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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謎中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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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師爺與莫雲二人進了大廳,正見雷鳴天手拄鐵杖,從二屏後走進大廳,一見馬師爺領著莫雲走進來,不由得痛心疾首地道:“莫兄,你可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呀,總算是把你找來了,快些下來說活。”馬師爺忙道:“雷爺,莫爺從中午到天黑,還未吃東西呢。”雷鳴天遂高聲吩咐,馬上擺,一席上好酒席,大家邊吃邊商談。

莫雲見雷鳴天耳朵受傷還真不輕,手中鐵杖放靠在身邊一張大椅子上,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連雷兄也受了傷。”雷鳴天一聲長嘆,道:“莫兄,我被人耍了,這件事你一定得替我出面呀。”莫雲道:“究竟什麼事,總得先說明白呀!”馬師爺遂緩緩道:“是這樣的,年前咱們不是送了五百兩金子到上海溫老闆家嗎,船咱們也看了,就等過年以後,新船駛來太湖,莫爺就要上船當顧問了,誰知前幾天溫老闆突然把咱們送去的五塊金磚又送回來,說是假金磚,雙方一言不合,這才對殺起來,結果得兩敗俱傷…”莫雲一聽,銅鈴眼暴睜,道:“金磚會是假的?”雷鳴天怒道:“不錯,我看過,也驗過,全是在鉛塊上染了那麼一層金汁,如果不是溶化開來,誰也難以看得出來。”莫雲道:“難道不是溫老闆他們動了手腳?”雷鳴天搖搖頭,道:“初時我也是這般說的,才同姓溫的幹起來。後經稍加解釋,加上姓溫的五人全傷在當場,所以雙方才暫時歇手不殺,但事情卻未解決,上海方面如果得不到滿意回應,他們會領更多人找來的。”馬師爺又接道:“姓溫的人走後,我們東家馬上又把存的另外四塊取出來看,不料也全是假的。這麼一來,證明上海溫老闆那裡確也是受害者。”莫雲冷笑道:“金磚上有老龍幫的標記,如果不是姓溫的動手腳,那麼只有一途可尋,就是老龍幫的白管事了。”馬良拍手道:“對對對,這就是東家急於找莫爺來商量原因了。”莫雲冷漠地一笑,道:“這事何需找我,拿著假金磚直接找上橫山去,還怕姓白的抵賴不成?”雷鳴天搖頭道:“莫爺該知道,老龍幫狄幫主十分護短,況且姓白的又是狄振海親戚。”馬師爺也忙接道:“姓白的在我們這兒輸了金子,那是他私人事,我們師出無名,老龍幫我們又惹不起。再說姓白的連莫爺也不放在眼裡,我們找去也是無可奈何!”莫雲一聽,冷笑連連,道:“你們都沒有辦法,找我來又有何用,再說他又不是把金子輸在我手上,我要找去,豈不是更叫姓白的一頓搶白,何況我已不是老龍幫的人了。”馬師爺道:“莫爺的話果然不假,但上海那艘巨舫等於是為莫爺建造的,有一天巨舫行駛在太湖,有得莫爺威風的。如今中途出了這事,多少還是與莫爺有關,就算我們東家搬請莫爺出面,難道莫爺還要拒人於千里之外?”酒席很快地擺在大廳上,雷鳴天當即先敬莫雲三大杯,同時也懇切地道:“莫兄如果出馬,雷鳴天必定重謝。”莫雲早已餓極,如今也不客氣,先把肚皮飽再說。

直到莫雲吃了個酒醉飯飽,這才對馬良與雷鳴天道:“這事我得去查一查,一有消息,一定來告訴雷兄的。”雷鳴天見莫雲答應,心中十分高興,當即又著人封了五十兩銀子,道:“莫兄你收著,如今還在過年,算是兄弟給的萬事如意紅包。”莫雲也不客氣,收起五十兩銀子,起身抱拳道:“雷兄你等消息,我這就往橫山去一趟。”雷鳴天親自把莫雲送出門外,望著莫雲遠去,這才又對身邊滿面笑意的馬師爺道:“你去一下,看看莫雲是不是拿錢辦事,或是拿錢不辦事,我還真擔心這個‘鬼見愁’來個吃孫喝孫不謝孫,那才叫人窩囊呢。”馬師爺突然換了一副冷笑面孔,道:“東家不要忘了,如今莫雲這傢伙可是正落單呢,他要是對咱們不仁咱們就給他不義,只憑東一句話,我就有辦法收拾他!”雷鳴天心中一怔,但他卻搖頭道:“莫雲我一定要收為己用,這種人一旦對誰效命,他一定會赤膽忠心,鞠躬盡瘁,絕不會陽奉陰違,當那銖求無厭的小人。”馬師爺心中猶似中了一擊,面上有些赧赧然樣子。

莫雲本不答應,然而他卻在一念之間,反倒快地答應到橫山一行,原因有兩個,其一:如果白羽能出假金磚難保他不監守自盜,也許他狠下心腸,把老龍幫的庫金全成假的,又有誰會知道?

其二:白羽為何把老龍幫的標誌刻下,且又同樣地造了些金磚,他居心叵測,令人生疑,實有嚴查的必要。

莫雲匆匆來到朱胖子酒館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天了。

他徑直走入自己房中,首先取出馬師爺送給自己的那塊百兩金磚,那是雷鳴天要聘他當顧問的。

就著燈下,莫雲張口狠狠咬了一下,沒有咬出什麼名堂,於是,他間飛龍索,只見他稍加繞纏,用力一拉,金磚上面立現出一條“灰”印痕跡,那可是明顯的鉛印,由不得他不驚怒迸。

莫雲心中暗想,果然白羽有嫌疑,難道你雷鳴天是個省泊燈?

