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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閉眼丐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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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商小雯一張粉臉忽然紅了起來,靦腆的道:“他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是我師傅要我把他引出來的。”夏雲峰道:“把他引出來有什麼事?”商小雯道:“你不是都聽見了麼?”夏雲峰道:“老夫要你說出來。”商小雯道:“我師傅要他到金陵去呀!”夏雲峰道:“去金陵作甚?”商小雯道:“去盛記鏢局,好打聽他爹的下落呀!”夏雲峰口中“唔”了一聲,向道:“還有呢?”商小雯看他沒有起疑,心中暗暗放下了一塊石頭,忖道:“原來自己前面所說的話,他統統都沒有聽到。”一面搖搖頭道:“沒有了。”夏雲峰道:“你沒有欺騙老夫?”商小雯道:“我為什麼要欺騙你呢?人家好心把他引出來,他還不肯聽呢?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閒事!”她故意裝出很生氣的樣子。

夏雲峰道:“好,你既然沒騙老夫,那乖乖的跟老夫到夏家堡去。”商小雯暗暗吃驚,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到夏家堡去?”夏雲峰沉笑道:“沒有為什麼,老夫只是要你去作幾天客。”商小雯道:“我不去。”她早就覷好了退路,話聲出口,身子忽然一縮,奇快無比的往後倒縱出去。這一縱少說也有一丈四五尺遠近,然後一個轉身,拔腿飛奔。

她後縱之時,夏雲峰明明沒動,她旋身飛掠,眼前明明沒有人影!可是就在她掠到五丈開外之時,面前忽然多了一個高大的人影,夏雲峰就已經站在她身前一丈多遠處!

“嘿嘿,你在老夫面前,如何逃得出去?”夏雲峰的笑聲,具有一種無形的震力,商小雯大吃一驚,不但耳朵被震得嗡嗡直響,而且連頭腦都被震得有些發昏!

與其束手就擒,自然得盡力一拼,商小雯倏地從身邊拔出一柄短劍,劍光一閃,朝夏雲峰刺去。

以她的武功,當然刺不到夏雲峰,但就在此時,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及時的喝道:“徒兒不得無禮。”話聲起自大路旁一棵高大樹蔭之下!也正是夏雲峰的身後!(商小雯朝大路急掠,夏雲峰擋在她面前,這人來自夏雲峰身後)。

夏雲峰心頭不一震,急忙轉過身去,但見距自已四五丈遠處的一棵大樹底下,坐著一個一頭白髮的老叫化婆。

夏雲峰目光如炬,一眼就看清那老叫化婆臉長如驢,閉著雙眼,只一線,看去似睜非睜,似閉非閉,她身邊斜放著一支八尺長的打狗,在星月之下,碧光瑩瑩,甚是奪目!

夏雲峰一眼看到她那碧油油的打狗,心頭猛然一震!

老叫化婆歉然道:“是夏堡主麼?真是抱歉,小徒多有開罪之處,還望堡主原諒才好。”商小雯心頭暗道:“真是活見你的鬼,誰是你的徒兒來了?”但這話只是心裡想著,可沒說出口來,因為她已看到夏雲峰見了老化婆,腳下顯得有些踟躕,這是說他見了老化婆,似乎有忌憚之意!

果然,她判斷得沒錯!只見夏雲峰口中“哦’了一聲,連忙抱拳道:“在下還當是誰,原是神丐婆婆在此,在下真是失敬之至,這位小姑娘既是前輩的令高徒,在下豈敢有責怪之心?方才只是和今高徒說著玩的,前輩幸勿介意。”老叫化婆閉著眼睛,笑了笑道:“這是夏堡主抬舉老婆子,堡主如果沒有貴幹,那就請吧!”夏雲峰陪著笑道:“前輩俠駕難得蒞臨敝地,這是夏某平請都請不到的,自該枉駕寒莊,盤桓數,容夏某稍盡地主之誼“堡主好意,老婆子心領了。”老叫化婆乾咳一聲道:“老婆子最厭俗禮,等老婆子想去的時候,自會去的,夏堡主請便吧!”夏雲峰拱拱手道:“既然如此,夏某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告退了。”說罷一個轉身,身形登時凌空飛起,宛如一頭灰鶴,瞬息之間,走得無影無蹤。

老叫化婆閉著眼睛,忽然睜開一線,出寒電般一縷光,自言自語的道:“好個‘百步凌虛’,夏雲峰這是在向老婆子示威了。”一面回過頭,說道:“徒兒,還不過來,站在那裡發什麼楞?”她這話自然是對商小雯說的了。

商小雯自然沒有過去,心中暗道:“夏雲峰走了,你倒認真起來了。”她只是略為拱手道:“老婆婆,謝謝你替晚輩解了圍,晚輩還有事去,也得走了。”說罷,沒待老叫化婆開口,一個轉身,急著就跑。

哪知跑出去了七八步路,就好像有人在後面拉住了衣衫,任你如何用力,就是跑不出去,心中不覺暗暗稱怪,腳下一停,回頭看去,那老叫化婆依然上身靠著樹,似坐非坐,似躺非躺的坐在那裡,雙目緊闔,不言不動,好像和自己為難的,並不是她。

這就盡力往前掙竄出去,哪知你前竄之力越大,往後的拉力也越大,這一竄一拉,一個人幾乎仰天跌倒,心中不又氣又怒,猛的出短劍,一個旋身,往後亂砍了一陣,卻是連一點影子也沒有!

一時之間,真急得她哭笑不得,心知準是那老叫化婆暗中搗鬼,索站停下來,正待開口!

