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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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甫一相接,一聲裂暴響,白影直似幽靈,電後山不見,匹練頓了一頓,然後隨尾電追去,也自沒入後山林木之中。
錦袍老人等東方家的人,沒再追,因為他們看見了東方玉琪,倒臥在後院之中,只是昏過去了,夷然無傷。
或許,匹練太快,那人沒來得及傷害東方玉琪。
追去的只有西門飛霜等跟八大門派高手。
西門飛霜等是不放心。
八大門派則是各門派最高令符猶在人手,不得不追。
李玉樓一招凌空下擊,威力萬鈞,一式劍化匹練,駕御飛行,苦等了二十年,遇殘兇才顯出來的曠世絕學,連西門飛霜以前也沒見過,事實上已寒了八大門派高手之膽,但是身不由己,不得不拚到最後一人,甚至派毀人亡。
東方家那後山之上,林木茂密,峰高壑深,白影確似幽靈,一閃沒入一處。
李玉樓御劍飛行,只剎那之差,巳失去白影蹤跡,但他不放鬆,也不甘心,仍然滿山疾馳,上高下低。
當然,身後追來的人,也跟著他到處飛馳。
誰都沒看見,甚至包括李玉樓在內。
當白影沒入一處之際,另有一條黑影捷如輕煙,緊跟在白影之後,也沒入了那個地方去。
白影的沒入處,是一個古,口狹窄,而且長滿了林木藤蔓,但是內卻寬闊異常,鍾倒垂,怪石嶙峋,蜿蜒曲折,還通深處。
白影入,黑影跟至。
白影忽飛旋,揚雙掌全力一搏。
只聽黑影道:“主人,是老奴!”他隨郎跪了下去。
白影如遭電殛,機伶一顫,雙掌並收,同時影定人現。
是個身穿一襲白衣的中年文士,長眉鳳目,膽鼻方口,俊逸瀟灑,風華蓋世,只可惜一張臉蒼白如紙,沒有一點血。
他面前跪著的黑影,則是個身軀偉岸,黑麵長髯的黑衣老人。
只見,中年文士目怕人光芒,揚起了右掌,但旋郎,他那一雙鳳目之中又現不忍,垂下了右掌,冰冶開口:“你認錯人了,你的主人已死了!”黑衣老人道:“您要不是主人,怎知老奴認錯了人,又怎麼知道老奴所說的主人是何許人?”中年文士一怔,默然半晌道:“你怎麼知道我還活在人世?”黑災老人道:“當年事後,老奴一直未離主人左右,只不過主人心有旁騖,功力半失,未發覺罷了。
老奴原不相信是主人,懷疑有人假扮冒充,一直想查明真象,所以也一直未動聲,直到今天,老奴才證實是主人本人。”中年文士道:“你是第二個知道的人,你既然未離我左右,就該知道,那頭一個知道是我的人,落個什麼下場?”黑衣老人道:“只要讓老奴知道主人是為什麼,老奴死不足惜!”中年文士倏地目現兇光:“現在讓你知道也無妨,她對我不貞,生的孩子不是我的骨。”黑衣老人猛抬頭:“主人是聽誰說的?”中年文士道:“不用聽誰說,她為了報復我離家經年,為了報復我另有他人,所以她也黑衣老人截口道:“離家經年,另有他人,老奴知道主人何指,但是恐怕主人憲枉了主母。
主人離家的那段子裡,主母的生活起居,老奴身為總管,最是清楚,主母從未出過門一步。
而且在主人出門後的一個月,主母即懷了身孕,經醫診脈,身孕已有月餘,當時主人還在家,主母所懷;怎可能不是主人的骨?”中年文士一把抓住了黑衣老人一臂,震聲道:“真的?”黑衣老人道:“老奴願以命擔保,何況主人見少主已不只次,怎會看不出,少主活脫脫主人年輕時?”中年文士機伶暴顫:“那我當年回家之後,適她生產,為什麼她說“你能我也能”?”黑衣老人淚道:“主人啊!主母分明是氣話,您怎麼就聽不出?老奴斗膽,主人自己對主母不忠,不自責競冤枉主母,而至竟殺害自己骨,叫人叫人怎麼”他淚如泉湧,低下頭去。
