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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煤氣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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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亞玩完了,又去了趟英國,美國,加拿大,轉了兩個月,回到農場,眼見錢花了不少,便琢磨自己在農場也不幹活,只有個住的地方,自己雖說有了一部分遺產,可是死錢是越花越少,想什麼辦法掙錢呢?

別的買賣咱也不會,往中國搗點澳洲羊,澳洲羊世界聞名,她也到北京找到兩個紡廠,三說兩說便把幾噸羊推銷出去,還賺了不少錢。她本想再搗幾噸羊,可是又想既然回中國一趟,為甚麼不趁機去山西瞧瞧自己的女兒夢瓊呢?

“媽,院裡有個阿姨找你!”小夢瓊剛放學,跑進屋說。

“誰啊?”徐風霞正在收屋,聽見女兒的話便問。

“是個阿姨,以前來過咱家,她還讓我管她叫媽呢。”小夢瓊小嘴像機關一樣“叭叭”地說。

徐風霞一驚,停住了手,嘴裡自語:“怎麼可能呢,她不是在澳大利亞,怎麼回來了?”

“媽,那阿姨進院了。”夢瓊望著門外說。

徐風霞忙走出屋,見來人果然溼趙衛紅,便忙前說:“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和那個老什麼…老威廉結婚了嗎?怎麼一下又蹦到山西來了?”

“哎,老威廉死了。”

“死了,怎麼剛結婚一年多就死了?”

“他本來就七十多了,死了也不算短命了。”

“哦,我應該想到,你這不是穿著孝麼。”徐風霞說。

“什麼孝啊?”趙衛紅被說的糊塗,忙看看自身下。

“沒有啊?”

“怎麼沒有呢,你穿著雙白鞋。”

“哎,這不是孝鞋,這是旅遊鞋,外國人出門旅行時,為了讓腳舒服些,一般都穿旅遊鞋,白旅遊鞋,在國外滿大街的人都穿,不是孝鞋。”

“噢,我疑惑錯了,老威廉死了,你準備怎麼辦?”

“我準備怎麼辦,我繼續在澳大利亞待著,不想再種地了,的,我現在一見種地就煩。我得了點遺產,我想做點買賣掙些錢,待個幾年把夢瓊到澳大利亞留學去。”

“你真能幹!”徐風霞見趙衛紅從澳大利亞回來,一身時髦服裝,氣質好像也高雅了,又有了遺產,不由衷地讚歎了聲。

“唉,我吃得苦誰知道啊。”趙衛紅哀嘆一聲。

“你受什麼苦了,一共沒幹幾天活。”

“我心裡受的苦…”趙衛紅聲音委屈起來。

“你來這兒,是想把夢瓊帶回澳大利亞,還是想把她帶回北京,到你母親那裡?”徐風霞問。

“我把她帶不到澳大利亞,現在她留學太小,大使館不批,北京我媽那我也說了,我媽說她身體不好,帶不了孩子。夢瓊還在你這待幾年,等過幾年,我有了經濟實力,她又長大了,我再把她帶出國留學,順便把你兒子也帶出國留學。”

因為二號高爐的投產,熱風爐人員便分作兩半,一半留在老高爐熱風爐,也就是現在稱為一號高爐的熱風爐,一半人到新高爐,也就是二號高爐熱風爐去。新高爐和老高爐的熱風班都充實了一些新人,王大力也由領班提升為一號高爐熱風爐班長了。

二號高爐是新高爐,設備也都是新的,技術含量都比較先進,一號高爐設備也向二號高爐學,設備也改進了不少。熱風爐從高爐引下的煤氣,先進入除塵塔,除去大顆粒,是重力除塵,沒有改變,從除塵塔出來的煤氣,還要進行二次除塵,也叫洗滌塔,就是一個鐵罐裡有好多水噴頭噴水,罐裡充滿細小的水霧,煤氣從水霧中穿過,把含有的灰塵洗滌下來,才能引入熱風爐燃燒,這洗滌塔乾淨是乾淨,熱風工人也不用管它,它自是夜在洗滌,但是出來的是含有高爐灰塵的髒水,排出廠外,汙染農村莊稼地裡的莊稼,廠裡每年為此要賠付汙染地的大隊農民不少錢。

所以修二號高級熱風洗滌塔的同時,也把1號高爐的熱風洗滌塔由水除塵改為先進的布袋除塵了。布袋除塵,顧名思義,就是讓煤氣從一個個布袋裡經過,把灰塵留在布袋中,乾淨的煤氣從布袋中鑽出,引到熱風爐。

據說,這種技術是從本引進來的,布袋除塵好是好,不用費水洗滌,也不用排髒水汙染地裡的莊稼了,但是用不了幾小時,灰袋裡面壁便讓灰塵把縫隙堵死,透氣便大減,便需要給布袋震動,把粘在布袋裡面的灰搖下來。

