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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血腥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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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是幫於駿拉虎皮,於駿本就沒有在柳水建什麼實驗小學的想法,雲廣那所萬人的希望小學還未建成,實在沒有力去再做這一類的事,只是用來嚇唬翟衛罷了。

至於文靜的事,謝青的電話打過去,收到的是一通臭罵:"於駿的事讓他自己辦,省公安廳什麼時候成了他的私人衛隊了,胡鬧。"林子軒的電話本就沒打通,估計他現在人在香港,於駿的手機還沒打開漫遊服務。

於成河在辦公室裡聽著於駿的轉述,不失笑道:"那馮朗就真的低頭了?"

"他敢不低頭,"於駿自信的說了句,話鋒一轉,就嘆氣道,"不過,小小的學校是轉定了。"於成河微微點頭,在柳水一小鬧出這樣大的事,後就算小小還在柳水一小就讀,那對她的成長並沒有任何的益處,怕是整個柳水的教育系統都知道了,在柳水,於小小是不適合待下去了。

"我讓謝青去辦手續了,爭取儘早讓小小轉到雲廣的學校裡去。"於駿說著一頓,苦笑道:"這回有些胡來了,給爸和莊伯伯都添了不少的麻煩。"於成河擺手說:"麻煩談不上,只是我把你做大稀土公司的事告訴了莊市長。"於駿一愣,想到莊敬元突然轉身離去的事,恍然大悟,難怪莊敬元會把場面給父親來處理,怕是他現在安排著一些事了。

"你要沒騙你老子的話,莊市長這些子就有得忙了。"於成河笑道。

於駿皺眉道:"爸,還有些事我要告訴你。"

"哦?"於成河抬了抬眉,看著於駿,"是有關饒家的事?"

"嗯,咦,爸你怎麼能猜到?"於駿奇道。

於成河沉道:"你手頭要是沒有饒家確實的材料就用拿出來了。"於駿撓頭,要有饒家確實的材料,早就往省檢察院裡遞了,還會坐在這裡。

商業調查科在兩小時內快速的收集了部分饒家的資料,但一大半都是道聽途說,其中有一段讓於駿非常的關注,說的是饒家在柳江開設錳礦時,曾經因為爭地的關係和當地的村民發生了糾紛,最後帶了一幫人將整個村子的人都打了一頓,還打死了六七人。

當年是馮墩又硬生生把事情給壓下來的,但這都是傳聞。

類似的傳聞於成河都聽到過,甚至有人說饒家的礦大半都是搶來的,饒安平一瞧見別人那出了礦,立刻就會帶著人拿著微型衝鋒槍去人家家裡,威脅人家將轉讓協議簽下來,要是不答應的話,那家人上有老的,老的命可能不保,有小的,小的命可能不保。

在饒家發家的過程中,手頭上染的血不少。

"魏書記和莊市長何曾不想把饒家清理整頓,但凡事都要求一個證據,要是沒證據的話,說什麼都沒用。"於成河嘆道。

"我讓商業調查科的人去實地調查了,總要查出些事情來。"於駿皺眉道,"這饒家的手夠髒了,我不信那些吃了虧的村民,沒人肯出面說話。"

"市裡曾想派人下去調查,但被馮墩又阻止了,你要私自派人去的話,要他們注意安全。"於成河叮囑道,"這些人都是不法之徒,真要做出什麼事來,恐怕到時你後悔都來不及。"於駿點頭道:"我清楚的。"

"你原打算今天回雲廣,現在又被饒家的事耽誤下來,是不是多住幾天?"於成河問道。

"明天雨朦要參加託福‮試考‬,我回不去的話,還是要讓謝青送她回去。"於駿說道,"爸,我今天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會不會對你的升遷有影響?"於成河曬然一笑:"你爸又不是顆草,風一吹就倒。官場上的風聲,只要不理會,慢慢就會消去。你也是顧及到小小,我能理解。"於駿笑了聲,表情凝重的道:"楚生哥今天把我的底細全都抖了出來,這恐怕不是什麼好事,用來嚇人也不用所有的都說,這要傳出去,人家會亂嚼舌的。"

"嗯,我聽楚生說了,他是一時急了,回頭我讓他和翟衛說兩句,饒小純、馮朗你大可放心,他們要是還長著腦袋的話,不會亂說話,這個楚生,有時候還是腦袋不夠清楚。"於成河皺了皺眉道。

