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二十一章水落石出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警察看他說了句話,後邊又小聲添了一句,雖然聲音沒聽清,但看他嘴的動靜知道也不是什麼好話,於是冷笑著說:“呵,還不服氣啊,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楊樹林急忙回答:“我說的是哄你是你孫子。>”

“你就單說了這?”那警察盯著他的眼睛。

“我只說這一句,沒再說什麼。”

“真的?”

“真的!”

“他剛才小聲說是什麼爺爺。”一個挨楊樹林最近的工人民兵說。

“說是爺爺,你是誰的爺爺?”那個拿著繩頭的工人民兵大聲吼了一句。

“我沒說!”楊樹林反駁道。

“你沒說好啊!”那個拽繩頭的工人民兵一使勁,楊樹林便又被吊起來,他的渾身骨節又嘎嘎的響了,三四分鐘,他疼痛的又忍不住了,於是說:“我剛才說,是你孫子的爺爺!”

“你罵我?”那警察問。

“我哪罵你了?”楊樹林大喊委屈。

“你說你是我孫子的爺爺,還不是罵我?”那警察蹲下看著趴在地的楊樹林說。

“我沒罵你,我說是你孫子的爺爺,頂多是你兄弟,怎麼罵你了?”警察一想,是他孫子的爺爺,那就是他自己啊,想象楊樹林並未罵他,才面由陰轉晴說:“你知道,為什麼他們捆你個小燕飛嗎?”

“胳膊和腿齊往後吊叫小燕飛呀?”楊樹林大敢驚詫。

“這就叫小燕飛,但有點飛的大了,對你們北京來的知青呢,就不能跟我們當地人一樣了,當地人要捆呢,捆雙手往吊,叫一線天,捆豬那樣攢四蹄捆,吊起,叫吊麻袋,那都太土了,對你,要來點洋的,只能用小燕飛,你從北京飛來,又偷了這麼多錢,飛太累了,所以只能用小燕飛。也不太難受,幾分鐘。”那警察像貓逮耗子,不急於吃它,老鼠一跑,它便神爪將老鼠打翻,又放老鼠跑,又一爪將老鼠打翻地戲耍著楊樹林。

“哎,我叫你爺爺了,我可不要這小燕飛了,我要一線天或者吊麻袋?”楊樹林央求道。

“把他繩解開,慢慢解,慢慢解,輕點,記住,捆人可以捆的急,放人解繩必須緩輕,解急了,要把人壞的。”那警察對工人民兵們說。

晚,楊樹林吃飯時,迅速把一筷子到自己的褲,他聽過別的小偷說,如果在號裡實在忍不住了,就自殘,割手腕,拿手撞牆,吃勺子,吃牙刷或者吃筷子,警察發現,必然救他,怕他再自殘,以後待他便會好些。

白天的小燕飛著實讓他嚐到了刑罰的厲害,罰倒還沒罰,刑倒先過了一下。以後他這案子如果破不了,還不只要受何等罪呢,人一犯法身無主,住看守所裡,那人家想怎麼你就怎麼你,想怎麼捏股你怎麼捏股你,他越想越害怕,便想起前輩小偷的話。

同監號的四個人都睡了,他從褲裡把筷子拿出來,張開嘴,把筷子從口中進去,筷子到嗓子眼突然有想吐的覺,不自覺地,他嘔了兩聲,旁邊的人還未睡著,睜開眼看了他一眼說:“幹甚呢?”

“我,我晚飯吃餅子吃噎了,用筷子把堵在嗓子眼的餅子捅下去。”邊說,便拔出筷子。

“你本事大呢?”旁邊的人說。同監號的另一個人也睜開了眼,瞟了他手中的筷子,輕蔑了一句:“筷子哪能大家都睡著時候啊,你了,別人都睡著了,誰替你喊警察,你個人疼死也沒人知道,那不是傻嗎?”說完那人閉眼,一翻身自個睡去了。

“對啊!”楊樹林幡然大悟,後悔道:我這聰明人差點幹了件大傻事,我夜裡了筷子,同監號的人睡著,不替我喊警察,那筷子進肚裡,少則給胃裡穿個大窟窿,嚴重的呢,筷子長,邊再頂一下心臟,把心臟戳個眼,我不就完殼殼了。越想越怕,便有不想筷子的想法,可是不,又怕警察明再接著給自己小燕飛,或其它刑罰,那自己忍受的了嗎,想想小燕飛的覺,他便倒口冷氣,不行,還得筷子,只是要早,在查房前。他打定主意睡覺去了。

