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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逆子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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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是人身要害所在,者黑偌大的勁兒這一扣上,那漢子還動得了,老黑下面一拳已搗在肚子上,他一彎,老黑扯著他便到了鐘樓後的暗影裡。

老黑得意,一咧嘴道:“您幾個瞧,不錯吧,乾淨利落的。”一頓接著喝問道:“說,蒙東揚那老狗住在哪個窩裡,答慢一點兒我捏斷你的脖子!”那漢子臉憋得通紅,瞪著眼,咧著嘴,只說不出話來。

燕十二過來伸手扣住了那漢子看了看道:“老黑,放開他。”老黑松了手,那漢子鬆了口氣,要咳嗽。

老黑眼明手快,伸手捂住他的嘴,道:“忍住點兒,兄弟。”那漢子的咳嗽,硬被老黑這一捂給捂了回去。

老黑緊接著說道:“喉嚨鬆了,氣也了,說吧,蒙東揚那老狗住在哪個窩裡?”那漢子看看眼前情形,明知道逞強是自找苦吃,連遲疑都沒遲疑便道:“總護法住在後堡。”老黑道:“後堡哪個角落,哪間屋?”那漢子道:“後堡西北角有間舍,那就是。”燕十二道:“我們初到雷家堡,人生地不,你帶個路吧,萬-半路上碰見了人,你就說我們是剛到的客人,別跟我耍花槍,除非你想豁出命去,我們只找蒙東揚,並不想難為你,走吧。”推著那漢子行去。

踏著石板路往後堡走,一路空蕩寂靜,沒碰見一個人,沒多大工夫一堵高牆攔路,石板路直通一個月形門。

誰都看得出來,只過了這堵牆便算到了後堡。

就在這時候,一聲冷喝傳了過來:“什麼人擅闖後堡,站住!”燕十二的那雕玉小刀,很快的抵在了那漢子後心上。

那漢子立即揚聲說道:“回馬爺,是剛到的客人。”那人道:“客人們住堡東,你不知道堡東怎麼走嗎?”燕十二沒教第二句,那漢子一時沒答上話來。

一條魁偉人影掠了過來,燕十二一眼便認出來人是誰,十里鋪跟他朝過面的馬氏兄弟中的馬武,他當即說道:“大哥,制住他。”趙化龍沒吭氣便一步跨了出去,正好迫著了飛掠而至的馬武,半句話沒說,當就是一掌。

小溫侯少林再傳,一身絕學深得龍嘯天真傳,馬武又是在毫沒提防的情形下,連躲的念頭都沒來得及轉,口上便結結實實捱了一下。

趙化龍這一掌不輕,馬武那麼大的個子,硬被他一掌震倒在地上。

馬武不傻,他馬上明白了,咬牙忍痛,顧不得站起便要先叫,可是趙化龍本就沒容他張口,上前一步一腳踩在他喉嚨上,馬武閉了氣,一下便昏死了過去。

燕十二道:“大哥,把他拖到暗處去。”趙化龍立即把馬武拖到了牆腳下一堆石頭後。

藏好了馬武,幾個人推著那漢子飛快的進了後堡。

雷家堡的後堡不及前堡大,可是房子比前堡多,亭、臺、樓、榭也一應俱全,縱一條橫一條,要沒個人帶路準會昏頭轉向。

一陣東彎西拐之後到了後堡西北角。

抬眼望去,一間舍坐落在兩座小樓之間。亮著燈,窗欞上人影兩個,隱隱還可聽到話聲,但聽不真切。

那漢子站在暗處拍手一指道:“那就是總護法的住處。”燕十二一指點在他腦後,然後把他輕輕放在地上。

就在這時候,舍兩扇門突然開了,從裡頭走出個人來,是煞韓克用。

柳大龍低低說道:“這真是冤家路窄,找一個碰上兩個啊。”趙化龍道:“兄弟,這一個咱們要不要。”燕十二道:“煞韓克用一身所學不俗,我沒把握一招制住他,萬一驚動了屋裡的蒙東揚,那是得不償失,讓他去吧。”說話間韓克用已經匆匆遠去,看樣子他是到前堡去了。

趙化龍道:“兄弟,咱們怎麼動手?”燕十二道:“我從前頭過去,麻煩大哥跟二哥繞到屋後斷他的退路,這樣就不怕他飛上天去了。”趙化龍低低答應一聲,偕同李廣義雙雙竄了出去,捷如狸貓,轉眼間便消失在那間舍後的暗影裡。