於駿這才鬆了口氣,還不到走到臺前的時候,還不想被人指指點點。

說到鄭楚生,鄭楚生就推門進來說:"駿少,莊市長想請你過去一趟。"

"去吧,和莊市長好好談談。"於成河擺了擺於駿的肩膀說。

來到莊敬元的辦公室裡,莊敬元往辦公桌前的沙發一指說:"坐吧,坐下說。"來的時候鄭楚生說莊敬元的秘書去了柳江辦事,看到莊敬元要親自給自己倒水,於駿忙起身搶了過來:"莊伯伯,我可不想被我爸罵,這水我還是自己來吧。"莊敬元笑了笑順勢把茶杯推到於駿的手中,站在飲水機旁說:"聽你爸說了你的想法,沒想到你還是藏了些東西啊。"於駿訕然一笑,捧著茶杯說:"不是藏著,是怕都說出來的話,莊伯伯要說我說大話了。"

"哎,不怕說大話嘛,就怕連說大話的膽量都沒有。"莊敬元溫和的一笑,讓於駿在沙發上坐下說。

"依你看柳水的稀土產業能做到多大?"莊敬元誠懇的說道。

"中國稀土的儲量在九十年代初時佔全世界已探明的儲量的百分之八十,達到三千六百萬噸之巨,十年過去,現在的百分比已只佔百分之七十五,但由於持續勘探的原因,反而四千三百萬噸未開發出來。柳水已探明的儲量是三十萬噸,不到全國的百分之一,以現在稀土每公斤不到五塊計算,一噸就是兩百五十塊,三十萬噸不過七億五千萬,但這大有商討的餘地。"於駿記憶中稀土的出口價格和加工後國際市場的現貨價格有著極大的差距,而就算是才開採出來的稀土價格,在十年亦會漲至兩百至三百一公斤,那時的國際市場價格已然達到一千美元。

將柳水的儲量全部挖乾淨的話,做深加工後,以每公斤一千人民幣算,這裡就足有上千億的利潤空間,這些是不能對莊敬元明言的,說了的話,莊敬元要肯把稀土礦全部整合給於駿,那才叫有鬼了。

"我預計稀土在五年後會漲到十五塊錢一公斤,而我在柳水的投資不單是要整合柳水的稀土產業,還要將做成一個稀土產業的基地,收購全國的稀土在柳水做深加工,三年內數十億的投資是肯定的,上百億,甚至兩百億都不是不可能。"於駿繼續給莊敬元畫餅。

莊敬元聽得怦然心動,不問道:"那第一期的投資什麼時候能確定?"

"之前和莊伯伯說過,第一期大約要投入十億,合同可以立時就籤,但開工建設等各方面的事還要慢慢的辦,急不來的。"於駿見莊敬元有些沉不住氣,說道,"我可以讓雲鋒電子的總裁喻君豪立時趕到柳水來。"

"這是再好不過了。"喻君豪接到於駿的電話,在電話裡聽他談到了稀土產業佈局的意圖,頗有些意外:"駿少,現在就往上游走,是不是太快了些?"雲鋒電子還在逐步擴張的時候,於駿就在安排涉足上游產業,讓一向未體會到於駿速度的他覺得於駿還是著急了些。

"該要做的總要做,不能因為雲鋒電子現在還處於高速發展期就做了,整合上游資源,能降低生產成本,這件事還是應該要做的。"於駿心裡想的是,現在稀土正是歷史最低點的時候,切入正是最好的時機,等到再過兩年稀土礦的價格逐步回升,再想進入,那就太晚了。

"那銅礦、鐵礦是不是也考慮一下?"見於駿打定了主意,喻君豪乾脆大膽的提出意見,"it製造業消耗最多的就是銅鐵兩種金屬,要是能控制一定的銅礦、鐵礦,能大幅度減少成本,還能降低經營風險。"這方面的事於駿何嘗不知,只是銅礦不談,國內的礦礦石品質不高,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即使要做大礦業,加強風險控制,降低成本,也要把目光投向國外。

