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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相識何必曾相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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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365天,或一年366天,他老爸大部分時間也是和尚敲鐘一樣,得過且過,本無心勤於勞作,老爸的心是過早地老去了。但是他老媽子更是勤勉於勞作,家裡的勞動力來源便變得愈來愈陰盛陽衰了。客廳裡有張正方桌,上面有一隻小硬紙箱,箱被開了個口,裡面放著一些書,於是桌子便成了書桌,和魯迅先生所說的——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是同一個道理。紙箱除了放書也放有釘書釘、止癢潤膚、髮夾、指甲鉗、放有紐扣的塑料杯子。紙箱的左邊擱放著平底的足球形的陶瓷的儲蓄球,這是好友梅女送的。紙箱前放著一個放筆的紙盒子,盒子上放有橡皮擦、鋒利的刀子、鉛筆、圓珠筆、小剪刀。書桌上墊著一些大曆本的紙張。書桌的左邊放著四張古樸的凳子和四把可收合椅子,右邊是古樸長椅,而長椅前放著一張木製大茶几。長椅對面放著一張披著塑料布的八仙桌,桌上放著充電燈、大水杯、收音機、面巾紙、牙籤、小水杯。八仙桌右邊放有太師椅、小茶几、太師椅。桌子的左邊擱放著煤氣瓶、由鐵架支撐的煤氣爐。客廳的正面放有八仙桌、放有神像的兩邊有屜的長方形高腳桌子。長方形高腳桌子上放著充電器、放有香的裝酒用的紙桶、兩隻油燈、兩個香爐、三個茶杯、一個供神用的陶瓷杯子、兩個小鬧鐘等等,而八仙桌下放著一隻燒紙錢用的有三個滾輪子的鐵製桶。無為者把密碼箱平放在茶几上,拉開拉鍊,從裡面取出用紅塑料袋包裹的藍拖鞋、想帶回來還給堂弟鴻的三本閒書、兩件風衣、一件黑絲絨西服、一條咖啡西褲、兩件襯衫、三件t恤衫、兩條牛仔褲等寒假在家要換洗的衣服。把衣服掛在長椅上牆壁的鐵製衣架上。放好後,他脫下腳上穿的休閒鞋和七匹狼牌紫黑襪子,換上了拖鞋,後把拉好拉鍊的密碼箱提進和客廳相通的左邊房間裡。這裡放有放滿和掛滿衣服的披著舊蚊帳的木製、三角形木製擱物架、放飯菜的櫥子、放米的缸子、木製衣櫃、放蘿蔔乾的缸子、上面擱有大鏡子的含有屜的桌子等等。他把密碼箱放在上。放好後回客廳把休閒鞋和襪子拿到這間房間,放在放有許多鞋子的桌子底下的磚塊地板上。因為昨晚通宵和中午沒午休的緣故,他現在睏倦了起來,便去關上小鐵門,然後上樓到他的臥室裡睡覺。樓上的地板由瓷磚鋪砌的,鋪砌的手藝極為拙劣,以致有些瓷磚都裂開了。這間臥室有兩張,一張是他老爸老媽的二人,一張是他的寡人。臥室裡有衣櫥、桶、衣櫃、椅子。無為者—上他的靠窗戶的上,便脫得只剩下內衣內褲,紮在柔暖的棉被裡,很快就進入了忘我境界。和這間臥室相通的是樓上的客廳,裡面有一套沙發椅子、一張玻璃茶几、一張連接左右兩面牆的放有電視機的巨桌。客廳裡的掛鐘擺很準時地工作著,滴答滴答的呼聲是它在時刻工作著的最好證明。左面前牆上斜靠著四張可摺疊的椅子,椅子上鋪有一層淡淡的塵土,顯然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動用過的結果。茶几下的青衛生桶一動不動地立在屬於它的地盤上。