫他稽核、抓帳的人仍然是歐陽，有些不能公開的暗盤、回扣、公關費用都是託她計算；對於坊間的會計事務所，王志聖本毫不信任。

截然不同的兩人因為有個共同的朋友——紅霓——而連結了一種微妙的友誼。

“好吧！兒，紅霓又怎麼了？”王志聖無奈問道。

歐陽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瞧，那種明目光不曉得為什麼令王志聖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沉-只下猛藥。

“歐陽想。

“競爭者出現了，你還這樣無動於衷，難道真的要等到紅霓遠嫁加拿大後才來懊悔嗎？”她溫和直接道。

飽受驚嚇的王志聖噴出口中啤酒，落在伏踞腳畔的“雷神”身上，引來狗兒抗議的低鳴聲。

“你…你說什麼…？！”他又咳又嗆地問。

“提醒你急起直追呀！”歐陽經松地說:“畢竟，你和紅霓有多年的情基礎，身為雙方好友的我當然希望你們能有圓滿結局。”王志聖的嘴就像離岸的魚兒般一張一闔，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這個“誤會”未免太大了罷！多年的情基礎？誰跟誰呀？！

歐陽在投下這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炸彈”後，居然還以“關愛的眼神一看著他，“你還好吧？”她輕嘆口氣，啜飲冰涼的礦泉水後才接口道:“情這種事…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好不容易才從這團匪夷所思的團中清醒，王志聖頻頻深呼，提醒自己:保持鎮定。

他謹慎小心地開口:“歐陽小姐，請問…”她愉悅地打斷他的話再度提醒他，“朋友們都叫我兒。”王志聖從善如。

“…我請你為我的財務狀況把關的這些年，顧問費用是否給得太低？”他問。

“嗯…事實你給我的費用極為優渥，比銀行主管的年薪還多。”歐陽坦白承認。

拿人手短，照理說她應該向著大聖這邊才對。可是…有些東西實在是用錢也買不到的，比如說:已經絕版的喜姆瓷偶…歐陽暗忖，沒辦法！她真的好想擁有那些緻人的小東西。

所以，只有提前“犧牲”王志聖了。反正她不過是讓終究會發生的事早點發生罷了！她並不覺得有罪惡。

“那麼…兒，你是否可以提醒我，我有沒有在不經意的時候得罪了你？”王志聖語氣更加客氣。

“沒有哇！”歐陽愉快地眨眨眼，“你太多心了。”

“既然我跟你無冤無仇又沒欠你錢，”王志聖繃緊了語調追究道:“你幹嘛用這種方式陷害我？！”歐陽揚起角，眼睜中笑意閃爍。哈！這傢伙開竅了——她居然以為直腸子的他不懂得迂迴說話的藝術？！

她不勝憐憫地望著王志聖，緩緩開口:“人類的自欺欺人，在戀愛的時候做得最徹底。”

“見鬼！”絞盡腦汁的王志聖只想自主地到這句反駁的話。

跟紅霓？光是用想的，就令他不由得在暖和的初夏時分打冷顫。

而有成竹的女諸葛仍據理分析，要他誠實面對自己的情…——本書製作:pinepro\'sgate掃辨:yr排校:curio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