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一狠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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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尚未好,人已死掉,雷爺豈有不火的道理。
李三姐的家門,只不過就在柳家旁隔幾道院子,馬良正準備推開李三姐家的大門,不料門是虛掩的。
馬良急急地來到李三姐的緻瓦屋外面,剛要開口,突然間愣住了。
真的愣住了。
因為屋子裡怎麼會傳出那種聲音來呢?
“嗚…”馬良急忙找地方往裡看,一時間又找不到,只得摸到窗前面。
那扇紙糊的窗子,不久前被石濤戳個,如今才被李三姐糊上,不料馬良又在那個補
上一點。
他把眼睛湊上去看,由不得他不熱血沸騰,心跳出口…
只見——一張老棉被反把個丁大雷連頭蒙捆起來,從肚皮下面,卻又是一絲不掛,他那兩隻大腿,一足還帶著傷呢,卻是左蹬右踢似在掙扎,那“嗚嗚”之聲,就是由他口中發出來的。
另一面僅圍著一塊紅兜肚的李三姐,卻壓在棉被上面直喝罵:“我要你死!我要你死?”配合著他的罵聲,不時地伸手擂打,偶爾還拔丁大雷身上最長的黑,直把個丁大雷折騰得美死活來。
窗外的馬良只曉得丁大雷與李三姐二人打得火熱,但卻不知道二人竟火熱得這般地轟轟烈烈,大出人之所料,不由得大嘆奇景不止!
他心中在想,這種景緻可真是難得一見,反正褚彪一夜未見消息,再等上一陣又有何不可呢。
心念間,忙又屏氣細看,幾乎嚇了一跳。
也不知丁大雷怎麼脫身的,就是他一抖上身,反把李三姐摔在裡,
鋪上“咚”的一聲大震。
李三姐卻“格格”笑起來…
於是,好大一張棉被,只把二人全裹在裡面…
終於,那張老棉被猶似太湖邊的波般,很協調自然地閃動起來,直把個窗外的馬師爺看得口吐白沫,幾乎暈倒在窗外面!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室內丁大雷一聲“啊!”又聽李三姐嘻嘻笑起來。
這種事怎麼能再看下去,馬良急忙退到院門下,故意高聲叫道:“丁爺起來了嗎?”早聽得屋子裡丁大雷應道:“是師爺吧!你可來的巧極,也真是時候!”馬師爺道:“擾你丁爺好夢了。”只聽丁大雷道:“褚彪呢,他是不是也陶醉在柳姑娘那溫柔之鄉、銷魂之地,而不知上三竿了。”馬師爺爭道:“大事不好了,丁爺快起來吧!”丁大雷道:“什麼事值得你雞
喊叫的?”馬良話才落,屋子裡一陣抖簌聲。
不一會間,丁大雷提著褲子躍出屋外,只見他邊繫著帶,邊怒聲道:“你說褚彪出事了?”馬師爺先望望屋裡,這才對丁大雷道:“昨晚咱們走後,莫雲也找上柳家,正碰上褚爺,二人當時就一齊離去,直到現在還沒有褚爺消息呢。”丁大雷一聽,驚怒
進地道:“為何昨晚不來告訴我,需知姓莫的手段十分毒辣,只怕褚彪要吃虧呀!”馬師爺道:“我也才得知消息,這就趕著過來告訴丁爺的。”這時李三姐笑站在門口,對馬良笑道:“師爺請進來吧,我給師爺
蓮子稀粥吃!”馬師爺心想,算了吧,就你二人剛才那一幕,足夠馬大爺肚漲三
的。
不過這時他也只得笑笑,道:“我同丁爺有急事,改天吧。”丁大雷腿肚上掖了一把尖刀,老棉袍在身上一兜,攔一
布帶子,立刻對馬良道:“快走!”二人走出李三姐的家門,丁大雷要往柳家走,卻被馬良一把拉住,道:“她母女二人不知道褚爺同姓莫的去了哪裡,問也是白問,不如快些回去告訴雷爺知道。”丁大雷一頓之間,這才急往街上走去。
就在寶豐街北頭,二人急急地蹬上九層高臺階,朱漆大門已被下人推開來。
丁大雷揚頭,走地有聲地從迴廊到了大廳上,雷鳴天正在看如意賭坊的賬本呢。