另一間臥室的門關著,那是無為者他老姐的個人專用臥室,裡面有衣櫥、頭櫃、書桌、可摺疊椅,還有牆上小燕子趙薇的貼畫。如果他老姐不在家,這間臥室是很少有時間被打開的。晚上七點的時候,無為者已經吃飽了飯,在客廳的長椅上閉目養神。他老孃正在廚房的水槽邊洗碗箸。天早已在一個小時前暗下來了,客廳裡和廚房裡被光燈照得通明,屋外的鄉間小道顯得格外安靜,雖然在小道上不難看到阿貓阿狗在逛來逛去,但是,今晚小動物們卻安靜得很不是道理。無為者他家在村子的邊沿,屋後就有別人的菜園子、香蕉田,這幾年雖然有許多新宅子在烏龍村站起來,但是無為者家的房子仍是處於較安靜的角落的。這個時候,他老爸又到村裡的某戶人家裡打牌或麻雀去了。家裡的子一向是很平淡地過著的,沒有什麼大風大,雖然過久了,會使無為者很是厭倦,但是,平靜中晃動著溫馨的影子一直使他安於現狀——順其自然,不必有所作為。

“咚咚、咚咚咚”外面傳來了敲鐵門的聲音。他老孃一面用抹布擦拭灶,一面對客廳裡的無為者說:“***回來了,快去開門,應該是餓了吧!”***是一條黑雌狗的名字,這條雌狗、是從四姑家送過來的,原因說是四姑家地方小,雌狗生小狗的時候沒有地方養,於是就送到鄉下無為者家等待生產。雌狗在無為者家住了近一個月,每次要進門的時候都是主人們去給它開門,就算虛掩著門它也進不來——如果用腦袋去擠是很容易就可以擠開門的,主人們見此雌狗耍大明星的作風,於是“***”三個字就這樣叫開了。無為者去給***開了門,***親熱地用舌頭新認識的小主人的腳趾頭。無為者取出了鑰匙,順便把鐵門給鎖上了。***跑去廚房找他老孃要今晚的晚餐,它繞在女主人的褲筒下,叫了起來:“汪汪,汪汪。”他老孃溫和地說:“錦濤乖,到一邊去,等等再給你吃的。”客廳的書桌前,無為者手執著圓珠筆,寫起了記——2005•1•25•二•晴生命走到這裡,很為自己的碌碌無為而心痛。手執著筆,在描寫著令人傷的事實,好像生命旅程中難見幾縷光點似的!為什麼自己的生命世界會是這樣?!走著,想著,心為此而煩著,難道情緒都不能找到高嗎?煩、煩、煩!在碌碌無為中度過,當真這麼令人心煩意亂?是的。但這不倒不作緊,關鍵是在這樣的子裡找不到自我,找不到希望啊。痛、痛、痛!我不認為在遊戲裡就能找到希望,找到自我,我知道自己像是在食鴉片一樣玩著遊戲,在麻痺自我,但如果不這樣,自己又能幹什麼呢?

那晚,無為者看伏尼契的《牛虻》到九點十七分的時候,睡意襲來,於是老早又上睡覺了。家裡不比在泉州a學院的宿舍,本無需擔憂會被李哥打電話時那女氣的談話所打擾。無為者一躺下,很快就滑進了夢鄉。第二天吃過早餐,那時已十餘點了,他是睡到近十點才起的。他吃了個特飽,把肚子快撐破了才肯罷休。洗過碗箸,收好盤碟,用乾布擦過了雙手,然後關好了家門,便帶上三本要歸還給堂弟鴻的閒書出去了。祖父生了八個女兒,膝下沒有一個兒子。倒門的是大女婿和三女婿,無為者他老爸是大女婿,不過大女婿很不得岳父的疼惜,在大女兒出世而小兒子未出世的時候,大女婿因狂賭了三天三夜而未踏進家門半步,岳父大人只好後,本來就有成見的他便把大女婿趕回了孃家。十多年以來,分家後的祖父祖母一直和三女婿合為一家住在一起。無為者闊步走了三分鐘的路,一路上和鄉親父老打著招呼,然後才到祖父家。祖父那時已經在養老院打麻雀了,家裡只剩下了理家務的、雙耳有點聾的祖母。無為者對祖母表示孝敬的最好方式是往他肚子裡硬祖母給他的零食。祖父家是一棟二層新式樓房,樓下有客廳和祖父祖母的臥室,樓上有三見臥室——堂弟鴻、堂妹超、堂弟阿濱就住上面。三姑三叔住在附近一棟舊樓房裡,以前無為者和家人就住在那裡,那棟房子有六間房,每年都少不了要貼聯的。