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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金小山含冤被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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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金元領著帶來的人也離開了錢家飯鋪,心中著實高興,因為那年頭能上千兩銀子又談何容易。

這時候金小山還在山中選用木材,眼看著天就快要黑了,他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樹枝搖晃,抬頭一看,不由一驚又喜。一頭花斑大豹正朝著他齜牙咧嘴的撲過來。

金小山未帶“閻王梭”一把斧頭卻握得緊緊,他想還好,剝了豹皮給大叔墊鋪。

就在他錯步過去的時候,只見花豹“嗚”的一聲撲來,半空中,四隻豹爪暴伸如四把尖刀,威勢十分驚人。

金小山斜肩橫移,一個陀螺似的暴旋身,右手斧頭閃劃而後劈,‘叭”的一聲帶起一股血雨——只可惜那一斧未劈中花葯要害,卻引得花豹回頭又撲,豹口中尚厲烈的發出“嗚嗚”聲來。

金小山不敢稍慢,就在斧頭下擊中,人已騰起丈高倒躥,躲過花豹撲咬。

那花豹已帶傷,卻更見兇惡狂怒的撲咬過來。

金小山在一陣遊走躲閃中,突然覷見間隙,狠狠一斧劈在花豹背上,再次把花豹劈了個就地滾。

金小山大喜,以為這次已重傷花豹,正上前再劈一斧,不料那花豹“嗖”一聲竟負傷往山中衝去一金小山一怔,暗罵道:“畜牲,我看你還能跑多遠。”立刻銜尾直追過去。

負傷的花豹跑的快,但金小山的腳程也不慢,兩下里一逃一追的也不知到了幾多遠,等到前面花豹竄入一片荒林中消失不見,天已是黑漆一片了。

金小山有些懊惱,豹未追到卻又走失方向,不快些回去,只怕今晚得在這荒山野林中度過了。

天上烏雲在遊動,遊動得相當快。

地上走的金小山‮腿雙‬走的也不慢,直到他發覺走錯方向,才又急急的走回頭。

於是金小山已覺出肚子在咕嚕,然後他有些疲累。

就在半圓月時隱時現的四更天,他終於摸回錢家飯鋪裡,不料他才推門進去整個人驚住了——錢掌櫃走上來,伸手從他出斧頭來,湊近燈下看,不由回頭罵道:“好小子,真可惡啊,這斧頭上還有血未擦乾淨呢!”金小山還在發愣,突然衝上來二十多個淘金客,金小山毫無防備,一下子就被這些人壓在地上,於是,一繩子就把他拴個結實。

飯店後院的牲畜槽邊上有橫木架子,那是用來拴牲口打蹄鐵的,這時候一群淘金客就把金小山吊在那兒,不由分說先是一陣痛打-一一臉一身的鞭痕,金小山卻高聲大叫道:“大叔!我大叔呢?”早聽得有人高聲吼叫道:“他還有個大叔?在哪兒?也把他吊起來審問。”矮胖掌櫃這時手提著燈籠,忙伸手一攔,道:“各位老鄉,禍不延親人,這小子是有個大叔,只是那人像個病鬼,看上去就多了那麼半口氣,怎能經得起一繩子吊的,且向這小子問口供吧!”這時淘金客有個五十不到的漢子,緩緩走向金小山面前,面先是兩個大嘴巴,狠狠的怒瞪著目瞪口呆的金小山,道:“說,你把人殺光,搶的那麼多銀子銀票又藏在什麼地方,你要是坦白了,大爺們就給你個痛快!”金小山高聲抗辯道:“我什麼時候殺人了?何時又搶了銀票,搶誰的?”又是一個嘴巴子,金小山口角在淌血,燈光下他似是看到錢掌櫃那個大姑娘在目中落淚,但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在同情自己的遭遇。

於是金小山吐出一口血水,抗聲道:瀟湘子掃描,快樂的魚ocr,瀟湘書院獨家連載“你們說我殺人搶財,總得有證據呀,有道是強盜沿街走,無贓不定罪,總不能隨便的就亂指我殺人吧!”抖動著口邊鬍子,那人道:“被你殺的董金元,正是我堂兄,連同四個護駕的,還有個董富貴,六條命全被你殺掉,而你們又想在這兒以開鏢局作幌子,加上你半夜回來,一把斧頭上盡是血,不是你乾的又會是誰?只怕這事實擺在眼前,就由不得你這小子再有所抵賴了!”金小山叫道:“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他望望燈影下憤怒的淘金客,又道:“天黑的時候我還在山上伐木,後來看到一頭花豹,想起我大叔身子不好,正好用豹皮給我大叔墊鋪,一把斧頭不順手,我只傷了那頭花豹,追了半夜終還是被逃去,這才趕著回來了…

不料早有人冷笑連連的道:“真是滿口的胡說八道,就憑你一個傻小子,見了花豹不逃走的,編故事也該先打個草稿叫人信才行呀!”金小山急道:“這原是真的呀!”早聽得人群中有人嚷道:“董爺,別同他羅嗦,他搶了銀子又殺人,何不用刀先在這小子身上割,真到地吐出實情來。”

“對,用刀子一點點的挖他身上,看他小子能撐多久。”人群中有人在起鬨。

像打雷,卻又像是來自空谷的嗡嗡聲,使得站滿一院子的人群不知這聲音來自何處,大家舉首四下望,夜暗中只見客房門口一個白髯老者,正拄著手杖向這兒走過來,邊沉聲喝道:“你等也忒大膽,竟不問青紅皂白的把我這老實過頭的侄兒吊起來,竟還要用刑的!”不錯,來的正是水行雲,其實他早就見到金小山被吊起來了,不過他奇怪,小山這小子為什麼恁般大方的聽任這般人擺佈的。

