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家賊和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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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暄曛，紅輪高照，雀聲啾啾，李二悠悠醒轉，看娘正痴痴的凝視著自家。

娘半蓋著紅紗鴛鴦被，赤出大半的‮體玉‬，紅綃抹兒下是大片的雪白，煞是奪目。李二忍不住的把手伸到孃的抹裡面，娘嬌羞的躲閃:“我的達達，饒了奴吧，又要捉奴…”美當前，李二又是血氣方剛，哪裡肯罷，翻身而上，再度**。娘輕輕的在李二額上吻了，溫言道:“百歲光陰似水，一生事業等浮漚，來方長，相公且莫貪戀一時的溫柔，豈不聞溫柔鄉便是英雄冢麼？相公是要成大事的人…”便是有萬丈的慾火也被娘熄滅，李二一骨碌起身，開始穿戴。

娘忙忙慌慌的穿了衣裳，又給李二裝束，片刻間把李二收拾的利落。

看李二眉清目秀，粉面朱，身材俊俏，娘忍不住的讚歎:“相公本是聰俊風的人兒，只是少個帖己的人來打扮…”

“男人家的打扮那麼漂亮有甚麼用處，又不是旱堂子裡的小官。”旱堂子就是當時專供特殊愛好人士玩樂的院，從業者都是相貌俊美的男子，人稱小官。娘本就是出身風塵，當然明白小官的意思，嗔笑的捶李二一拳，自去梳妝。

李二念著羅芊芊的事情，思來想去的也琢磨不出好的辦法，還是先去宮裡打探一下的好。

最好的藉口就是那九轉還魂丹，這“仙丹”由於雜質太多，顏大為古怪。李二既沒有當年諾貝爾為科學獻身的神，也沒有人家那麼多良的儀器，要是用目前的儀器提純的話，估計生還的幾率是零。

硝酸甘油是特效的強心劑，同時也是…諾貝爾發明的那東西。由於李二不可能找到有效的穩定劑，寧可讓大宋的軍事落後800年，也不會拿了自己的命為賭注去開發炸藥。

回到駙馬府，罐子裡的化學反應已經停止，李二取出些許的析出物質，小心的包好，準備送到宮裡。

“駙馬爺爺，駙馬爺爺。”小聲招呼的卻是那對李二甚是忠心的太監劉十三。

“昨裡駙馬爺爺煉製仙丹的時候，長宮裡來的那綠蕊一直偷看的，我還見她寫了些東西，想是在偷學爺爺的仙術。”

“你怎知道？”劉十三訕訕的笑了:“聽說爺爺要煉製仙丹，奴才也是一時好奇，忍不住…忍不住便要去偷看，去了才發現那叫綠蕊的賊女子一直在偷看的。”

“那你怎不喝破她？”

“爺爺不知，”劉十三恨恨的說道:“那賊女人是公主的心腹，很得公主的崇信。奴才和奴才的渾家都是長宮裡出來的，喝破了她怕…”

“是不是怕她報復於你們？”

“爺爺說的是，小人不敢得罪那賊女子。”李二大笑:“難得你這般的忠心，我那煉丹的法子別人是學不去的。以後也莫爺爺長爺爺短的叫喚，咱們兄弟相稱就是…”

“奴才不敢，被旁的人知道了，又是吃不完的子。”李二本就沒有公主那頤氣指使的病，又迫切的需要有自己的“班底”笑道:“明裡咱們還是主僕，沒人的時候就是兄弟。”古人之淳樸幾乎超出現代人的想象，往往一些不起眼的恩惠，甚至是幾句貼心的話兒，就肯為“知己”兩肋刀，水裡火裡的亦是在所不辭。正因為如此，歷史上才有那麼多慷慨的傳奇故事，才有那麼多的熱血男兒。

劉十三看李二說的真誠，淚珠子幾乎要掉落下來，當即趴在地上叩頭:“爺爺對俺是沒的說，俺雖不是個男人，也懂得以國士之禮報答，爺爺但有所命…”李二急忙拉他起來:“這是做甚麼？好像我要叫你送死一般，莫再叫爺爺了。”劉十三歡喜的抹淚，刻意的壓低了嗓子:“咱們是兄弟！”李二笑笑，微微點頭，前往皇宮。

那劉十三興奮不已，不住的著手，歡喜的跑到後院想把這個“兄弟”的機密告訴自己的“子”卻又中途停住，喃喃的說道:“我應該先盯死了綠蕊這個賊女人，免得她又想著禍害我兄弟。哈哈，駙馬爺爺是俺的兄弟，是俺的兄弟。”劉十三快活的不可自制，不知不覺間呼喊了出來，又急忙惶恐的掩住自己的嘴巴，左顧右盼確認四下無人後輕撫了口:“我的天爺，幸好沒人聽到…”且且說李二到了長宮，剛巧不巧的遇到長平公主。

長平公主手持了短鞭，衣裳的前襟子處還有星星點點的血漬，一面走一面叫罵:“好逆賊，好囚貨，看本宮不打殺了你…”其實宋時候除了地方衙門和刑部以外，都不設監牢，兵部的軍牢嚴格的來說應該是軍事法庭，而不算是監獄，這一點和後世的朝代完全不同。

皇宮中亦是如此，那些或者犯錯或者不犯錯只要是惹了主子的宮人也本不送進監牢，大多直接的打殺，縱是有些小錯的宮人也是隨便的關進個僻靜的地方受皮之苦。

但這並不表明皇宮就是個文明的地方！

歷朝歷代皇宮裡死的人並不比哪個監牢要少！

而那琴師刺殺當今聖上，是謀逆弒君的大罪，皇帝自然是萬分的重視，絕對是要親自審問而不會到刑部，以查出餘黨。

看長平公主氣呼呼的過來，李二雖是不願於他說話，為了大計也是不得不隱忍，主動的上前，明知故問的說道:“公主怎生這麼大的火氣？”長平公主見李二面如傅粉一般的白皙，若塗朱也似的俊俏，眼前也是一亮:“駙馬來了，那刺客抵死的不肯招供，鞭子也打折了幾條，真的是氣煞本宮，若是要查出他的同黨，早就砍了他的腦袋。”

“任他賊心似頑鐵，亦不敵官法如烘爐，想來那賊人也撐不了多少時的。”李二說道:“那刺客也是當刺我一劍，不知關在何處？我亦去他幾鞭子消消心頭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