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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殺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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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人一指木榻,命範子云躺下。範子云依言躺下。

老道人走近榻前,徐徐說道:“少俠放寬呼,不可運氣,貧道才能仔細檢查。”說著,伸出一雙鳥爪般的手指,緩緩按下,他是依著十二經絡,所經道,逐條按摸去。當他摸到“天樞”(手陽明經)、“不容”(足陽明經)、“腹結”(足太陰經)、“極泉”(手少陰經)、“天宗”(手太陽經)、“天泉”(手厥陰經)六之時,便低喝一聲:“氣。”範子云依言氣,就會到隱隱作痛。

老道人檢查完十二經絡,才微微吁了口氣,說道:“果然是這六處經,受了制。”夏雲峰道:“道長可曾看出是什麼手法?”老道人道:“看情形似是‘陰手’,是所有制手法中,最厲害的一種手法了。”他不待夏雲峰再問,接著又伸手按摸範子云的道,說道:“貧道還要看看奇經八脈的道,是否也受到制,如果光是這六處經受制,還不要緊,若是奇經八脈,也受到制,那就更嚴重了。”話聲一落,就緩緩閉上眼睛,不再作聲。

夏雲峰站在榻前,也只好不再問話。

老道人手指輕按,摸得很仔細,也很慎重,當他摸到“會陰”(任脈)、“筋縮”(督脈)、“天突”(陰維脈)三處道,也同樣喝了聲:“氣。”範子云依言緩緩氣,這一,頓覺似有一支極細的繡花針,刺在道之中,這種刺痛,似有形,實無質,乃是一縷極陰極寒之氣,貫注經,口中忍不住“啊”出聲來。

夏雲峰急忙問道:“賢侄如何了?”老道人急忙搖手製止,說道:“少俠忍耐些,等貧道檢查完了再說。”他把奇經八脈,依次檢查完畢,才緩緩收回手去,說道:“少俠可以起來了。”範子云依言坐起,跨下木榻。

老道人道:“堡主請到外面坐。”大家同出靜室,各自坐下。

夏雲峰迫不及待的問道:“道長,情形如何?”老道人道:“最厲害的還是任、督、陰維三處道的制了。”他一指範子云,說道:“堡主問問範少俠,貧道要他氣之時,受如何?”夏雲峰道:“賢侄氣之時,覺到如何?”範子云道:“小侄氣之時,似有一縷有形無質的陰寒之氣,像一支極細的繡花針,刺在道上,才一氣,就十分刺痛。”

“哦!”夏雲峰雙眉微攏,目光轉向老道人,問道:“道長,這—…”老道人面情凝重的道:“還是‘陰手制’,不過此人又下了‘陰極針’…”夏雲峰又問道:“道長能為他解除制麼?”

“難!難!”老道人連連搖頭道:“陰手,如若光是十二經絡道遭受制,貧道還能勉為其難,奇經八脈受制,已非貧道能力所及,何況此人又在奇經三處道中,下了‘陰極針’,解鈴還須繫鈴人,看來只有此人獨門手法,方能解。”夏雲峰道:“道長能否想想辦法?”老漁人只是搖搖頭,說道:“除了下之人的獨門手法,除非…”夏雲峰問道:“除非什麼?”老道人依然搖著頭道:“這個說也沒用,除非有人擅佛門神功‘拈花指’,玄門神功‘乾元指’,替他點度十二經絡,奇經八脈,才能使‘陰極針’無形逍失,制自解…”

“拈花指!”夏雲峰矍然一喜,拱拱手道:“多承指教,賢侄,咱們走吧!”說罷,站了起來,範子云跟著站起。

老道人稽首道:“堡主好走,恕貧道不送了。”夏雲峰道:“道長不用客氣。”領著範子云出了舍,一面說道:“賢侄,老夫帶你去看彩兒。”範子云跟在他身後,說道:“這個…”夏雲峰道:“彩兒是老夫的女兒,你是老夫的侄子,你們不是沒見過,據老夫觀察,彩兒好像對你不錯。”範子云臉上不一紅,不好答話。

夏雲峰又道:“何況方才那道長說的話,你都聽到了,賢侄經制,也只有彩兒能救你了。”範子云驚異的道:“玉容姐姐能替小侄解去制麼?”

