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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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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哪找的鐵鍬和盆?”

“到村裡供銷社去買。更新超快”許加添聽後,便到近處村裡供銷社買了把鍬和一個臉盆。

別人都是三五個一夥,許加添又不認識別人,只得一人幹。他找了個離別的挖坑人二三十米的地方,脫掉衣,邊挖起來,沙土很好挖,鬆軟的。他在村裡又挖過去渠,所以覺得並不費力,一個來小時,他便挖了近兩米深。

這時他看到黃沙底下出現了一層略黑些的沙,透過坑口的光,彷彿能看到星星點點的金光,他的心興奮起來,忙挖起兩鍬放到盆裡,他想先把這挖的金沙端出坑,可是出坑時,發現坑口有些陡,爬不去了。他不得不把坑口一側的沙往下撥拉,墊到坑底,踏一步,再撥拉坑口的沙往下填,好在沙都是半溼的,待走坑口後,沙坑已經被填了一半了。

他把金沙倒在坑口放衣服的地方,又把塌下的沙挖出,正準備低下身去挖出的金沙時“嘩嘩”輕微的沙下滑的聲音響了兩下,他忙抬頭看,另一側沒塌的沙滑了下來。他想躲時已來不及,沙已埋到肚皮部位。

見沙埋到肚皮,許加添並沒驚慌,因為離心臟還有半尺多,裡腦袋還有兩尺多。他想往出拽腿,可是怪的很,腿像被水泥鑄在裡邊一樣,使了好幾下勁,都紋絲不動。他又使勁扭也只是沙沒埋的地方動,而沙埋住的地方也動彈不得。用手刨,他把埋住肚皮前的沙用手刨起,扔到面,可是要以下都被沙埋著,扔的沙扔不遠,沒扔去,嘩地又下來。

許加添這時才趕到自己被困住了,於是大聲喊:“救命啊!救命啊!”可是喊了好一會兒,竟沒有一個人過來。他心裡突然害怕起來,心想:自己的小名不會埋這兒?於是更加大聲音喊救命!

可是仍然沒人過來。他心裡罵:這幫挖金的,心怎麼這麼黑,這麼硬,聽見救命聲也不過來幫忙。他開始後悔自己選坑的位置離大家太遠了,為什麼要離他們二三十米,不是五六米或七八米呢?

不行,還得喊,於是他又大聲喊起救命來。半小時後,他喊得聲嘶力竭,嗓子也啞了時,突然聽到腳步聲。那個剛來時和他說過話的小夥子頭探到坑口問:“是你喊救命嗎?”

“是!”

“你半身還外面呢,喊什麼?”

“我出不來了!”

“我知道你出不來了,出來了還喊什麼救命,我也知道你沒被活埋,聽聲音就能聽的出,氣還足的,你先自己爬來,我們還得淘金去呢。”那小夥子說完走了。

“你他媽什麼東西,見死不救!”許加添罵了兩句,想晃動身子從沙中出來,可是依然毫無效果。反而覺得沙把自己下身壓的更實了。

不行,還得喊。

“救命啊!”許加添又喊起來。又過了半小時,那個南方小夥子和另一箇中年男人才又過來。

那小夥子走到坑口探頭問:“你剛才罵我來著?”許加添剛想說:罵,就是罵你,罵你見死不救!可是腦子一轉又尋思:好漢不吃眼前虧啊,別罵他了,先求他。於是涎下笑臉說:“哥們,先前是我不對,你見不往救我,罵了你一句,是兄弟我不對。看在咱們都是挖沙的面,把我從沙坑裡去?”

你,也不費什麼勁,只是耽誤我們挖金沙,這虧損誰給啊?”那小夥身邊的中年男人說。

“我給!我給!”許加添想都沒想,急聲應道。

“你給我們什麼呀?”那中年男人又問。

“我坑口邊有剛挖出的一盆金沙。”許加添忙說。

“一盆金沙,我們自己不會挖啊?”那中年男人搖搖頭。

“還有我的鍬和臉盆!”

“我要了你的鍬和臉盆,你不再挖金沙了?”那小夥子問。

“媽呀,我可不再來這兒挖了!”許加添心有餘悸地說。

“你的命就值這麼點啊?”那小夥子看看那中年男人說。

許加添沒想到他們在自己受難時,還這麼貪財,可是不答應他們,又怕沒人就自己,於是忍住氣說:“你們還想要什麼?”

