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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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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是個無大志的人。從小到大也沒為自己的前途發過愁,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是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彷彿與己無關,只求能混過我老子的子就行。每每看書看到得意處,總是掩卷長嘆,為啥別人總能活得多姿多彩捏,最後得出的結論一般都是自己點背,沒混上個好老子。

我承認自己比較混,這與老爸的教育有關。母親走得早,從小我們爺倆過活。老爸是個老式的鉗工,沒事的時候喜歡咪二兩,酒酣耳熱之時常會高歌,以箸擊碗,聲震四方。

他們這代人幾乎什麼都趕上了,饑荒、革命、混亂,上輩沒給他們留下什麼,一切都得自己來,等好不容易有了點立業的意思的時候卻發現世界變化的太快,頓時渾身武藝無處施展,只能空自淪落。

老爸向來是不管我的,每裡只要完成他佈置的練習也就隨我,因此我小時候倒也過的輕鬆。

直到上了高一,我瘋狂的上了電腦這麼個玩意,這才覺人生有了點奔頭。

電腦又叫計算機,這個東西發明不過五十年,真正轉入民用且大普及區區三十年而已,擱華夏來算時間更是短,不過十幾年。

按理說這類高新技術華夏從來都是落後發達國家n拍的,沒有核心技術,只能任人宰割。民間有句俗話很形象,叫大狗子小狗子掐著玩,話雖,但事實就是如此。

偏偏計算機這行業成了華夏在國際上數的出來的一片旗幟,只是因為三十年前華夏出了一位驚天動地的人物,幾乎計算機的每一次技術革新都是由他發起的,享有專利無數,極盛時期幾乎壟斷了所有的硬件與軟件標準,終究的老外都聯合起來圍攻之,利用政治手段將之擠出了一部分市場。

哪怕面對全西方的圍追堵截,但是佔了先手就擁有話語權,這位大人物依然霸佔了世界一半的桌面計算機市場份額,高能計算機同樣三分天下有其一,至於由計算機衍生出來的各種電子類產品更是不計其數,完全成了市場的領頭羊。

正是有了這位英雄的出現,華夏此時方才加速邁入中等發達國家的行列,一舉打破了美的壟斷,成了規則的制定者之一,雖然西方的敵視依舊,但已然不是那種全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了。

有了這種傳奇,華夏對這位英雄的宣傳自然不遺餘力,他傳奇的一生就成了無數愣頭小子的熱血讀物,這自然也包括我。

當時在電腦報的合集上面看到了介紹這位大人物的文章,看的我是熱血沸騰,只覺酣暢淋漓,從此發誓也要做一份大事業。

雖則上了計算機,但是不是那麼順利,畢竟家裡窮,家鄉同樣破敗,不用說電腦了,就連我最喜歡的電腦報都木有的賣,唯一能與計算機沾的上邊的大概也就是那隨處可見的街機室了。

從此我是瘋狂的收集關於計算機的書籍報刊,慢慢的在頭腦中組裝著電腦,編織著程序,完全神作業,倒也自得其樂。

你說遊戲?開玩笑,一個只在紙上見過別人描述的孩子如何能自創電腦遊戲?反正那時候我是不知道,只是瘋狂的想擁有一部電腦。

有了這樣的白夢,自然現實中的學習成績不會很好。

等到了要‮試考‬,決定人生命運的時候,我這才發了慌,頭腦裡面一片空明,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想了好久。

我不想當兵,常聽那些退伍的傢伙吹牛,說軍隊裡面是多麼多麼的黑暗,等級制度嚴明等等。這等消息以前聽著是半信半疑,等到了一個當兵的初中同學死訊傳來的時候就覺有點可怕了,那麼一個健康活潑的小夥子,就這麼正常的完了,任誰也不敢相信。

我不想做工人,那種慘狀見多了,累死累活一個月,才拿那麼點錢,還整天面臨著隨時下崗的威脅,哪怕老爸這種老工人都無可避免。

老爸覺到我的恐慌,把我從房間裡面拎出來沒錯,一隻手拎扔在馬路邊上,指著人群說:"看見那些蹬三輪的沒有?等‮試考‬一完,就都決定了,繼續上學還是同這些人一樣蹬三輪。"我不想蹬三輪,所以只能竭盡所能的往腦子裡面灌輸書本上的東西,這個我還是比較有信心的。我的理想不在三輪車上,最好是不做事也能來錢,舒舒服服的豈不甚好,不過這一切都得有經濟基礎,只能存在於yy當中。

為了能讓yy成為可能,我只能上學,繼續上學,如果人品足夠好的話,說不定能混個公務員的閒職,抑或者在某個電腦公司工作,這樣就能整天有不要錢的計算機玩了。這就是當時18歲的我的理想,非常真實。

難得認真了一年,記得那個瘋狂啊,不堪回首。不過付出還是有回報的,總算考上了南京一所二大學。

雖說在一個省,對南京的印象卻沒有多少,除了中山陵之外,也僅剩某些歷史事件了。想到後四年要在六朝金粉中度過,心中興奮之情頓起,yy無限…

來到南京的那天正是最熱的時候,秋老虎的威力不是蓋的,從車上下來,只覺得人都快脫水了,稍微有點風,卻是一陣陣的熱覺人就像炭火上的魷魚,滋滋冒油。

南京乃是六朝古都,秦淮金粉,古來有之,此情此景果然比我老家那個小鎮風光多了,不枉是省城。

來之前還在yy有個那啥的豔遇,或者英雄救美啥的,可是平平淡淡,人人都被熱的做死狗狀。等到了校區才發現與心目中的神聖學府完全不同,金粉是沒有的,水泥粉倒是漫天遍野,一派工地的景象,接待處的老生回答這是新建公寓樓,專門用來裝我們這些新生的,大大的優待。

學校說實話不咋地,地方還沒我們那邊的中學大,還在郊區,鳥不拉屎,要說唯一的氣派就是門口站了倆武警。

確實是武警,帶槍的,絕對有子彈,這點我在五十米處觀察了好久才確認,心中非常疑惑,我們學校似乎不是步兵學院啊!