燕十二見趙化龍跟李廣義繞了過去,當即吩咐柳大龍三人留在原處等候,然後他邁步走向舍。

他不但沒有躡手躡腳的靠近,腳下反而故意出些聲息,人都是這樣,聽見那正大光明的步履反倒不會留意。

到了舍門口,燕十二舉手便叩了門。

只聽蒙東揚在裡頭問道:“誰呀,韓三弟麼,怎麼這麼快呀。”聽見兩聲步履,舍門開了,燕十二一指點了過去。

蒙東揚能任雷家堡總護法,一身所學自然比韓克用高出許多,他也夠機警滑溜的,一見門外人影不像韓克用,他馬上便閃身後退,燕十二那一指立即落了空。

燕十二這一指雖然落了空,可是他永遠佔個快字,沒容蒙東揚定神,他一步跟了上去,左掌右指一招式,電一般的攻了過去。

蒙東揚一身功力高絕,人也是個十足的老江湖,可是他也被這閃電般的快攻得手忙腳亂連連後退。

燕十二絕不容他有息的機會,攻勢連綿不斷,招式絕勢若排山倒海,一直把蒙東揚到了後牆。

忽聽蒙東揚大喝一聲:“住手。”奮力兩掌把燕十二的攻勢得緩了一緩。

燕十二的攻勢為之一頓,蒙東揚忽然一怔,脫口叫道:“是,是你,怎麼會是你?”敢情他到這時候才看清楚,進門不由分說便對他一陣搶攻的人是中了千醉的燕十二。

燕十二永遠是快的,就趁他這一怔神工夫,那柄鋒利無比,足可吹斷髮的雕玉小刀已抵住了他的喉嚨,倏然一哂道:“是我,想不到吧,蒙總座。”蒙東揚大吃一驚,有心再想躲時,已經來不及了,他識時務不敢動,事實上他也不能動,一動那柄雕玉小刀就會割斷他的喉管,定了定神之後,他道:“你,你是怎麼出來的?”燕十二淡然一笑道:“那你就不用管,反正我是已經醒過來了,而且脫了圍。”蒙東揚臉突然一變,冷笑說道:“自己兒子求都求不到的東西,沒想到她竟給了你,我做事-向謹慎,-向顧慮周全,這回卻疏忽了…”燕十二道:“人會失神,馬有失蹄,是不,這小疏忽無損你那被稱老巨猾的心智。”蒙東揚道:“一個小疏忽已使我全盤俱墨,堡主要是知道他有個向著外人的母親,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燕十二道:“雷振南他太孝順了,是不?”蒙東揚目光轉動了一下,道:“那是他母子間事,跟我無關,咱們廢話少說,言歸正傳,說吧,你要幹什麼?”燕十二道:“我剛才醒過來時,發現丟了一樣東西。”蒙東揚道:“那張藏寶圖?”燕十二道:“不錯,你很快。”蒙東揚道:“這件事你不該問我…”燕十二道:“我該問誰,雷振南…”蒙東揚道:“不,你該問司徒大人,現在雷家堡做客的司徒大人。”燕十二為之一怔,道:“怎麼說,司徒英現在雷家堡?”趁他一疏神,把握這千載難逢的不再良機,蒙東揚就要出手,可是燕十二很快的定過神來,雕玉小刀一緊,刀尖扎進了蒙東揚的裡一些些。

蒙東揚的脖子上立即見了血,就這一些些已經夠了,蒙東揚嚇白了臉沒再敢動一動。

燕十二道:“蒙總座,別在我面前來這一套,除非你想讓我割你的喉管…”頓了頓道:“我到雷家堡的時候,怎麼沒聽說司徒英在這兒?”蒙東揚道:“他比你遲到一步,就在你們昏倒在大廳裡的時候,他進了雷家堡。”燕十二道:“這麼說,我那張藏寶圖是他拿去了?”

“可不是。”蒙東揚道:“他一進大廳連招呼都沒來得及跟我們堡主打,就先搜了你的身。”蒙東揚蓄意栽贓嫁禍,這燕十二絕對相信,他絕不會想不到司徒英當即就把那張藏寶圖給雷振南。