一覺醒來,哨聲已響,監房裡的犯人都在穿衣。楊樹林心想遲了,便忙不迭地把筷子伸進嘴裡,故意嘔了幾聲。同監號的人都向他看,他卻把筷子一半,再也咽不進去。

“你是啊,還是不?”旁邊那人看著他笑。

“快——快叫警察——”楊樹林含糊不清地說。

“你這樣叫什麼警察啊,往下嚥啊!”監號裡的另一個人說。

“咽不,不下——”楊樹林吱唔道。

“來,我幫你咽!”說著,那人來到楊樹林身旁,揚起手,一巴掌便把楊樹林口中出的半截筷子拍了進去。

“幹什麼呢?”值班警察突然開門而進,看著楊樹林口中的血,忙喊:“快送醫務室!”楊樹林躺在病輸著耶。那曾審問他的警察進來,搬個椅,坐在他身邊,問:“你是筷子呢,還是他們給你下去的?”

“啊,啊——”楊樹林綱要說話,喉嚨一陣疼,他便停住聲,這片刻他想:如果說是自己的呢,罪責在己,如果說是別人給自己下去的,自己沒罪了,別人恐怕要多判個一兩年,說什麼好呢,他思考著。

“我問你話呢?”那警察說。楊樹林突然想到一個成語:裝聾作啞,於是指指自己的喉嚨“啊——啊——啊”了幾句。

“真毬怪了,說不出話了。”那警察說。隨後他拿起楊樹林輸的左手,把楊樹林的食指和中指比了比,說:“也不一般長啊,差老多!”放下,又拿起另一隻手,又比比食指和中指,又說:“也不一般長,也差老多。”然後說:“這也叫小偷,兩指長短差這麼多,也不給練長短差不多了,怎麼偷人錢包啊,夾都夾不住。”楊樹林一聽,這警察在說內行話,於是瞄了他一眼,那警察見他瞧自己,便又說:“小偷們自小都抻自己的食指麼,讓食指和中指差不多一邊長,你的怎差這老多?”口氣中充斥著譏笑。

楊樹林真想說,中指食指長短不齊,照樣能偷東西,可是一想說了,等等於承認自己是小偷了嗎,何況自己還裝啞巴呢。

“我和你說個事呢,”那警察拍拍楊樹林的肩膀:“你吃筷子,不管是你吃的,還是別人讓你吃的,你吃的都是大虧,因為準備今天就放你出去。”

“真的?”楊樹林大聲問。

“沒啞呀?”那警察笑笑,接著說:“偷錢的小偷抓到了,錢也追回來了。”

“是誰?”

“是你們廠一個科長的小舅子,你們科長回家無意說廠裡買了保險櫃的話,那小舅子是個慣偷,當夜便動了手。”

趙亮來到病房,這是一間四個病的病房。趙亮環視了一下屋裡,只有兩個病有人,另兩個病是空的,他不認識他要伺候的病人,就是那個撞車的司機胡有水,但是他只看了一眼便猜到那個胖胖的腿打著石膏的病人便是,而另一病六十來歲花白頭髮的老者,便不是他徑直走到這白胖四十來歲的病人前,說了聲:“胡師傅。”這病人正在看報紙,聽見有人喊他,放下報紙端詳了一下趙亮說:“你是鋼鐵廠的?”

“是。”

“是廠裡派來的?”

“是。”

“來,你來就好了,那個小楊伺候我,快把我氣死了,活不幹整天逛街,廠裡咋派了這個混球,來伺候老子,老子不用他伺候了,要換人。你呢,得好好伺候我,不然,我也把你換掉!”

“小楊呢?”趙亮見屋裡並沒有叫小楊的人。

“逛街去了,一會兒回來,來,你給我接。”胡有水說。

“我?”趙亮指指自己。

“就是你,不是你是誰啊?”胡師傅吼了起來。

“您先彆著急,我剛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我來時廠裡說了,要我別惹你生氣,順著點你,你是病人,能讓就讓,他的話,你也別當真,就當是耳旁風。”趙亮一句句地說。

“我說你扯這些幹甚,快拿盆讓我!”胡有水聲音更大了。

“胡師傅,你彆著急,工作啊要遵守規章制度,一班沒班,下一班就不能接班,為什麼呢,一班沒班,下一班妄自接了,這時間出了事故算誰的,您是鋼廠的,是知道班制度的,不遵守接班制度,是要扣錢的。您說,千里求官為了吃穿,咱們班不都是為了掙錢嗎,如果我不按時接班出了事故沒掙到錢,反倒被扣錢了,那我跑幾百裡地來著醫院,圖什麼?”趙亮仍然不緊不慢地說。

“我的祖宗哎,您先拿個盆幫我接下行嗎?”胡有水央求起來。

“不可以,沒接班我哪能幹一班的事呢?”趙亮見胡有水一來便想給自己來個大下馬威,便故意拖延時間。

本———超—速—更—新。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