我將我的疑惑表達了一下,帶隊的老生輕蔑的一笑。

"咱們這裡治安不是太好,前些子又成立了什麼什麼高科技實驗室,上面特批的保衛力量,沒事不要惹他們,狗的真的會打人,等閒三五個氓不是對手,幾槍託就趴下了。"驚聞此種情況,讓我們這些新人嘖嘖稱奇,沒來由的想看看保安vs氓的景象。

都說大學是個小社會,再加上年年擴招,因此入學的人成分之複雜,絕對在水準之上。

從自個開著寶馬本田到揹著一人高的揹包用11路爬過來的,從奇裝異服的國際友人到大袖飄飄的和尚,只把我們看傻了眼。

"還有和尚!"

"和尚怎麼了?那幫禿驢絕對過的比你我好,不花一分錢,還有大把大把的補助,人家是來進修高級mba的,出入都是勞斯萊斯。你們這幫窮學生省吃儉用一輩子,也不抵和尚一**。"

"

%&%¥#)"懷著對這些宗教信者的惡毒詛咒,我們終於完成了入校的所有手續。

這年頭不用帶著任何東西,反正學校全給你配好了,只要如數錢,一切ok,統統貨幣化。

只是狗的公寓是在是噁心,據說是上一屆領導親自主持修建的,錢花了不少,樣子極其醜陋,一屋住六個人,連著個衛生間,一人一年一千五,卻連個網線都沒有,晚上還限電,分到了這種房子,沒有人不罵街的。

本來這些還可以忍受,偏偏這是第一幢新式公寓樓,實行的居然是軍事化管理,被子要疊成豆腐塊,天天要打掃的跟標準間一般,天天查房,每計分。

老子錢還得受這鳥氣,頓時怒髮衝冠,與管理員雄起,正待血濺五步,卻被告知,不住也可以,老宿舍樓還有空房,五百一年,就是條件差點,八個人一間。

衝冠一怒為沒錢,條件差就條件差吧,同哥幾個一商量,立馬打包走人。

老宿舍樓是在校園的最西邊,前面一條小溝,後面就是一個小土包,我戲稱這是依山傍水的好風水,當出偉人,哥幾個深以為然。

老樓據說是當年老子設計的,四方四正,中規中矩,照我看來哪怕再用個二十年也不會有什麼病。

走在樓道里一片清涼,彷彿開了空調,自成一片天地,與外面熱滾滾不可同而語,每層一個大大的水房,裡面還有兄弟在掛著**沖涼,大概衝得舒服,居然高歌著一曲《天上人間》,我們紛紛大嘆撿到寶了。

到了507,我們往裡面一瞅,似乎已經有人住了,幾個人在打牌,裡面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都有。

帶隊的傢伙只是招呼了一聲就把我們扔那了,同行的哥們都傻眼了,這咋辦,言語之中就有點打退堂鼓的意思。

我是無所謂,就說:"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大家都不認識,現住一晚上再說,你們看呢?"大夥一想也對,都把東西往裡面搬。

那些先來的倒很熱情,牌也不打了來幫忙,問這問那的,我們才知道,他們是大三的…

那一晚上我睡的是其香無比,沒有看門老太的囉裡八嗦,耳子終於清淨了。這些大三的跟物管的老頭混的很,晚上還不限電,通宵打牌的都有,非常的愜意。

大概所有的宿舍都有頭會,晚上同這些新認識的大三學長們吹牛一直到1點,天南海北雲山霧罩,瞭解了學校的不少掌故,相互極是投緣,只是他們言語之間出了一點江湖氣,似乎在校園裡面還小有點勢力。

我是無所謂,初中高中時候的環境只有更差,只是苦了同來的兩個哥們,又驚又怕,想睡又睡不著。好不容易關燈睡覺,學長們的呼嚕又開始表演,互相之間還分聲部配合,猶如斯圖卡轟炸機般驚天動地。

一夜下來,同來的兩個哥們,一早上就搬著鋪蓋拜拜了,於是507就剩我一個了。

我對呼嚕免疫,任是地動天搖照樣睡得下去。而且507雖說是8個人的房間,其實平時只有兩個人常住我和超哥。

超哥大三,是個班長,臉上是倆酒瓶底,離了就看不見路。此人甚牛,學化工的居然通計算機程序,大三沒完已經是通過了中級程序員,前途不可限量。

這裡本來是住著四個人的,關鍵另外兩個是在外邊混的,不常來,一個叫阿四,我都是稱四哥,他倒沒架子,直接讓我叫阿四,非常的健談,學校裡面的事情門清。

至於另一個就比較*了,我們都叫他小東,本地人,家裡面老子是小有權勢的某書記,自小衣食無憂,囂張跋扈,從經歷上來講正是我等深厭惡之的衙內。

只是和他們一起打牌聊天吹牛的時候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笑罵玩鬧,生冷不忌,讓我初入校的鬱悶消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