這時見丁大雷與師爺二人匆匆走進來,先是一怔,隨即道:“看你二人模樣,可有什麼事嗎?褚彪呢?”緊走幾步,師爺到了雷鳴天桌前面,道:“東家,似乎不好了!”雷鳴天愣然道:“什麼呀?怎麼沒頭沒腦地這麼一句話。”丁大雷很乾脆,當即道:“昨晚褚彪落了單,被老龍幫那個莫雲約出去,到現在還未見他的人呢!”雷鳴天不由一驚,道:“我早就同你二人提過,初到此地,先識環境,想吃想玩,寶豐街上盡有,何苦去招惹老龍幫的人?不是我姓雷的怕事,要知咱們的目的並不是一定要找人拼命,只在把對方口袋銀子出來。老龍幫的人在這寶豐地面上,玩賭找女人,照樣得花銀子,沒有必要同他們玩狠的,如今你們看,先是你丁大雷受傷,再就是褚彪生死不明。”丁大雷怒道:“那晚我未曾玩真的,才吃虧上當,再要碰上,就不會那麼便宜他了。”一聲冷笑,雷鳴天道:“莫雲是太湖第一條好漢,也是第一條狠漢,只望你以後碰上他多加小心就是了,別來個壯志未酬身先死,那就太划不來了!”當然,雷鳴天所指的是他的巨舫未到,兩個新到的高手就被人做掉。
丁大雷自然聽得出來,不由冷笑道:“就算不拼,現在已正面幹上了,我同褚彪是幹什麼的,雷爺一定很清楚,如果我二人給雷爺塌臺,你放心,一騎快馬我去搬兵去,姓莫的再狠,他也得扯橫!”雷鳴天道:“好,有你這句就成了。”一面對一旁的師爺馬良道:“馬上派人四出打探,一有褚彪消息,立刻回報!”這時雷鳴天的一個殺手走來,師爺當即道:“佟大柱子,跟我們一起去找褚爺去!”那佟大柱子是個打漁出身,只因生得十分魁偉,又學了幾招武功,這才被雷鳴天收買為心腹,平裡多時是在如意賭坊走動,如今正是來送賭坊賬本的。
三個人走出雷府,師爺對佟大柱子道:“昨晚到現在,你那裡可看到褚爺嗎?”佟大柱子搖搖頭,道:“沒見著,要問去找魏長風去,他或許知道。”馬良道:“往也許魏長風知道,可是這一回褚彪不會去懷
院的,因為昨晚褚爺去了柳姑娘家。”佟大柱子走在丁大雷身後,聞言笑道:“也許褚爺在柳家碰了壁,一氣之下又回懷
院也是有可能的!”馬師爺猛停住腳,回身樂道:“對呀!也許他是吃了姓莫的苦頭,這才未再回柳家,而是住在懷
院了呢!”連丁大雷也點頭道:“嗯,有此可能,咱們到懷
院去找。”寶豐的懷
院,也是雷鳴天進賬最多的一處。
雖說姑娘不過二十個,可是到了旺季,雷鳴天會遠去上海招募一批娘子軍為他效命賺銀子。
如今快過年了,大冷的天,誰還有心情往這兒跑,正是淡季,有一半姑娘回家鄉去了,所以院裡相當冷清。
馬師爺三人來的時候,看大門的老秦還在大門後面小屋裡偎著棉被沒起來呢,一聽來了師爺,老秦急忙披起棉袍走來開門。
馬良站在門邊,只往院裡看了一眼,問老秦:“褚爺呢?”老秦一嘆,道:“師爺,這是怎麼了,半夜裡小虹找我要褚爺,如今一大早你老也來問我要褚爺,褚爺沒有來,我怎麼知道褚爺在哪兒。”馬良罵道:“我只問你褚爺在不在,你他娘瞎扯淡一大串,真是不折不扣的王八蛋!”老秦不但不惱,反笑道:“師爺罵得對,不過歸一句話,褚爺沒有到這兒來,不信你去問褚爺的相好小虹去。”
“哦呸”師爺吐了一口痰,罵道:“我去找那個壓不爛的騷貨,只聽她那鼻涕一般的話,我就全身起雞皮疙瘩。”說著,對身後的丁大雷道:“咱們岸邊找去,也許在那兒能找到什麼。”三人才下得懷
院的臺階,不料有個年輕人從街頭跑過來,那人是賭坊夥計,佟大柱早高聲道:“老八,那麼急驚風地幹什麼?”年輕夥計早高聲指著遠處道:“大柱子快來呀!大事不好了!”只是當他看到師爺與丁大雷後,突然伸手把嘴巴捂起來。
馬良看出端倪,立刻走到年輕人面前,道:“說,你可看到什麼了!?”年輕夥計望望佟大柱子,只聽佟大柱子道:“師爺問話,你還不快說!”年輕夥計這才期期艾艾地道:“柳堤岸漂過來一具屍體。”丁大雷一把抓住年輕夥計衣領,直把那夥計雙腳提得懸空亂彈,丁大雷豹眼視道:“什麼樣的屍體!”年輕夥計道:“好像是褚爺的,不過我沒看清楚!”丁大雷大喝一聲,直把夥計摔出三丈外“哎呀”之聲自三人後面傳來,顯然那年輕夥計被摔得不輕。
就在師爺的率領下,三人找到柳堤岸,那本不用費事,因為岸邊上正有十多人圍著觀看呢。
