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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囚中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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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意見和看法呢?說說。”申令辰問。

這個問題很奇怪,遊必勝抬頭思忖,像在警惕是不是有坑,這個人的確很剽悍,滿頭亂髮胡茬,像從森林裡剛剛出來的野人,特別是瞪人的時候,沒來由地讓人望而生畏。

半晌無語,申令辰好失望地道:“看來遊爺也是得虛名啊,在您身邊發生的這麼大的事,居然沒有耳聞。”遊必勝嘿嘿笑了,狡黠地眼神一閃問著:“詐我?哈哈,拿這套和我玩,是不是了點?”

“那遊爺喜歡那一套啊?”申令辰意外地,很客氣地問。

“我喜歡的那套,你辦不到啊,來個桑拿間,給爺鬆鬆骨,洗漱乾淨了,說不定我能想什麼來。”遊必勝笑著道,那表情不像重刑犯,像個手握資源的大佬。

“這是個高手做的案,水平要比你高多了,要是他在你面前,怕是得你跪了吧?”申令辰不動聲道。

遊必勝一撇嘴道著:“扯淡,黑路十八條,賊路只是其中一條,就再高的高手,也只能是個賊啊。”言外之意就狂妄了,他是十八條路的遊爺,那怕是重刑器具在身,也墜不了名頭,許飛了句道著:“喲,十八路好漢刀把子的遊爺,就這下場?”

“嗯呢,已經很不錯了,能活我這麼大,都算長壽的了。”遊必勝嚴肅地點頭道,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下場。

許久就哭笑不得了,這號人真別期待他有什麼悔改,最終還得硬判。

申令辰似乎沒有著急,他悠然地點上了一支菸,只了一口,那煙像靈一樣,在他右手的指縫間由上至下、由下至上移動,玩得很溜,竟然是絲毫無滯,這個小動作比一千句廢話還管用,遊必勝笑了笑道著:“喲,您也會玩這個?玩得不錯,有些年頭了。”

“還會玩很多啊。”申令辰手一動,煙叼在嘴上,然後像瞬間消失了一樣,煙不見了,再然後他嘴又一呶,煙重新出現了,又叼在嘴上,像本沒有動過一樣,眼花繚亂的幾下,把身邊的眾警看暈了,遊必勝卻是饒有興致道著:“呵呵,不是這兒見面,我得把你當自己人了…這位,怎麼稱呼呢?”

“姓申,名令辰,我不是濱海人,不過久聞遊爺大名了。”申令辰客氣地道。

“別客氣…看你這樣,人才啊,幹嘛穿身身官衣啊,白瞎你這個人了。”遊必勝可惜地道。

“人怕入錯行嘛,時間久了,都是身不由己啊,遊爺難道不是如此?”申令辰道,一時竟和遊必勝生出了點惺惺相惜之

“那倒是,不過小兄弟,我真幫不上你啊,那確實是個高手做的案,我真做不出來,也不需要做,咱在外面不缺錢。”遊必勝道。

“可遊爺啊,這些東西很值錢啊,一個這樣的保險櫃裡存的古玩,名畫,當年就值幾千萬,要放現在,得更值錢了…您辛苦多少年的案值,也就和這個差不多。”申令辰道,有點誇大其辭了。

“我艹,這麼拽?”遊必勝終於驚訝了,很鬱悶地牢騷了句,看來沒文化就是不行,早知道端這種窩多來錢。

這牢騷把眾人逗樂了,沒成想這個時候,這傢伙還能幽你一默,申令辰笑著道:“確實很拽,我們是無計可施了,這不才想著來請教您…來,點上。”殷勤起身,遞了支菸,不知不覺中對抗的情緒在緩和,遊必勝對申令辰的好倍增,他貪婪地了口,吐出來的煙,他一伸脖子,一張嘴,又全部回去了,等再吐出來,一個大大的菸圈,申令辰只等他玩了兩個圈,才小心翼翼問著:“遊爺,您說這種高手,我們得到什麼地方拜山,才有可能見到真容呢?”

“你覺得我知道?”遊必勝又開始甩臉了,申令辰話鋒一轉道著:“您客氣了,我們是覺得,應該沒有您不知道的。”

“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遊必勝笑了,一支菸快完了,情也僅限於此了。

“因為我會來偶而探視您老人家,喜歡吃什麼,什麼,我給您老人家帶點,我這小魚小蝦的,能力也僅限於此了,您老不會為難我吧?”申令辰非常客氣地道。

話說好話真能頂錢花,這麼個剽悍人物居然也是個順驢,你把他哄舒坦了,他還就買賬,遊必勝想了好一會兒,不時地看申令辰,慢慢才不確定地道著:“我真不認識,這我不能瞎說,瞎說不坑你跑冤枉路麼?”

“沒關係,我腿賤,不怕跑冤枉路,而且啊,遊爺,我會陪許隊長多來探您的,而且會盡我所能,替您辦點事,當然,允許範圍內的。”申令辰道,那恭敬的語氣裡,透著一股子親切,兩位新晉的徒弟都有點嫉妒了,連他們也得不到這種待遇哦。

呵呵,遊必勝笑了,有點陰森森的。

嘎嘎,遊必勝在乾笑了,笑容配著他那張兇相,讓人覺得骨怵然。

哈哈,這傢伙又在狂笑了,笑得人不明所以。

申令辰一直是微笑的笑容,關毅青瞥眼看到時,又揣摩出點東西來了,這好像是一種的方式,似乎都在窺探對方是不是能夠信任,可也奇了怪了,為什麼這個惡跡斑斑的惡式人物,會需要這種不值錢的信任呢?那怕就允諾,那怕就悔罪,他仍然難逃法網。

意外了,遊必勝笑容一斂,惡言惡聲道:“少特麼裝這副嘴臉,老子不吃這一套,就特麼折騰我說老子我罪大惡極,當年鬼市混的喪,馬寡婦,不特麼都混成老闆了,那個手腳能幹淨嘍?

