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單身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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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邁著大步回到朱胖子酒館裡,隨意地吃了些酒,和衣倒在上,折騰了一夜,總得合起眼來睡一陣子。
然而凌風的模樣突然盡在濛中衝著他落淚,而使得莫雲不止一次地睜開眼坐起來…
於是,另一個夜晚到來了,莫雲想,明就是年三十了,自己為了證實一件事,只得往柳依依家中走一趟。
當即,他叫朱胖子些禮物,自己提了就趕往柳家。
莫雲叫開門,發覺柳依依正在那收拾屋子,顯然準備過年了,便道:“個空趕過來看看你們。”柳依依道:“我們也知道莫爺單身一人,如不嫌棄,我同媽很歡莫爺同我們一起過年呢。”一邊柔聲地說著,雙手已捧了一杯茶放在莫雲面前。
莫雲點頭笑道:“像我這種長相,人見人怕,我還是獨自在朱胖子酒館喝喝酒好些。”不料柳依依就坐在莫雲對面,笑道:“莫爺在說笑了,在我們眼裡,莫爺比誰都善良,一個人的外表,是不足以衡量一個人的好惡,莫爺可千萬不要以世俗的眼光看我啊!”話聲中多少含了些俏皮,而使得莫雲深受動。
三十年了,他一直怕著女人,因為他那個活鍾馗樣,深怕被人奚落,尤其是女人更使他受不了。
如今一旦聽柳依依這麼說,使他頓自己過去那種“利刀割體瘡猶合,言語刺人吃不消”的想法,有了修正的必要!
對於柳依依的“玉言一句三冬暖”莫雲眼中透著暖意,只見他乾咳一聲,道:“今我來,除了看看你母女之外,我想索看一件東西。”邊說著,他掏出一個布包來,緩緩打開,於是,又見一屋子金光閃閃。
柳依依道:“原來莫爺也有這麼一塊金磚呢。”莫雲道:“記得姑娘說過,凌弟也有一塊同樣金磚放在此地?”柳依依道:“不錯,是有這麼一塊,現在由我媽收藏著呢。”一旁的柳大媽遂起身道:“這是凌爺的東西,太貴重了,原是要送還凌夫人的,我這就去取來吧。”莫雲沒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不一會間,柳大媽雙手捧著一個絨布包,放在桌上。
莫雲打開一看,不由一怔,他把兩塊金磚仔細對照,發現金磚上面的蒼龍毫無差異之處。
就在一陣沉思過後,莫雲又把金磚包起來,給柳大媽道:“凌兄弟要把這塊金磚留下來,那是送給你們的,就用不到再送給凌弟媳了,真要有必要,我會把這塊送去的。”柳依依道:“金子有價,人命無價,如果凌爺能活著,柳依依即使每淡粥兩餐,也心甘情願的了。”莫雲長嘆一聲,道:“也許我為這些黃金的事,忽略了凌兄弟的大仇,如今看來有些誤入歧途樣子,只是我總覺得這些黃金有問題,還望柳姑娘多替我想想。”柳依依道:“這些天來,我也在想一樁解不開的事呢。”莫雲急問道:“什麼事?”柳依依黯然一嘆道:“就是我爹的死因,莫爺你是知道的,我爹得了肺病,可是一時間不會那麼快就死去。更何況那麼巧,在我母女二人出門半個時辰就死去,莫爺你想,這件事可真令人費解。”莫雲道:“你懷疑有人中途謀害令尊?”柳依依道:“難道沒有可能?”一陣沉思之後,莫雲道:“好,我去順便替你查一下,如果真是有人下手謀害了你爹,我第一個就饒不了他!”柳依依忙起身跪在莫雲面前道:“柳依依先謝謝莫爺了!”莫雲忙伸手扶住柳依依,只是柳依依卻堅持要拜,莫雲大手握住柳依依的柔軟雙臂,直到二人畫面相對…
莫雲那雙大手,似是被住一般,一時間未曾放下來,柳依依卻雙目晶光似陽般,灑落在莫雲的大臉上。
當真是:一個目涕零熱淚,戴上天!另一個同聲相應,濟弱扶貧!何異推襟送袍,何止關懷備至,簡直有似已到聲氣相通了。
也許柳依依沒有躲閃的關係,才給予莫雲以膽量,否則莫雲必放手不迭的。
就在二人四目相投中,柳依依緩緩低下頭來。
莫雲這才忙丟開手,退後一步又坐了下來,黑麵膛上有些期期然透著熱呼呼的受。
柳依依坐下來,沉痛地道:“如果莫爺能為柳依依查出真相且能找出兇手,柳依依必將銜環以報,絕不食言!”莫雲心中一震,忙道:“姑娘且不要這麼說,能為姑娘做點事,也是對凌兄弟的一項代,因為令尊之死,多少與凌弟扯上關係的。”柳大媽這時卻端上一碗豐年朝酒,送在莫雲面前,道:“莫爺趁熱吃吧。”要知這豐年朝酒最是補養身子,也是當地一種待客佳餚,四葷四素用溫火煮爛,然後煨上陳年紹興燉上一陣子,早晚一碗,去寒補身。
莫雲見這一碗豐年朝酒,心中更是暖洋洋的,心中由不得頓生想法,如果這是自己的家,那該有多好。
