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F小調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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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拿開手,儘量不打擾還在睡夢中的她。
像往常一樣,他很快把前一天的事在腦海裡理了一遍,把它們分門別類地理出個頭緒,是公事,還是私事;是重要的,還是不重要的;是馬上就辦,還是可以延期。
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讓弗蘭卡在合約上簽字,這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薩莉會傳真兩份合約過來,米卡和雷娜作為證人,弗蘭卡不會有更多的額外要求的,她在這方面興趣不太。
但是disc——o公司內部一定出了點什麼意外,他能覺到這點,就像聞到雷娜頭髮上的香氣一樣。
他還沒有什麼證據或實情來證明他的想法,但他知道有點不對勁,而且和北美市場有關。
他的直覺告訴他,他應該回倫敦去看看,也許還得去一趟紐約,然後到多倫多,或者派薩莉去也行。
但在離開這裡之前,他要和雷娜把一些煩瑣的商業細節談清楚。事實上,似乎也沒多少可談的了。
下一步就是他和雷娜之間的私事了,他看著她,黑的頭髮像一片雲彩似的散落在白的羽絨枕頭上,呼十分均勻,即使要離開她的念頭都令他心痛。
但是他已學會帶著這心情去生活,他已這樣了許久了。
她是誰?他不止上千次地這樣問過自己。她是滑過他指間的水的柔波,是一個瘋狂而又美麗的頑童,一個健美優雅的婦人…前一天晚上,她竟會被自己的眼淚打動,她令他痛苦,他卻只是會報以柔情…他要在她醒來前離開,以免兩人都尷尬,在她意識到前一天所發生的一切之後,她不免會發窘的。他發現了她軟弱的一面…不,也許本不是這樣,只是她情緒低落罷了,現在己沒事了,他不會再提的。
他低下頭去吻她的頭髮,卻發現她睜著眼睛。
“早安,馬克斯,”她伸了個懶,令他驚訝地用手指頭碰了碰他的嘴:“你看上去很嚴肅。”
“雷娜…”他頓了一下,又說道:“雷娜,我很抱歉,我正要走,我以為你還在睡。”他尷尬地笑了一下,並往的另一邊挪去。
“隨你便,”她輕鬆地答道:“但我很樂意你留下來,我會叫人送點咖啡和麵包上來,今早覺不太好。”他的睡袍胡亂地丟在邊,他突然到這樣赤著身體從她上爬起來,有點令人害羞。
“你昨晚做了個噩夢,”她邊起身邊用手整理自己的絲質睡衣:“你還記得嗎?”他斜靠在枕頭上:“是的,是的,我還記得。”他慢慢說道:“我記得那把刀,蠻嚇人的。”
“令人好奇的象徵意義。”她坐在邊上,暢自如地談論著弗洛伊得和有關夢的解析,但看得出來,她在想著其他的東西“要咖啡嗎?”她突然中止了自己的談話。
“好的,謝謝。”馬克斯一臉困惑不解地答道。
她通知傭人送早餐來,然後起身穿過房間,停在梳妝檯前,望著扔得滿地的情用具,她笑了。
“我想我也做了個噩夢,”她隱晦地說道,把一鞭子踢到一邊:“一個很有趣的詞,真的,噩夢。”
“當我還是個小姑娘時,我總是把它們想象成馬,巨大的有著鐵蹄的黑馬,其實這個詞來自舊式的英語,在舊式英語中,這個詞是指專門來打攪人睡覺的惡的靈。”她邊說邊跪在地板上,收拾著那些東西。
馬克斯不知該說什麼好,先是弗洛伊得,然後是詞源學…再接下去,會是什麼?她手上怪摸怪樣的東西是什麼?
“是噩夢?”他不住問了一句。
“我想是的,也許只是個白夢吧,在我醒著的時候,就遇見了夢魔。嘿,是麥迪…”聽到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她說著,便去開門。
馬克斯皺著眉頭,大惑不解。他曾以為她會冷淡他,疏遠他,會灰心喪氣,但是,她卻顯得十分自如。只是她看上去有些奇怪,全找些不宜的話題。
她微笑著把托盤放在上,揭開銀具的蓋子,裡面是烤和雞蛋。她又往兩隻杯子裡倒了些咖啡。
“什麼夢魔?”他大膽又問了一句,接過她遞過來的杯子,並喝了一口。
“當然是我自己製造出來的,”她輕鬆地答道,雙腳叉著坐在邊,手指夾了一片烤:“也許只是一個幻覺,有時候在有意識與無意識之間,現實與幻景之間,會時常混在一起,你沒發覺嗎?”
“沒有,”他老老實實答道,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雷娜,我真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馬克斯,只是偶然的想法罷了,”她說著,把一隻雞蛋撥到了盤子裡:“米卡和我昨天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