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摔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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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明白過來,知道鬧錯了,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作為道歉,繼而他想,你沒穿衣,我無物可抓,去樓你脖子——他比李二旦個大手長,所以右手一下便摟住李二旦的脖子了,本想摟住李二旦脖子,一轉身,把李二旦從自己大腿外給翻過去,沒承想,李二旦脖子雖細,但是有勁的,再加出了好些汗,滑不溜湫,他用手一摟,李二旦脖子往下一低,頭一拐,便從他的掌中逃出去了。
這***!王大力心中罵著,轉身又去摟他的,李二旦順勢一低頭,左右兩手王大力兩條腿間,一個手把右腿按住,一個手把左腿往抬,一下,王大力被李二旦掀倒在地。
出醜了!王大力到臉燥熱,自己怎麼能輸給這個連敗將軍呢?
“不行,再來一跤!”王大力一下蹦起。
“好!”李二旦得意地說。二人對摔起來,因為王大力有防備,所以這跤遲遲不分勝敗。正在王大力站直了一下身子息時,李二旦突然撲來,用腳面面對面地把從後面勾王大力的小腿的背面。王大力一時慌亂,不自覺地將撲來的李二旦抱住,順勢向前壓倒,二人緊緊抱住,咚的一下,兩人都跌倒了,李二旦在下,王大力在,按說這應該算是合跤,就是不分勝敗的意思,可是窯頭卻說:“王大力贏了這跤。”再看李二旦可慘了,腦袋重重地磕在地,磕了個頭昏眼花,自己的襠裡要害部位也讓王大力的膝蓋在倒下時給頂了一下,鑽心的疼,真是大頭小頭都受難一對兄弟慘慼戚。
王大力和李二旦摔了兩跤後,又和幾個扣坯工玩了幾跤,別瞧他個大身壯,找的摔跤的又是幾個乾瘦歲數大的,但仍是輸多贏少。
“真是了鬼了,這的人摔跤怎麼這麼能呢?!”王大力嘆道。
王大力在知青伙房院內挖鬆了一塊地,有一丈見方,吃完晚飯,便和趙亮,許加添喝金楊幾個男知青玩起了跤。
王大力說:“咱知青連村裡老鄉都摔不過,太丟人了,咱練練,過一段再找老鄉試試。”於是幾個人就開始練起跤來。
金楊說他在北京學過跤,王大力和趙亮摔時,金楊在場邊東吆喝喊,好似教練一樣,不停地指揮,一會兒說這個動作應該怎麼做,一會兒又說那個動作做的不到家。趙亮和許加添摔時,他也吆三喝四,大聲指點,好似他是真正的跤手,得過全國冠軍似的。王大力和許加添,以為遇到了真佛,沒想到和金楊一過手,簡直就是狗屎包子,無論王大力,許加添和趙亮,都是三兩下就把金楊摔倒,金楊的那些招都是說的,不是做的,在跤場,本不管用。
他們連續練了十來天,認為可以和老鄉比試比試了,王大力,趙亮,許加添喝金楊四人,便在一天下午,在磚場又和磚場的老鄉過了過手。
這次比試,不但沒進步,反而好像倒退步了,他們四個人,一人三跤,一共和窯扣坯工摔了十二跤,只有王大力和許加添一人贏了一跤外,一共輸了十跤,好沒面子。
看窯的有財說:“你們這麼練跤不成,多好的身體愣是摔不過人家,要是我有你們這身板,一年不拿他三五個羊,也拿他一兩個。”
“那怎麼練啊?”王大力問。
“沒人就練一招,你把這一招練了,自然也就能摔別人了。”有財笑呵呵地說。
對呀,一箭中天。王大力他們明白過來,一人開始練一招,每天吃完晚飯,四個人便在知青伙房院裡伸胳膊拽腿練了起來。
王大力個頭大,勁大,便練大背挎,趙亮許加添練別腿,金楊個子矮,力又軟,專練扳腿,又練了十來天,他們和磚窯的窯工們又試了試,果然大有長進,這次摔個十來跤,他們已經幾乎對半分了,輸贏各半。
雄心可鼓,氣勢可嘉。他們更喜歡摔跤了,一摔跤,凡事皆忘,便出力氣,出一身汗,看看英雄,顯現英雄,一身充滿豪氣。