中年文士踉膾倒退一步,顫聲道:“或許蒼天憐我多年俠義,還留了一個你在,但苦楚二十年,也算已遭天譴,幸虧還沒有造成大錯,否則我萬死難贖”伸手拉起了黑衣老人:“記住,不能讓他知道是我,絕不能,就讓他以為我是死在二十年前…”話落,揚手反拍,正中腦門“噗!”的一聲,頭顱盡碎,面目全非,鮮血四濺,腦漿橫飛,身軀往後便倒。
黑衣老人魂飛魄敦,失聲悲呼:“主人”他急急扶住中年文士,但扶住的只是一具屍體。
他失聲痛哭,扶著中年文士的屍體拜了下去…
李玉樓還在到處飛馳。
西門飛霜跟八大門派的高手,也還在到處追趕。
李玉樓在奔馳中,忽見一名身軀偉岸的黑衣老人,雙手託著一具白衣文士頭顱盡碎,面目全非,慘不忍睹的屍體,背上揹著一個小包袱,站在眼前不遠處。
他急忙收勢停住,剛要問。
黑衣老人已單膝點地,跪了下去:“老奴叩見少主-”李玉樓一怔:“前輩是”黑衣老人道:“老奴尉遲剛,忝為“一府”總管。”李玉樓猛又一怔:“怎麼說,你是”黑衣老人點頭道:“正是!”李玉樓道:“你抱的是什麼人?”黑夾老人道:“回稟少主,殺害主人、主母的兇手,自知難逃迫緝,已然自絕身死而亡。”李玉樓心神猛震:“怎麼說,他,他就是”
“正是,老奴也追蹤他多,剛才碰見老奴,他自知逃不過追緝,遂一頭撞在了山石之上”就在這時候,西門飛霜等首先趕到,一見眼前情景,立即怔住。
李玉樓告訴了西門飛霜等,西門飛霜等脫口驚呼。接著,八大門派高手也自趕到,只聽那位少林掌教道:“尉遲總管!”少林掌教能認出黑友老人是尉遲總管,那就不會錯了。
尉遲剛站了起來,一手取下層上小包袱,道:“掌教,殘兇已畏罪自絕,所竊各門派令符俱都在此,請掌教點收!”少林掌教慧因大師急忙上前接了過去,打開包袱只一看,立即神情動,合什躬身:“阿彌陀佛,善戰!善哉!老衲謹代表八門派,謝過尉遲總管!”剛才追的是一個白影,這中年文士穿一身白衣,加以尉遲剛又出了八門派的最高令符,錯不了了,確是那百花谷暗施毒手,以及廿年後連番施暗算的殘兇。
李玉樓一時百念齊湧,五味俱陳。
只見慧因大師又一躬身:“各門派餘符既已歸還,各門派便已不再受要挾,人死也一了百了,謹再向李少俠致歉,老枘等告辭!”他帶著八門派高手走了,轉眼就不見了。
李玉樓忽揚雙眉,殺機閃現:“尉遲總管,可知道匹夫是什麼人?為什麼害我李家家破人亡?”尉遲剛低下了頭,道:“回稟少主,老奴不知道。”李玉樓一咬牙道:“放他下來,我要把他碎屍萬段。”尉遲剛驚得猛然抬頭。
西門飛霜及時說道:“李郎,慧因大師剛才說得好,人死已一了百了。”李玉樓殺機倏畝,抬手抖腕,錚然聲中,掌中長劍寸斷。
他隨手猛擲“噗-”地一聲,一柄僅剩不到一尺的斷劍,竟連柄沒入山石之中,僅留劍穗在外。
中原“一府”李家墓園之中。
主人夫婦墓木早拱。
墓前站著六個人,李玉樓、西門飛霜、池映紅、小紅,小綠,還有尉遲剛。
香花素果,拜祭已畢,六個人默默的站在墓前。
李玉樓不住下了眼淚!半晌,只聽西門飛霜緩緩開口說道:“李郎,煩勞尉遲總管鳩王重整家園,咱們再出一趙遠門吧!”李玉樓定了定神:“出遠門?”池映紅道:“哥,上“雁蕩”紫雲宮去,接楚楚姐姐去呀!”李玉樓沒說話,但他馬上待了尉遲剛,然後偕同西門飛霜、池映紅,帶著小紅、小綠行去。
尉遲剛站立恭送,李玉樓一行不見,只聽他喃喃說道:“主人,老奴不先整墓園,屆時再容老奴將主人與主母合葬。”李玉樓等聽不見,一行五人,衣袂飄飄,漸去漸遠,漸去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