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有緣難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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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有緣難續“情況就是這樣…林處,前面停一下。”申令辰說完時,回頭看了後座的兩位同行一眼,從認識說到失蹤,時間不長,故意卻很長,而且故事裡,多了很多很多作犯科的嫌疑人,特別是還有兩位自殺的,僅僅是聽著過程,都讓兩位剛剛接觸的有種心跳跳的覺。
“之後就失蹤了?”黨愛民納悶道,他是個線條的人,不過那怕線條,也覺得出,小木那顆玻璃心似乎受傷了。
“對,一年零六個月,我們多方查找他的下落,一直沒有消息。”申令辰道。
樊賽麗奇怪問著:“家裡,難道…噢,對了,應該不回家了。”繼母年輕,又有一對兒子,就外人看都覺得尷尬,何況身處其中的,但是一點和家裡都不聯繫就讓人不理解了,林其釗道著:“他能看清所有人,可沒人能看得清他,以前是把他爸坑得死去活來,不得已把他送神病醫院送,之後他父親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奇了,他也轉彎了,讓他回來,他不回來;給他錢,他一分也不要了…現在他爸見了我們,基本相當於仇敵相見,一直認為是我們把他教壞了。”
“他的個太強,又太剛愎,認準的事撞破南牆也不回頭。”黨愛民道,他表情是一種複雜的尷尬,他想起了曾經在陝省,那個在機場驀然回頭的小木,怎麼如此地讓他思念如熾呢?
“黨政委…咱們是同行啊,我也當過政委,我就隨口一問啊,是不是你們有什麼案子?”申令辰道。
一問這個樊賽麗沒吭聲,似有難言之隱,黨愛民笑笑道著:“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啊,有這事了才想起他來,我該早點來看看他…我答應他請他吃飯,打賭輸了不止一次,就沒有一次兌現過。”
“呵呵…他不會介意的。”林其釗笑道。
“可我介意啊,總覺得虧欠他很多,一想起他來我心裡就有愧…哎對了,申主任,您有這種覺嗎?”黨愛民問。
“明知故問。”申令辰道。
“那您想想轍把他找著啊,我就不信,他能徹底失蹤。”黨愛民道。
“他是線人,不是嫌疑人,警察所有的方式,都失效了啊…哦對,你別提醒我,我試過了,西郊公墓,去年清明節時候我蹲守過,結果漏了,他早猜到我會去找,提前一天去的,害得我淋了一天。”申令辰道。
“您怎麼知道他去了?”黨愛民問。
“淋了一天,到晚上接了個電話,讓我趕緊回去吧,別冒了…用的是個網絡電話調戲我,我問他在哪兒,他說你猜。我這一把年紀的,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申令辰道。
這種促狹的事,像是小木的風格,黨愛民道著:“那就證明,他肯定還在嘛,只是不願意現身而已。”
“肯定不願意現身,他不想和我們多打道,話說這事…怎麼說呢,處在我們的位置,在用線人的時候,也確實有點下作。”林其釗道,他剎住了車,泊好了,下車了。
三月的蘇杭柳青青,溫潤的空氣裡帶著一絲涼意,到地方了,卻是一座在建的工地,離政民路不遠,剛剛拆遷完成的倉基村,已經變成了一堆瓦礫殘垣,曾經就在這裡開始,撕開了一張地下犯罪組織的大網,成就了一個震動全警的火光行動,嫌疑人已經伏法,故地重遊的申令辰和林其釗,仍然是那麼的心澎湃。
“那時,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嫌疑人何實的窩點就在那兒…當時那群氓地痞聽從何實的教唆,要堵住他這位線人時,我把他送到這一帶,他是單槍匹馬進去的,五分鐘,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把整個形勢扭轉了,那些人都跟著他走,那天晚上海邊的抓捕行動,全靠這群人,嘖。”申令辰道著,說起來,心裡依舊心緒難平。
“我明白了,二位是講,他最可能還和這群人在一起?”樊賽麗道。
“可這都拆完了。”黨愛民納悶道。
“我告訴你…就那個人。”林其釗指著工地上,一位扣著安全帽,來回溜達的胖小子悄聲道著:“最有可能知道小木下落的,就是他…胡一明。”
“他就是大葫蘆?”黨愛民愣了一下,好奇問著:“可這…”申令辰小聲給他解釋了,這一批氓和小木一位狐朋狗友混成一起,叫蘇榮樂,那家裡是開發商,不知道怎麼著把這一帶的一片地盤下了,蘇老闆把具體事務給兒子了,這兒子因為和大葫蘆的關係嘛,在這一帶幹得還風生水起,捎帶著解決了好大一批氓無產者的就業問題。
監工、看場、運料賒賬啥的,那種輕生活不都得用人,沒有比這群人更合適人選了。
“哦,這是好事啊,總比坑蒙拐騙強。”黨愛民道:“都收編到他手底了?”
“也不全是,在景區討生活的,還有一部分黑導遊,可能還有一部分去街道辦和城管上當臨時工了。”林其釗道。
樊賽麗噗聲笑了,黨愛民哭笑不得了,這種邊緣的生存方式,恐怕是小木這號舅舅不親、姥姥不愛的人最悉的方式。
“二位的意思是?”黨愛民放低聲音問了。
“情況就這樣,我是真沒轍。”林其釗道,申令辰也搖搖頭道:“我也沒轍,他的身份屬於保密級別,我不可能發個協查通報讓各級派出所一家一戶查啊。”噝…黨愛民一涼氣,眼睛骨碌碌轉著,使勁撓著後腦勺,在想轍了,想了片刻,他對眾人道著:“我會會大葫蘆去…你們車開遠點,等著。”他大踏步,直朝工地去了,那幾位搖搖頭,顯得有點失望地上車走人了,似乎對於自甘墮落的小木實在有點可惜。
黨愛民是穿著便裝出現的,他像找東西一樣在工地巡梭著,身高接近一米九,寸發兇相,那不怒自威的樣子,等閒工人真不敢招惹,居然沒人問他,走到離大葫蘆還有十幾米的距離,他看得更清了,頭如芭鬥、腦袋形狀有點不規則,一張臉肥腮幫子特別顯眼,個子倒是不低,不過沒有他滿身肥搶眼,正給幾位打夯的工人撒煙,一捋胳膊,看得見自腕部以上的紋身。
是個缺心眼的傻貨…以黨愛民臥底的經驗,一眼便瞧出了端倪,真正涉黑的人物,那表像比你看上去更像平常人,只有在需要發威的時候才雷霆一動,而不會像這個傻一樣,生怕別人覺得他不像黑澀會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