莫雲這時也不客氣,端起碗來,鯉魚嘴巴只幾口,就把一碗豐年朝酒喝下肚,口中不由讚道:“比飯館做得可好吃多了。”柳依依笑道:“我媽很會做幾樣蘇州名點,只要莫爺喜歡,我們很歡你常來。”於是,莫雲帶著一身溫馨與滿足,走出柳依依家,他在小巷中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最是叫他明白的,則是凌風兄弟的眼光。
怪不得凌兄弟每次離開西山飛龍堂,多一半的時間是往寶豐走動,原來這兒有位凌兄弟真正的紅粉知已啊。
莫雲回到朱胖子酒館的時候,發覺朱胖子酒館中客人沒有少,反倒是更加忙碌起來,兩個小二忙裡忙外,一個清洗,另一個同灶上大廚師在做各種糕點。
朱胖子一家老小在另一院子裡也在忙得叮咚響,從燈亮上看,大概動員全家老小在忙呢。
朱胖子見莫雲回來,笑道:“往年要過年,我這兒客人全早回鄉了,今年可好,莫爺難得在我這兒住著,如今全在準備著呢,總得叫莫爺像是在自己家過年一般,你說是吧?”莫雲笑道:“可別為我忙活,也許三十晚上我往他處去了呢。”朱胖子忙道:“年三十還要出去?莫爺別怪我朱胖子要硬攔了。”莫雲回頭道:“再說吧,我得去歇著了,你自去忙吧。”朱胖子突走前兩步,道:“有件事情我倒忘了告訴莫爺了。”莫雲停下腳步,問道:“什麼事情?”朱胖子道:“有個小沙彌來這裡,他對我說要找一位莫爺,我想一定是找你的,叫他等,他卻嫌天太晚了,只說把話帶到他就沒事了,所以他回去了。”莫雲知道必是寒山寺的悟空,當即點頭道:“我先睡一覺,天亮的時候,你找人叫我一聲。”朱胖子點頭答應,望著莫雲關上房門,這才回身走去。
第二天一早,莫雲被小二叫起來,看看天,忙走到柳堤岸邊,坐上船揚起帆,朝機智橋駛去,一個多時辰,他已來到寒山寺。
小沙彌悟空還在寺外張望呢,見莫雲走來,忙趨前笑道:“莫施主你真是大忙人,師父命我找你,寶豐朱家酒館卻撲了個空,還好你總算趕來了!”莫雲哈哈一笑道:“大師找我必然有事,快帶我去!”不料寺門臺階上,智上已站出來,呵呵一笑,道:“幾天未見,莫施主能告訴老衲,上海可好玩嗎?”莫雲抱拳笑道:“上海原本是個大漁村,如今正有不少洋人在蓋洋樓,怪模怪樣,如此而已,有什麼好玩的!”智上禪師邊笑邊與莫雲直走入寺後禪房中。
莫雲著急問道:“老禪連夜著悟空到寶豐找我,可有什麼大事?是不是有了什麼消息?”智上禪師這才緩緩道:“昨臘月二十九,上午來了三個人他們說是寶豐雷爺的人,大方地丟下十兩銀子,卻撂下話來,要趕著年三十半夜子時燒第一爐香火,不準別人燒香在前。當時老衲沒有答應,只對他們說,年節上香,全憑一片赤誠,哪有用銀子行賄的。唉!不料三個人全變了臉,其中一人把老衲衣領抓住,口中沉喝:他已經殺過人了,再加上一個老和尚也無所謂…我問他殺過誰?一邊把那人的手撥開,不料三個惡言罵道:如不讓他們燒頭一爐香,今年這個年準叫寒山寺不得安寧!”智上禪師長嘆一聲又道:“如在往,老衲只一笑而已,但想起莫施主正在尋找兇手,那人又自稱殺過人。老衲在想,遠近也只有凌施主一樁命案,應該問出個結果,但三人不說,老衲難以問,當時只得拿話挑逗他們三人:‘如想上第一爐香可以,十兩銀子不要,三位得上一手。’不料三人哈哈大笑,立刻把老衲圍在中央。”智上微微一笑,莫雲驚愣進,咬牙道:“可惡!”智上道:“三個人的默契不錯,只是哪會放在老衲眼中,只那麼兩個照面,三個人全被老衲摔在地上。”莫雲忙問道:“老禪師把人放走了?”智上點點頭,旋即又道:“我放了他們三人,只是卻在那個口說大話的面上點了一指,正點在那人頂門下方,老衲料他必在今頂門下面起個紫疙瘩。”莫雲聽罷,不由一喜,道:“老禪師真是有心人了!”智上皺眉道:“我在想,從他們三人的武功上看,又不像是對凌施主下手之人,因為他們絕沒有這種能耐。”莫雲冷笑道:“難道他們不會暗施偷襲?”智上遂點頭道:“也只有此一途,還說得過去。”莫雲當即起身道:“老禪師,我得儘快趕回去,免得過年人全不見,再找就難了!”智上點頭道:“正應及早去找,過完年他頭上的疙瘩就消失了。”莫雲離開楓橋,坐上自己那艘小船,急急地又駛回寶豐小鎮來,正趕上吃中飯,可是他並未坐下來。
倒令朱胖子有些不解,但也不好問,只迫切地對莫雲道“莫爺,我們等你回來吃年夜飯喲!”莫雲道:“我回房裡收拾一下,得空我會趕回來,如果沒來得及,切記不用等我。”只是一陣子功夫,莫雲從自己房中走出來,他並未多說什麼,出得店門,朝著北邊走去了。
而北方正是雷鳴天的大宅子,當然他是去找兇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