三人一到岸邊,丁大雷踩著地上雪泥,彎下身子,一把把褚彪的屍體拖上岸來,丁大雷只要看看褚彪脖上的傷就知道是誰下的手,只聽他指天罵地,直罵到莫雲十八代老祖宗,尚自罵不絕口…
馬良細看褚彪傷勢,那幾乎同吊死的傷口差不多,只是褚彪沒有伸出半尺舌頭罷了。
這裡距離如意賭坊最近,師爺急叫佟大柱子:“快去叫兄弟們口棺材來,屍體不宜在此久停!”佟大住子領命而去。
丁大雷憤怒地對師爺道:“你找人殯葬褚彪,待我去找那姓莫的王八蛋去!”馬良一聽,搖頭道:“如今莫雲這麼一來,事情會衝著雷爺來了,一切得聽雷爺的安排了。”丁大雷怒道:“姓馬的,你可是覺著我丁大雷那‘踹破地’的字號是嚇唬人的?”馬良道:“我沒那個意思,只是到了這個節骨眼,總得以大局為重吧。”丁大雷氣得直跺腳,道:“走,咱們找雷爺去!”馬良一笑,道:“忍著點,要知姓莫的敢於下手,他一定有他的計謀,咱們不能一錯再錯地錯下去呀!”半路上,丁大雷碰到一輛單馬拖了一具棺木,黑漆錚亮的,由不得一陣兔死狐悲之。
二人才上得高臺階,雷鳴天已在丁衝、張濤二人的陪同下走出來,這時見丁大雷憤怒地走上來,立刻道:“找到了嗎?”馬良點頭道:“找到了!”冷冷的猶似陰司來的人般,雷鳴天道:“那一定是死了!”突然丁大雷吼道:“雷爺,咱們要替褚彪報仇啊!”雷鳴天望望寶豐這條大街,心中在想:這條街是我雷某人的金山銀礦,只要沒有威脅到我的寶藏,我為什麼要去找人拼命?不要說死個響馬褚彪,就算加上你丁大雷,也不值得我去找姓莫的拼命。
然而,心中想的雖是真,卻不能口吐真言來。
只見他拍著脯,大義凜然道:“丁兄弟且忍著,如果我不把姓莫的做了,往後又如何能再在這寶豐混下去?你放心,只等摸清姓莫的底子,找到他窩藏的所在,必定一舉搏殺此獠,為褚兄弟報仇,更為丁兄弟出氣!”馬良隨聲附和道:“對!還是東家說的對,姓莫的可是在這太湖土生土長的,總得先把他的落腳地方找出來,然後再看他有沒有同夥,才能妥籌良策對付。”於是,雷鳴天回身走向大廳上,他的一群手下也跟著進去。
雷鳴天坐下來,馬上吩咐師爺馬良道:“褚彪弟死了,咱們除了為他報仇外,褚兄弟的後事就由你負責辦。要辦得氣派,辦得隆重,把附近寺廟的和尚全請來,念上三天金剛經,也算是咱們盡了心意了。”馬良忙應道:“東家想得真周到,褚爺地下有知,一定不盡。”只是一旁的丁大雷怒形於
,雙目盡赤
,他怎麼也想不到橫行山東道上多年,到後來竟會斷魂在太湖畔。
且說莫雲趁黑夜把褚彪的屍體拖到太湖岸,奮力一擲,水花四濺中,褚彪的屍體已被拋入水中。
莫雲連多看一眼也沒有,回頭就走,一個時辰後,他到了寒山寺。
叫開寺門,莫雲未再驚動智上大師,一個人來到客室,拉過一張被子就睡下來,而且不久就鼾聲大作…
走到窗外的智上大師本敲門,聞得鼾聲,只微微一笑又回禪房去了。
只是當第二天過午不久,寶豐那邊有人來,要找智上同他的徒弟二人去寶豐為死人超渡呢。
但智上大師在得知死者是雷鳴天的殺手褚彪以後,已知是怎麼回事,當下推說身體不適,拒絕前往。
就在這過午不久,莫雲收拾妥當,立刻又走出寒山寺,直往寶豐而去。
莫雲可真會找空檔,湊熱鬧,因為這時候雷鳴天正率領著他的眾門徒為褚彪的喪事忙呢。
他卻是一搖三擺地來到朱胖子的酒館中,還大模大樣地專找個靠門邊近的桌頭坐下來。
三樣小菜,一壺暖酒,莫雲邊望著街上,真似在等什麼人似的,然而天曉得他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朱掌櫃心裡明白,又不定誰要遭殃!
其實雷鳴天心裡有數,如今莫雲搖身一變成了獨行殺手,就算想找老龍幫講理,也是無法做到,一報還一報,只有找姓莫的,可是姓莫的不是豆腐做的軟漢,要想擺倒姓莫的,真還得動一番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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