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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詭案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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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詭案又現“別,女。”

“年齡,35歲,上下浮動5年。”

“有毒史,重點標註聯網的戒毒所登記在冊的女。”黨愛民如是道著,此時他身處廬州市刑事偵查總隊罪案信息處理中心,已經拉開數據庫的信息員敲擊的鍵盤,檢索條件輸入時,四五臺電腦的屏上,顯出海量的備案信息。

同來的下屬兩位,兩人表情嚴肅,心裡卻在打花鼓,教官一直是拳腳和擒拿高手,什麼時候也玩起這種高智商的裝玩意了?

黨愛民稍稍猶豫了一下,回憶著和小木的討論,那個半吊子心理學家這次可被趕鴨子上架了,素未謀面,開始充分地發揮想像力猜測王壽和的去向了,而切入點,是建立在女人,和繳獲的那種女食毒品人員最愛的“粉佳人”上。

“偏執,特立獨行,是他無法停止作案的原因所在,恰恰也成為他屢屢逃脫追捕的原因,這是一種高度情緒化的人,從他拐走未婚姚玉霞的表姐可以看出來,從他莫名其妙中止向境外輸送賣女也可以看出來,主導他的不是理智和理,而是情緒…”小木如是道。

僻好,注意看張戈的待,也就是他曾經的同案人,在介紹女工出去坐檯的時候,多數是已婚…都是先勾搭上手,我大膽猜測他的僻好在人上,因為自己的未婚成了別人的下玩物,所以凌辱別人的老婆,會給他一種從生理、到心理上的滿足…”小木如是道。

黨愛民使勁的咽咽口水,一件搞破鞋的事都能被小木猜測出這麼多幹貨,實在讓他歎為觀止,他理理思路,又繼續說著排查條件:“已婚,離婚,或者未離婚,也長期不在原住址的…如果有下落,應該離原住址很遠,不在同一座城市。”

“一線城市,去掉;省會城市,去掉;偏遠鄉鎮、縣城,去掉。重點查找二三線城市,涉毒犯罪率低於萬人零點七的城市。”信息員在忙碌,黨愛民卻說得嘴發乾,幾句話而已,他知道份量,一條信息指向的準確與否,那可意味著,要投入數十警力的排查、圍捕,可能這個人留給他的時間和機會,都不多了。

“教官…這樣行不?”一位屬下小聲問。

是徐健,到招遠抓捕的領隊,黨愛民帶出來的徒弟,一看他懷疑的表情,黨愛民小聲道著:“你特麼找不著人,我能怎麼辦?”

“教官,省廳不也派了個信息安全專家麼?他指的方向也是錯誤的,害得我們往東莞跑了兩趟。”另一位道。

是任國樑,外勤領隊,此次也是翦羽而歸,黨愛民同樣惡狠狠壓低聲音道著:“你沒辦法就特麼聽我的,這次非把他回來。”

“可您這找的,連別都不對啊?”徐健提醒著。

“逮公的從母的下手,我倒覺得有道理,一邊站著去。”黨愛民喝退了兩人,這才發現,幾位信息等著下文,在看他,有位提醒了:“黨政委,數據庫如果擴大到全國,那符合條件的要有十萬以上。”

“去掉r7涉案嫌疑人王壽和所有犯案的地方。”

“分割成兩個數據庫,本省及周邊省份一個,其他備查一個。”

“差不多就這樣…”黨愛民又提了兩個篩選條件,而這樣的篩選條件的難度在於,沒有準確的生物特徵及體貌特徵比對,其數據過於龐大,然後會導致沒有排查價值。

對呀,誰也負擔不起那麼大的辦案成本和人力,他若有所思地想著,回憶著小木給他的提示,試圖再細化一下排查條件。

“此人不善於理財,從他多次作案可以看出,對金錢的渴望很強烈,這也是情緒化的標識之一,同樣可以反證,這麼巨大的開銷用到哪兒去了?正常生意他肯定不會幹,也不敢幹,如果藏頭尾,又開銷如此之大,那麼似乎身邊有個染毒的人就容易解釋了…”

“謹慎,注意這個人非常謹慎,從他屢屢逃脫追捕和排查可以看得出,他可能用某種方式把自己變成一個邊緣而且透明的人了,也就是說,用常規的手段,比如查身份信息、信用卡信息、手機信息等等,都不可能關聯到他,那麼肯定悉地下世界的規則…注意,批發假幣,可不是誰都賣的。批發毒品,也不是誰也能接上頭的。”

“不善理財,又非常謹慎,假如他身邊這個女人推論也成立的話,那就需要他必須選一個相對安定的環境,陌生的環境不但容易暴,而且不可能滿足對這種毒品食要求…”黨愛民的眉頭皺了皺,他像被催眠了一樣,小木說的,他竟然連每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連小木說話的表情都歷歷在目,念及此處,他出聲道著:“本省和周邊省份,這樣的人有多少?”

