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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回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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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李德勝給她們帶到軍馬場的食堂。更新超快他們來的早,食堂裡除了兩個做飯的師傅外,還沒有人,李德勝招待他們坐下。隨後,做飯的師傅便端一面盒豆角燜麵條,又放了幾瓣蒜和一小碗醋,李德勝給她們每人盛了一碗,姐妹倆吃起格外地香,麵條燜的勁道,豆角燜的軟,一片片燜得油汪汪入嘴便爛,許久沒有吃這麼香的豆角燜麵條了。邊吃邊聊,左小菊問:“你們每天吃這麼好?”李德勝說:“也不是天天,白麵只給我們百分之二十,一個月每人也就十斤白麵,剩下都和你們一樣,都是糧,只不過豆角是咱院裡自己栽的,是咱們不要的生下的小馬和菜咱自己能解決,白麵一般不捨得吃,你們來了,才請你們吃。”

“哎,我聽說,你們這有人參,鹿茸什麼的?”左小菊壓低聲音悄聲說。

李德勝聽了這話忙擺擺手,示意不要再說,吃過飯後,走出食堂,李德勝才說:“咱們這可不能說這個,我前任一個排長,就因為偷馬場的人參,海馬,被複員了。”李德勝帶他們到那匹巨大的頓河馬前,從馬前的料草籽裡用手撥了撥,一些鍘成寸把長的草料被撥到一邊,底下出一片高粱粒,玉米粒及黃豆。李德勝又在這些料裡撥,一會兒便揀出幾短短的筷子細像幹蘿蔔樣的東西,和幾個像龍頭那樣曲折身子像曬乾的魚乾似的寶貝。

“這是什麼?”左小蓮問。

“這是人參,這是海馬。”李德勝悄聲說。

“馬還吃這麼好?”左小菊問。

“當然了,它的任務太重了,配種期間,一天就要配一兩次,如果不吃好點,不光種馬玩不成活。配出來的小馬質量也不行。”正說話間,不遠處一個老鄉牽來了一匹驢,把那驢牽進兩個槓子間,前頭栓好了,高門大嗓喊:“老高啊,驢牽來了,快配啊!”從屋裡鑽出的穿著背心戴著頂軍帽的四十來歲的男子,走到那拴在兩槓子間的驢前說:“狗三,你老了老了,說話咋還那難聽。”

“咋難聽了?”那牽來驢的老鄉問。

“什麼叫驢牽來了,老高快配啊?”

“這話咋了,哪難聽了?”那老鄉反問。

“老高,快來配啊,老高是人,只配人,不配驢!”那叫老高的漢子說。

左小菊姐倆剛才還沒聽明白他倆人是咋回事,當聽明白了,不捂著嘴低頭笑起來,站在一邊的李德勝忙解釋道:“老高是馬場的技術員,那牽驢的農民是李村的小隊長,為了搞好農民關係,馬場的種馬有時也幫助附近村集體的牲口配配種,可是,這李村也太愛佔便宜了,幾匹母馬配過了,這又牽來個驢,過兩天再牽來只豬,瞧那種馬配嗎?”左小菊聽李德勝說著,本不想看,想:一個大姑娘看馬配種,太不雅了,可是好奇的心,是她扔把頭轉向那拴在槓子間的驢身。

那老高牽來一匹高大的伊犁馬,脖子細長,兔耳長身,細鬃長,四蹄碩大,牽到驢跟前,比那灰不溜秋的驢儼然高出了一倍,再看那油光水滑的皮,和那驢乾草般的,真好像是王子與乞丐,那老高的使勁往前推那種馬,那種馬竟百般地後退,老高氣得啪啪打哪馬股,那馬竟一下揚起後蹄,踢了一腳,幸虧老高躲的快,才沒被踢著。

“這***,嫌貧愛富!”老高把伊犁馬牽走說。

“讓那蒙古馬配?”

“還是找個大的,下出的騾子個大。”那老鄉說。

“大的,你受的了?”

“再大的勺子也大不過鍋啊!”那老鄉又來了一句。

“好,把那頓河馬給你牽來。”老高牽來了巨大的頓河馬,這頓河馬好像知道主人的意思,撈到母驢前,用前蹄刨了下地,便直起前身,搭在母驢背。

“瞧,這不行了。”那老鄉臉高興。

正這時,那驢一下趴在了地“啊啊”地叫了起來。

“你瞧,貪大求洋,壓趴下了,不行,驢,還是讓驢配!”老高走到西邊的馬廄,牽來一匹黑亮的驢,只見這驢全身大部分是黑的,只有嘴和眼眶,肚皮及蹄子是白的,那驢被牽到母驢前,只是聞聞,也不見有什麼動作。

“這***,平時老鬧母馬了,今見了它本家,咋也不配呢,忘本了?”老高氣憤地說。

“咋辦啊?”

