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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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打呵欠邊脫衣裳的紅霓醉眼惺鬆地往主臥室走去。

“紅霓…”剛彎伶起她的紅高跟鞋，走沒兩步又再一次彎撿起了紅薄紗大衣的大聖，像個老奴才似地嘮叨:“別亂丟衣服！”才剛說完，紅霓又扔下了一雙鮮紅的透明絲襪，毫不理會價值不菲的真絲是否會因此刮紗？然後隨手在開放式的多功能衣櫃中，出了一條漿洗潔白的大浴巾，漫步進入主臥室附設的浴室裡，接著丟出她的皮衣、皮裙以及運動型的條紋內褲。

“紅霓！”沒好氣的大聖舊調重彈:“你能不能淑女一點？！”紅霓像是什麼也沒聽見，響應他的是嘩啦水聲及荒腔走板的歌聲，他的“良言”簡直是對牛彈琴！

淑女？！他八成是腦袋“秀逗”了！悻悻然拎起她的內褲，大聖自個兒找臺階下——這傢伙哪一點像女人？！

脾氣壞、酒品又差、心情不好就來踢館——不！懊說堂口才是；看見長髮飄逸的美女就目不轉睛，一副心嚮往之的**樣；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男人的靈魂被錮在女人的軀體裡”；三不五時就稱兄道弟地找上門來給他“漏氣”讓他在不明底細的弟兄面前冠上了“懼內”的名號，還有冤無處訴！

有一次實在忍受不了她喜怒無常的“荼毒”時，大聖曾“好心”地建議紅霓去做變手術。

“這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芊黛雙宿雙飛，不畏人言了，怎樣？！”急脫離苦海的大聖如是慫恿。

“笑話！”雙目圓睜的紅霓對他的提議嗤之以鼻，“我幾時怕‘人言可畏’了？！你當我是阮玲玉？”對芊黛和她的情充滿信心，也對自己健美的女體充滿信心的紅霓，竟傲然斜睨著大聖，用手指著他的“重要部位”

“我幹嘛去個那麼醜陋的‘玩意兒’放在身上？！難看死了！”心底頗不是滋味的大聖為之語。

這就是周紅霓——將天底下的女子都看得清靈水秀，男子不過是渣滓濁沫，明明是通篇歪理卻又說得那麼理直氣壯。

半晌難以回言的大聖才嘀咕了一句:“自戀狂…”換來的又是一頓“飽”——紅霓心情好時當他是好兄弟，心情不好時翻臉比翻書快，幾年下來他已經儼然是紅霓的專屬出氣包，再熬個幾年練成“金剛不壞之身”恐怕也不是難事。

俗語說:“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追究柢，他會懼“紅”成疾也不是一造成的——同樣血氣力剛的十來歲年紀，鬥嘴動手也是常事，他和紅霓也不是沒打過架，偏偏老頭不分青紅皂白，一味幫著紅霓，不管自己兒子有沒有面子，硬是壓著他的頭喝令他道歉才肯罷休，並還諄諄告誡兒子道:“你這條命可是紅霓救回來，她說的才算數！”不答應嗎？沒關係！老頭自然有辦法打得他乖乖聽話道歉！一次又一次的慘痛教訓，大聖學乖了，對紅霓的乖張言行學會裝聾作啞、視而不見，久而久之就成了現在這種逆來順受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