“有記錄的,927人。”信息員道。

“提取出來…徐健、國樑。”黨愛民一招手,兩位隊長湊上來,就聽黨愛民安排著:“拿著王壽和,提審各地涉毒嫌疑人,看誰還認識王壽和。”

“啊?教官,那得多少人啊?”徐健嚇了一跳。

“是啊,教官,這辨認得到什麼時候了?”任國樑也發了句牢騷。

“誰讓你們這腦袋瓜不好使呢,不幹這些活幹什麼?那我給你數據庫,要不你坐家分析分析那位是王壽和的姘頭?”黨愛民翻著白眼道。

這招管用,一下子把兩人噎住了,數據一分割,提取,三人匆匆離開,徐健和任國樑把消息傳至各市刑警大隊,要求協查,這一隊尚未到了總隊,電話來了,黨愛民一看是樊賽麗的,他急急接起來道著:“賽麗,我覺得這個方法可以試試,他說的很有道理,我們不能總跟在人家股後跑…啊?什麼,又犯案了…確定了,好好,我馬上到。”裝起電話,他催著開車的徐健道著:“快快,去包河二院。”

“怎麼了教官?”徐健問,似乎有案子了。

“我艹,咱們在全國找王壽和,這個老拐居然就在咱們眼皮底下作案。”黨愛民出離驚訝了。

“啊?就在廬州?”任國樑鬱悶地道。

“這次拐什麼了?”徐健好奇問。

“他娘滴,他辦了間儲蓄所,擱那兒收存款呢,又不知道坑了多少人?”黨愛民咬牙切齒道,任國樑從車後湊上頭來,眼睛示意著黨愛民手裡的平板,剛提取的數據庫,黨愛民不好意思地口袋裡道著:“辦案永遠趕不上作案啊。”

“那我們…”任國樑徵詢問。

“雙管齊下,股後追加前頭堵,就怕他不作案,我還就不信了。”黨愛民憤怒地道,那種無處發洩的鬱悶,快把他憋瘋了………

地點在包河二院四公里處,幾處建築工地加上一個剛投入使用的建材市場,案發地就在建材市場左近,黨愛民到現場時,那裡已經被警車包圍了,聚集了幾十號工人模樣的群眾,聚集地那俱標著“郵正儲蓄”的綠招牌加上玻璃,早被砸到稀巴爛了,場裡蹲著抹眼淚的、一股坐在地上哭天嗆地的,把到場的民警給搞得束手無策了。

樊賽麗比黨愛民遲來一步,看車來時,黨,一下車卻是數人隊伍,當頭的一位正是新晉的專案組組長周群意,他沒有顧得上和黨愛民說話,直接忽略了,黨愛民有點難堪地排到了隊伍的末尾,進了建材市場的警務室,那兒滯留了兩位哭哭啼啼的女營業員,還有數位捂著臉的男女。

監控提取出來了,一放,正是遍尋不到的王壽和,他穿著一身郵正制服,正在建材市場裡遛達。

照片一比對,那些被滯留的人,頻頻點頭稱是:就是馬主任。

這個案情很快被介紹清了,一個月前該地郵政儲蓄所開始籌備,了三萬押金開始裝修,按合同規定,開業十五一次向建材市場管理處轉賬三年租金,合同很規範,有郊區郵正分局的章,在籌建期間,這位自稱郵正分局攬儲部主任的馬一籌,就四下游說建材市場的租戶把錢存他那兒,利息比商業銀行高20,還有返點啊…真滴,不過得開業那幾天您給我存上,算我任務嘛。

這個人很奇特,相比高利貸的攬錢他給的實在太低,沒有引力,不過這個人給出更有說服力的條件是,大家相互支持嘛,我可以貸款給你們啊,做生意的,誰沒有個資金緊張的時候,萬一週轉不開你找我,我總不能把你推到門外吧?