談話結束,老子要午休,許隊長,沒事你別來煩我,該待不都待完了,要崩利索點,省得老子老做噩夢。”那說話的樣子果真有黑道十八路總瓢把子的氣勢,聲若洪鐘,神情厲,摔得隔板噹噹響,許飛擺擺手,那兩位獄警,直把這人帶離了。

郭偉和關毅青還納悶著,怎麼著就突來變故,一下子變成這個猙獰樣子了,他們看著兩位老手,許飛直向申令辰豎了大拇指,郭偉納悶問著:“許隊,什麼意思啊,怎麼發這個神經?”

“申政委有兩下啊,他已經說了。”許飛道。

“說什麼了?他剛才不罵人了麼?”關毅青好奇一句。

“呵呵,虎死都不倒威啊,你還指望他好好說話,能說這些已經不錯了。”許隊長道。

“鬼市,喪,馬寡婦。”申令辰不動聲,吐了三個關鍵詞,他眼神深沉,像在側耳傾聽遊必勝鐐子的聲音,然後若有所思說著:“他的心態很平靜,既然涉及銷贓渠道,那這條線索應該有點價值。”郭偉和關毅青算是不明就裡了,許飛告訴他們了,鬼市是個統稱,地下易渠道的統稱,違品豐厚的利潤在任何地方都能催生見不得光的易,比如武器、毒。品,當然也包括賊贓。

“走,有事幹了,查查這個喪、馬寡婦何許人也,許隊長,您聽說過這個綽號嗎?”申令辰問,許飛抿著嘴,搖搖頭道著:“這拔貨裡,跟特麼那些失足女樣,都有藝名,除非有案底,否則真不好找人。”難題總是一個疊著一個,四人起身離開,出門不遠關毅青追著許飛隊長小聲問上:“哎,許隊長,他為什麼開口呀?您不是說,這種人是死不開口的嗎?”

待自己的問題,他當然死不開口了,不過別人的就不一樣了。”許飛看了申令辰一眼笑著道:“又能結個好,沒準又能換點菸啦,探視品了什麼的,何樂而不為呢?像他們這種活一天都賺了的人,任何一點關心,都是奢望,別看他這麼牛掰,真要臨上刑場那一刻沒褲子沒腿軟,我還真當他是好漢。”

“不過確實兇的啊,我上中學時候,就知道有這號大地痞子,牛透了,和派出所幹仗呢。抓了他們的人,他們硬搶回去了。”郭偉道。

“越囂張,越作死,再牛掰有什麼用,遲早還不是挨一槍,很簡單,與人民為敵,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許飛道,他停了兩步,和申令辰並肩走著,笑著問著:“申政委,您那幾手,哪兒學的?怎麼老遊都買你的賬?”

“早年街頭賣藝的伎倆,一玩這一手,他就應該知道是自己人,既然不是自己人,那就應該是很解他們習的人,懂了嗎?”申令辰說著,問話卻是朝向郭偉和關毅青。

偏偏兩人懵然一眼,不懂。

許飛笑著解釋著:“意思是最瞭解他們的人,就最懂他們的弱點,與其對抗找罪受,倒不如合作點,沒準還有點好處。老混子了,是個明白人。”

“對,我們不能失信,多少給點關照吧,反正他已經窮途末路了。”申令辰淡淡道,那語氣同情居然比憎惡的成份更濃。許飛卻是興致很高,追著申令辰的腳步說著:“看來我得向您請教請教了,您是不知道審這傢伙有多難,這麼個重刑犯人誰也不敢動,他倒成爺了,得看他心情好不好我們才能問話。”

“那就多給他點尊重,沒準會有效果的。”申令辰笑道。

“尊重?我恨不得直接崩了他。”許飛道。

“那你就什麼也得不到了…從犯罪的角度講,這樣的人渣可是用一輩子來挑戰法律,難道不值得得到尊重?你換個角度思考問題,假如你是他,你願意寂寂無名地爛在監獄裡,還是揹負著一世惡名,轟轟烈烈上刑場?”申令辰笑著問。

“好像懂了,應該轟轟烈烈點兒。”許飛道。

“那就對了,別那麼小氣,多誇誇人家,多少讓人家找到點成就,這麼大的人物呢,你把人家吆來喝去,像嚇唬狗兒貓兒一樣,他可能配合你麼?”申令辰道。

“對,我得試試您這方式…可這傳出去不好聽啊,不能咱們警察,一口一個遊爺稱呼他吧?”許飛道。

申令辰不耐煩地回答著:“你在乎這個?要是抓到嫌疑人都能坦白待,我專門負責稱呼他們爺都成。”兩人對於職業的態度可能有差別,邊走邊爭論,後面跟著的兩位卻是竊笑不斷,不知不覺間,對於申令辰的方式,竟然很是贊同。

新目標:鬼市、喪、馬寡婦。

從派出所到刑警隊,從看守所到監獄,從原始的檔案到電子罪案信息庫,開始尋找這個疑似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