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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話莫不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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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區的爆炸和督尉府的殺戮,使整個京師的人們都關門閉戶,緊縮在家中不敢頭,這些整天提心掉膽的人們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那遙遙深廣的紫城在此刻陣陣低鳴,仿是在吶吼著大明朝即來的腥風血雨。此刻,除了西區偶爾傳來的爆炸聲,便是一騎騎衛和房樓上如影穿梭的錦衛,大明的都城,陷入了開國以來罕有的危機之中!

了,全部都暴了。

霜冷單肩扛著房麻子在京師的街道中以駭人的身法往來穿梭,街巷中滿地殘留的各等雜物演示著人們徹底的恐慌,他心內暗歎,三人眾永遠是以震懾人心的手段和驚人的遞式暗殺來滿足目的的,他再不敢低估組織,那種代價實在是太昂貴了。

霜冷看了看昏沉的房麻子,他本來不該救他,這對房麻子來說是很殘忍的,身為朝庭超甲類通緝殺手的霜冷救走了他,就等與結束了他的政治生命,甚至在往後的歲月中將生活在被追殺的恐懼中。可是,霜冷沒有別的選擇,一來他想看看房麻子的傷勢能否端倪出季胤的刀法,二來他想要房麻子間的虎漆牌,那是他唯一可以在最快時間內混進宮中的途徑。隨後霜冷想起雪山逃亡,他終究是欠房麻子的,這一刻還如此想入非非,真是有些過份了,但想到季胤那可怖的眼睛時,似乎一切又順理成章了,除了他,是沒有人能殺死季胤的!

也就是說,殺不死季胤,皇上就死定了,那他所做的一切就猶如小丑般可笑!

霜冷在一處落敗的民家後院內落下腳,將房麻子倚在牆上,他那張鬼臉此時更加可怕了,也許是矢血過多的原因,臉上蒼白一片,兩片能言善道的嘴也青青紫紫的。霜冷拍了拍他的面頰,沒有反映,玄又抬起左手泛起真勁抵在他腹中向上推一番,費了好半天勁,這鬼漢子才猛地咳出一口血,辛苦地睜開了眼皮。

“夾…夾谷將軍…”房麻子得很厲害。

霜冷雙眉緊皺,他忽然想以夾谷究的方式騙他的牌,玄又狠狠壓下這誘人的念頭,繼續為他推。誰知房麻子嘿嘿一笑,苦樂道:“霜冷啊…你這冤家…”霜冷一怔,哼笑了一聲,道:“你知道了?”房麻子搖搖頭,道:“情願不知道…”霜冷知道他的立場和苦衷,道:“房兄,對不住了。”房麻子又咳了口血,掙扎著將身子向上倚了倚,道:“別這麼說…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殺的人都該殺…那些貪官汙吏死的其所…何奈你是賊…我是兵…人總要為各自的立場活下去…那是做人的起碼原則…如今…咳!”房麻子吐了口驚心觸目的一口濃血,緊了幾口氣,接道:“如…如今…我終於可以為…為自己的良心…活著了…我…謝謝你…霜…”霜冷只覺房麻子的生命即將逝去,心內像千百對手緊揪著他一般,顫聲道:“兄弟,我不會讓你死的!”房麻子辛苦地聲樂道:“扯…扯蛋…你當我房某人是誰…說死就死哪是房鬼的做派…我在運轉內家的玄功…不然就真玩完了…”霜冷看著這鐵打的漢子心內泛起摯熱之、道:“那我便做你的護法使好了。”房麻子點點頭,哼聲道:“給我…一柱香的時間…”霜冷嗯了一聲!起身背轉而去!再不忍看房麻子,他太明白這玄功是什麼了,是用本家的硬勁強鎖住各大要和經絡,使體內破出的淤血暫時凝結起來,從而抑制住內傷的加巨,可是…如此一來,他的身形必將扭曲,那神上的痛苦非是凡人所能忍受得了的,而且,當硬勁消散以後,全身因過度的抑制將爆碎開來…

季胤…你竟將一個人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霜冷只聽背後傳來骨骼錯裂的聲響,接著在房麻子一記驚天動地的慘嚎後!他堪堪轉過了頭…

房麻子再不像個人樣了…

又…下雪了…

霜冷抬頭望著滿天雪瑩,喃喃道:“房兄,我們該怎麼做呢…”房麻子嘿著氣,驀地站起身,嘴上呵氣一收一放,道:“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聽我的…三人眾太瞭解你了…你的智能對他們來說了如指掌…所以你才招招落敗…”霜冷一怔,終恍然大悟!三人眾的閻修真的是太瞭解他了啊。

房麻子哼了一聲,道:“我的探子拼死找到了三人眾的老巢…如果這時給他們一記重擊…那麼散在外面執行任務的殺手將失去中心的調度…這樣一來可以暫時癱瘓他們的調整…霜兄你看如何呢?”霜冷再一震!心叫好計!玄又覺不妥,道:“就算暫時癱瘓他們的中心,那季胤可非一般庸手,我們這麼一去,皇上怎麼辦?”房麻子抬頭看了看天,雪花落在他深邃的睛眸中,他卻似沒有覺到,只是低聲嘶道:“你以為江彬是誰,他能容許季胤殺了他的保命大樹麼,皇上一死,京中的正黨之士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那死法可比季胤的凌遲火輪龍更加恐怖!”霜冷聽完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可以想象那種非人的酷刑,隨即他與房麻子對視著,忽地聽到西區的又一聲爆炸,房麻子問道:“那是你的人?”霜冷點點頭、道:“他們正和三人眾的人撕殺。”房麻子哼哼笑著,極度的痛苦似乎讓他有些歇斯底里,他緩緩道:“如果你要救他們,最好就是與我去端了三人眾的老巢,那西區也就太平了。”霜冷聽著接連不停的爆炸,心禱大土等人千萬要堅持住,玄又想起一事、道:“房兄可否與在先先到一合福走一趟?”房麻子緊盯著他道:“霜啼刀?”霜冷呼了口氣道:“閻修的刀術高深莫測,如果說我以寒冰起家,季胤為火道起家,那麼閻修則是通幻術的刀法大家。”房麻子微微一怔,疑道:“你身為中原第一殺手,如此抬舉此人,真的如你所說嗎?”霜冷點點頭,正容道:“在我入了劉七軍後,閻修就再沒髒過身子地殺人了…”

