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真相難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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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接到謝青的電話,文靜聽到於駿不過是與人在校門外起了衝突,起初並未留意,抱怨兩聲說這種小事她才懶得出面。等再接到於駿的電話,說起饒家的事,她才突然想到一件事,立時讓人去調來饒安平的資料和相關的卷宗。
一看饒安平、饒澄父子涉及到私藏槍支、故意傷人、黑社會組織罪等一系列的犯罪,卷案上含糊不清,並未有確鑿的證據。
材料是由五年前省信訪局轉過來的上訪人員提供的,後來立案後,又由當時負責的警官下去仔細的調查過,但並未查出任何的問題,只是案子中還有許多蹊蹺之處,就並未結案。具那位警官的報告,當年的柳水市委對公安廳下來調查饒氏礦業集團非常的不滿意,不單不配合,反而多方的阻撓。
就這段話的潛臺詞,似乎就在表明饒家的問題很嚴重。文靜又在電話裡聽於駿把饒家和馮家的事清楚的說了一遍,以文靜的辦案經驗,頓時明白了大半。
在拘捕令到手後,就馬不停蹄的拉著警笛一路疾行趕到紅丹礦區。
站在後方一直沉默著的饒澄等到文靜出現時,眼皮子就不停的狂跳,文靜話一出口,他就撒腿往外跑。
"抓住他!"於駿扯著嗓子在喊。
文靜身後撲出兩名警官,衝出十幾米遠,一個猛撲將饒澄按倒在地。
"於駿讓我帶了兩名省安監局的專家,是人為造成的礦難,還有安全工作沒做到位造成的,半小時內就能見分曉。"文靜側開身,兩名專家提著儀器就要往礦難發生的地點走。
陳偉生忙說道:"莊市長,是不是讓市裡縣裡的安監局陪同著下去?"
"縣安監局的就別去了,市局的局長去一下,成河,你跟我去醫院一趟。"莊敬元沒再看文靜,畢竟她這種直接闖到莊敬元的地界裡抓人的作法,讓莊敬元心裡起了疙瘩。
但他叫走於成河,同時顧及到了於駿的情緒,還留下了讓文靜和於駿發揮的空間。
陳偉生忙跟著莊敬元往外走,一路上想法子給自己開脫。
柳江縣的縣長留在礦區主持局面,鄭楚生同樣留了下來,他需要盯著這些人。
文靜上來擰了把於駿的頭皮才說:"成天給你姐惹事。"於駿著腦袋,苦笑道:"文姐,這不是給你立功的機會嘛,怎麼一見面還動手擰人呢。"文靜哼了聲沒好氣的說:"現在還沒證據表明饒安平、饒澄就真犯了法,我是想轍來的拘捕令,你要是拿不出證據的話,你文姐這回可就下不來臺了。"未滿三十坐到公安廳刑警總隊副隊長的位子上,她真要出什麼岔子,背後瞧笑話,想要拉她下臺的人還會少了?
爬得越高,只要不是打定主意做貪官、昏官,這擔子就越大,承受的壓力就越重,表面上的風光,背後是數都數不完的艱辛。
"九尾要去藍江了,後你還能有個伴。"於駿笑道。
九尾終於答應了林子軒的邀約,將空降到藍江城建局做副局長。他子的工作會安排到藍江,但並不是做公務員,而是到新鼎泰實業藍江公司做行政部門的總監。
這是無法可想之下的一種辦法,而新鼎泰實業的收入比政府部門還要高出一截,九尾也不願意放棄來藍江發展的機會。
林子軒在上海脫不開身,王靜香會陪同九尾走馬上任,順便帶他見一些人,築造關係網,打好底子,雲廣這片先暫時由葉徵負責管理。
"他拖家帶口的過來,也不怕人說閒話。"文靜說著,臉上難忍的出一絲落寞。
"文姐,你也該找一個了吧?文叔可和我提過好幾回了,要不我那,你要有瞧得順眼的就直接拎一個回去?"於駿笑道。
"跟你姐貧什麼?"文靜瞪了他一眼,看到秦海桐走過來,就指著他說:"就這小身板,能配得上你姐?你姐一拳就能把他給打殘了。"秦海桐被嚇了跳:"文隊長,這種玩笑可別隨便開。"於駿莞爾一笑:"海桐有女朋友了。海桐,問出什麼了?"
"嗯,紅丹礦區的下井記錄我拿到了,裡頭有修改過的痕跡,還要等送回雲廣找人恢復,才能得到完整的記錄。但是我花了些錢找那些礦工問了,才知道,這十號礦井的傷亡人數快接近了上百人…"
"什麼?!"於駿失聲道,"怎麼會這樣多,像這樣的井口,國家不是有規定,每次下井的人數不得超過二十人嗎?"要真接近百人的話,那整個紅丹礦區都完了,至少在兩三年內無法重新開礦生產。國家規定的特別重大事故,連中央都得下來人。
文靜皺眉道:"海桐,你說這話沒有水份?"
