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四川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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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醫生見事態嚴重,他和劉炳坤坐大卡車直奔苟石柱家。二妞正用溼巾搭在苟石柱頭給他降溫,見劉炳坤來,忙說:“劉師傅來了,石柱的燒還沒退…”
“我知道,現在讓他趕快去醫院!”黃醫生著急地說,把苟石柱扶到駕駛室,劉炳坤見黃醫生了車的後槽幫,問:“您不坐駕駛室了?”
“不坐了,你坐裡邊扶著他!”於是劉炳坤了駕駛室,到了醫院醫生只給苟石柱量了一下體溫,便將苟石柱送進了楊樹林的病房…
“哥兒們,怎麼回事啊,怎麼讓我倆都住院了?”楊樹林見苟石柱也住進病房,問就要出屋的劉炳坤。
“你們可能得了一種嚴重的傳染病,所以把你們都圈進來了…”劉炳坤為了使氣氛不太沉重,但又不能不說實話,便用了一種輕佻的語調說出了真情。
“嚴重傳染病?”楊樹林在醫院裡輸了瓶,發燒退了些,神也好了點,問道。
“對,就是傳染病,你們是不是在墳裡被傳染的?”
“我沒進墳裡,只有樹林一人進墳裡了,怎麼我也被傳染了呢?”苟石柱也清醒了點,甕聲甕氣地問。
“你拿人家死人的菸袋鍋了,人家死人還不纏住你。”楊樹林說道。
“他死了,還不知道死了多少年,怎麼會有傳染病呢?”
“不是,不是,肯定是讓鬼纏了,醫生給我檢查不出什麼具體的病,才說是傳染病,我估計就是讓鬼纏了,炳坤,你回去馬給那死人燒點紙,讓他放了我們哥倆。”楊樹林繼續說。
苟石柱和楊樹林在醫院一住就住了十天,幸虧醫院搶救及時,才沒要了他們的小命。化驗結果出來了,說他倆得的是霍亂,醫院的醫生奇怪地問“霍亂病在忻縣地區已經三四十年沒人得了,只有本侵略中國的時候這裡免費過霍亂,死了不少人。怎麼現在又免費了呢?幸虧這霍亂菌病毒褪減了,不然你們的命都難保。你們在哪染的這個病?”楊樹林不想說,可是苟石柱話已說出:“就在我們廠子北邊一個墳窟窿裡。”醫生便和縣防疫站的人馬到那棵松樹下的墳窟窿邊,用手電筒向裡照照,發現棺材裡好多白灰漿,防疫站的邊說:“肯定是了,裡面有好多白灰,一定是四幾年鬧霍亂時死的人,棺裡撒了好多白灰消毒,幸虧這次沒傳開,趕快把填!”苟石柱出院回了村裡,又準備他蓋房的事,楊樹林回到住處。第二天早六點多,天氣冷,楊樹林懶得去廁所,推開一條門縫,掏出傢伙就往外。還沒完,聽見一陣腳步聲走進,忙喊:“先別過來,我呢!”
“我我怕甚,我都六十多歲了,什麼沒見過,楊樹林往哪屋啊?”楊樹林忙縮回傢伙問:“誰找楊樹林?”
“他媽!”楊樹林正要罵,猛然覺得這女人聲音耳,真像自己老媽的聲音,忙開門看,一見,果然見老媽背個大包裹和兩個女人相跟著站在門前。
“媽,是您啊,您不說過一個月再來麼?”
“我在你姐那呆不下去了,你姐夫天天在我耳邊墨跡,說一個兒一個女,當孃的怎麼老在閨女這住,你也該到兒子那住幾年了。養兒防老,又不是養女防老。墨跡的我心煩得不行,只得提前來了。”
“她們是誰,怎麼和您一塊兒?”楊樹林指指和母親一起進屋的一位三十來歲的婦女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
“她們是你姐夫介紹來的,你姐夫不是四川農村的嗎,這幾年她們那片鬧旱災,鬧饑荒,餓得沒東西吃,可能還餓死了人。老鄉沒法,要反不讓要,除外做工政府也不讓,餓得沒法,只得出來嫁人。你姐這支援大三線支的,在四川嫁了個當地人,還把他那塊的姑娘讓我捎你這,給你做媳婦。”楊樹林開始也沒細聽,後聽到給自己做媳婦,不笑道:“這兩個,哪個給我做媳婦,一個歲數太大了,一個歲數又太小了。”
“你胡說什麼,這是倆,一個娘一個閨女。”母親連忙說。
“那是讓當孃的嫁我,還是讓當閨女的嫁我?”
