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再生31懸崖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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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溪看著神複雜的樊楚恆,心緒難平,但仍是嚥下了剩下的話。
今天的楚恆,出奇的平靜。以往誰也不許提小小,小小就是他心頭的傷,他能這麼說,一定是對小小有了新的正確的認識,他心目中一直存在的美麗景象轟然倒塌,那心裡想必也不是滋味。煩惱的事情多著呢,還是讓他偷得這半刻清閒,跟江楠楠和解吧。
胡溪告辭,樊楚恆並沒客套,送其出了門。
胡溪坐進車裡,又看了看那封截收的傳真。
會是誰?胡溪陷入沉思,良久…
也許牽扯不清的情,也可以毀滅掉一切!回到小區,胡溪先是習慣地朝樓上望了望,卻發現自己家裡,一片漆黑。
她不在家?是回孃家了,還是又去找那個郝施豔了?他忽然有些氣憤,白天不能玩,連夜晚都得用上,也要跟那個女人混在一起?也得跟她家人時刻栓在一起?上了樓,刻意沒開燈,胡溪坐在沙發上,燃起了一顆久久未的香菸。
此刻他要藉助香菸,來理順自己的思維,想想到底公司裡,誰最近有破綻。
還有,是誰要對付帝華?誰會有能力,誰會有這個心,毀滅的心。
秋燁冰的手,被初戀情人緊緊抓在手裡的時候,確實有暖從心中淌而過。
但是這些暖在目光接觸到那輛昂貴的跑車後,理智戰勝了情惑,心立刻成了冰窟。
此刻,胡溪怕已經到家了吧,當他看到一屋子清冷時,心裡會怎麼想?為什麼他沒給自己電話呢?秋燁冰的心裡,有了些許失落,隨之眉頭也深深蹙起,忽略了身邊焦躁的人。
跑車在皎潔的月光下,泛著一種高貴、森幽的光澤,詭異、靜默、美好。卻彷彿用這種美好,譏諷了秋燁冰此刻的墮落。
光澤幽藍,冷意瑟瑟,刺痛了秋燁冰的眼睛,冰冷了秋燁冰的熱情。她突然就覺得了,有些東西,悄悄地飄逝了,例如初戀,例如情懷。原來時間一直在改變著一些東西,改變甚微,卻久天長,卻漏沙成堆、聚沙成塔。
她不會關心跟前這個讓她念念不忘的男人什麼時候回來,卻心掛著那個人能習慣一屋子的清冷嗎?他最討厭黑暗,他的臉上總是掛著笑。
她怕那張臉,如果倏地收起了滿屋子的笑意時,她又會在哪?什麼時候開始,胡溪已經不關心她何時歸來?心微痛,一些改變是人力無法改變的,她、他!趁開車門的機會,她悄悄掙脫了李鈺抓著自己的手,伸手要打開車門。
李鈺攔住她,伸手向她要鑰匙。他準備自己開,一來過過好車癮,而來一口氣開到自己家,不讓她有絲毫的反悔機會。
但秋燁冰滿臉冰霜、目光寒徹地拒絕了他:“你打車回去吧,天已晚,我得趕快回去。”
“你怎麼了?”李鈺不相信地看著她,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快,她真是女中豪傑!他算是領教了。
“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今天是個——意外。”秋燁冰看著他,雖然他還是那麼俊朗人,可是他急切地想拉她上的動機,卻讓她渾身冰涼。而且她不想對不起胡溪,是胡溪給了她如今的榮華。
如果一個男人熱切到只有最原始的慾望,她不敢再去欺騙自己,其中還會有情。
他對她,已經遠非當初,人騙人尚能哄騙過去,可是自我欺騙,卻不是很容易。
她已非學生時代的天真女子。不願意睜隻眼閉隻眼,不願意拿自己做賭注。
他的愛,遠遠沒有她想像得多!有些東西,不是非要不可。
“可是我仍愛你!你知道的。而且你也愛我,從你顫抖的身體就可以知道,你對我餘情未了。”李鈺望著她,希望深情的訴說可以讓她回心轉意。
“還是算了吧!”秋燁冰很想告訴他,她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純真少女了,虛情假意和真情她還是分得清的。
但惡毒的話,她說不出,特別是對李鈺,她更是說不出。
