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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大結局:豈曰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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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一年時間未見,小木依然那樣的自信滿滿,那怕仍然是個劣生的水平,甚至更差一點,問話的是政治處一位,都不好意思問了,幾次看廳裡領導,那眼神的意思是:實在太差,沒法進行下去。

偏偏差也罷了,這人還自信到趾高氣揚的程度,沉默了片刻,主持本次評審的嚴副廳看不下去了,清清嗓子開口問了:“木同志,在座的大致知道你的身份,我有句話,不吐不快,千萬不要認為我是打擊你啊。”

“當然不會,您請講。”小木道。

“那我就直說了,你筆試成績排招聘人員第1833名,一共有兩千多一點竟聘一百一十二個崗位,坦白說,是因為你曾經特殊的經歷,我們才考慮可以對你破格,但是…差到這種程度,實在很罕見啊。”嚴副廳道,引起了一陣鬨笑。

小木也笑了,解釋道著:“我是剛回國不久,沒有來得及認真補習一下國內的學科,我剛剛完成塔爾薩大學司法與犯罪心理學,拿到了學分畢業,國外的學科體系,和國內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這麼拽,有人看不過眼了,嗆了一句道著:“各國間的司法體系差異是很大的,在這兒確實還不能得到承認。”

“是啊,但犯罪並沒有國界,金融領域的犯罪跨國跨界已經成了趨勢,一些職業犯罪,恰恰會選擇不同國家的司法體系來組織他們的犯罪活動,從這一點上講,你用任何教科書都是落伍的。”小木道。

在座的難堪了,這是…誰評審誰呢?林其釗向小木使著眼,生怕他口無遮攔,可不料小木像沒有察覺一樣,又補充道:“就像剛才這位領導問的,文明執法,其實文明和執法放一塊本身就有礙和諧的,執法針對的違法犯罪,是反文明、反社會的,大多數時候,文明的手段並不那麼奏效;還有這位領導,您問的體制沿革,我覺得即便不瞭解,也不會妨礙我成為一名警察,作為警察,我更需要了解的是犯罪,是維護社會穩定,而不是去用僵化和教條的東西,限制我的思維。”完了…林其釗暗暗道了一句,這格出得,恐怕把來評審的各位大員那點不多的看好,消耗完了。

嚴副廳啞然失笑了,笑道著:“我當了幾十年警察了,不需要您來教我怎麼當。”

“我不是在教您,我是陳述我的觀點而已,不管是批評還是建議,普通人對於警察都是善意的,就像警察的風評並不好,但並沒有期待生活在沒有警察的環境裡一樣。”小木道。

這張利嘴功力未見其減,嚴副廳一整神反問著:“你的意見和建議我會慎重考慮,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請教你。”

“請講。”小木客氣地道。

“在我的面前是你大致的履歷,筆試多少分你自己清楚,這份履歷顯示,你連起碼的體檢都不合格,加上你履歷的中汙點,就即便為我們的案子作過線人,也值得慎之又慎,坦白說,線人成為警察的先例,我還沒有聽說過…我的問題是,你覺得自己能當好一名警察嗎?你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來這裡應聘?”嚴副廳反問著,言語裡質問和不悅的口吻很濃。

小木猶豫了一下下,慢地搖搖頭道著:“我不知道能不能當好,不過我會努力去做。”全場笑了,這種口吻像是兒戲。

“這個很可笑嗎?誰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單從職業的角度講,執法者職務犯罪率要比其他群體更高。”小木道。

“那你可以請回了,這個犯罪率很高的職業,可能不太適合你。”嚴副廳尷尬地笑笑道。

小木也笑了,笑著問:“這算是拒絕了嗎?”