忽聽一個蒼老聲音嘻的笑道:“老伴,你幹麼拴著人家女娃不放?”這是老頭的聲音!。

商小雯心中暗道:“果然是那老叫化婆作怪。”只聽那老叫化婆冷冷的道:“你不用多問。”那老頭低哦一聲,又道:“我想起來了,這女娃兒不是華山商翰飛的女兒嗎,人家哪裡又得罪你了”

“叫你不用多問,你就不用多問。”老叫化婆冷冷的道:“這女娃兒,老婆子已經收她為徒,她還不認帳呢,難道憑我閉目丐婆還不配當她師傅?你說要不要把她拴起來?”

“閉目丐婆”這四個字聽進商小雯的耳朵,心中驀地一驚,暗道:“難怪方才夏雲峰見了她,這般恭敬!哦,那麼這說話的老頭聲音,準是笑面神丐了!自己曾聽爺爺說過,這一對丐公、丐婆,還是當今大江南北唯一大幫丐幫幫主的師伯,他們兩人年歲已在九十以上,一身武功,更是登峰造極…”心念這一動,一時不由福至心靈,急忙回頭跪倒在地上,說道:“師博這是冤枉弟子了,弟子實是有要事…”話聲還未說完,抬頭之際,瞥見那棵大樹底下,哪還有老叫化婆的人影?心頭方自一怔!

只聽一縷極細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在身邊響起:“女娃,我老伴早已走了,她把拴在你的一天蠶釣絲,和這一記隔空取人的手法,也留給了你,你要好生勤練才是!”這說話的,正是那個老頭的聲音。

“老叫化婆把拴住自己的一天蠶釣絲和這一記‘隔空取人’手法,留給了自己!”商小雯回於往背上一摸,果然有一細如頭髮的絲線,鉤在了自己的衣服,絲線前端,還有一很小的鋼鉤,就象釣釣一般她一路用手圍著絲線,一直走到那棵大樹底下,那絲線就拴在一出土外的樹上,她收好圈成了一團的絲線,連同小鋼鉤,一起收入身邊青袋之中。

再一注視,方才老叫化婆坐過的地方,似有一張白紙,俯身拾起,凝目看去,依稀可見上面第一行較大的字體,寫著:“隔空釣法”四字,心中不大喜,急忙揣入懷中,一面想道:“我只要練會了師傅傳我的手法,就用不著和人動手,可以把敵人憑空釣過來,豈不是好?”心頭轉動,當下就急步飛掠而去。

再說範子云一路奔行之際,突聽身後有人低低的叫道:“徒兒,快快止步。”範子云聽出是師傅的口音,心頭不一怔,急忙站停下來。

只聽師傅的聲音又道:“快到右首樹林中來。”範子云依百雙足一點,人往右側林中投入,果見暗影之問,師傅倚著一棵大樹,站在那裡,心中一喜,不大產聲叫道:“師傅!”屈一怪口中輕“噓”一聲,壓低聲音道:“夏雲峰也來了,你說話小心些!”範子云奇道:“夏伯伯也來了?”屈一怪道:“他剛過去。”範子云他並不關心夏伯伯,他關心的是師博,因此急著問道:“師博,聽說你老人家中午喝醉了,身子沒有什麼不舒適吧?”屈一怪一手摸著連鬢虯髯,微微一笑道:“你是聽那姓商的丫頭說的,怕為師中了毒是不?”範子云道:“這麼說師傅沒有中毒了,那是商小雯騙弟子的了?”

“她沒有騙你!”屈一怪壓低聲音,說道:“索寒心確曾在為師的酒中做了手腳,所幸為師已有準備,事前預服了解毒藥丸,方保無事。”範子云滿腹狐疑的道:“夏伯伯為什麼要索寒心在你酒中下毒呢?”屈一怪道:“此事說來話長,為師也沒有太多時間和你解釋,總之夏雲峰野心極大,意網羅黑白兩道中人,收歸己用,他下的這種毒藥,名叫迭散,服後依然神志清明,武功不失、但卻一心一意服從於他,永無二心,據為師預料,武林中凡是到過夏家堡的人,大都被他暗下藥,變成了他的心腹,此事後果不堪設想…”範子云道:“有這麼嚴重麼?”屈一怪輕輕嘆息一聲道:“為師本來和夏雲峰只是有些私人恩怨;但最近發現了此一江湖大患的暗,才答應了總教頭的職司,留下來看看他們的動靜,但你卻不可在夏家堡待下去了。”範子云一怔道:“師傅之意,是要徒兒離開夏家堡麼?”

“不錯!’屈一怪道:“你應該聽老管家的話,到金陵去投靠老鏢頭,他和你祖、父二代,都有誼,住在他那裡,為師也可以放心了。

範子云道:“弟子留在夏家堡,也可以做師傅的幫手不好麼?”屈一怪莞爾一笑道:“佳兒,你也太低估夏家堡了,你留在堡中,不但幫不了為師的忙,而且還會給為師許多累贅,這就是為師要你離開的緣故。”範子云道:“弟子要走,也總得向夏伯伯說一聲才對。”

“按道理,應該如此。”屈一怪笑了笑道:“你和他說了,還走得成麼?”範子云道:“但…但…”屈一怪含笑道:“不用說了,待會等夏雲峰過去之後,你也該走了。”他不待範子云多說,接著道:“你見到盛錦堂,不可提起為師,哦,還有一點,十分重要,你要他轉告華山商掌門人,峨嵋青雲道長和婁樹棠等人,極有可能已經被夏雲峰所蠱惑,說的話已經是不可盡信…”剛說到這裡,忽然低喝一聲道:“徒兒不可作聲!”話聲未落,但聽林外“嘶”的一聲,一道人影疾如星,在大路上劃空而逝,去得好快!

屈一怪臉微變,說道:“夏雲峰一身造詣,較十年前,果然進了甚多。”範子云道:“師傅,剛才那道人影,就是夏伯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