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五體難勤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想著,似乎這些人能給他一種莫名的衝動,那些蹊蹺的作犯科,那些燒腦的爾虞我詐,遠比身邊單調重複的生活的彩,沒錯,犯罪,是遠比幸福和安寧更彩的故事。
“我來了…我特麼要犯點事,誰也管不著我了”他惡惡地想著,登上了237路公車,這一路車,直通目標所在地………
電話,被掛了,像是遇到了疑難案情一樣,讓申令辰皺起眉頭來了。
線人,不僅僅是提供線索的人,而且是一線牽兩頭的人,作為他的負責人,你得保證牽住這一條線,可申令辰卻覺得,這條線,有時隨時斷掉的危險,然後斷線的那位,會像風箏一樣,飛到一個極高點,再重重墜落。
足夠多的經歷告訴他,毀掉一個人,太容易了。不管是別人蓄意,還是他自己親自動手。
這讓他很為難,用手機撓著後腦,想著一個更好的變通方式,關毅青提醒時,他才驚省,然後想起來意了,三個人,都站在報刊亭邊,關毅青和郭偉,一人拿了一摞厚厚的報紙,兩人均搖搖頭,沒有找到。
對了,也是找木老闆可能發出的尋子廣告,不知道是這對父子斷得夠徹底,那位木老闆真沉得氣,反正是一點消息也無。
“上車吧。”申令辰興味索然地道了句。
三人上了車,郭偉駕車,關毅青整著後面厚厚的一摞報紙,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了個大概,她真想像不出,師傅會出這種餿主意,把個逆反的富家少爺這麼拐出去,而且是去賊窩,要真出個三長兩短,怎麼收場呢?
駕車郭偉卻是在想著案子,所有的偵破尋找線索都離不了三個字,慢、亂、散,鎖匠的搜索擴大到了六市及下轄的縣區,這個行業也是人才躋躋,光公安在冊特種行業人員就有八千之眾,這其中還不包括幹私活的把式,查到此處時,他對師傅是佩服的,只要一個準確的線索,就能把平時收集的慢、亂、散的信息串起來,而師傅是有先見之明的,已經放出線人了。
“師傅啊,我能問個問題嗎?”郭偉試探地道。
“問吧。”申令辰心不在焉地答。
“這個小木行嗎?陝省那次傳銷案子,我總覺得有誤打誤撞的成份,真要有目的地去找,會不會強人所難啊?而且,蘇杭市對他來說是個陌生的城市,讓不悉的人去當這個線人,我有點擔心啊。”郭偉道。
這也正是關毅青的擔心所在,她補充道著:“對,這傢伙現在是一腔悲憤,能幹出點什麼事來,真不一定啊,您看看他履歷,那膽子應該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
“呵呵,你們說的,我也有點擔心了,可沒辦法,聽話的不管用,管用的,都是有點恃才傲物脾氣的,就線人也是如此,真能幾百塊買到的線索,那不叫線索,所以才有職業線人的出現,所以才有每年咱們局裡拔付的費用,那個離奇的世界,終究不是我們警察能夠全部瞭解的,必須有個中間人。”申令辰道。
他想了想,比對著小木的履歷,這樣說道:“在國外變態心理、司法與犯罪心理研究,都會接觸到大量的實踐案例,在研究犯罪領域,發達國家由於社會形態的原因,比我們要領先一步,這個小木接觸過;他到現在回國一年多,一多半時間估計是在吃喝嫖賭,我略查了下,他的朋友圈奇葩不少,。毒的、開歌城的、賣車的、開投資公司的,可謂五花八門,而且他又跟著陝省警方,追了一起傳銷案,以他的接觸啊,社會上的賊騙痞混惡,可能比我們要更多…這可是國內外的社會百態,都見識過了啊。”
“您是說,社會經驗應該相當豐富?”關毅青道。
“是啊,他爸花了幾百萬打造這麼位奇葩,費用這麼高,要是沒點過人之處就說不過去了。”申令辰道。
開車的郭偉噗哧聲笑了,玩笑道著:“您是期待犯罪團伙能看上他?”
“應該是這樣啊?你們看那傢伙,走到那兒都招人厭,總該有個能容納,能喜歡他的地方吧?我告訴你們啊,他看到遊必勝的詢問錄像,那兩眼睜得比土豆還大,興趣濃著呢。這人和人得對眼,就像烏龜王八攀親家,臭蟲愛上殼郎一樣,臭味相同,才能相投啊。”申令辰道。
兩位帶的徒弟沒想到師傅還這麼幽默,早笑得前附後仰了,現在啊,還真是無比期待,小木能找到臭味相投的同伴………
同一時間,木老闆一返常態地晚點了,直到上午十時,才到酒店門口,車泊穩時,他先行下車,把副駕上,肚子已經隆起的夫人攙了下來。
事就是趕著一件一件來,仲曉梅算是高齡產婦了,老木年過半百得子,那兒都怕呵護不到位,這個沒出生,那個已經成年的逆子變著法搗亂,難以啟齒的家事,又把老木給搞得消停不下來了。
“慢點,上臺階…”
“慶臣,我還沒有那個嬌貴啊。”
“啊喲,高齡產婦,醫生都說,風險很大啊。
“再大的風險也值了。”兩人隨口聊著,門廳賓、服務生,頻頻向老闆兩口子問好,老木招手叫了兩位姑娘,攙著夫人到他的辦公室休息,自己卻沒有上樓,讓總檯招著嚴律下來。
一下來,老木如數家珍地開始了,苧麻、枸杞、魚肚、豬肚各若干,一定要同慶堂的藥,一定要顆粒細實的野生枸杞等等,看來老闆要親自下廚了,這是保胎藥膳的配料,嚴律迅速在手機上記下,老闆要走時,他又鬼使神差跟上來了,弱弱地問了句:“木叔,那個,少爺的事…”
“咂…又怎麼了?不斷絕父子關係了嗎?”老木氣憤地道,一腔熱情全倒過臭水溝了,他還沒回過神來呢。
“我是說,要不把他找回來吧,萬一在外面出個意外什麼的。”嚴律人善,小心翼翼建議道。
嗯呢喲,老木像胃疼一樣呻了一聲,無語地看著嚴律道:“從你爸開始,主要任務就是找這個死東西,學校闖了禍不回家;被開除了,不回家…出國幾年看花花世界看眼花了,不想回家,你就找回來,他還得跑,沒事,錢沒了,沒準那天就遛達回來了。”
“這次不一樣啊,我看少爺難過的厲害,沒準真傷心了,去年自打從陝省回來,他也確實變了好多。”嚴律道。
“他不是這次不一樣,是哪一次都不重樣。我問你,找回來幹什麼?再用這個店面所有員工的工資,來供他吃喝玩樂?現在的競爭這麼烈,經營這麼難,我們也是摳摳省省的,你可還敢指望他懂得心疼錢?”老木道。
這一句讓嚴律直接無語了,話說這位當父親、當老闆的確實也難,要真在小木手裡,怕是經不過他糟塌幾個月。
“去吧,別在你伯母面前提這事。”老木擺擺手,把嚴律打發走了。
他扭頭回身的時候,驀地覺得一陣悲慟。
兒子啊,兒子…養虎成患,可總不能養兒也成患吧?
不碰壁不知道路難,不摔痛不知道回家,他抱著已定的決心,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壓抑著心裡的痛楚,不再去想這個扶不起來的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