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艱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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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霍清揚腳下一軟，躺在地上。珠兒驚呼了聲，急忙奔上前去扶起他。只見間那處駭人的傷口血不止，而他只能無意識地渾身顫抖。

身後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想必是唐氏鏢局的人聞風而來，楚雲與孔逍遙應該也聽到動靜了，如果霍清揚被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即使楚雲有意救他，留下活口，但以霍清揚的個，只怕是寧願死也不願淪為俘虜，更不用說告訴他們所有的真相。而舞飛雪的下落自然也無從知曉。

珠兒方才親眼目睹霍清揚含淚殺了風鬼，那種悲痛的神情的確是發自內心。由此可見，霍清揚並非傳言中的那般冷酷無情，若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他會不會放棄與大宇王朝為敵呢！

珠兒回頭看向模糊的身影，楚雲和孔逍遙說不定也在其中。霍清揚的鮮血漸漸濡溼了珠兒的裙襬，她忍不住低頭注視著緊閉雙眸的霍清揚，心亂如麻。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霍清揚明明有機會逃脫的！如果不是為了拖住風鬼，霍清揚也不會受到致命的襲擊！

珠兒痛苦的搖了搖頭，此時此刻，她究竟該怎麼做呢！

心急如焚的寶馬再也等不及了，不待珠兒考慮清楚，俯下身子咬住霍清揚的衣領，拖著他一步一步離開這裡，長長的血痕如同團團火焰，灼燒著珠兒的眼，刺痛了珠兒的珠兒拭去滿臉地淚痕。不假思索的奔向寶馬，抱起霍清揚，將他抬至馬背上。寶馬的衝她鳴叫了幾聲，迫不及待地衝出院牆。

珠兒遲疑地望著寶馬遠去的身影，霍清揚身受重傷。能否得住如此劇烈的顛簸！寶馬又會把他帶往何方，有沒有人為他療傷！但是，這一切她有什麼立場去關心！

霍清揚便是楚雲苦苦追尋地夜王，救了他無疑是放虎歸山，待他捲土重來之時，不知又會掀起何等浩瀚的風波！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放棄了，若被楚雲得知是她放走了夜王，又會怎樣看她！

珠兒快被自己的設想瘋了。一瞬間的抉擇卻勝似一生，身後的追兵近在咫尺，霍清揚伏在馬背上漸行漸遠，她不知道今後會不會為這個決定後悔，但她這麼做卻是出於自己的心！珠兒為此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救了霍清揚便是背叛了楚雲，但如果見死不救，她就背叛了自己！

這時，珠兒已經打定主意，回去向楚雲認罪。無論他如何處置，也心甘情願地接受！但當她發現手中拎著的包裹，就再也無法回頭了！方才將霍清揚抬上馬的時候，無意中接過了這個包裹。裡面裝的是風鬼的殘骸，而霍清揚已經允諾過要為他下葬。

縱使風鬼生前作惡多端，但如今人都已經死了，理應讓他入土為安才是。

珠兒彷彿找到了追向霍清揚的理由，最起碼她知道眼下應該怎麼做。扭頭看了一眼蜂擁而至的人群，她來不及留下隻言片語，縱身躍出院牆，緊隨寶馬而去。

唐氏鏢局的人將馬廄包圍。仔細分辨地上的血痕，楚雲靜靜地看向院牆，方才那抹俏麗的身影明明心有留戀，難以取捨，為何她又義無反顧地跟隨霍清揚而去。

孔逍遙注視著周圍打鬥的痕跡，殘垣廢墟。血成河的慘狀說明了方才的戰況是如何烈。然而珠兒卻能毫髮無傷地離開，可見那個人是用生命在保護她。望著一言不發的楚雲。他不知該如何安。

也許，等到珠兒回來的時候，才能安撫他的失落！

寶馬竭盡全力的飛奔，直到城郊一處荒宅才停下來，珠兒起初以為它是毫無目的的亂竄，孰不知這裡當真是他們的隱居之所。

珠兒揹著霍清揚正要進屋，卻見房裡走出來一名面目威嚴地男子，他神凜然的瞥了眼珠兒，隨即接過霍清揚，將他送進房間。

這個人看起來好眼！望著他的背影，珠兒不身子一顫，他不就是沒有人的舞天罡麼！此時，珠兒並未到驚慌失措，相反的，她卻為這個發現振奮不已！既然舞天罡在這裡的話，那麼舞飛雪一定也在這兒！

身旁地寶馬略顯疲憊地著氣，依然不放心的探著腦袋左右張望著，珠兒忍不住拍了拍它地頭安道:“放心吧，你的主人不會有事的！”這匹通人的寶馬摩挲著珠兒的手掌，漸漸平靜了下來，珠兒心情矛盾的看向馬背上風鬼的屍身，將手裡的包裹放在地上，轉而觀察起荒宅的構造，尋思著舞飛雪會被藏在什麼地方。

“喂，你進來！”舞天罡打開窗子，不屑地衝珠兒叫了聲“愣在那兒幹嘛，還不快過來幫忙！”這傢伙！珠兒暗自嘟噥了聲，看在霍清揚的份上，暫且不跟他一般見識，疾步進了房間，只見霍清揚身下的被褥已經被血染紅了。

見狀，珠兒的心不知不覺揪了起來，一個人若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活下來嗎！霍清揚滿臉的血跡本看不出還有生命跡象，難道，他就這樣離開人世了！

“拿著！”舞天罡遞給珠兒一沓乾淨的布條，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不嘲諷道“你是被嚇傻了吧，不要擔心，夜王沒這麼容易喪命！”珠兒正要鬆口氣，卻見那陰晴不定的舞天罡冷笑了聲:“但是，如果老夫再給他一拳的話，他就必死無疑了！”

“你，你…”珠兒瞠目結舌的盯著他，仗著膽子結結巴巴的說“我料你也不敢！”舞天罡陰冷的瞪了她一眼:“怎麼！我還怕你告密不成！要知道，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珠兒身子一頓，縮著腦袋，下意識地後退數步，指著他叫道:“你休想殺人滅口！”

“哈哈…”舞天罡一反常態，仰頭大笑了起來“真不知道夜王身邊怎會有你這麼蠢的人，我要是想殺他，還用等到現在麼！況且，乘人之危可不是老夫的作風！”珠兒將信將疑的湊了上去，只見舞天罡已轉過身子，全神貫注的為霍清揚清理汙血，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