"我特意找了好幾名礦工,都分屬不同的井口,問得特別仔細,還做了相關的記錄。"秦海桐摸出筆記本,遞給了於駿。
於駿接過的時候才瞧見吳妤的臉有點發白:"阿妤,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吳妤搖了搖頭,她想著上百人的屍體排在一起,腿都快打抖了。
文靜瞥了她一眼,說道:"我車上有紅牛,我讓人給你拿兩罐來吧。"吳妤謝道:"謝謝文隊長。"
"跟於駿叫我文姐吧。"文靜說著就招過來一個人,"扛一箱紅牛過來。"等她說完,於駿也瀏覽完了手中的記錄,臉不太好看的衝遠處和柳江縣長站在一起的鄭楚生喊道:"楚生哥。"鄭楚生跟縣長說了聲,就走過來:"什麼事?"
"你看一看,看完再說。"鄭楚生靜靜的看完了,頓時倒了口涼氣:"秦科長,你能確保這些內容的真實?"秦海桐重重的點頭:"我保證完全屬實。"商務調查科的工作人員在上崗前都要經過一項培訓,內容是通過人的動作、神態、面部肌的活動來判斷,被調查者說話內容的真假。
雖說達不到百之百,但百分之八十以上還是很穩妥的。秦海桐從京城辦事處主任調任商業調查科科長之前就經過相應的培訓,他親自做的調查,可信度極高。
"這幫混蛋。"溫文儒雅的鄭楚生都忍不住破口大罵:"這還有王法嗎?拐騙農民工無償勞動,非常拘,任意毆打,這不成舊社會了!不行,我得跟於市長彙報。"這裡沒有手機信號,但有礦區的座機電話。於駿瞧著鄭楚生走到一旁去打電話,就說道:"我們都沒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要真是傷亡人數達到近三位數的話,那除去送到縣醫院的三人,還有眼前的四具屍體,剩下的人,或者屍體呢?"秦海桐心裡一凜,沉聲道:"我再去問一問。"
"你先去問,我就怕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饒澄真要拋屍的話,依文姐你的經驗,最有可能是在哪裡?"於駿問道。
"每一座礦區都有廢棄的礦井,將屍體往下一扔,很難找得到。"文靜想了想,說道。
"能不能借一些警犬過來?"於駿說著,示意秦海桐繼續去做調查。
"我打電話讓柳江縣公安局配合一下,就怕他們不願意。"文靜說道。
"現在還輪不到他們不配合了,陳偉生都要吃批落,這裡涉及的人員怕是一個都跑不逃,饒澄都被你抓住了,他們難道還瞧不出誰高誰低嗎?放心吧,識時務的人總是有的。"於駿笑道。
"嗯,柳江縣我另外安排了人,饒安平跑不了。"文靜去打電話前說了句。
吳妤看著整個忙碌著的礦區,心裡異常的不安,讓情活潑的她都到非常的壓抑。
"想開些,人的生命太脆弱,這生與死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於駿坐在口箱子上,對吳妤道,"或許有的礦工原想做完今天就逃走了,連逃跑的路線都規劃好了,誰知道這突出其來的礦難,讓他永遠的埋在了礦底。"
"哪有這樣電影情節的事呢。"吳妤小聲說道,眼睛裡滿是茫然。
"生活永遠比小說要彩,現實永遠比夢想要殘酷,真實啊,永遠都比幻想要讓人挫敗。"於駿輕輕的拍著吳妤的手背說,"為什麼一直要提倡美好的東西,那因為醜陋永遠都無法消除。"
"聽你這樣說,真是打擊人啊。"吳妤託著下巴,想著那些死去的礦工,或許家裡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孩,還有個期盼著丈夫歸來的子,還有白髮蒼蒼的父母,心裡就有些發酸。
"想念,就在回憶裡變淡,也漸漸變成習慣,沒有你的夜沒有安全,曾經牽著你的腕,走過海角天邊,那一年的夏天,陽光多燦爛,仍然,記得那一句再見…"於駿輕唱著天生聽過的一首叫作《彼岸》的歌,吳妤仰著頭聽著他在唱。
"當時我多麼勇敢,掩飾傷和這悲劇的遺憾,淚水湧上的瞬間,太突然,才體會愛情,給我的悲歡,天空講述著蔚藍,海水裡嚐到了苦和鹹,這個故事再想起總帶一點點酸,我仍漂在水中間,卻總也望不到彼岸,孤獨過著這幾年,總有一些不甘…"
"你歌唱比秦雪還好聽呢。"吳妤心有所的說。
"情人眼裡出西施吧。"於駿聳肩道。
"美的你呢,誰是你情人啊。"吳妤滿臉通紅的說。
"駿少,於市長趕過來了,讓你過去一下。"鄭楚生跑過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神凝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