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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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水葒和原振俠之間,可以不必通過語言,而作某種程度的溝通的這種情形,貝恩自然無法加入。一來,他和兩人並不稔;二來,他的聰明才智,也無法與如此出
的原振俠和水葒相比。
原振俠續道:“齊白只看到了羊皮上的記載,並沒有看到可怕的異像,為什麼他會對羊皮上的記載,深信不疑?”水葒立時有了答案:“他在向我說這一切時,十分認真──這證明他確然相信。我看他在事後,一定曾花了不少工夫,進行了廣泛的調查和考證工作,又得到了別的資料,所以才這樣地肯定。”原振俠了一口氣,問:“水葒,如果你沒有看到有一隻手,自棺中伸出來,你會不會對齊白的話,深信不疑,毫不否定?”水葒苦笑:“一半一半──如果說這種話的不是鼎鼎大名的齊白,我一分也不會相信。”原振俠也跟著苦笑:“伯爵等一會來了,他會看到那可怕的異像,自然也會相信!”貝恩一直在急促地眨著眼,這時,他突兀地
了一句:“也不一定,那隻手…既然可以從石棺中伸出來,自然也可以縮回去…要是縮回去了,那異像也消失了。我深知伯爵的為人,他一定會把我們的話,當作是最荒誕的笑話,絕不相信!”這一番話,也不
令原振俠和水葒,面面相覷。因為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情形,倒確然不容易令得伯爵相信他們的話!
本來,要證明是不是有貝恩所說的這種情形發生,再簡單不過,只要到陳列室去看一看就可以了。
但是看水葒和貝恩的神情,他們顯然非到萬不得已,不想再去接觸那可怕的現象。
由於兩人表現瞭如此過分的恐懼,也多少影響了原振俠,竟連他也到:可以遲一步和那可怕的異像接觸,就遲一步吧!
所以,一時之間,三人都沉默著。首先開口的是原振俠,他問:“你沒有找到齊白?”水葒沮喪地搖了搖頭:“沒有,雖然說地球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塵,可是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一個人,還真的極困難──人和人可以莫名其妙地相遇,也可以再要找,就找不到!”原振俠和貝恩,都盯著水葒,顯然在責問她,是不是盡了全力。
水葒嘆了一聲:“為了找齊白,我甚至動用了最不願用的方法!”她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才又道:“我利用了組織的情報網!”水葒此言一出,貝恩自然莫名其妙,但是原振俠立時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所以他一下子,伸出手去,握住了水葒的小手,水葒也大大地吁了一口氣。
雖然說水葒能脫離組織(像“無間地獄”一樣嚴密的組織,不但控制著人的身體,甚至可以控制人的靈魂),是最高領導人親自答應的,但是原振俠知道,水葒心中對組織的厭惡和恐懼,至於極點。她肯和組織的情報網作聯繫,那是為了尋找齊白,而竭盡全力了!
找不到齊白,對了解整件事的經過,自然是一重障礙。但有那個“異像”放在那裡,安普伯爵一見,只怕他是真正的血-屍,也不免魂飛魄散,要使他相信兩具石棺“相會”便有巨災大禍發生,也不是難事!在這一段短短的沉默之中,原振俠見到水葒好幾次
言又止,他就一再示意水葒,不管想說什麼,都不妨直說出來。
水葒還是考慮了相當久,才道:“我知道有一類異星人,有穿越固體的異能!”原振俠立時被提醒“啊”地一聲,向水葒指了一指:“那個…異人?對於那個異人的事,我只是知道一個梗概。他不是在康維十七世幫助之下,回到他原來的星體上去了麼?他的名字是──”水葒接口道:“他的名字是褚上民。”原振俠皺著眉,思索著。在一旁的貝恩,用力眨著眼,可是無論他把眼睛眨得多快,他也絕無法聽得懂,水葒和原振俠的這一段對話!
那是一個十分複雜離奇的故事,屬於亞洲之鷹羅開的故事《異人》,和這個原振俠的故事,並沒有很大的關係。所以只是略提一提,知道有一類外星人,有穿越固體的能力就可以了。
也就是說,如果石棺中躺的是一個這類外星人,他只要是活的,就有能力,把手自石棺中伸出來,因為他有穿越固體的異能。
既然經水葒一提,原振俠立時聯想到了許多事,但是他並不認為在石棺中的是那類外星人。因為就算是外星人,也難想象在石棺之中幾百年,仍然可以維持生命!
