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花榭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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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州知府程硯堂,一襲輕袍,坐在花村中的太師椅上,前面雕花的本案上,沏了一杯極品的武夷雀舌茶,散發著清幽的茶香,好一幅悠然自得的畫面。
輸得浮生半閒,理萬機的知府大人,是很難得有這麼一個獨守寂寞的時刻。
花樹外秋菊怒放,黃,白競豔。
傲視秋霜冠群芳,不惜風自傳香。
花香撲鼻,茶香沁心。
但侍候知府大人的書童程福,卻越看越覺得苗頭不對。
快一個時辰了,知府大人一直在靜靜地坐著,連坐姿也未變一下,最可疑的還是前面放的那一杯雀舌,杯蓋未揭,顯然是沒有動過。
這是程知府最喜歡喝的茶,喝茶又是他唯一的嗜好。
雀舌的產量有限,購得不易,程知府雖然是四品是堂的身份,但也不是能喝,三五天沏一杯,品茗自,以解辛勞,非常珍惜。為什麼竟讓這一杯雀舌,由熱放冷,未曾沾。
程福緩步行近知府大人的身側,轉頭看去,只見程知府雙目緊閉,既非在賞花,也不似睡樣子,伸手一摸,氣息早斷。
程福心頭驚動,嚇出了一身冷汗。
但他久年追隨程知府,經了不少官場中的事情,此時此刻,絕不能驚慌失措,亂了方寸,既未大喊大叫,也未移動屍體,奔出花撒,闖入內宅,察報了夫人。
程夫人出身於書香之家,大變驚心,仍然能保持鎮靜,先遣人去否請掌理刑案的劉師爺和郭總輔頭到花樹見面。
又下令守護園門,僕從丫環,未得她允准,一概不準進入花園,然後,才隨著程福,趕往花榭。
人在花榭外,停下了腳步,取出一方絹帕,拭去了臉上汗水,待息稍定,才舉步行入花榭。
程知府仍然靜靜地坐著,秋風穿窗而入,飄起他輕袍一角,看上去仍然是那麼安靜,哪裡像已死的人?
不過——程夫人心中明白,程福不會說錯,程知府如果還活著,早已聽到她急促的息之聲,起身接她了。
心中雖明知良人已去,但程夫人仍有著舉步維艱的覺。因為,短短几步路,即將證明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程夫人好希望幾步路,化成了迢迢千里,永遠也走不到程知府的身邊,使心中一絲希望之火,不致完全熄滅。
但聞急促的步履聲傳入耳際,同時響起了兩個聲音。
“刑案劉長文。”
“捕頭郭寶元。”
“見過夫人!”兩個人來得好快!
程知府的內宅,就在知府衙門後面,距離不遠,兩個人也正好都在班房。
但更重要的是,知府突然死亡,事關重大,兩個人都擔了極大的干係,心中的震動、緊張,絕不在程夫人之下,所以聞得驚訊,立刻趕來。
已是深秋天氣了,劉師爺還跑得滿頭大汗。
程夫人緩緩回過頭去,低聲說道:“有勞劉師爺和郭捕頭!”
“夫人!知府大人可有舊疾,怎麼發生了這等不測之變?”劉文長低聲說道:“文長已命班房中人,分頭急請廬州府三位名醫,想必很快就可以趕到。”程夫人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之火,三位名醫會診,能不能使丈夫還魂重生呢?
也許,他只是一時氣血閉,生機仍存。
心中盤算,人卻輕輕嘆息一聲,道:“硯堂的身體,還算健康,很少病痛,午餐時一切正常,有說有笑。”郭捕頭進入花榭之後,一直在四下勘查,門窗桌椅,園中形勢,都看得十分仔細,最後把目光投注茶杯上,道:“程福!這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