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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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他又在搪他們呢。”左小蓮悄聲對左小菊說。
“他不搪他們,又怎麼辦,他又給他們掉不回來,他們工作就是幹這的,只好拿好話糊糊他們了。”左小菊小聲地回答。
等了半個小時,那個男知青才走了,左小菊姐倆這才前詢問左小蓮回調北京的事。老李喝了口茶,愁眉苦臉的說:“你們走後第二天,我就把你的申請表送到主任那,主任同意,簽字我們就報市裡了,估計過幾天就有信了,過幾天你們再來看看?”左小菊和左小蓮一聽已把左小蓮回北京的申請表報到市裡了,心裡十分動,便千恩萬謝地堆李主任說了不少謝的話,滿懷希望地回家了。
在家等了二十天,還沒有什麼消息,姐倆又到市知青辦公室去詢問,一進老李的屋,見老李臉紅氣脹地在和三四個男女知青大吵,嗓門之高,一進院子便能聽到。
一個男知青的聲音格外響亮:“你***這幫人算什麼東西,把我們哄騙到陝西,說那有白麵吃,有羊吃。還他媽羊饃,到那兒連小米都沒的吃,一年糧食半年就吃沒了,讓老子和老鄉一塊去要飯,乞討。你們當時在北京說的好,話兌現了嗎,當時讓我們遷戶口時,說的多好啊,去鍛鍊,現在老子們鍛鍊完了,想回來了,瞧你們百般刁難的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天天還看你們扒下褲衩的臉!”
“你別罵人行不行?!”老李也生氣了,把手裡拿的茶杯“哐”地蹾到桌。
“罵你怎麼了,你丫個老王八蛋!”那個男知青聲音更高了。
“你這態度,更回不了北京了!”老李氣憤地說。
“我回不了北京,你把我的戶口還我!”那男知青喊。
“戶口是你自己遷出北京的,又不是我給你遷的!”老李的聲音也高起來。
“我自己遷的,我當時才十六歲,還不到成年,你們為什麼不去隊,你們是成年人,你們為什麼讓青少年去隊,你們在城裡享福…”
“這是政策,我可管不了。”老李的聲音放低了。
這時,十來個手提短戴著工人民兵紅袖章的年輕人跑進院子,一進院子,帶頭的那個人便喊:“誰在這搗亂?!”那個男知青見這些人進來,不但沒退縮,反而跑出屋門,對院裡的那些拿短的年輕人說:“我們要求調回北京怎麼了?”
“你在外地呆的好好的調回什麼北京啊?!”那個帶頭拿著子的人說。
“你丫怎麼不隊,讓我們去?”那男知青反問。
“我們工人民兵負責保衛北京,保衛中央文革,保衛**!”那個工人民兵吼著喊。
“你保衛誰啊,保衛你自己在北京不隊,享清福?!”
“你給我滾!”那工人民兵小頭頭急了。
“我滾,你滾!”男知青冷笑。
“你罵我,攻擊紅政權,像你這樣的人還想調回北京,把你調回來,北京還能安全嗎?!”
“你在北京就安全了?”男知青反問。
“把他押走!”小頭頭髮出命令。
“你他媽逮我?!”那男知青見三四個戴紅箍的工人民兵撲來,便一側身,快步撲到小頭頭面前,揚手就是一拳,小頭頭也不是生手,就在臉馬就要捱到這拳時,揮動鍬把鋸成的短,向男知青臉打去。
同時,他的臉捱到了男知青的拳頭,不過鍬把也打到對方的臉。兩人臉都開了花,出了血。
“你他媽抓老子,老子和你拼了!”那男知青臉淌著鮮紅的血,和那個工人民兵的小頭頭扭打一起,你來我往相對。與此同時,屋裡的其他幾個知青也加入戰鬥,和那些工人民兵打在一起,但終究人少力薄,他們連男帶女先後被工人民兵制服,扭著胳膊,推搡著出了院門。男知青一邊被推,一邊還大聲喊:“砍頭不要緊,只要主義真,殺我了我一個,自有後來人!”聲音好大。