“別瞎說,當孃的是送閨女來了,閨女如果嫁了,她還回四川呢。”
“媽,咱們北京的家就這麼沒了?”楊樹林問。
“可不是,你爸又早沒了,你姐技校畢業後,六五年支援大三線,去四川兵工廠,加了個家在當地的同事,你又來山西隊,又分這鋼鐵廠了,我在北京又沒工作,沒生活來源,我不去四川你姐那去哪啊?”
“可是北京咱還有一間平房呢?”楊樹林文。
“一間平房又沒人住,我去四川一呆呆了幾年,人家房管局寫信我要房的租金,我想你姐夫要,你姐夫說北京又沒人住,退了它。我一想也是,每月不住人也要五錢,一年就六塊,這六七年頁好幾十塊錢呢,我就讓你姐去北京出差的機會,把房退了。本想這事和你商量一下,你姐去北京前給你寫過一封信,但始終沒收到你回信,也就這樣了。”
“北京沒家了!”楊樹林喃喃自語。
“北京早沒家了,自打你隊後第二年,我去你姐那,北京就算沒家了,北京沒家,咱在這兒安個家,你瞧我給你帶來這閨女咋樣?”楊樹林母親指指仍站在屋當地的兩個女人。
“你們坐,你們坐!”楊樹林讓那兩個女人坐下,自己坐在母親身邊,正好和她們對面,於是觀察了一下。母女倆都長的黑,還瘦,個子不高,只有一米五幾。母親年紀不太大,但臉已出現了淺淺的皺紋,讓人覺有一種歷盡滄桑的覺。閨女剪了個齊耳短髮,濃黑厚厚的頭髮遮著一張瘦瘦的小臉,眼睛大,鼻樑高,最也小。細一看,除了黑些鏽些外,也不難看,她見楊樹林眼光在她臉停留,便害羞地低下頭,把兩隻瘦細的手放在膝。
“您是想讓她做我老婆?”楊樹林站起身來,到那姑娘對面,拿起她一隻手,問。
“對啊,姑娘俊的,讓他做你老婆,難道還配不你?”楊樹林母親問。
“太小了,你幾歲了?”楊樹林文。
“十八歲。”那姑娘用帶著濃重四川口音的普通話答。
“十八歲,不像,怎麼這手怎麼瘦?”楊樹林又說。
“瘦是沒吃嘛,在你這兒,吃幾天飽飯,自然幾天就催起來了,兒子別得福不知福了,你也就有了工作,要是還在隊,人家姑娘可能還不跟你呢。還挑肥揀瘦,先撒照照自己個猴樣。”
“她可聽話了,愛幹活,知道疼人,會洗衣做飯。”那姑娘的母親也搶過話頭用楊樹林聽不太懂的四川話說。
“你願意找我嗎?”楊樹林還沒放下那姑娘的手。
那姑娘羞羞地抬眼瞄了一下楊樹林,然後低聲說:“大哥,只要能吃飽飯,我願意!”
“行了,我從四川給你帶到這兒,我看這閨女就不賴,就這樣訂下。”楊樹林母親發了話…
“媽,我跟您說,我們知青,這廠的,有人搞得老婆是北京的,有人搞的是當地北京知青,有人搞的是當地老鄉有工作的,最次也搞個當地農民,您給我找個四川饑民,您讓我這臉蛋子往哪個擱啊。”楊樹林趁那四川母女倆在小桌吃飯時,低聲和母親說。
“什麼四川饑民,你姐不是找的四川人,怎麼了,過的不是也行嘛,孩子都倆了。”
“可是我姐夫有工作啊!”
“他是男的,有工作有什麼了不起,女的就必須有工作?沒工作不是更能伺候你麼。”
“我看她太小了,胳膊還沒鋤把子呢。”
“小點不好?傻兒子,小點能長大啊,大了可長不小了,人家都愛娶小媳婦,你怎麼怕娶小媳婦呢?”
“媽,今天你和她娘倆在這屋睡,我到其他同事屋擠去,明天我到縣城裡租間房,咱到那住?”
“行,租一間多少錢?”
“兩三塊。”
“那麼貴,咱住那間每月才五。”
“那是公房,這是私房。”母子倆正說著,楊樹林一抬頭,看見那閨女正望著自己,不向她點點頭。那閨女也忙向他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啊?”楊樹林想起還不知姑娘名,便問。
“我叫郝東珠。”那姑娘說完,便低下頭。
楊樹林發覺雖是短短一眼,郝東珠經過洗臉,立刻白淨許多,臉也不十分黑了,好似字皮膚裡向外海透著一點紅,呀,也喜人的,楊樹林心裡叫道。
他在縣城租了老鄉一間屋,屋裡員有些傢俱和一個通鋪,楊樹林和母親還有四川母女二人,拾掇拾掇,便搬了過去。第三天一早,他母親便催促他到廠裡去開結婚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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