難道就不是你雷鳴天故玄虛地造了這些假金磚以老龍幫那金字標誌,招搖撞騙?

但當莫雲想及凌風之死,立刻警覺地一窒,心想,難道這與凌風有關連?

他這種突發奇想,不由得令他一驚。

隨之,他決定自己先睡一覺,趕著明一早,自己非要去一趟老龍幫一趟,把事情明白。

如今自己也有一塊假金磚,不是白羽的,就是雷鳴天的,這應該不難找出真主兒來的。

於是,莫雲收起那塊從師爺那兒接過來的假金磚,心中起伏不定,直到三更過後,他才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朱胖子送來一大盤蘇州桂花年糕,大碗朝酒,莫雲也不客氣,胡亂把肚子吃飽,立刻往鎮外走去。

可真是巧,馬師爺正獨自站在如意賭坊大門臺階上,見莫雲向鎮外走,忙上前招呼。莫雲見師爺,立即道:“我這就去橫山找姓白的,不過有件事情,我得要同師爺談明白。”馬師爺道:“莫爺有話,只管吩咐下來,我馬良一準照辦!”莫雲一笑,道:“從你手上接的那塊金磚,也是假的,如今我就以這塊金磚去找白羽,等回來時候,我再把金磚還你,如果雷鳴天有誠意,他該給我換成銀子,你說呢!”馬良立刻道:“這是應該的,我這就去同雷爺說去。”莫雲一橫手,立刻向著鎮外柳堤岸走去…

馬良望著莫雲走去的背影,由不得不打從心裡笑出來,遠處看,還以為師爺冷得直哆嗦呢。

只是,莫雲走到堤岸邊,他沒有馬上登小船揚帆而往太湖橫山,因為他覺得應該先到楓橋寒山寺去。

昨晚自己答應悟空的,說是今會去,如今往楓橋繞過去,也多走不了多少路。

心念間,他把他那艘單桅快船變了個方向,朝著幾里外的楓橋駛去…

莫雲未立即去橫山,馬師爺更未立即回雷鳴天那兒去報告,因為他突然想起一樁事來,那是一樁他必需要查明白的事。

如果要真是白羽造假金磚,那麼這件事他就必須要個清清楚楚,否則,姓白的可能就會因此而脫去造假金磚之嫌,事情就棘手了!

匆匆地,也是忙忙地,馬師爺埋頭奔寶豐后街小巷來,他幾乎是雙腳離地,御風駕雲地急趕。

因此,他在猛地轉入那條小巷的時候“嗵”的一聲,把個女子撞倒在地,那女子提的一籃子供品香紙,也撒了一地。

“啊喲,你這人怎麼不長眼睛呀!”直到那女人七葷八素,暈頭轉向地看清是馬師爺之後,不由破口罵道:“原來是你呀,可惡啊!”馬師爺見是李三姐,連忙就地撿拾東西,笑道:“原來是三姐,我正要去給你拜年呢,走得快了,真對不住,摔痛了吧?”李三姐更怒道:“你別在我面前放‘臭’,丁大雷要是在年三十你們就來我家拜年了,今天正月初幾?都快十五了,還來拜年,可是拜你孃的晚年吧!”說著,一把奪過籃子,氣沖沖地往外就走。

馬師爺當真是觸了個大黴頭,只是他卻一聲冷笑,自言自語道:“早晚我叫你知道大爺的厲害!”巷口這一幕鬧劇,早被站在巷子裡面的柳大媽看了個真切,嘻嘻笑著走回院子裡,立刻告訴女兒依依。

柳依依立刻道:“姓馬的不是東西,如果女兒猜得不錯,他必然會到咱們家來,等他來時,你什麼話也不要說,一切由女兒來應付。”柳大媽正點著頭,大門已有人在叩了:“柳姑娘在家吧?”沒有回應,但柳大媽卻開了大門。

馬師爺又是一臉歡笑,道:“我來拜個晚年,賢母女過年好!”院子裡的柳依依站在梅樹下,她既不讓坐,也不走過來,只是冷冷道:“馬師爺,你是大忙人,怎麼有空往我家跑,一定有事吧,何不直說呢!”馬師爺撫掌笑道:“哈,真有你的,姑娘真是玉潔冰清,聰明過人,只照個面,全把人肚子幾條蛔蟲都能數得出來。”馬師爺神秘兮兮地來到柳依依面前,笑道:“姑娘家中坐可會聽說寶豐地方出了大事?”柳依依一驚,道:“什麼大事?”馬師爺道:“看吧,我不說你還被矇在鼓裡呢!”一旁的柳大媽急問道:“發生什麼大事,師爺就快說吧!”柳依依卻搖手道:“如果同我們無關,天大的事我們也不願意聽。”馬師爺哈哈一笑,道:“姑娘說對了,正與姑娘你們有關呢!”柳依依這才一驚,道:“請師爺快說吧!”馬師爺反倒回頭看看屋子裡,明顯地,他是想進屋去再細說,不料柳氏母女仍然站在梅樹下沒有動。

當然,在柳依依想來,怎麼可能把個坑害自己親人的仇人請回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