幾天下來,布袋下口接在金屬管口的連接處,便往往會磨破,只要裂開一寸長的口,灰塵便會從那個口裡鑽出,進熱風爐的煤氣便會像生灶火的煙一樣渾濁了,怕把熱風爐內的耐火磚的縫隙堵死,所以必須把破了的布袋換下,換新的布袋,新布袋換時,又不能停住整個煤氣,只能局部區域停業一下,引進的煤氣,所以熱風工就要進入那安裝布袋的大鐵箱子裡,頂著五六十度的高溫,冒著被煤氣燻到的危險,手腳麻利地去換布袋。

王大力是班長,當然布袋除塵安裝後第一次布袋壞了,更換布袋的工作,便是非他莫屬了。王大力打開大鐵箱,把煤氣往外放了三四分鐘,戴防塵帽和防塵口罩,拿好改錐,鉗子,一咬牙狠狠了一口氣,便爬鐵梯,鑽進鐵箱裡,剛進去,便聞到一股濃烈的硫磺和燒塑料的味,他知道那是煤氣和烤灼特別材料製作的布袋味,溫度熱的像個大烤箱,壓迫的身像被火燒一樣。

他不敢出氣,用手電照了一下,找到破損的布袋,用鉗子把下接口處捆著的鐵絲剪斷,拽下布袋,忙走出鐵箱,摘下防塵口罩,大大了口氣。沒有停留,扔下舊破袋,拿新布袋,他又鑽進大鐵箱,把面口套,捆鐵絲,他腦袋便有些發暈,汗嘩嘩地從防塵帽裡往下,他想鑽出大鐵箱口氣,可是一想出去口氣再回來又要耽誤一些時間,索把口袋下面再捆好出去。

於是王大力拿起口袋下方去找下邊的連接口,不知為何下邊連接口明明在手的旁邊,可他試了幾次就是沒把布袋口套在邊。

他孃的怪了!”王大力心裡暗罵,口憋的要炸了一樣,他不得不了口氣。

說也怪,這一氣,布袋套好了。他忙用鐵絲把布袋口栓牢,便躬身鑽出鐵箱,一摘下防塵口罩便失去了知覺。

王大力好似聽到有人在喊他:“大力,大力,大力,你醒醒!”聲音由小變大,漸漸清晰起來。是誰的聲音啊,好像是徐風霞的聲音,又好像是趙衛紅。怎麼回事?這時,他聽到一個帶哭腔的孩子喊道:“爸爸,爸爸,您醒醒,您醒醒!”王大力聽的真切,這呼聲是小夢瓊的聲音,她怎麼在喊我呢?王大力使勁想站立起來,可是腿和腳彷彿不是自己的,本就動不了。他想喊:“閨女,爸在這呢!”可是卻喊不出聲,心頭像壓了塊大石頭,連氣都出的困難。

王大力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在哪,可是眼皮卻像黏住一樣,使勁睜了幾下死活睜不開。

“媽媽,爸怎麼還不醒啊?”王大力又聽到女兒夢瓊的聲音。

“你再喊他,他最疼你,你喊他,他會醒的!”王大力聽到徐風霞的聲音。

“爸爸,爸爸,你別死,你死了我怎麼辦啊?!”王大力聽到夢瓊的哭聲。孩子哭了,他心裡起急,不停地掙扎起來,好不容易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兩行眼淚順著臉頰了下來。

“爸爸!”小夢瓊見王大力醒了,動地抱住他的腦袋,把小臉貼在他臉。

“醒了?”

“醒了?”王大力見徐風霞和趙衛紅站在自己的頭,徐風霞用手抹著自己臉的淚。

“趙衛紅?”王大力以為自己看錯,忙又仔細看了看,是趙衛紅,沒錯,就是她。

“我這是在哪啊?”王大力看到身邊是白,白被,便問。

“是醫院。”徐風霞說。

“我怎麼在醫院?”王大力問。

“你中煤氣了,廠裡見你嚴重的,便把你送進醫院,醫院你送進高氧倉,幾個小時了你才醒過來。廠裡通知我們我們才來的。”

“你不是在澳大利亞,怎麼你也來了?”王大力問趙衛紅。

“我聽說你中了煤氣,有生命危險,便忙從澳大利亞趕來看你,怕見不到你了。”趙衛紅一邊說一邊笑,也抹掉自己眼角出的淚水…

“大力,你看,你的工作又髒又累,又危險,也掙不了幾個錢,難道你不想改變一下處境?”王大力從醫院回家的第二天,趙衛紅當著徐風霞的面問。

“想啊,只是怎麼改變?”王大力好奇地看了看趙衛紅。

“我有個想法。”趙衛紅看了一眼徐風霞說:“你呢,和風霞離婚,我現在也是單身,咱倆重新結婚,我也算個外國人,你和我結了婚就可以把你到國外去,夢瓊現在算你閨女,把你過去夢瓊也就可以同時出國了,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