無為者上了樓,走進堂弟鴻的臥室,便把三本閒書放到書桌上,然後下樓吃祖母給他的紅蘋果。他一面吃著紅蘋果,一面回答祖母的問話。無為者雖然學習上一糟糊塗,但是他一向是很遭長輩們疼愛的,大概和他幹起長輩們給他的活兒的勤快態度和對長輩們較為必恭必敬的態度分不開吧!從小到大,他是在長輩們的疼愛下長大的,他一向是很勤快地幹著長輩們安排給他的活兒的,學業除外。和祖父家房子相連的還有兩戶人家,一戶是他叔伯大哥的樓房,一戶是他叔伯伯父的舊瓦房。天井的角落有口井,這時他的叔伯姐正在水準備洗地板,洗他叔伯伯父的房子。叔伯姐近階段又和她丈夫鬧離婚呢!她那小女兒正在打掃她外公的房間,這間房間既是臥室又是客廳,空間不是很大。叔伯伯父是個鰥夫,單身過了二十幾個秋,為人忠厚老實,這是無為者的個人看法。他的大女兒嫁到鄰村,二女兒嫁給本村的一戶農家——小夫倆經常吵架,小兒子娶了一個家居縣城的老婆——現在呆在縣城過小子。叔伯姐親切地跟無為者打了聲招呼:“孩兒,回來了。”無為者應道:“恩,姐,你幹什麼?”叔伯姐說:“給你伯洗地板呢。”然後又說了些廢話,等紅桶裡的水一滿,叔伯姐就把水提去洗地板了。中午的時候,無為者和年過七旬的祖父一起吃過午飯,然後又和祖父說了近半小時的廢話,過後就回家了。祖父是烏龍村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年輕時當了幾十年幹部,認識的人有在縣政府工作,有的也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小人物,他活到這歲數了,有時候會後悔自己年少時在官場上不會勾心鬥角地活著,以致現在得了個兩袖清風。無為者回家後,見他老孃還未從田裡回來,他便去洗了米,然後把高壓鍋放在煤氣爐上,開始煮中午吃的稀飯。這個時候,他老爸仍在養老院裡打麻雀牌,而***陪同女主人下田幹農活呢!中午的太陽雖然掛得老高老高,但是缺少了夏裡的那一份熾熱氣息,太陽底下的人們,不用擔心有中暑的危險,在暖洋洋的陽光底下,可以安心地幹著自己想幹的活兒。鄉間小道上,幹活的農人們接二連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無為者家屋後傳來摩托車聲、自行車聲、腳步聲、人叫聲,許多種聲音很和諧地響著。風颳了起來,香蕉樹的綠長葉搖曳了起來,像綠的波一樣,響起了和諧的天籟。小港裡的水淌著,靜靜的,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似的。魚兒在水裡游來游去,彷彿趕著為天的到來湊一份熱鬧。路邊的小草吐出了新芽,像初生的嬰兒一樣富有生命力地生長著。天上飄著朵朵白雲,有的像白的兔子,有的像蹣跚的白熊,有的像撲扇著翅膀的白天鵝,有的像白茸茸的一群雛雞…寒假裡,家裡也沒有什麼農活叫無為者去幹的,他除了多吃飯、多睡覺外,就是閒得沒事幹的時候翻閒書看,漫無目的翻看別人的著作,然後自慚形穢地打心底問自己:“何時,才是你一手的時候?”然後看著自己那雙瘦弱的手,無奈地搖搖頭,像是一個醫生對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一樣,覺一切是多麼他媽媽的令人無能為力啊!多麼無奈、多麼殘酷!他依稀地想起臥軌詩人海子的詩句來——在這個世界上,秋天深了,該得到的尚未得到,該喪失的早已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