“什麼?你這話什麼意思?”房麻子有些不解。

霜冷道:“就是說…沒有一個人能損害到他一一發…”房麻子鬼眉緊皺,一瞬不移地與霜冷對視著,均從對方眼內看到了密不可言的恐懼。

許久,房麻子才咳了一聲,自嘲地哼笑道:“你們啊…真是…”霜冷再呼了口氣,身子一縱率先搶往一合福,房麻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也緊追其後。

霜冷和房麻子一前一後繞過重重錦衛的監視,好不容易來到一合福,這金壁輝煌的天字號酒樓此時此刻倒像是過眼雲煙的榮華舊夢,美的蒼涼與可笑。

霜冷身在其中,想起剛抵京的第一天就如此多變,真是大起大落禍福難知,幾個時辰前自己還在熱衷於夾谷究的身份與劉鍵和房麻子高談闊論,而幾個時晨後劉鍵已身首異處,房麻子也沒了人型,想到此真是噓唏不盡…

房麻子率先衝了進去,樓內人等仿是看到了他扭曲的人型,尖叫身時起彼浮,霜冷嘆了口氣,身子一歪,鬼魅般跟了進去!

待霜冷甫上三樓!只聽房麻子的悶哼伴著桌椅碎裂的聲音傳來!他微微一怔!玄叫不好!他腳下一緊在樓梯的頂末處橫捲起身子,硬是歪歪扭扭地掠上三樓的堂口!在煙霧消散之後,入目的景象猶如晴天霹靂!直震得他心顫肝裂!

一邊的木柱上綁著赤身**、滿身鞭痕的盧姬,相對的另一木柱綁著奄奄一息的盧行,而兩人中間的八仙圓桌上大字型束縛著的半女人,竟是夾谷晴!

夾谷晴嘴上血汙一片,早以昏死了過去,她身側站著的是赤上身的小早川利珩,左右則是嚴嵩和於老闆!

滿地的死屍全是督都府的牌刀手,他們殘破不全的屍身彷彿演示著他們最後的忠心與憤怒!

霜冷顫抖了…

他真正的顫抖了…

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大明即亡的道理,眼前的慘景就是整個天下的縮影,它得你不得不冷酷!它得你不得不承認現實的殘忍!

盧行掙扎著抬起頭,顫抖地望著大堂中央的霜冷,雙目驀地湧出股股熱淚!抖著皮道:“大…督統…屬下…屬下…接回夫人後便…便著了他們的道…”接著哽噎地再不能說下去了。

小早川利珩嘲地哼笑一聲,身子一晃!倏地搖到盧行身前,手上短刃“噗”地進盧行的腹中!然後緊盯著霜冷慢慢橫豁開盧行的肚子,血向瀑布般噴灑了出來…

“你…又能如何呢…大督統殿下…”小早川淺的漢語嘿嘿道。

盧行顛著頭看著被豁的肚子…噴著滿嘴鮮血一字一字道:“我…要…咬…死…你…”隨即…含恨而去…

“嗷”地一聲巨嚎!只見房麻子鬼魅般躥了上去!雙掌抖起漆黑的氣芒直扣向小早川!

小早川“呸”了一聲!身子倏地消失在地!緊接著出現在房麻子頭上!右臂彎曲成肘!直磕向房麻子後腦!房麻子再喝一聲!身子一旋雙掌舉勁上!剎時間肘掌相接!

“嘭”地一聲巨響!小早川以高空的絕對優勢硬生生將房麻子扣進地板中!整個三層的地板在高壓的強擊下炸了開來!

巨響過後,小早川頂肘“噢?”了一聲,不能自信地盯著身陷地板中房麻子的鬼笑!

“你…似乎…也不怎麼地兒嘛…小本子…”這時突聽嚴嵩一聲尖叫道:“好你個房麻子!竟敢對大明來的貴客動手!你就等你的鬼腦袋搬家吧!”房麻子哼笑一聲,嘶啞道:“但願我死前大明朝不會亡呢…”

“好了…房兄…”一聲落罷!嚴嵩、小早川和於老闆猛地一震!只覺股股寒勁從大堂中央噴而出!三人定睛望去,只見霜冷混身寒霧,滿頭黑髮竟在瞬間化做白髮!而整個一合福在寒勁越加噴湧的同時在轟轟做響!梁、柱、地板在慢慢地被冰雪侵融著!

霜冷抬起頭,那從兩眼迸發的寒剎時震懾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神!

“這世界…真是個無常的…人間地獄…痛苦…快己…自私…莫不有數…報應…來了…”霜冷話罷!右手微舉!只聽“嘭”地冰裂之音響起!那與小早川之刀相的霜啼刀倏地回他手中!霜啼刀微微震動,刃邊和中空發出狼一般的嘶啼!

一股震地的雪墩之聲過後!眾人皆被震在地上!

只聽霜冷喃喃道:“小早川利珩…你真是…撞到刀口上了啊…第二十七話莫不有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