“牽來個母馬。”老高說著,牽來匹母馬,立在槓子外,那驢一見,立刻興奮起來,老高趁機便把母馬牽走,換成了母驢…

“你們這還養驢啊?”左小蓮悄聲問。

“就這一匹叫驢。是和母馬配種生騾子用的。拉炮車,馱物件,騾子比馬強,所以咱們這也要按時生產一些騾子。”

“你們這馬場真夠熱鬧的…”左小菊說。

“熱鬧,有空你們就來玩。”李德勝說。

從馬場回村後,左小蓮吃了從牲口料理挑出的人參鬚子和海馬,鹿茸等藥材,也不拉稀了,臉也紅潤起來。左小菊正想找個子到馬場去謝謝人家,沒料想,李德勝主動的來找她們姐倆了。

李德勝大中午的找到了知青伙房。那天知青伙房剛開午飯,只見一個軍人穿著乾淨的軍裝,頂著紅五星帽徽的領章,大步走進院子。

“你找誰啊?”坐在門口吃飯的單丁一問。

“這是下李村知青伙房嗎?”

“是啊。”

“你找誰啊?”單丁一又問了一句。

“我找左小菊和左小蓮。”

“你是她們的?”單丁一剛說出這句話,又覺得太魯莽了,便縮回了後半句。

“我和她們是朋。”那軍人大大方方地說。

“她們在屋裡吃飯呢,你進去找!”單丁一指了指伙房的門,隨即大聲喊了句:“左小菊,有人找!”左小菊正在屋裡吃飯,聽見有人喊找她,忙邁步出屋,到院中一看,是位年輕軍人,不愣了一下,再一細看,是馬場的李德勝,不來說:“是你啊,來來來,吃飯了麼?”李德勝一邊往院裡邁,一邊說:“不餓,我不餓。”左小菊知道說我不餓就是沒吃午飯的意思,便進伙房,叫出左小蓮,又找出一個碗,對葛存天和李寶成說:“我一個朋來看我了,沒吃飯,我給他盛點飯菜,明天,我少吃一頓補行不?”

“沒事,盛。”葛存天沒等李寶成說話,便示意做飯大娘為左小菊盛了些飯菜。李德勝蹲在伙房的院裡和左小菊她們一起吃起了知青的飯。

軍人李德勝走了,是下午五六點時離開的。望著李德勝走遠的背影,左小菊的心裡翻起了漣漪。結識這個大頭兵純屬意外,本以為去馬場玩一趟便結束了,沒想到,他卻回訪來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到知青伙房的,剛到知青伙房,左小菊便聽到知青們小聲的議論:“是個當兵的,也就二十二三歲,長的還行,不知事左小菊的對象還是左小蓮的…”這些低聲的竊竊私語,聽得左小菊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心裡也呯呯地有些慌亂,她本想解釋幾句,說她們和這當兵的剛相識,本不是什麼對象,可又一琢磨,這事是當事人能解釋的了的嗎?何況自己是個大姑娘,一小夥子來找大姑娘,大姑娘還管他飯,還帶到姑娘住處聊天,恐怕越解釋越糊塗。

左小菊心想:心正不怕影子斜,別人愛說甚就說甚,自己反正和這大頭兵只是剛相識,連朋只能算半個朋,哪能算對象呢…

可是,和這個大頭兵李德勝聊天,左小菊卻到舒心,沒髒話,談吐也風趣,惹人喜歡是否不敢說,最起碼不讓人討厭。他這次來,是又給了她們六個票,一個票到縣城可以割半斤豬,是縣城裡城市戶口的人一個月的配發,六個票也就是城市戶口六個人一個月所能買到的配給,真不知這個大頭兵事哪到的,莫非他們部隊也發票?

該不該繼續和他保持來往呢?左小菊想了一下,如果繼續和他保持來往,這個大頭兵,又是未婚,來自己這兒恐怕不會只是為聊天,非親非故登門拜訪,恐怕也沒安什麼好心,如果不和他來往,用什麼話拒絕呢?她思來想去,拿不定主意。

“你看李德勝這個軍人怎麼樣?”左小菊見屋中只有左小蓮時問道。

“不錯啊,好的,又給咱藥,又送給咱票。”

“你怎麼光想吃啊,不想想他有沒有居心?”

“居心?什麼?噢我明白了,你是說他想和咱搞對象?”左小蓮邊說邊笑“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別看他說話一本正經,我看他說話時眼睛瞭了你口好幾眼…”

“我穿著衣服吶!他瞅我口幾眼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