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拾二章鑫貴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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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聽到王遠山在政府工作報告公議上再度提出建設兩房機制的事,臉有些不豫,坐在對面的市委副書記唐麗動的說:"王市長這是在辦糊塗事,幾百萬平的廉租房會動搖整個雲廣的商品房建設的良好發展勢頭,會對於在房地產方面的招商引資工作帶來困難。國家已將房地產寫入了十五規劃中,這是跟中央作對。"這些話她也就敢在曲前面說一說,真正與王遠山抬槓子,她倒還沒有那個膽量。
曲卻在想兩房的說法中央也是有的,只是在新的規劃中,將由政府主導改成了由開發商主導的商品房,這小小的改變,卻是隱含著兩房也市場化的苗頭,而這原本是一項公共服務事業,一但推到市場中,必定會變質。
這點她能看得到,畢竟商人逐利,兩房的投資回收期限太長,而得到的利潤太低,可能到最後,兩房的價格會與市場價相差無幾。
但王遠山的步子太大了,幾百萬平米的兩房投入市場,會引起怎樣的波瀾,曲都是不敢相信的。
"這個問題,還是拿到常委會上再討論,唔,明陽縣委書記增擴入常的事,上面批下來了。"曲想到葉霆掛上常委,那將對常委會的控制更加的不利,但也沒有別的手段可以阻止王遠山在兩房一事上的步子,只能將就這樣做了。
王遠山的辦公室裡也坐著一位副書記,那是魯逸伯。這位被王遠山挑來做**人的常務副市長,市委副書記,眉頭上加了一把鎖,嘴抿著緊緊的。
"跟寧省長聊過了,你可能不會在雲廣做市長,具體調到哪個市裡,還沒有下來。"王遠山給他遞了杯熱騰騰的茶,裡面是林子軒孝敬給他的。
不像於成河那樣有個還在幕後鼓搗著的鉅富兒子,林子軒這個首富女婿是放在臺面上的,王遠山的生活享受比一般的地市級領導要高得多,別人也不會說什麼。
魯逸伯心裡有些難受,從雲廣計委副主任到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再到接任於成河做常務副市長,4年來雲廣的發展他都盡心盡力,現在還是在發展的關鍵時期,他自認為在雲廣才能有他發揮的空間,能施展他的抱負,而省裡可能要調他去別的市做市長。
且不說有沒有云廣這樣大的經濟總量,而新的環境,要適應起來也是不容易的。
"有可能是柳水…"魯逸伯驚愕的抬起頭,看王遠山的臉上掛著的微笑,不像是說假的。
"那莊市長…"
"敬元市長的前程我就不敢隨便打聽嘍,省裡也該會有安排的。"王遠山微微一笑,"柳水這3年來的發揮也是有目共睹的啊,以重工業為龍頭帶動整個城市的工業發展大步向前,汽車製造、鍊鋼、還不提柳稀這家全球的礦產資源集團,聽說最近中鋁還要在柳水上馬千億級規模的氧化鋁項目。逸伯,你到那裡也不算是委屈了你啊。"魯逸伯心裡**湧動,盤算著柳水和雲廣是否能夠展開更緊密的合作。
"王市長,那您…"
"我可能不會留在雲廣了,"這點其實很多人都猜到了,在換屆前夕將曲調過來,阻止了王遠山任市委書記的可能,"說不定還會留在嶺西。"魯逸伯心裡一震,要是這樣的話,王市長極有可能會出任嶺西的副省長,那他做工作就容易了些,省裡有人好辦事啊。
"王市長,誰會接任您做雲廣的市長?"魯逸伯大膽的問。
要不趁這機會了解個通透的話,那可能以後都沒機會了。
"現在蓋子還沒揭開,很多人都有可能嘛,"王遠山笑道,"不要擔心了。"魯逸伯微微點頭,卻不再問下去。
這時,從辦公廳新調來的秘書推門而入說:"市長,韓局長有要事要見您。"
"韓躍嗎?讓他進來吧。"王遠山揮揮手說。
魯逸伯站起身要告辭,王遠山叫住他:"看他有什麼事,你也聽聽。"韓躍大步走到辦公室裡,先向魯逸伯點點頭,然後就說:"昨天夜裡鑫貴出了事…"在雲廣官場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清楚王冰跟鑫貴老闆之一的唐銘義的女兒唐可馨往的事,戴著眼鏡在看的有,不解的也有。
這唐銘義畢竟在先前是很有名的黑道頭子,這大大小小的官員,去皇后夜總會里的還少了?但都不敢也不好說什麼。
韓躍清早接到市刑警隊長陳海龍的報告時驚了好半天,才決定拿著報告趕來市裡向王遠山彙報。
"什麼事?"王遠山的眉頭稍微的緊了下。
唐可馨還是很懂事的,唐銘義這幾年早就洗白了,跟黑道再無瓜葛,他對兒子跟唐可馨的來往就沒說什麼,小孩子的事,由得他們自己為自己拿主意的好。
現在看韓躍的表情,莫不是唐銘義又翻蹄子來事了?
