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來不及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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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臉不好,昏的表情也有些猙獰,眉頭都微微的皺了起來,這麼冷的天只穿了一條包連衣裙,白的絲襪包裹著一雙緊實動人的美腿。
身材前凸後翹,皮膚吹彈可破,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尤物。這個男同事本來就是個雞鳴狗盜之輩。
此時見起意,臉上的恐懼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顯而易見的下和猥瑣神情。我不經意間瞥了他一眼,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眼底的深意,不一陣反胃和噁心。
我抿了一下,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情,那時候我大概只有十歲,有一次放假在家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有個深褐的牛皮紙文件袋,我以為是姑媽走的急給忘了。
就匆匆忙忙地打了車給她送到公司。推開她那扇磨砂玻璃門的一霎那,夾在胳膊下面的文件袋應聲落地。一個身材肥胖的男人,穿的衣冠楚楚。
那隻油膩的手卻落在姑媽的大腿上,另外一隻放到了姑媽的纖纖細上,骯髒的手放在姑媽雪白的、裹著白絲襪的一雙緊實的腿雙上。
男人長的奇醜無比,頭髮和臉都油膩不堪,湊在姑媽身邊,現在想起來,都讓我非常噁心。又是一個清晨,窗外下著一點點小雪,冷風慢慢地颳著。
外面的樹枝上早已經沒有了葉子,最後一點生機也在這個初冬的時候化成了雨水,飄散在了自然和土壤中,剩下的盡是冷寂。
醫院白的牆壁前面,是一張白的,頭櫃上放著一束潔白的百合花和一個果籃,潔白的被子下面是一張蒼白的臉頰。
張語綺覺到一陣劇烈的頭疼,後腦勺的地方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給打碎了一樣,鑽心得疼痛起來,透過玻璃窗灑進來的光線落在她側臉上,隔著眼皮散發出一陣紅的光,有些刺眼。
張語綺皺了皺眉頭,眼睛慢慢地張開來,微微眯起一雙美眸,卻看見一片慘淡的白,她抬起手十分費力地了額頭,神志迅速地清醒過來,開始在腦海中回想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她只記得,自己本來是在郭深的秘密別墅處置成子,後來被兩個細給暗算了。
之後的事情,她就沒有一點印象了,頭好疼,肩膀也疼。
“嘶!”張語綺撐著雙臂坐起來的時候,覺身上不知道什麼地方又疼了起來,痛呼出聲來。細細覺之後,好像是多了幾處傷痕,一時間也覺不出來都在什麼位置。
她勉勉強強地坐起身子之後,面蒼白如紙,上血盡失,再低頭一看,自己的包小裙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換成了藍白條紋雜的化纖面料的病號服。
自己這是在…醫院?張語綺捏著軟和的被子若有所思著,正好這個時候從門口走進來了一個護士,手上端了個白的金屬託盤,看見張語琦自己坐了起來,大聲吆喝道:“哎,3,你不能亂動的,快躺下!”張語綺上下打量了一遍這個小護士,大約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臉上冒著幾顆油膩膩的青痘,心裡略略鬆下一口氣,啞著嗓子問道:“你好,請問一下,我是什麼時候來的醫院?是什麼人送我過來的?”小護士麻利地拔下吊瓶,換了一瓶新的藥水上去,嘴皮子十分利索地回答道:“就昨天晚上的時候,誰送來的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警車送你過來的,現在外面大廳裡還坐著一個警察,待會兒你可以問他。”說完,垂下眼睛看了張語綺一眼,眼睛一翻,又待道:“你身上各種外傷很嚴重,幸好這是冬天,要是天氣再稍微熱點的話,很容易發炎的啊!好好躺著休息別亂動了,當心傷口裂開!”代完之後,沒再多說一句,小“呼啦”一扭,迅速地消失在了門背後。
張語綺扶著,眉頭擰的更深了些,細細思量著剛才護士說的話。警車?警察?張語綺突然心底一驚,難道是不,應該不會才對,怎麼可能呢,就算是警察。
也不可能會是他們才對,她冥思苦想了半晌,百思不得其解。張語綺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輕輕晃晃頭,真是的,別再胡思亂想了,她開始銳而仔細地打量周圍的環境。
病房雖小,卻只放了自己這一張病,房間裡面也收拾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頭的百合花散發著絲絲縷縷的清甜味道。
窗戶旁邊放了一個米白的單人沙發,上面整整齊齊擺放著自己的衣服和高跟鞋。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醫院的固定電話機。可…究竟是誰送她過來醫院的?成子呢?那兩個內呢?
想到在地下室裡發生的一幕幕,張語綺憤憤地用力錘了一下,卻牽動了她肩膀上的傷口,傳來一陣尖銳而強烈的疼痛。
“嘶…”她一時間沒有忍住,倒了一口涼氣。
她張語綺混跡在這一行也有年頭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毫無防備地栽在兩個小小的保鏢手裡!
