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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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與顏清滾進石屋，石屋的門便馬上關上了。

火推開顏清站起身，略有些怒意，道:“你這是幹什麼？”顏清垂下頭，低聲道:“自我們相識以來，從未單獨相處過，我只想獨自和你在一起。”火一怔，見她粉頸低垂，雙眉微蹙，臉上俱是愁容，他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也曾遊戲花叢，風快活，但這個時候，身處險境，再怎樣也不能生出情愛之心。他嘆了口氣，柔聲道:“你又何必如此呢？你明知道我心中只有瓔珞。”顏清固執地道:“我不管，就算你心中只有瓔珞，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此時心中只想著我。”火道:“不行，現在我所想的，是如何帶他們離開這裡。”他走過去想要推開石門，但無論他如何用力，石門卻再也打不開。

他皺了皺眉，掌上用了幾分力氣，石門卻仍然紋風不動，他雖然未用靈力，但此時手上的力氣已經不下千斤，石門上就算有銅鐵做的機括，也應該被他推動了。

顏清淡淡地道:“你不用再白費力氣了，若是不知道機關所在，這道門是任誰也打不開的。”火道:“你這樣說，一定知道機關在哪裡？”顏清點了點頭“我知道。”火道:“快打開機關，放我出去。”顏清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會放你出去，只有在這個門內，你才是最安全的。”火道:“若是如此，你更要放我出去，如果無雙在外面遇到了危險，我是絕不會原諒你的。”顏清悽然道:“你剛才還說心中只有瓔珞，現在卻又記掛著無雙，不覺得自相矛盾嗎？”火道:“無雙是瓔珞的轉世，有何矛盾？”顏清淡淡地道:“若是她們兩個人都在你的面前，你會愛哪一個？”火道:“她們兩個人又如何能夠都在我的面前？瓔珞已經死去一百年了，她若是不見，也不會有無雙，她們兩人是不可能同時出現的。”顏清的面上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我只是說如果，若是真地有這麼一天，你會選擇哪一個？”火默然，無雙和瓔珞，她們本是一個靈魂，卻又如此不同，他因愛瓔珞而愛屋及烏，自無雙出現後，對瓔珞的情，也自然便轉移到了無雙的身上。但現在想想，也許對於無雙的愛，並非只單純是因為她是瓔珞的轉世吧！

顏清道:“你不能選擇，因為你也喜歡無雙對不對？”火道:“不可能的事情，我從不去想。你快點放我出去，若是無雙真地出了意外，我一定會殺了你。”顏清悽然道:“你以前也是這樣，無雙中了毒，你便威脅要殺死我，我在你的心中，真地那麼一文不值嗎？”火知她生倔強，若是一再威，只怕反而會起她的反抗之心，更不會放他離開。他道:“雖然你可以暫時將我關在這裡，卻不能把我關在這裡一世。象你這樣聰明美麗的女子，又何必如果苦苦執著？”顏清道:“我知道你是寧可死，也不會陪我留在這裡。我只望你能讓我陪你一次。我從未對你要求過什麼，而且你只要離開這間石室，總是會死的。我並非騙你，我哥哥的本事，你們都想象不出。就算合你們所有人的能力，也不可能逃過他的掌心。在你死以前，讓我陪你一次，這就是我所有的願望。”她走到火面前，輕輕抱住火的身體，將頭埋在火的前:“只有這一次，可不可以？這是我所有的請求。”火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拉開“就算我答應了你，又能改變什麼？我還是不會愛你，我的心裡也依然只有瓔珞。我不想欠你什麼，你的生命是有限的，我是一個妖怪，可以無止境的活下去。你這樣有限的生命，何不找一個真心喜歡你的人？”顏清眼中泛起一絲淚霧“我喜歡的人就是你，我再也不會喜歡其他的男人。我見你的第一面，就愛上了你，你明不明白？”火搖了搖頭:“別再勉強我了，我不想你以後會後悔。”顏清用力搖著頭“我不會後悔，這是我想要的。我從未喜歡過一個男人，你是我的唯一一個。”火卻仍然搖頭:“不行，我不能那樣做。”顏清急道:“為什麼不行？我知道你的事情，百年前，瓔珞離開你以後，你遊戲人間，有過許多女人。為什麼她們都可以，只有我不可以？”火輕輕一笑:“百年前的事情我已經做錯了，如今我又怎麼會繼續錯下去？因為被瓔珞傷害，就去傷害別的人，我其實早就後悔了。”顏清道:“我不會怨你，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也許，也許我會有你的孩子，那麼就算你以後離開了我，我也有勇氣繼續活下去。”火呆了呆，不由望向顏清，見她容顏憔悴，全不似初見之時的意氣風發。他心裡也不由升起一絲憐惜之意。

顏清輕輕地解開衣帶，絲衣便如同水一樣地從她的身上滑落下去。她居然只穿了一件衣服，想必早已經有所預謀，裡面便是白晰光潔的身體。

她抱住火，喃喃低語道:“只這一次，求求你，只這一次，好不好？”火一時心亂如麻，顏清漆黑的頭髮上帶著一絲淡淡的香氣，被一個赤的美女抱著，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所反應。

火仰起頭，他自啖鬼那一邊繼承來的天，一直潛伏在身體之內。只是因為他很早便遇到了瓔珞，對瓔珞的愛使他不象啖鬼一樣，四處尋花問柳。而目前的情形，軟玉溫香，便在懷中，再淡然的男人，也難免會心動。

他知道若是再這樣下去，他只怕便無法抵抗誘惑。他驀然盤膝坐下，雙手叉，環抱於前，低聲默誦經文。

然而顏清卻不願輕易放棄，火坐了下來，她便坐在火的腿上。手指輕撫著火的膛，低聲道:“你何必抗拒我？我不美嗎？”火乾脆連眼睛也閉了起來，即不看她，也不回答。然而顏清的手卻輕撫過他的全身，正在一點一點地摧毀他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