"昨天有人到鑫貴收保護費…"一句話說得王遠山和魯逸伯都愣住了,跟唐銘義和海洪濤收保護費?
"是幾個東北人,拿著大砍刀,唐銘義和海洪濤都不在,酒樓的經理出來勸阻被砍成重傷,賓小姐被擄走,早上找到,被幾個東北人先後殺,情況慘不忍睹,我怕唐銘義犯渾,給於駿和王冰都打了個電話。"王遠山聽得手慢慢的手握緊了起來,沉著臉說:"成立專案組了嗎?"
"已經成立了’2。09專案組’,由我掛名組長,陳海龍任副組長,文廳長還在雲廣,我想讓她過來幫個忙。"韓躍說道,出了這種惡案件,他臉上也無光。
"我給文靜打個電話。"王遠山說著,轉身就去拿電話機。…於駿看著一片狼籍的鑫貴,地上變成黑的血,還很顯眼,昨天夜裡的事,雖沒親身經歷,但都彷彿都看在眼裡一樣。
"五重傷一死,"陳海龍皺眉說,"雲廣有大半年都沒出現過這種被人關注的重大案件了。你怎麼看?"韓躍沒敢跟王遠山說實話,除去酒樓經理,還有三位服務員,一位客人被砍成重傷。
於駿沒接他的話,抬頭瞟了眼雙眼發紅,隨時都要暴走的唐銘義,給王冰使了個眼:"勸勸你未來岳父,告訴他,事情市裡會為他作主,讓他別讓道上的人亂來。"王冰點頭走上去,遞了顆煙給唐銘義說:"老唐,都是些外來戶,沒長眼,你別給自己置氣啊,身子壞了,可馨回來還不得我。"唐銘義聽他提到唐可馨,苦笑了聲,拿過煙說:"在雲廣活了大半輩子,這回算是一巴掌打在臉上了,一點光都沒有。昨天夜裡就接到了七八個電話,都是以前在道上混的兄弟,說要幫我出頭,把人給拾掇出來,我讓他們去找人,沒讓他們動手。還是要陳隊來辦,這點我心裡清楚。"那些道上的人也都是逐利的,唐銘義多大的老闆,要能幫他一個忙,那別說能不能走通這關係,就是他事後給的報酬,那都是能想象的了。
"最近這兩年外來戶特別多,這也是隨著雲廣經濟發展帶來的一些弊病,你在雲廣待的時間少,可能觸不深,其實局裡還有十多件命案,都是在這兩年發生的,查來查去都查不出個頭緒,"陳海龍說,"大半不是東北人就是湖南人做的,竄犯的可能也大,但人一走,這到哪裡去查?"
"西嶺每年給局裡給刑警隊送錢送車,尋求的就是個安寧的環境,"於駿沉聲說,"在同級別的城市裡,西嶺的公安局算是辦案經費最充足的吧?監控、信息化建設也是最高的,金山、雲電、金蝶每年都會用最新的軟硬件設備和技術幫助你們,還有十幾件命案查不出來?"陳海龍聽於駿的話說得嚴重,搖頭苦笑:"這都是硬件方面的事,而在很多時候,查案子不光是硬件方面,許多地方都是要看的,這些人我看都是慣犯,而且,在雲廣,被壓榨的酒樓不止這一家。"唐銘義和王冰都愕然抬頭。
"他們都是被收了保護費敢怒不敢言而已,"陳海龍一嘆說,"我也是或多或少聽到一些風聲,說是市裡有人為他們提供保護傘,局裡有人也跟他們涉水很深。"
"等等,海龍,你前面不是說可能是竄犯嗎?現在怎麼好像在這裡定居了?"於駿皺眉道。
"有一部分是竄犯做的,有很大一部分則是外地來這裡定居的一些慣犯做的,你們的層次太高,可能看不到,其實整個雲廣子裡很爛了,賭場、強迫賣、販毒什麼事都跟著經濟發展的提高,發展得很快,而這已經形成了一個網,很難一下就撕開。"陳海龍到有心無力的說。
"那就眼睜睜的看著糜爛下去?"於駿不悅道。
"不可能,再大的網也要把它給撕破了!"一身警服的文靜大步走下車說,"剛跟爸談過,整個嶺西現在涉黑的情況很嚴重,省紀委、省政法委、省公安廳有意拿雲廣做突破口,不能讓嶺西經濟發展後,社會反而變得不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