人走屋靜,再看老李,早已鑽到辦公桌下。左小菊忙把老李攙扶起來,瞧見老李的手還在顫抖,忙說:“您別害怕,他們都走了。”老李這才緩過神來,瞧見面前時左小菊姐妹倆,這才說:“太野蠻了,太野蠻了,隊之前都是好好的中學生,怎麼隊一兩年,就變成野獸了?”左小菊心裡笑道,隊那地方吃不穿不,又沒人管,餓極了能有好話嗎?兔子急了不是還咬人的麼,你端著茶杯坐辦公室班,當然不知道隊的苦了,你要是隊幾年,你也會變野獸的。
心裡想是想,可是嘴不能這樣說,於是笑了笑說:“野蠻的只是知青中的個別人,知青大部分還都是講道理的,你人大肚大,宰相肚裡能撐船,大人不計小人過…”老李神平靜下來,喝了口茶說:“現在時革命年代,不能說封資修的皇帝呀,宰相什麼的…”左小菊知道他愛聽這句話,但又不想聽這麼說,於是改口:“您人大肚大,革命幹部肚裡能撐船,您就別和他們計較了,怎麼說,他們也是您兒子輩的,管您都該叫叔呢。”
“對,對!這話我愛聽,你說,我對你們隊的,也十分同情,小小年紀就去了山西,陝西,到那聽說連飯都吃不飽,有的知青還要了飯,我也是想給你們辦回來啊,可是不行啊,我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權力。
我只是辦公室的一個辦事人員,沒章沒印的,我讓你們調回來,你們就能調回來了?你瞧,你們知青天天有找來的,都要我們去接待,像你們姐倆,文行的還行,我頂多陪陪笑臉抹抹嘴皮子,武行的,我們就要準備捱罵,甚至捱打,你說我這工作好作麼?”老李訴起苦來,滔滔不絕,等老李訴完了苦,左小菊才問:“我妹妹的事怎麼樣了?
“你妹的事?”老李見問,有些茫地說。
“對啊,我妹的事,前一個月不是已經把表到市裡了嗎?”左小菊問。
“你們是誰啊?我想想…”來歷一邊拍自己腦袋,一邊好像始終想不起來的樣子。
左小蓮見狀,忙說:“就是給買麝香的…”
“哦,哦,想起來了。”老李明白過來,說:“你們來有什麼事?”
“我妹的事。”老李“嗯,嗯”應著,就是不說左小蓮往北京調的事,左小菊見狀,只得說:“那麝香好用嗎,對主人老丈人的癌症起作用了嗎?”左小菊想,一提麝香的話,估計老李會談到左小蓮回調北京的事。
沒想到老李在椅子點了下頭說:“主任的老丈人死了,就是前幾天死的…”左小菊姐妹一聽這句話,心裡本來讓麝香一直燒熱的希望,一下冰涼起來。
又過了一個月,左小菊姐妹倆三天兩頭往市知青辦公室跑,可是每次都沒有結果,老李每次都笑呵呵地接待她們,每次又笑呵呵地目送她們離開,往回調的事,老李總說:“面還沒批下來,我們又問去了,面說得調查,得研究…”總之,就是左小蓮往回調的事還是沒戲。在這段時間,左小菊聽說,她所在的大學家屬院,又一個子弟從內蒙古調回來了,問是什麼理由,家委會的大媽說:“孩子自身有胃病,吃不了內蒙的特產糧食,孩子的母親有病,高血壓,調回北京的理由是孩子回京養病,同時也能照顧有高血壓的母親。”左小菊問:“他們家不是有三個孩子嗎,兩姐姐又都在北京工廠班,她姐姐不能照顧他母親,非得把他調回來。”那家委會大媽說:“他倆姐也都開出了有病的證明,一個說患什麼小兒麻痺,一個說是肝有腫囊,於是就說,他倆姐都有病,不光照顧不了母親,還得他母親照顧…”
“我看他倆姐身體好的,倆都能騎車班,怎麼有小兒麻痺?”大媽笑笑:“人家能唄,你管人家有病沒病,人家能開出醫院證明。”說得左小菊啞口無言,心裡暗道:家裡身邊無子女的不能調回來,有兩個子女在身邊的反而能調回來,為什麼呢?老天不公啊!
正在左小菊為妹妹難以調回北京而嘆老天不公時,一輛吉普車開進了左小菊家樓前,一個軍人下了車,敲響了左小菊家的門。真是:子急什麼,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下好種子後輩能享受。
左小菊聽到敲門聲,忙開了門。見是一位老軍人,忙問:“您找誰?”那老軍人端詳了一下左小菊,問:“是左家嗎?”
“是。”
“你爸在嗎?”
“您是?”左小菊覺得此人有些面,但一時又想不起見過,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