可是看水葒的神情,卻大有把兩件事聯想在一起之意,她壓低聲音:“我想找他…那個異人,並沒有回到他自己的星體去,而是留在地球上,我想找他來看看,可是我也找不到他!”原振俠皺著眉:“只要伯爵肯停止要兩具石棺會合的念頭,災禍就不會發生,一切可以慢慢進行。”水葒用力點了點頭,正在這時,安普大呼小叫的聲音,已傳了過來。辦公室的門,被用力打開,伯爵跨了進來,雙手張開,陰森的臉上,居然大有愉悅之。他一個轉身,身上的黑麵紅裡的披風,揚了起來。
轉了一個圈之後,他才面對原振俠站定,可是卻望向水葒,目不轉睛。
水葒向他作了一個鬼臉:“伯爵你好!”伯爵這才稱讚了一句:“好漂亮的小姑娘!”水葒當然不是“小姑娘”但由於她生得嬌小,西方人又不善於看東方人的年齡,所以伯爵才會這樣稱呼她。
看來,伯爵還想進一步賣他的幽默,可是一看到各人的神
凝重,他也知道有點事發生了,所以靜了下來,只是望著各人。
原振俠這時,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他問貝恩:“伯爵的石棺,是齊白在一座教堂的秘密地窖中發現的,你的那具,是怎麼來的?”貝恩連忙道:“那具石棺不是我的,是博物館的!”原振俠瞭解他作此聲明的原因,再問:“那麼,是怎麼來到博物館的?”貝恩嘆了一聲:“我不知道,我上任的時候,它已經在了。”原振俠不滿:“總有紀錄可以追查吧?”貝恩苦笑:“怪就怪在這裡,竟然全無紀錄!”伯爵十分興奮:“正由於沒有紀錄,所以就算它不在了,也沒有人可以追究。正是天造地設,要令兩具石棺,散而復聚!”伯爵說得手舞足蹈,興高采烈,他陰森的臉上,居然也有看來很燦然的笑容。
原振俠、水葒和貝恩三人相視苦笑。他們都知道,那石棺的“異像”如果沒有消失,伯爵現在越是高興,等一會的失望,也就越大。
水葒先開口:“是不是把齊白髮現神父的羊皮記載告訴他?”貝恩這時,說了一句極有用的話:“何必那麼麻煩,帶他去看看那情形,他…自然就會改變主意。”原振俠表示同意。伯爵這時也看出情形有異,他止住了笑,神情也重又變得陰森,他冷冷地問:“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盯著原振俠,顯然各人之中,他最信任原振俠。
原振俠先了一口氣:“棺材中的女人,自棺中伸了一隻手出來,情景十分可怖。我還沒有見過,是他們兩人見了之後把我找來的。我們現在就一起去看一看,看了之後,才告訴你來龍去脈!”原振俠儘量使自己的話聽來平靜,可是他說到一半,安普的神情已是十分難看,他的聲音也更陰冷:“開什麼玩笑!”原振俠什麼也不說,只是伸手向上指了一指。安普一聲悶哼,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原振俠急忙跟了出去。他們並肩走上樓梯,水葒跟在後面,貝恩遲遲疑疑,走在最後面。
到了陳列室門口,原振俠打開了鎖,推開了門,安普一步跨了進去,一時之間,他不知道那具石棺去了何處。原振俠忙向牆角,指了一指──他聽過貝恩的敘述,知道石棺被搬移過,而且,也被水葒再用帆布覆蓋起來。
蓋在石棺上的帆布,一望而知,是匆忙中蓋上去的,並不整齊。
而整間陳列室,可能由於好幾天沒人進來的緣故,更可能由於那可怕“異像”的影響,令人到格外陰森,連氣溫都像是低些,很有些陰風陣陣的味道。
隨著原振俠的一指,安普已威風凜凜,大踏步地向前走去。水葒跟了進來,靠在原振俠的身邊,貝恩則扶住了門框,腿雙看來有點發軟,邁不開步子,進不了陳列室。
安普一來到石棺之前,一伸手“颼”地一聲,就把那帆布扯了下來,-了開去。
帆布被扯開之後,自然就看到了石棺。
但是,也像上次水葒扯開了帆布之後,貝恩和水葒也看不到什麼一樣,可怕的異像是在石棺的另一邊,要走到石棺後面,才能看得到。
伯爵神情憤怒,轉過身來,瞪向原振俠。總算他始終對原振俠十分尊敬,所以並未口出惡言。
原振俠還沒有什麼反應,水葒已怯生生地伸手指了一下,同時用十分乾澀的聲音道:“後面!”伯爵又“哼”地一聲,繞過了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