“不錯!”夏雲峰道:“那是彩兒她娘在,曾去九華進香結識九華神尼,那神尼十分喜愛彩兒,就收彩兒為記名弟子,傳了她佛門‘拈花指’神功。”範子云“哦”道:“原來玉容姐姐還是九華神尼門下。”

“唉!”夏雲峰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自從彩兒她娘死後,老夫繼娶邢氏,彩兒因和她繼母心存芥蒂,就搬到慈雲庵去住,平很少見人,女孩子大了,怎好如此孤僻,真教老夫替她擔心…”範子云乘機問道:“夏伯伯,方才那位老道長,是什麼人呢?”夏雲峰輕咳一聲,說道:“這位道長,昔也頗負盛名,在武功修為上,造詣深,只是厭倦了江湖生涯,才改換了道裝,他和老夫原是忘年之,他不人知,老夫也不好提他名號了。”他不肯說,範子云也不好多問。

兩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就已到了慈雲庵門前。

夏雲峰微微搖頭道:“彩兒一個大姑娘家,整住在庵裡,唉…”他搖著頭,跨上石階,舉手敲了兩下門。

過不一會,庵門啟處,出來開門的竟是如玉,她看到夏雲峰和範子云同來,不覺面有驚容,後退了一步,才道:“是堡主、範公子…小婢…叩見堡主。”夏雲峰捋須:“唔”道:“起來,你在這裡好麼?”如玉連頭也不敢抬,站起身,應道:“小姐待小婢很好。”夏雲峰問道:“小姐呢?”他雖是問著,但不待如玉回答,已經舉步往裡行去。

範子云跟在他身後而行,如玉關上庵門,也只好跟在二人身後,不敢超越,進去稟報小姐。

穿過大殿,折入左首一道月門時,夏玉容身後跟著何嬤嬤,走了出來。

她今天穿著一身月白藕絲衫裙,當真像清水芙蓉,淡雅絕俗!當她一眼看到來的竟是爹和範子云二人,也不覺微微一怔,急忙趨前一步,屈膝說道:“女兒叩見爹爹。”夏雲峰呵呵一笑道:“孩子快起來,唔,你還認識子云賢侄麼?”範子云跟著上前,抱抱拳道:“小弟見過玉容姐姐。”夏玉容粉臉微酡,連忙襝衽還禮,口中低低的叫了聲:“子云弟。”何嬤嬤也跟著走上朝夏雲峰襝衽道:“老婆子叩見堡主、範公子。”夏雲峰含笑道:“何嬤嬤,不用多禮。”夏玉容把爹和範子云讓進廂房。如玉已經端著兩盞茶送上。

夏玉容道:“女兒聽說爹爹當選了武林盟主,還沒向爹道賀呢!”夏雲峰呵呵笑道:“這是九大門派決議的事,為父身不由己,何況盟主也只是名義好聽而已,實際上,還不是給江湖武林大家當差?”夏玉容道:“爹爹一向為人正直,如能為江湖武林多做有益之事,女兒也就深光彩了。”何嬤嬤乘機道:“範公子好久不見了,怎麼不到慈雲庵來玩呢?”慈雲庵不準外人擅入,如果不是玉容姑娘過口風,惦記著範子云,她婆子怎敢說出到慈雲庵來玩的話來。

夏雲峰是何等人物,何嬤嬤這話的口氣,哪會聽不出來,心中不暗暗高興,但卻只是捋須微笑。

範子云道:“在下前些子,去了一趟金陵,今天才回來。”

“唔!”夏雲峰口中“唔”了一聲,朝玉容姑娘說道:“彩兒,為父帶子云賢侄同來,是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來的。”夏玉容一雙清澈如水的秋波,看了範子云一眼,忽然低下頭去,低低的道:“爹爹有什麼事要和女兒商量的?”夏雲峰道:“是子云賢侄被人用‘陰手’,制了九處經…”