一天下午,李二旦說:“今晚,河東大王村有場拿羊賽,你們去不?”王大力說:“為甚不去?”當晚,約了趙亮,許加添,金楊和李二旦等幾個村裡的小青年一塊去了。
大王村在滹沱河東八里路,一行人說說笑笑半個時辰便到了。
跤場設在一個體育場。幾杆子都已支起了電燈,天沒黑,一百來度的大燈早已明晃晃地亮了起來。
體育場,門口的方,左右各一面三角形小旗,一個面寫著河東,一個面寫著河西。王大力問:“這是什麼意思?”同來的村裡的一個後生說:“這是跤旗,摔跤是分兩撥摔的,河東,是指滹沱河以東的地方,是指定襄,五臺。河西,是指忻縣,原平,代縣等地方,兩邊對摔,你出一個人,我出一個人,你摔倒我了,我這方再出一人,我這放又摔倒你了,你再出一個人,我方一人連續摔倒你方六人,我方便勝了,這個人便是拿羊漢,便贏了羊了。”
“那同一方能不能摔自己一方的人呢?”金楊問。
“一般不可以。”李二旦說。
進了跤場,跤場主席臺已罩起幔子,原來正在唱戲,唱的是北路梆子《智取威虎山》演戲的是忻縣地區北路梆子劇團,唱的地道,嗨的也透亮,尤其武打,下小翻,連滾帶爬,鯉魚打,燕子翻身全有,動作乾淨利落,更來不少喝彩聲。
戲唱完,已經晚九點多,跤旗早已讓河西河東二方主心人物拔了,可以開跤了,於是主持人進了幾句,敲了下鑼,摔跤開始了。
剛開始,場都是十三四歲的小娃娃,人小,摔的地道。各種招式層出不窮,小孩天真漫,輸贏本不放在心,贏了,接著摔下一個,輸了,到裁判臺捧把瓜子下去磕,也圖個樂合,基本都是一個贏一兩跤,即贏一兩人。贏三個人時,對方便派出一個實力明顯比他強的去,便能把他摔倒,所以摔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一個人能連續贏四個人的。
小孩越摔個頭越大。金楊有些心癢,見一個小孩倒了,也不管應該哪方,便去了。到場子中間,那小孩也就十五六歲,金楊比別人明顯高出半頭,裁判臺問:“你是哪的?”他裝作沒聽見,晃動身子便和那小孩摔起來,那小孩開始有點怕他,他揪了幾下,那小孩都掙脫了,他又想去扳小孩腦袋,那小孩卻了來“啪”的一下,他的掌無意中竟打在小孩臉,全場“哦”了一聲,但就在這時,那小孩突然一蹲身,雙手揪住他腿雙,一把金楊扛了起來,轉了一圈,隨即拋下,摔得金楊四腳釦地,嘴啃泥,良久才站起來,低著頭,趕快跑下場。
趙亮見金楊讓個小孩摔了,憋不住,大步蹬蹬場,也不答話,去就摔,本已抱住那小孩,就要下絆時,沒想到小孩一側身,反倒把他摔倒了。連輸兩人,臉無光,王大力也想去。正這時,直見一個知青模樣的小夥子場了,亮了亮嗓門說:“我是北京的知青,來和你們學了,讓著點我。”說著晃起跤步。王大力一看,這個是有專業樣的,邁的步揪的把,果然和自己幾人不一樣,果不其然,一會兒,他便把那小孩摔倒,又一個大點的娃子,他又給摔倒,這時來一個個子和他差不多,但瘦很多,長著一個娃娃臉的小後生,二人撕扯了一陣,那個小後生贏了,這個知青走下了臺。
王大力看到,摔這麼好的知青都讓人摔了,自己去恐怕去也只有挨摔的份兒,所以也不去摔了,在邊看。
這樣,你摔一個,我摔倆的,摔倒晚十一點鐘,也沒有一個人摔倒五個人的,小孩已經摔過去了,大人早已揚。
王大力注視著跤場,突然覺得剛場那個年輕人有點眼,細一看,他臉的彩妝還沒卸盡,王大力突然明白:這人就是剛才演北路梆子戲的演員,是演九鳥山的,他也場摔,看看摔的怎樣。嘿,別看此人個頭不太大,一手,便連續摔倒三個人,他的動作也是普通常見的動作,只是出奇的快,第四個場的,個頭比他高了半頭,他三轉兩轉,竟然到那人後面抱住那人後把他摔倒了。
“莫非這個能拿羊?”王大力自語道。
“拿不了。”李二旦說:“馬出好手了。”果然,出來的是一個外號叫“三石半”的壯漢。一石三斤,三石半就是十斤半,據說此人一頓就吃十斤半,一走場,嗬,足有一米九幾,三百來斤,方頭大臉,他的胳膊次別人腿都,他一邊場,一邊說:“我不拿頭羊,我要拿二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