“我們救你要費力挖掉埋你的沙,你那臉盆和鍬只是報償我們耽誤的時間錢,我們如果救你,肯定要出力,出力肚餓了怎麼辦?”那中年人不陰不陽的說。

“我兜裡有點錢,你們拿十塊,自當我請你們吃頓飯的錢!”許加添咬咬牙說。

“行!”那小夥子邊應允,邊撿起許加添放坑口的衣,從兜裡掏出十塊錢,裝進自己兜。然後向那中年人點點頭,二人便下坑挖了起來,一支菸的工夫,許加添便被挖了出來。這時,許加添同事的哥哥走了過來,說:“你挖金沙挖了多少?”

“沒多少,這挖金沙太危險了,有沒有既淘金,又沒什麼危險的地方?”

“有啊。”

“哪兒?”

“金溝啊!”一條七八米寬的河,水只到膝蓋,河水清澈,幾個婦女頭圍著頭巾,拿一個淺木鬥一樣的工具把河裡的沙抓到鬥樣木盆裡,在水裡來回涮。

“這就是淘金?”許加添問。

“是,這就是淘金。”同事的哥哥說。

許加添向一個淘金的婦女買了個淺淺的鬥樣的木盆子,挽起褲口,把河裡的沙舀到木盆子中,在水中來回涮,木盆半傾,沙被涮起,隨水出。涮乾淨了,只剩幾粒黑黑的石子。

“怎麼沒金呢?”許加添湊過去問河中淘金的婦女。

那女人笑笑:“剛淘就想淘到金,金能那麼好淘,我們一天到晚的淘,一月也只能淘個三五克。”

“那麼少?”許加添有些失望。

“河中間多些,水也深,我們一般都不去。”那女人說。

許加添心想:你不去,我去!於是把褲口往挽了挽,到河中央去淘,果然沒淘多一會兒,他便淘到了大米粒那樣的一顆小金粒,估計也有一克,他便又使力淘了起來。第二天回忻縣,請了幾天假,找個附近老鄉借宿幾天,天天到河裡淘金。

老家住在河東,他每天要到河西,河沒橋,河裡有桌面般大的石頭十來塊,隔一米多一塊,人過河剛好能踩石而過,鞋不沾水。許加添天天從石過,早從河東踩著這大石到河西,下午從河西又踩著這大石到河東。

有一天他想:這些大石底下肯定沙中進不少,因為長年沒人淘,但只是想了一下,也並沒付諸行動。可是有一天,他突然見五六個說著南方口音的青年人,在一個五十來歲老漢的帶領下,專扳河邊的石頭看,許加添心說:淘金,淘金,你光扳大石看,不淘沙,哪能得金。那幾個人來到過河的大石旁,那五十來歲的老漢從大石從河東走到河西,又從河西走到河東,從石還往水中石看。終了,他招呼那五六個人,搬開和東面的三塊大石,沒想那三塊大石下,竟光燦燦地壓著好多金片片,都有五分,二分硬幣大。這五六個人立刻下水,把水中的金片撈起裝兜,然後風一樣的走了。

搬石頭時,還有過河的十來個當地老鄉觀看,見這些人走了,一人才悟過勁來,喊:“金子!”忙跳下水摸,其餘人見他下水,也都爭先恐後下水,摸來摸去也有一兩人摸到兩三個金片,掂掂,哪個也有十來克,再摸便沒有了,眾人便想到那沒翻過的剩餘的十來塊大石,齊心合力都翻轉過來,卻一個金片也沒摸到。後趕過來的許加添後悔,當時自己為甚沒在大石下摸摸呢,自己也往這兒想了啊!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後來你怎麼調到金礦呢?”王大力問。

“唉,別提了,騙了人家二百多塊錢,也給人家辦不成調動,沒錢還人家,只好自己和人家對換了。自己就來了金礦,人家調回忻縣供銷社了,每天晚都能摟老婆睡覺了,咱就苦了。”

“你不是喜歡淘金嗎,在金礦剛好能淘金啊?”王大力又問。

“淘什麼金啊,金礦分開掘和採金兩個工作,我分在開掘。”

“什麼是開掘?”

“就是勘探這的山底下金礦,先把岩石打,十米也好,八米也好,一百米深也好,必須打到礦脈為止,打炸岩石工作的就叫開拓,哪時候見到含金的礦脈了,就不用你幹了,採金的來幹了。

所以我雖說在金礦幹活,連金子邊也沾不,這工作倒比供銷社工作工資高,和你們差不多,連防塵補助四五十塊。可是路遠不能常回家,見不到老婆和夢瓊,心裡想啊。掙錢雖然多些,還了賭債也沒剩多少。聽說這兒有個財神廟,也叫蟒仙廟,便來這拜拜,求它幫我發點財,轉轉運。”

“你老賭錢,運氣難轉。”王大力說。

“你可別胡說,我虔誠著呢…”本———超—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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