燕十二冷笑道:“這倒巧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看他司徒英還往哪兒跑!”蒙東揚訝然說道:“姓燕的,你這話…”燕十二道:“司徒英沒告訴你們吧,他現在不再是那炙手可熱,不可一世的軍統領了,勾結纏回,謀叛事發,他現在是個官家到處緝拿的欽犯。”蒙東揚兩眼一直,道:“姓燕的,你這話當真?”燕十二道:“我沒有那閒工夫跟你逗著玩兒。”蒙東揚臉倏變,道:“怪不得他的態度較以前判若兩人這麼客氣…”燕十二道:“那當然,他現在是個失勢的人,來投靠人家求助於人家,他憑什麼不客氣,告訴我,司徒英住在什麼地方?”蒙東揚道:“我帶你們去。”燕十二道:“好意心領,不必了,你告訴我就行了。”蒙東揚道:“那地方相當隱密,不好找。”燕十二道:“這個你儘可放心,只要它是在雷家堡裡,我不怕找不到。”蒙東揚沒轍了,沉默了一下道:“你轉過身去看看,正對著我這間屋有座小樓…”燕十二神情一震,沒回頭,道:“那兒看得見這兒的動靜麼?”蒙東揚一怔,旋即會過意來道:“不容易,樓前有棵大樹擋著。”燕十二道:“要是有意往這邊窺探,恐怕那棵大樹就擋不他的視線了,是不?”蒙東揚呆了一呆,道:“不會的,他絕想不到你能甦醒脫困…”燕十二道:“他是想不到我會甦醒脫困,也許窺探的本就不是我。”蒙東揚猛然為之一怔,施即嘆道:“你好心智,司徒英是怎麼個人,你我都清楚,他如今失了勢力無論到哪兒都會疑神疑鬼,加倍小心,我這個總護法的住處就在他的住處對面,他豈會放棄那窺探的機會,姓燕的,怕只怕司徒英如今已經不在雷家堡了。”燕十二道:“我也這麼想,不過不要緊,我會到別處找他,我也一定會找到他,現在我要先跟你談一談。”蒙東揚道:“你要跟我談什麼,那張藏寶圖又不在我手裡。”燕十二搖頭說道:“我不是為這,暫時我也不願談那張藏寶圖,我要跟你談的是,關於雷家堡安危存亡的事。”蒙東揚疑惑的看著他道:“你這話什麼意思?”燕十二道:“我受雷老夫人之託,拯救雷家堡,拯救她的兒孫,據雷老夫人說,雷振南所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那是因為他重用了小人…”蒙東揚臉一變,施即笑道:“老夫人怎麼把責任全推到了別人頭上,她怎不說她教子無方,剛愎自用,過於固執…”燕十二道:“我的看法跟雷老夫人稍有不同,她的看法我只同意八分,雷南振所以變成今天這樣子,確實跟他遠君子、親小人有莫大的關係,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友不慎,能毀了一個人的一生,可是我認為有幾分也要怪雷振南自己,他意志不堅,與人以可趁之機,倘若他一絲縫隙沒有,任誰削尖了頭也鑽不進來的。”蒙東揚道:“這倒是持平之論。”燕十二道:“你也贊成我這個看法麼?’蒙東揚道:“我贊成不贊成並無關緊要。”

“不錯。”燕十二笑道:“你很有自知之明,我對人對事的看法,是很少有更改的,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既然瞭解了雷振南的病因所在,我就好下手為他治病了,他身上有一大一小兩件毒病,非要除去不可…”蒙東揚道:“大毒病是蒙東揚,小毒病是韓克用。”燕十二笑了道:“蒙東揚,你這個人相當有意思,要不是受雷老夫人之託而為了雷振南,我倒真想你…”蒙東揚道:“承蒙看得起,謝了,有句話我不得不先告訴你一聲,人到了無路可走的時候,他也只有拼命…”燕十二道:“我知道,也防著呢,你已經遲了我一步,有道是,一著受制,拱手讓人…”一條人影撲了進來,是柳大龍,他道:“燕爺,有人過來了。”燕十二腦中一轉,當即說道:“掩上門,守在門邊。”柳大龍掩上門退守門邊,貼牆而立,雙臂凝足了功力。

燕十二向著蒙東揚,道:“煞韓克用,是不是?”蒙東揚道:“我不清楚…”燕十二淡然一笑道:“剛才我過來的時候,你曾經說了這麼一句,是韓三弟麼,怎麼這樣快,以我看來人九成九是他。”說得蒙東揚臉為之一變,他好不著急,他明知燕十二說的不錯,可是一柄雕玉小刀抵在他喉嚨上,那鋒利的刀尖已經劃破了一點皮,刺痛,他不能對韓克用示警,也不敢,除非他打算犧牲自己。

人沒有不惜命的,尤其是蒙東揚這種人,他怎麼肯犧牲自己去救別人。

步履聲傳了過來,輕而快。

燕十二道:“等他敲門的時候叫他進來,可別叫早了。”步履聲已到門口,隨即門上響起剝剝兩聲。

“總座,是我。”果然是韓克用。

蒙東揚當即說道:“進來。”門開了韓克用一步邁了進來,一眼瞥見屋中情景,他一怔。

柳大龍採取了行動,揮起一掌猛劈他的耳後。

這時,燕十二手頭突出一指點在蒙東揚的眼上。

韓克用不含糊,馬上就警覺身側有人,左滑一步避開了柳大龍的暗襲,反手一掌拍出。

柳大龍如何是他的對手,左肩上中了一下,悶哼一聲踉蹌暴退。

韓克用身就要退出來。

可是燕十二已一陣風般撲到,韓克用一身所學高過柳大龍,可是比起燕十二來卻差得遠,也不及燕十二之快,他身形剛動,燕十二一隻左掌已遞到他前,砰然一聲,他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燕十二右掌捋好雕玉小刀,已然跟著遞到,那鋼鉤般五指已落在他脖子上。

韓克用只覺喉嚨上一緊,氣-閉,眼前一黑,馬上就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