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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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式到王家任教以後才發現他們的小孩本用不著輔導,若要,也絕不是課業上的。
可是為了我的飯碗著想,我還是“克盡職守”地督促著學生的課業。雖說,我覺得王家比較需要一個看護。
我的學生叫作王彬,很聰明的一個男孩,若我們同時去做智力測驗,我保證他絕對“青出於藍勝於藍”所以我說王家聘我來是當他們兒子的“伴讀。”王家是個很富有的家庭,如同一般缺乏親情溫暖的家庭—般,王氏夫婦鎮忙於賺錢應酬,無暇照顧他們的獨子,只好聘一個“家教”來幫忙看顧他。
“秋涼,這題怎麼算?”我的學生在召喚我了。他不叫我老師,反而沒大沒小地直呼本小姐的勞名。
“這題很簡單啊!你看,把公式帶入,這樣再這樣就出來了。”我詳細地示範指導,想不到他太少爺也有不會的時候,這突顯了我這“家教”存在的價值。
“啊炳…你花了兩分鐘零六秒解它,我只花了一分二十秒。”他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碼錶,臉上寫著勝利的愉悅。
“哼!有什麼好得意的,只是贏我又有什麼了不起。”我當頭淋他一盆冷水。
我早就看開了,我是來當他的人格導師,而不是來輔導他課業的,當然,如果他需要,我會盡我所能地教他。
“就是贏你才了不起。”他不減得意地說。
“如果你是我弟弟,我一定會掐死你。”我恐嚇他。
“秋涼,你英數那麼差勁,是怎麼混上國立大學的?”
“請注意你的措辭,人家我可是正大光明考上的哦!這叫作實力,懂嗎?”摒棄英、數不談,我其它科可是念得頂瓜瓜,信手拈來一段‘三民主義’,仰首能誦‘赤壁賦’三年寒窗,好歹也曾埋首用功過。
“秋涼,你要不要吃湯圓,我叫王嫂煮。”
“吃湯圓?冬至到了嗎?”我記得還早哩。
“就是想吃,不行嗎?誰規定冬至才能吃湯圓。”小表,想吃就說一聲,還拿我當擋箭牌。
“王嫂不是請假回去了?”我差點忘了。
“對哦!我忘了。”他神情黯淡地說。
“算了,不要吃了,晚上吃消夜容易胖。”我半帶安地說。
我懷疑是不是每個女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一點母的特質?年紀輕輕如我,總覺王彬缺乏家庭的溫情,同情心很難不油然生起。
這個有著過人智商的太少爺,畢竟仍是個國中生。
“得了吧!我看會變胖的人只有秋涼你吧。”他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我可還在發育,可憐我晚上用功,餓著肚子窩在這裡算一些無聊的數學問題。”
“你說什麼?我哪裡胖了?”這個可惡的小表。我起
,自覺大有兇婆娘的架勢。
“整體看來倒是還好,就是‘心’胖了點兒,心寬體胖。我知道秋涼你最好了,巷口阿婆的河詮湯圓煮得很好吃哦!走,我請客。”算這小子識相,可是,這樣好嗎?我是來當“家教”的耶!不督促他讀書反而帶著他鬼混,似乎有違職業道德…雖說,這小子他很聰明,本不必這麼辛苦讀一些死東西。
“走啦!別怕胖,你其實應該要再多長點才好看。”馬
一個!
“不好吧?到時候胖得太難看,沒人娶我怎麼辦?”我為難中不忘幽默。
“若沒人娶你,還有我啊!我想我可以勉為其難包養你。”包養?真難聽,好像地下婦情似的。
“想得美哦!就憑你,等下輩子也輪不到你。”我故意嫌棄地說。
“秋涼,你有男朋友嗎?”王彬懷疑地問。
太瞧不起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