生氣歸生氣,張語綺還是很快地就冷靜了下來,頭腦裡面飛快地思考著發生過的一切事情,先是她和郭深二人在帝都酒店遭遇槍擊,接下來就出現了兩個臥底。
不過這兩個臥底是成子的,也就不再說了,現在真正值得在意的是,郭深的手下到底還有多少像這樣的人。臥底是最危險卻也是最安全的。
他們潛伏在你身邊,表面上是一隻溫順乖巧的綿羊,任勞任怨,無論你如何對待他,他都狀作十分聽話,博取了你的信任,使你在稀裡糊塗之中就不知不覺地卸下了一身的刺和堅硬的偽裝,用自己心底最最柔軟的部分對著他,把自己藏在內心深處的弱點暴給他看,將那些你一直都掩埋在孤獨和寂寞的深淵裡面的、不敢言說的秘密毫無保留地講述給他聽,你緊緊地抱著這個可以藉的寄託不肯鬆開,拼命的從上面汲取著你所想要的溫暖。
你以為你找到了可以真正相信的人,你甚至沾沾自喜,可是在你緊緊擁抱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暖的時候,你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放下了所有的戒備,把刀劍外面都包裹上柔軟的棉花,慢慢地收回刀鞘之中。
你閉著眼睛,以為歲月靜好、河清海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所信任的人,一隻手將你抱在他懷抱中。
在你耳邊講溫柔好聽的話語,給你的嘴上塗抹甜的糖水,另一隻手握緊一把鋒利的、寒光畢的匕首,正高舉著。
離你的脊背只有三寸不到,只要他松下力氣,下一秒鐘,你就會被這把匕首貫穿心臟,來不及喊一聲疼,就張著眼睛死去了,死不瞑目、萬劫不復,永久沉睡在一眼望不到邊的黑暗和冰涼之中。
張語綺原本以為,臥底這樣的身份,就像老虎身邊的狐狸,平裡可狐假虎威,心底卻依然要保留七分緊張,不可掉以輕心,至於表面上,則要出個諂媚笑面來,不多說不該說的,卻支楞起耳朵捕捉每一寸可能會對自己有用處的信息。
她就這麼想著,也一路走到了今天,卻萬萬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真把自己當成了明睿智、坐收名利的黃雀,不曾料想到,自己卻是那一隻十分笨手笨腳、站在神壇上跳舞,滑稽可笑得厲害的螳螂。
她只顧著盯著未得手的獵物,太過驕傲自滿,一時間忘乎所以,導致眼角餘光不曾留意到身後那個眼神。
那個貪婪嗔痴暴無遺、毫不遮攔的眼神。螳螂的目標是蟬,沒想到蟬的腳下踩著的,從來就不是螻蟻。
而是真正的黃雀。它不吭聲,只老老實實地趴在蟬和螳螂腳下,看著頭上的兩個螻蟻之輩搔首姿,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嘴角淺淺勾起一個冷笑來。張語綺想清楚了。
她自己就是那一隻滑稽可笑的小丑螳螂,渾然不知自己一直以來竟然都是在別人的眼皮子下面自作聰明。
她想了一會,只覺得後脊背細細密密的冒出冷汗來,渾身上下不自覺地哆嗦了一陣子,她不知怎麼的有種莫名的預,這次的槍擊事件,連同臥底出現,都絕非偶然。
在這一切的背後,應該有一個幕後的縱者,現在站在明面上的,都不過是一個個提線木偶,每個人背後都吊著一絲線,所有的肢體動作,都不過在縱者的一念之間。
張語綺想通了,她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應該是擺平目前這個場面和所有麻煩之後,再去抓住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
這一臺荒唐的舞臺劇,也是時候該閉幕了,張語綺坐在病上,抬頭看了一眼,剛才那個小護士給她換的藥水才剛開始吊,輕輕晃動的藥水在透明的玻璃瓶裡舐著瓶底。
透明的體順著塑料軟管往下,一直注入她左手上青的靜脈血管。張語綺皺起眉頭,微微動了動身子。
覺周身的疼痛從每一寸皮處襲來,似乎有千萬只螞蟻和爬蟲在傷口的地方大口大口地撕咬著,哎,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
張語綺咬了咬牙,十分費力地抬起另一條手臂,就要往左手上的針頭處伸。毫不猶豫地輕輕鬆鬆便把針頭拔了出來,自己按住冒血的地方。
看著有些發青的手背撇了撇嘴,動作如同行雲水,利索而練,她銳地抬起頭看了看,白的病房門上面有一面小小的觀察窗,透過窗子可以看見外面的走廊幾乎沒什麼人,只有幾個看起來像是病人家屬的,神匆匆地走來走去,也沒有人有時間往裡面看一眼。
而且那個小護士剛才才給自己換過吊瓶,一時半會兒應該也不會再來檢查了,想到這裡,張語綺迅速地收回視線,轉個身子掀開被子,兩隻腳站在了地板上,也來不及穿鞋,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沙發旁邊,從桌子上拿起電話機的話筒,手迅速而準確地按下一串她早已經爛於心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