“你是學心理學的,你說呢?”嚴副廳問。

“犯罪心理學是用來對付罪犯的,我不會用它來揣度一位對我並無惡意的長者,而且,我會嚴肅而認真的回答完您剛才的問題,也正是你們的好奇心所在,其實我家裡很有錢,可以有無數種選擇;我即便在國外也會生活得很好,也可以有無數種選擇,可為什麼,我選擇了最差,而且最不可能的一種。”小木道。

這個猜測很準確,在座的目光投向他,又一次審視著這位家資不菲、背景經歷複雜、線人出身的應聘者,在他的帥氣而陽光的表像後,實在看不出有選擇這種職業的可能。

小木思忖了片刻,臉上溢著一種幸福的微笑,慢慢道著:“和我認識的一位警察有關,我認識他是在神病醫院,我那時候很不堪,被我父親送進神病醫院,遇到他時,我一直以為他是個罪犯,太像了,長相兇惡、出口成髒、坑蒙拐騙都幹,幾乎是一個沒節沒底線的傢伙…呵呵,後來才知道,他是試圖打入傳銷組織的臥底,從那時和他結下了不解之緣,一個線人,一個警察,成為一對奇怪的拍檔…”後面的,他省略了,想了想又道著:“在案子裡我們是朋友,其實大多數時候,線人和警察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他後來又找到我時,比原來更不堪了,連騙帶拐把我哄到案子裡幫忙,這一次幫得差點送了命…而他,卻真的送了命,人在危急時下意識的表現,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本…他在那個時候,一把把我抱起來,緊緊護著,背對著炸點…然後,我活下來了。”這一個故事,都隱約知道,和所有殉職的警察一樣,在綻放人光輝更耀眼的時候,往往是以生命為代價的,全場唏噓聲起,挽惜不已。

“他時常說這樣一句話,一個警察,應當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不因社會黑暗而消沉、不因現實殘酷而畏懼。我一直嘲笑他,可我錯了,該被嘲笑的人是我;我有過很多年醉生夢死、自暴自棄的生活,不知道活著是為了什麼,不知道該怎麼樣活著,那怕是不得已做線人,成為他的拍檔,也是為了尋求點刺,並沒有多麼崇高的目的…倖存下來後,我一直試圖忘記這些,試圖躲得遠遠的,不過走得越遠越發現,他是對的,這個世界如果缺了信仰,缺了那些傻得可愛的理想主義者,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小木幸福而溫馨地說著這些,一點也未見哀傷,說到此處時,他正視,說著那個簡單的答案:“所以我就來了,我想勇敢和堅強起來,當我的家人、親人、愛人、朋友,當那些好人遇到危險時,我能有勇氣擋在他們面前,而不是恐懼、漠視和逃避…就像他做的一樣,我希望,成為他那樣的人,所以,我就來了。”輕輕地聲音,讓在座的聳然動容,一股子動洋溢在臆之間,不管多少準的詮釋,都沒有這些平實的話讓人動,面前這位,可能比警察都更瞭解這份職業的意義所在。

嚴副廳沉默了,他複雜地看著小木,臉上的欣和猶豫一樣多,幾位評審相視間,表情、心態,都很奇怪的一致,都知道將會有一個艱難的選擇擺在面前。

一個經歷過血與火洗禮的人,太適合這個職業了。

可恰恰也是這樣的人,之於制度、規則、紀律隊伍,又顯得那樣的另類。

小木靜靜地站著,在等著最後的結果,他比任何時候都自信、從容,或許結果對於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勇氣和信心來完成這個夙願,而並不在乎得到的是拒絕還是嘲

過了很久很久,依然沒有人說話,面試現場一直沉默著。

過了很久很久,小木依然沒有出來,倚著圍欄翹首期盼的容纓突然問著關毅青道:“毅青姐,您說,他能如願嗎?”

“那你希望他如願嗎?”關毅青以問代答了。

“我既希望,又不希望。”容纓道。

關毅青笑了,輕輕地攬著容纓道:“好像,我也是這樣。”兩人相視一笑,在靜靜地等著小木出現。

結果是什麼,誰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