有的時候,她寧願自己糊塗一些、愚笨一些,可此刻她的眼睛比誰睜得都亮,亮得灼人心。
也許內心深處,並不希望李鈺的形象倒塌,也許曾經的戀情,在偶爾憶起的瞬間,仍能讓她慨。
主觀裡,她是不願意破壞任何可以稱為美好的東西,能留在腦海裡,最好。
“燁冰…”李鈺仍繼續遊說著,希望能有轉機,被她勾起的慾望,象是奔騰的野馬,在體內翻騰著。
秋燁冰轉身坐進車裡,對他淡淡地道了聲再見後,發動了車子後沒有半分留戀地絕塵而去。
李鈺望著凱迪拉克寬大的後股,嘴裡開始咒罵。自負的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種結果,她竟然敢這樣玩他。
氣憤之後,他也曾反思自己的表現,秋燁冰自然不能跟酒吧裡那些庸俗不堪的女人相比,她高貴雍容、女權至上,絕對容不得男人對她喝三道四。是不是他表現得太急切了,秋燁冰的男人也太會縱容這女人了,這女人大多都反男人對自己只有慾望沒有情的,自己怎麼忘記了呢?覺太有把握了吧,所以才大意了!李鈺又捶了捶自己的頭,咒罵了自己一句愚笨!時過境遷,他不得不承認,秋燁冰長大了。她的腦子裡不光是情,不光是,更多的是現實。
如果自己比那個給她買cadillac的男人還有錢,那她今夜會投入自己的懷抱嗎?設想成立也沒用,跟那個男人相比,他就是個窮要飯的,就這樣的人,居然還對人家的女人,興起念?咒罵後的李鈺悲哀地笑了笑,隔著衣服拂過自己的慾望,看來今夜得找小姐解決了…
秋燁冰慶幸窗子處沒有透出半點光亮,看來胡溪還沒有回來。她的心還停留在剛剛過去的那一幕,心有餘悸。當她打開燈的時候,卻被橫臥在沙發上,已經睡了的胡溪嚇了一跳。
立刻,她將燈轉暗,生怕強烈的燈光會驚醒睡的人。
換下高跟鞋,她朝沙發走去。
胡溪正在酣睡,許久了,她才如此認真仔細地看著胡溪的臉。是什麼時候,他的臉多了滄桑,眉頭也出現了淺淺的印記?他不是一直淡定從容的嗎?不是一向雲淡風清的嗎?什麼增添了他的憂愁,什麼讓他淡定從容發生了改變?秋燁冰再次慶幸自己,懸崖勒馬,停止了錯誤的腳步,回到了這個深愛她的男人身邊。
她第一次深深注視著他,也第一次發現,胡溪的帥氣跟李鈺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身上一直都是一種淡定的美,不虛誇、不張揚,卻在每一個被需要的時刻,第一個身而出。李鈺是株漂亮的花草,只能用來觀看,卻與人無益。
以前怎麼沒發現呢?是不是手裡的珍寶放置久了,就沒人拿他當珍寶了?他愛她,從他無數次包容、無數次安,她就知道。
守著一個深愛自己的人,也是一種幸福!這種幸福不是曇花一現,是會天長地久的一種。
無論是美貌與否,無論是白髮蒼蒼,它都會忠誠地待在身邊,在每個需要的時候,讓人伸手可得。
胡溪是愛她的,無論再難、再苦,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訴說過一個字!此刻,她的動無以言表,她希望自己從今而後,不要再那麼虛榮,能為他分擔一些才好。
喚醒了他,替他脫下衣服,為他放洗澡水,秋燁冰第一次覺得自己就是他的,他的老婆,是那個參與到他生活的一個女人。
胡溪被吵醒,神情上有些不高興,微眯著眼看著忙來忙去的秋燁冰,頭皮發麻。
無事獻殷勤,不是她的作風,不是吃錯藥就一定又有了新的什麼目標。
莫不是昨天說要買的車子,又嫌不好?快快洗了睡去,明天還有頭疼的事情要做。胡溪心中,有些東西已經成形,很難改變。
等一切好,躺到上後,胡溪又覺得那些纏繞著的瞌睡蟲,又都無影無蹤了。
看著身邊已經進入睡眠的秋燁冰,靜謐而美好。本該安靜下來的思緒卻無法如願,覺煩惱多了些。
婚禮到底定於何時?公司裡是誰在搞鬼?還有最讓他心的樊楚恆,是不是真的能跟那紀小小一刀兩斷?雍家華那小子,今天一天跑到哪去了?胡溪看了看鐘,凌晨一點了。現在打擾家華,恐怕不好吧。
但,他卻也是無法安眠的。終於起了身,去了書房。他又拿出了那份傳真,仔細地研究起來。
如果是風,無法躲避得過,一切只有等暴風雨來臨,勇敢地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