人群中只見矮胖的錢掌櫃忙著上前去攔住,道:“老人家,你怎的不找地方去藏著,難不成也想被他們吊起來呀!”冷哼一聲,水行雲道:“我叔侄二人是有為而來,可從未想在苦哈哈的淘金客身上打主意搶銀子的,你們事情未清,胡亂就想舉刀殺人,這和土匪強盜有何分別的?”金小山高聲叫道:“大叔呀,你快進屋歇著去,夜涼水寒,你是受不得風寒的呀!”水行雲怒道:“大叔是怎麼教你的,只要我們不心中有愧,為何輕易受制於人的,你真令大叔失望!”金小山忙道:“就是因為小子未做愧心事,才憑他們捆綁的-一”沒等金小山把話說完,水行雲道:“小子呀,你懂什麼,萬一這群人是附近活動的土匪強盜,你不就全完了!”金小山一怔,出一臉的慚愧。

水行雲緩緩走近叫董五爺的面前,道:“過午時候我叔侄是見過有兩個夫來買金沙的,難道各位就不想想那夫二人會不會玩陰險?”董五爺沉聲道:“合著你是想把搶銀殺人罪過推到那一對夫身上了,你可知道人家是上川府來的,自帶著秤,銀票又不假,再說凡是金沙河邊淘金的人,大半是把金沙在上川脫手的,這一點你就別在我董某人面前舌了。”不料人群中又有人叫道:“連這老傢伙也吊起來!”

“對,也把他吊起來,他竟然同這小子打好商量狼狽為的。”矮胖掌櫃忙走近水行雲,道:“現在你同你這侄兒是皮鞭絞脖子,各自顧各自了,你老還是快回屋裡吧!”燈光下,又見水行雲滿面紅如酒醉,他雙目芒突現的高聲道:“老夫水行雲行走江湖四十年,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就這麼幾十個淘金客人還未放在老夫心上。”一旁的董五爺怒罵,道:“好啊,狐狸尾巴出來了,怎麼的想玩狠的呀!”水行雲不卑不亢的道:“如果有必要的話,只是一旦到了那種地步,血的可是你們。”錢掌櫃一聽,急忙勸道:“在這種節骨眼,怎還要火上澆油的說這種話來,須知這些淘金客也是被的呀!”水行雲冷冷道:“掌櫃的,我問你,我們要在此地幹什麼行業?”矮胖掌櫃,道:瀟湘子掃描,快樂的魚ocr,瀟湘書院獨家連載“不就是痴人說夢話的要開一家鏢局嗎!”水行雲道:“這就是了,你可曾聽說幹鏢行的會搶人銀子殺人的?”董五爺怒指吊在橫杆上的金小山道:“就憑你們也想幹保鏢的呀,別叫人笑掉大牙了,不一定就是以保鏢做幌子的來發一票吧!”可真夠嚇人的。

當然也實在大出這些淘金客人的意料之外。

月影中,燈光火把之下,只見水行雲雙肩晃動中,人已上躍兩丈有餘,他人只是在金小山懸吊處一閃而過,右手也只是在金小山身上一抹之間金小山的全身繩索立斷,水行雲雙腳落地後,口中厲聲道:“我們走!”金小山身子落地剎那間,雙臂一抖,全身繩索節節落地,摔身騰,人已躍上圍牆,但他回過頭對追過來的一群人高聲道:我金小山會把事情明白的。”董五爺高聲叫道:“你不能跑,大夥追呀!”飯鋪圍牆高丈五,淘金客沒有一個能越得過,只得發一聲喊,從店門追出外面。

矮胖的錢掌櫃嘆口氣,道:“人不可貌相,海不能論斤兩,那麼個病老頭,竟也一蹦三丈高,伸手一摸那麼的麻繩,繩子就變得燈草心做的一樣斷了。”一旁的錢鳳也道:“真不敢相信,看來一定是江湖異人或俠客之人物了。”錢掌櫃道:“什麼俠客之,我看準是白蓮教的人。”一個危崖下面,水行雲把“閻王梭”在金小山手中,道:“如果你帶著這東西,大概那頭花豹就逃不走了。”金小山道:“那是一頭大花豹,十分狡猾兇狠,如果是從前,只怕小子會傷在它的利爪之下了。”水行雲望望東邊,點頭道:“聽你說的花豹受傷情形,那花豹必逃不遠,不一定還在附近躲著呢,只等天亮,你往原路去找,只要捉到它,我們就有得話說了。”金小山道:“荒山這麼大,我到哪兒去找找?”水行雲道:“這個不難,先找到同花豹搏鬥的現場,然後再找血跡,就好找了。”金小山點點頭,道:“找是可以,如果要是碰上那群抓我的淘金客怎麼辦,'"樂魚"'總不能再叫他們把我捉到吧?”水行雲道:“躲著些,因為他們也是處在悲憤中,情緒上難免動,別仇人來找到先與這般苦哈哈的為敵。”大地在轉動,轉動在東方泛白中帶來新的一天。

陪著水行雲坐在危崖下面的金小山,這時一緊帶,對閉目盤腿坐在一旁的水行雲道:“大叔,我這就去找找看,如果老天幫忙,也許就會找到那畜牲的。”水行雲冷冷道:“什麼事情也別靠老天幫忙,成敗應看自己的修為。”金小山隨聲應道:“那我走了,且在此候著,一兩個時辰小子就會回來了。”金小山剛剛走出危崖,突然有水滴落在他身上,不輕易的伸手一抹,心中吃了一驚,因為抹在手上的卻是粘嘰嘰的血。

低頭看,這才發現岩石上還有不少血。

猛抬頭,危崖上的盤老松樹上,厚厚的一堆藤蔓,血就是從上面滴下來。

於是.金小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