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回頭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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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駛出了航站樓,方上路,老馬的手機急響,他狐疑地看了眼,是機會接洽公安陳科長的電話,負責給小木開證明出機票的,以為有了什麼變故,他一接聽,驚得老馬喊出來:什麼?沒登機,好好,我馬上回去。
張狂一下子興喜若狂了,催著司機:“倒回去,倒回去。”
“啥意思?”連強愣了。
“這小子搞啊搞。”司機道。
“都特麼嘴巴放乾淨點,可能有戲。”馬烽火明白了,沒走,那意味著什麼,他諢身沒有覺得自己的說話有問題。
車嗚聲倒了回去,幾人跳下車,飛奔進廳裡,在偌大的候機廳來回找著小木,那機場公安倒先見著了,情況是本沒有登機,廣播了幾遍都沒找到人。
顧不上解釋了,他帶著幾位同行通過了安檢入口,在機場候機廳裡來回尋著,旅客群裡你找到一個還真不容易,就是機場這位公安準備拉監控尋人時,被張狂攔住了,他指了指,一處機場餐廳的方向。
一眼過去,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介懷都冰釋了,小木正坐在餐廳中央,悠閒地抿著咖啡,旁邊放著碗碟,估計是慢悠悠地享受了一頓晚餐,依然像張狂記憶中一樣,這傢伙對於品位有強迫症,講究得讓人覺得他很裝。
和機場這位耳語幾句,送走了人,張狂三人踱向小木的餐桌,這三位一進門可和這個優雅的環境格格不入了,服務員嚇了一跳,要問時,被一張警證把話全咽回去了。愛^^^^“你們怎麼還沒走啊?”小木故意問。
“那你怎麼沒走?”張狂也故意問。
“我吃了頓飯,誤了登機了…你們呢?”小木笑著道。
“我們…我們想你一定誤了登機了,所以就來找了唄。”張狂道,兩人呵呵笑了,卻不料小木臉一拉,不客氣地道:“那等什麼,趕緊買單。”
“哦…快去。”張狂支使著連強,連強現在不介懷了,趕緊上前買單,一聽三百多的價格,再一看一碗麵四十多,氣得他剜了服務員一眼斥著:“比傳銷還黑啊。”掏出癟癟的錢包,卻是躊躕了,馬烽火趕緊上來,知道這窮哥們手邊沒餘錢,他掏著銀行卡,卻不料已經攔著把錢給付了,剩下的幾張他隨手給老馬道著:“別推拒啊,這是禿哥手裡藏的黑錢,送你了,估計我用不上了。”這,馬烽火一下動的有點難堪,小木一轉身,機票扔給連強了,他道著:“別說我不領情啊…我還真不領情,兩清了哈。”
“哎呀,你看這事鬧得…我,我,我鄭重道歉。愛^^^^”連強不好意思地道。
這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的那種直腸子,下午惡相畢的臉,現在怎麼看怎麼尷尬,小木笑了笑,看看張狂,張狂興奮地道著:“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
“你少得意,我可什麼都沒答應啊。”小木道,徑自走了。
“人都留下來了,這還需要答應嗎。”張狂追著,不好意思地道。
“那考考,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來嗎?”小木問。
這個問題絕對簡單,可一想去很難回答,張狂想想,問老馬為什麼?老馬愣了下,好像很簡單的問題嘛,他怎麼一下子卡住了,居然回答不了。
“那為什麼啊?”張狂乾脆問回去了。
“為了看一個心理大逆轉能給一個人造成多大的影響。”小木道,看來簡單問題複雜化了,都沒太聽懂,然後小木附加解釋道:“直白地講就是,想看看你從極度失落到興喜若狂的傻。樣啊。”張狂臉一愕,然後小嘎嘎直笑,氣得他作勢一掐惡狠狠說著:“臭小子,噁心我是吧,信不信我死你。”