"這些事慢慢再談,你先到柳水來,把稀土公司的事辦一辦。"結束和喻君豪的通話,於駿又和莊敬元談了一會,就告辭回了別墅。

車未開到別墅門外,老遠就瞧見了一輛悍馬車停在外頭,於駿微微一笑,拍打著前座說:"出去再逛兩圈。"等到快吃晚飯的時候,於駿才慢悠悠的拿著林淑蓉新配的鑰匙把門打開。

只見大廳的沙發上坐著馮朗、饒小純夫婦,在馮朗的身旁還坐著個相貌跟饒小純有兩三分相似的中年人,看年紀應當不是獨霸柳水礦業數年之久的饒安平,而是他的兒子饒澄。

林淑蓉打橫坐在單人沙發上作陪,沒見孫雨朦,想來應當是在樓上看書。

聽見開門聲,林淑蓉回頭看見是於駿,就招手道:"小駿,這位是市委辦公廳的馮主任,說是過來找你的。"馮朗還沒把事情告訴林淑蓉啊,要不然林淑蓉能這樣好聲好氣的陪著他們?

於駿還未開口,饒澄就發出朗的笑聲,熱情的走過來想要握他的手。

"饒公子,咱們的情還沒到這個地步吧?"於駿避開饒澄的手,微笑著說。

饒澄微微一怔,大笑道:"是是,是我莽撞了。"於駿慢慢的抱鞋,饒澄就在一旁等著,馮朗皺了皺眉沒說話,饒小純銀牙狠咬,鼻子裡重重的哼了聲,嘀咕道:"什麼玩意兒。"林淑蓉這時自是瞧出於駿和馮朗這一家人不對盤,微微一擰眉頭,就上樓去了。

"今天發生的事,我都聽小純說了,我這個妹妹啊,從小太慣了,這有點無法無天,還請駿少大人有大量。至於小小的事,我們饒家會給駿少一個代。"饒澄緩聲道。

"饒公子似乎想拿家族勢力來壓我?"於駿瞥眼道。

饒澄笑笑:"駿少說笑了,我們饒家都是做正經買賣的,這樣吧,既然來了,我和小純、馮朗就等著小小回來,給她道個歉,事情就算過去了,怎麼樣?"

"嗯。"於駿不置可否的嗯了聲。

饒澄見他有緩和的意思,忙接著說:"晚上還請駿少賞臉,我在醉月樓安排了一桌不算豐盛的酒宴。"

"既然不算豐盛,那我就不去了。"於駿擺手道。

饒澄說的自是謙詞,饒家的手筆怎會說得上不豐盛,饒澄此番前來正是有意想要緩和跟於成河、於駿之間的關係。

饒安平已聽到市裡的風聲,要整頓整合礦業,他自是首當其衝,但只怕是這回馮墩又可完全的罩不住他了,魏書記和莊敬元都要下大力氣,這不是馮墩又一人能擋得住的。

饒安平讓饒澄過來,一是帶著饒小純和馮朗向於駿道歉,二是試探一下於駿的意圖。

要是於駿肯鬆口的話,那就還有轉圜的餘地,要是他不肯鬆口,那麼回頭就得立時想好對策,說不得後頭做些什麼狗急跳牆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總不能讓倒手的肥讓別人給奪了去。

聽到於駿不肯去赴宴,饒澄心頭略有些失望,但還是強打神笑道:"一頓飯,駿少要看不上也不打緊。我來是想和駿少談一談市裡整頓稀土產業的事。"

"這件事饒公子應當找我爸談吧?要我沒記錯的話,我爸應當是柳水的常務副市長。"於駿似笑非笑的瞧著饒澄那張假笑的臉。

"誰不知駿少年輕有為,咱們明人眼前不說瞎話,這市裡整頓稀土產業為的什麼,咱們心頭都有數,我過來是想問一問駿少,咱們柳金礦業和駿少有沒有可能合作?"饒澄把來意直接的說了出來。

"倒不是沒有可能,"於駿微笑道,"但得等你們把手上的血給擦乾淨再說,我不習慣和一幫手上全是血腥味的傢伙合作。"饒澄、饒小純和馮朗的臉同時變了。

"姓於的,可別真以為我們饒家就怕你了。"饒小純指著於駿怒道。

於駿慢慢的站起身說:"你們不是來道歉的,那對不住了,這裡不歡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