還不相信?馬一籌還有更高的伎倆,他居然幫著建材市場十幾家商家推銷東西,地板磚,潔具,鋼材、石粉水泥,哦喲,出手幾十萬的貨,賬務結得是清清楚楚。

這就沒啥不信的了,一週前該儲蓄所開業,市場裡來捧場的商戶,多多少少都意思了點,這筆款初步統計有三十多萬。但更厲害的是,開業恰是周邊工地及建材市場發薪的子,有數十位務工的民工把錢通過這個儲蓄所匯回老家,這一筆,初步統計有四十多萬元。

直到很多務工人員發現匯到鄉下的錢沒收到,直到市場里人發現“馬主任”銷聲匿跡了才覺得不對勁,等有人拿著這些存款條去大儲蓄看,才聽到了一個讓他們天眩地轉的真相:假的“都在這兒一個月了,你們一點都沒懷疑過?”周群意不悅地問警務室的負責人。

輔警,頂多派出所培訓過幾天發就上崗了,工資還是市場給發,警務素質那有那麼高,他苦著臉道著:“怎麼懷疑啊?他是開著郵正車來的,又有公章,又是給現金預付,還這麼熱心給大家推銷東西,都覺得是好人緣的。”

“協查通報這兒沒收到?”周群意問。

“沒有,咱們市沒有發。只有分局一級的有。”黨愛民提醒道,然後大咧著嘴,確實是漏了,只顧著往全國發,往他的家鄉發,誰特麼可能知道,他就在省會,就在專案組眼皮底下胡來。

周群意狠狠瞪了黨愛民一眼,叫著匆匆趕來的派出所一行,進裡屋安排了,樊賽麗悄悄拉了拉黨愛民,兩人出來了,黨愛民悻然拍著腦袋道著:“他媽的,他們辛辛苦苦跑全國找人,敢情就在這兒…我艹,離我們集訓地不到五分鐘車程。”說完,咬著下,是一個哭無淚的表情,樊賽麗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她道著:“你早上跟我講的那些什麼推論,我正在和周組長討論…那,這兒案發情況就傳過去了,你說我這臉怎麼辦?剛跟人家說一線城市、省會城市pass,然後就在咱們省會出現了…就在這兒呆了一個月啊…”她是憤怒地質問,臉上變幻著咬牙切齒、恨不得揍黨愛民一頓的表情,黨愛民難堪地道著:“這又不是我分析的,你不也覺得有道理的嗎?”

“你是信誓旦旦讓我覺得有道理好不好?”樊賽麗怒了,不客氣地腳下踢了黨愛民一腳,然後咬著下怒目而視。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黨愛民伸手,制止著即將發生的爭吵,然後放低了聲音,幾乎哀求似地和樊賽麗說著:“就錯了,你應該看得出我是一片苦心啊,我不是不忍看你為難麼?你跟周組講,再給我們點時間,我一定把這個柺子抓回來。”

“機會還是有的。”樊賽麗道,黨愛民臉稍一緩,卻不料她故意刺道著:“可惜被你今天剛剛砸了,黨愛民,你別犯傻了好不好,你就一拿槍抓人的,學人傢什麼推論判斷?你是那塊料嗎?”斥了數句,樊賽麗蹬蹬走了,幾步後又折回來告訴他:“別說我沒照顧你啊,本來還有點希望,這次估計你絕望吧,周組已經向省廳請援了,肯定繞過你們總隊調人。”沒客氣話,這行當,行就上,不行就滾蛋,毫無客氣可言。

黨愛民鬱悶地站在當地,卻是不好意思進去了,不一會兒那一行出來,匆匆走人了,這裡的場面還在繼續亂著,民警來了一隊,在登記被騙款項,詢問嫌疑人的特徵,只有他這個傻大個子,站在角落裡,看著那些氣得咬牙切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受害人。

“怎麼回事啊?錯的不能這麼離譜吧?”他如是想著,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可能過於相信小木的緣故吧,總覺得小木不至於差到這種程度。

“千里馬也有失前蹄的時候,老子這趟算是陷坑裡了。”一轉念,他又如是想著,想就此放棄,可為什麼那股子憤懣,越來越濃,別說小木了,他連自己也無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