“信啊,咱倆不都是神病麼?”小木道,那掐的手勢化作擊掌,啪聲一響,心有默契地緊緊一握,小木欣地道了句:“沒扔下我,給了我兩回錢讓我走的人,我實在有點不好意思走了…我說禿蛋,你別老擺臭臉架子,你得多求求我啊。”
“滾蛋,想得美。”張狂不屑道。
“那別怪我不幫你啊,以你的智商,應付不來盧瘋子啊,說不定還有比盧瘋子更厲害的人。”小木道。
“嘿喲,你是揪著我小辮不放了是不是?”張狂作勢威脅,老馬可攔著了,直虛張聲勢道著:“千萬別,敢惹了這位爺,回頭大經理得開了咱們…我說小木,不,林導師,我也鄭重向你道歉啊。要是家裡知道您沒走,指不定得樂成什麼樣子呢。”
“我就說了嘛,每個人心裡都有正義,都無法坐視、旁觀。”連強道。
“你們快算了吧,拿得解放前的工資,抓的是現代化的罪犯,過得是非人類的生活,偏偏心裡想的還是捨己為人、平安一方…呵呵,像你們這種穿制服的,其實和做傳銷的是一個概念,都被組織用一種理念和行為模式洗腦了。”小木道。
這話聽得極度刺耳,司機撓撓腦袋跟在背後說著:“喲,他說的好像有道理。”
“怪不得每年評優秀都沒有你,思想太落後。”馬烽火斥了句,連強無奈笑笑道著:“擱你說,我們好像確實過得像傻啊。”驀地,小木停下了,他回頭,看看跟著停下的幾位,仔細觀察,轉眼又微笑道著:“確實有點傻,不過,是令人尊重的那種。”張狂無言拍拍他的肩膀,攬著他,小木瞬間的動之後,笑著自嘲道著:“我就不一樣嘍,像我這樣沒目標、沒信仰的人,生活在於不斷尋找刺,這麼多年其實我的對手一直是我爸,我是費勁周折想讓他難堪…這次我突然發現沒意思的,就對遇上了一個永遠不會還手的對手,一點成就都沒有…哎,禿蛋,讓我幫忙你給申請什麼優惠條件?”
“你想要什麼?”張狂笑問。
“給錢吧,我不稀罕;給身警服吧,你們肯定不收容我這號人…要不,介紹個警花?”小木笑道。
張狂不理他了,甩手走了,小木訕道著:“你這個人,怎麼比傳銷人還無恥,光想讓幹活,不給好處,那能給你幹好嗎?”
“哎哎,林導師,別生氣,有我呢,我給你介紹一下,像你這種條件,什麼花不得倒追你?”連強拍馬道。
小木像遇到損友一樣樂了,直拉著連強說著:“喲,這才是兄弟,瞅空帶我看看去啊。”
“沒問題,我們一起帶你去。”馬烽火也湊樂來了,知道年輕人的心,哄高興了,什麼也成,他崇拜地問著:“哎我說林導師,下午那出你真厲害啊,你怎麼看出我們政委兒子出事了?”
“而且能看出,出事不久。”小木道。
“還真是啊,咋看出來的?”司機崇拜地問。
“對了,這學心理學的據說很厲害,一眼就能看出別人的**來,哎林導師,教教我們唄。”連強問著,雖然是轉移話題,不過小木的種種表現,也確實讓他們稱奇不已。
小木得瑟了,賣關子了,眾人挨個求了一圈他才漏底。他說了,所謂心理學,就是由表及裡看到人的內心,瞧下午那徐政委,面晦暗,表情沮喪,而且襯衫的領子積了一層汗漬都沒有洗,皮鞋打褶了都沒收拾,一看就是家裡出事了嘛。
說服力好像不夠,馬烽火想了想道著,我們警察換上便衣還不都這得。
小木吃吃一壞笑補充了,除了證據,當然還得有證詞,下午上了回廁所,無意中聽到隔壁女廁兩位女警嚼舌,說徐政委的兒子怎麼怎麼了,我聽了一言半語,喲…蒙對了居然。哈哈。
原來是這樣,這個答案讓眾人捧腹不已,直覺得這小子是夠,廁所裡都能聽到消息,還真是線人的不二人選。
原路疾馳,增補的“送回”部署在緊急制定,專案組人員悉數放棄休息,重回崗位,在多地加派了盯梢點,多名廳裡特殊人員連夜接到通知,到專案組報到…
一個臥底或者線人,在啟用之前,會有很多秘密的、繁瑣的事,這是一個不眠不夜。
前一晚二十二時開始,體檢、心理測試、履歷捋理、建檔,越是重大案情,程序會越密,整個過程,小木是戴著一個頭套進行的,就連那些醫生、警察,都無從知道這個人的真面目。
血樣、樣都要化驗,染毒、有傳染或者其他重大疾病的人,肯定不能用。
心理測試不合格的人,肯定不能用,因為這不是像普通線人一樣問一條線索,而是要去尋找一個重要目標。
有反社會格的人,肯定也不能用,免得養虎為患。
整個測試進行了三個多小時,之後小木被帶到了一個狹小的房間,陪的人只有那個苦臥底哥們:禿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