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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天雨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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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順利,俗話講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今是萬事俱備,就欠一場盧教授判斷的大雨,一直過了兩天,老天像耍氓似的,每天陰雲濃重、遮天敝、空氣已經得像能捏出水來,可就是一直那麼憋著,一點雨星兒也沒撒下來。愛^^^^醫院裡一切如故,對於大多數患者,是沒有時間觀念的,頂多是潛意識裡還殘存著早起晚睡的習慣,陰晴雨雪對於他們沒有覺。醫生也一樣,大多數醫護的臉上,你都能看到枯燥生活留下的印記,冷漠、肅然,那並不豐富的表情很容易讀懂他們的內心,是對生活的厭倦。

是啊,每天面對這麼多神病患者,不厭倦才怪呢。

唯一的例外恐怕就剩下那三位準備出逃的了,自人一見如故,小木毫不猶豫地加入到了這個大家庭,成為盧教授器重的一員,說盧教授是位瘋狂天才真的一點不假,每天早晨起,都召集成員晨訓,然後晨練,包括喊口號和唱歌;早飯後開始上課,演講、即興表演、唱歌、問答,能一直說到中午,午飯後繼續,枯燥的內容被他組合的各種形式,玩得不亦樂乎,直到晚飯,那些人還如早起一樣神抖擻。

天才,確實是天才,最起碼滔滔不絕說十幾個小時不停嘴,就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這不,除了小木,又多了一位旁聽者,一位患痴呆症的,被盧教授連哄帶拉給拽來了,正著口水,目光呆滯地看著盧教授講課,而盧教授一點也不介意這號傻子的眼光,諄諄善誘一個上午之後,這傻子終於會跟著大家一起鼓掌了。

“我明白了…這是在製造條件反?”小木發現那傻子的鼓掌並不是發自內心的,而是跟著盧教授的動作在機械重複,甚至這兒所有人,都已經被他灌輸成了這種條件反,在跟著他鼓掌、跟著他笑、跟著他機械地喊口號,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從眾心態,在封閉的環境中,個體很容易屈從集體的意志。

簡單講,就像訓練貓狗一樣,只要你有足夠的耐心,總會讓它們養成一種條件反的行為習慣,而恰恰這個瘋狂天才,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把一句話重複一千遍的耐心。

沒有什麼神秘的,小木有點興味索然,不時東張西望,他身邊坐著那位不知名的惡漢,像防備他一樣,總是不經意用兇狠的眼光瞪他一眼,這眼光讓小木發現問題了,能這個樣子,除了這人本身兇惡之外還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禿蛋還是意識清醒的。

“你也是神病?”小木挪到了他身邊,小聲問。

“啊,一直就是啊。”禿蛋眼不斜眼,嗯了一聲,問小木:“你也是?”

“嗯,妄想症,你呢?”小木問。

“既然老子都是神經病了,你特麼問我,我能知道?”禿蛋怒了,惡狠狠地回應。

“明白了,心境障礙,人格分裂的一種,心境障礙引起的情遲鈍、以及產生不相稱的情緒,和妄想症都屬於神分裂的一種…別用這種崇拜的眼光看我,我給醫護送飯,順便借了兩本書學習來著。”小木笑著道,把怒目而視他的禿蛋說愣了。

“你給老子說這話有什麼意思?想幹什麼?”禿蛋警惕地道,臉上橫,不善地看著小木。

小木戰戰兢兢地告訴他:“哥,咱倆都有神病,同病相憐嘛,你這麼兇幹嘛?”那禿蛋腹一動,像是差點被逗樂了,這一瞬間,小木明白了,這貨絕對是裝病,要分裂症,本不會有與語境相符的情緒變化。

“滾蛋,老子看見你這種小白臉就煩。”禿蛋隨即訓了句。

草了,小木給怒了,不過他怒的表現不是爆發,而是慢慢地挪開了,在外面混總能碰到讓你害怕的人,這禿蛋虎背熊的、滿臉橫的,比小木在美國見到那些飈車黨還橫,而且還神志這麼清明,明顯不是他惹得起的。

“那這倆…是怎麼湊合到一塊的?”小木看看臺前興奮演講的盧鴻博,又看看禿蛋,有點想不通,這禿蛋對盧教授畢恭畢敬,究竟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這個突來的想法,讓他對即將到來的逃亡產生了一絲憂慮。

“跑出去各走各的,敢他媽胡說胡來,我死你。”一個陰冷的聲音在小木耳邊響起,他側側眼,正上了禿蛋陰狠的眼光,那眼光配著一個大禿瓢腦袋,腦袋上還帶著幾個疤,饒是小木見多識廣也被嚇住了,小心翼翼凜然點頭,諂媚道:“是,大哥,您說了算。”馬沒啥效果,禿蛋一縮回去,又坐正了。

這號危險分子小木可不敢惹,當然,自己這細胳膊腿也惹不起人家,他悄悄瞥眼打量,禿蛋那傢伙拳頭一握,整條的胳膊肌一條一條的,像個騾子腿,病號服穿上身上繃得很緊,那包裹著的堪比畜牲的爆發力讓人望而生畏。

鼓譟聲起,小木移開了視線,這時候又到盧教授中場休息的時刻了,休息對他來說不過是換一種說話的方式,他打著節拍,開始唱另一首金曲了,名字叫《我可以抱你嗎》。…外面下著雨,猶如我心血在滴。

愛你那麼久,其實算算不容易。

盧教授動情唱著,看看天空,小木知道他在等這場雨,可惜沒來,他低頭時,給小木做了一個微笑的鬼臉,像是心有靈犀。…不去想愛都結了果,捨不得拼命找藉口,不勉強你再為了我,心不在留不準是痛…盧教授唱著,很動情,做著痛不生的手勢,像在擁抱誰。滑稽的是,下面的神病患者,都像染了一樣,和他做著同樣的手勢,就那位痴呆也傻呵呵地跟著學了,小木在想,總不成禿蛋這貨也這樣吧,一回頭,嚇得他呃了聲,禿蛋也在學唱…艹了,禿蛋那環臂的樣子,像抱著一頭母狼往死裡勒。…我可以抱你嗎愛人,讓我在你肩膀哭泣…如果今天我們就要分離,讓我痛快地哭出聲音…我可以抱你嗎愛人…容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

到高氵朝了,唱著唱著,這些神經病開始互抱了,不分男女老少,抱著都是家人愛人,邊抱邊哼哼唧唧唱,而盧教授更甚,和那些“家人”挨個深情擁抱,這場景讓小木想起了惡寒cosplay,無下限噁心人那種,他手託著地,爬著,四肢著地,落荒而逃。

法克他母親的滴,一想被禿蛋和痴呆那號人抱著,小木就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拐過牆角就起身,可不料咣聲撞上人了,撞得小木倒退兩步,一瞅,哎呀,怎麼顧大嫂和白醫生在這兒看著,他尷尬回頭一瞧,明白了,肯定是顧大嫂把情況告知白醫生了,兩人詫異瞧瞧小木,半晌白醫生示意著顧嫂屏退,人走出不遠,白醫生好奇看著小木問:“喜歡上傳銷了?”

“怎麼可能啊,嚇死人了。”小木回頭指指。

“哦,那就好,要是在神病醫院,你被個神病患者洗腦了,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了。”白醫生貌似放心了,他招手讓小木跟著,猶豫不決地在想著什麼,好半天才問小木道:“這兩天你和他們在一起?”

“嗯,好歹有幾個說話利索的。”小木道。

“告訴你什麼了?”白醫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