“哦!”夏玉容聽得吃了一驚,嬌容微變,但她登時想到自己在父親面前,不該如此表出對範子云的關切,不覺粉臉驟紅,故意掩飾的問道:“這‘陰手’很厲害麼?”夏雲峰道:“說起‘陰手’,乃是制手法中最厲害的一種,但子云賢侄還不止此…”

“哦!”這回夏玉容聽得一顆心怦然直跳,急急問道:“子云弟還中了什麼呢?”夏雲峰又道:“他中的雖是‘陰手’手法,只是此人還在他奇經八脈三處道中,下了‘陰極針’,就不是一般人所能解救的了。”夏玉容道:“爹的意思,要女兒怎麼呢?”夏雲峰道:“據為父所知,中了‘陰手’和‘陰極針’的人,只有練過佛門:拈花指‘和玄門’乾元指‘的人,才能解救。”夏玉容聽得“陰極針”三字,身軀不由得機伶一顫,她強自鎮定著,故作遲疑,俯首道:“女兒行麼?”夏雲峰含笑道:“行,你練的正是佛門‘拈花指’,自可奏效。”夏玉容道:“只是女兒不知該如何使法,才能替子云弟解去制…”夏雲峰眼看女兒已有允意,一面捋須笑道:“容易得很,子云賢侄被‘陰極針’刺中‘會陰’‘筋縮’‘天突’三,乃是奇經八脈中的任、督、陰維三脈,十二經絡遭受制的是手陽明、是陽明、足太極、手少陰、手太陽、手厥陰六經中的‘天樞’‘不容’‘腹結’‘極泉’‘天宗’‘天泉’六,你只須以‘拈花指’神功,替他把這幾條經脈,逐點度真氣,把經脈打通,你子云弟身受的制,也就解除了。”

“逐點度”這話聽得夏玉容姑娘不躊躇起來,自古男女有別,爹說的這幾條經脈中,有許多道,是女孩兒家不宜用手去碰觸的,自己怎好…她粉臉一紅,遲疑的道:“這個…”夏雲峰自然看得出女兒的心意,輕咳一聲,道:“彩兒,為父明白你的意思,但子云是為父義弟之子,我和他爹情同手足,你和他也就像同胞姐弟一般,子云賢侄身受制功力全廢,只有你‘拈花指’可解,你應該義不容辭。”夏玉容道:“女兒知道,只是…只是…”範子云道:“夏伯伯,既然玉容姐有困難,那就不用了…”夏雲峰一擺手,截著他話頭道:“賢侄毋須客氣,彩兒是現成練過‘拈花指’的人,哪有舍了自己人不醫,反去求外人之理,何況外人也未必求得到,會‘拈花指’的,只有九華神尼一位,會玄門‘乾元指’的人,江湖上已經多年沒有聽說了,你到哪裡去找解之人?”他神漸轉嚴肅,望著自己女兒道:“再說,彩兒,為父膝下只有你一個女兒,你範二叔也只有子云一個男孩,當年你範二叔失蹤之前,老夫和他,都有意把二家合成一家…”夏玉容嬌羞的叫了聲:“爹…”夏雲峰正的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好害臊的,為父當年也和你娘提起過,別說子云賢侄人品、武功,都是千中之一上上之選,就算他是個庸碌之人,為父也非把你許配與他不可,因為這是為父和他爹誼不同,如由范家的孩子來承繼夏家的香菸,為父縱然身死,也會含笑於九泉,為父說這些話,就是告訴你這是為父的心願,為父今天就當面把你許配給子云賢侄,這樣你就不用再顧慮男女有別了。”這番話直羞得姑娘家一張粉臉,比大紅緞子還紅,一顆頭垂得更低,只是拈著衣帶!

因為她對面,坐的正是範子云,她自然不敢抬頭看他了。

範子云也料想不到夏伯伯會當著玉容姐姐說出這番話來,他既然說出來了,自己自然不好反對,否則置玉容姐姐於何地?但他又不得不表示自己的意見,這就紅著臉,尷尬的道:“夏伯伯,小侄年紀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