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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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三月愣了很久，非常的久，兩天過去，她還是沒懂孟虎為什麼反常成這德行？

出車禍的人是她，沒錯吧？

為什麼腦袋受傷的人變成了孟虎？

他沒有變溫柔，臉也只有更臭沒有轉好，但是他幾乎搬進她的單人病房裡住下來，她行動不便，大大小小的事全由他攬起，明明做得很不悅，卻又矛盾的好殷勤，韓三月心裡有許多疑問，她想提醒孟虎…

你忘了你把我趕出去，要我哪邊涼快哪邊滾嗎？現在你待在這裡很奇怪吶…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舉手發問的好時機，剛剛藍冬青來探過病…她和藍冬青沒有情，他不是來探她的病，而是來探孟虎的吧…藍冬青送來的那束花，正被孟虎笨手笨腳蹂躇著，希望在它們被安安穩穩進花瓶之前，還能有超過五朵花是完整的，沒被孟虎給扭斷花莖或拔光花瓣。

藍冬青不是簡單的人，所以她很避免與他正眼對上，甚至乾脆假裝起生病貪睡的樣子，將自己蒙在棉被裡不臉。

“你愛放假多久就放假多久，場子有我們罩著。”藍冬青很有義氣，轉述尹夜的吩咐。

“嗯。”

“我覺得虎嫂有點眼，好像在哪裡見過？”

“廢話，結婚那天不就看過了。”孟虎冷嗤。

“不是哦，除了那一次之外，我說不定還跟她一起喝過咖啡…”

“咖你去死！你女人襤這麼多，那一個的眼睛配上那一個的鼻子再加上那一個的嘴巴，全天下的女人你都嘛眼！”媽的，用釣女人那招來釣他的老婆；:沒聽過朋友不可戲嗎？欠罵！

“好啦好啦，是我認錯人了。虎嫂，你好好養病，祝你早康復。”她在棉被裡含糊應聲，探出手，朝藍冬青揮了揮，再見再見不送不送。

藍冬青低笑，開門離去，直到關門聲傳入耳裡，她才探頭探腦溜出來，看見孟虎在花，詭異的畫面不太美，獷的男人和花兒完全不配，但卻一點也不會傷眼。

他被玫瑰花的刺扎到手指，齜牙咧嘴加上一長串的國罵，忿忿折掉它，又不放心地將每一枝玫瑰花都拿起來左翻右找，要是扎到她就該死了，這枝沒有，嗯，這枝也沒有，看來剛剛扎他的那刺是花店沒處理到的漏網之魚，他還以為是藍冬青惡意藏的暗器。

檢查完畢，他又笨拙地將花一枝一枝回長瓶子裡。

“不好意思，還麻煩你向場子請假，事實上你可以不用這樣，醫院裡有護士會照顧我，我在這裡吃飽睡、睡飽吃…”

“好了。”孟虎沒在聽她囉哩囉唆，臉上出滿意自負的笑容，轉向她。

她看見那一束姑且稱之為花的玩意兒，殘的殘、斷的斷，其中有三枝還斷頸，花苞苟延殘倒吊在半空中搖晃，它們全被擠在窄窄瓶口的白花瓶裡，她隱約聽見那些玫瑰在哭，哭自己死於非命，而孟虎在笑，笑他生平第一次花就有讓人亮眼的成品。

他很樂，看得出來。

“孟虎，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她嘆氣。

“你剛說什麼？”算了，她都說了兩天了，他也無動於哀，今天再多費舌應該一樣沒用。

“很奇特的花技巧，巧奪天工，應該沒有人能模仿得出來。”默默為花哀悼五秒鐘，過人不淑，慘死虎爪之下。

“我隨便而已，還勉強可以看。”很好，孟虎完全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她點頭，不讓他沒面子。

“還麻煩藍先生來探病，真抱歉。”

“對那傢伙有什麼好抱歉的？下回他住院，你再去給他看回來，誰也不欠誰。”

“這種事還能看回來？你也真的…”嘴好壞，這樣詛咒朋友。

孟虎坐回椅上“你要不要吃什麼？喝什麼？我去買。”被他一問，她也覺得嘴饞。

“好呀，我想吃麵線，不加香菜，小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