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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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中省立醫院早上——屋外下著牛般的細雨，微微的細雨雖小，但是卻讓人覺得心煩。這細雨也如同唐全目前的心境一般，原本他只是好意要來代替大哥上三個月的電腦課，沒想到第一堂課就出現這種雞飛狗跳的情形。最糟糕的是居然還有女學同受傷了，雖然說她是自己傷的，但卻也跟他脫離不了關係，如果他當時注意一點就好了。他望著躺在病上黎月蒼白無血的臉龐，難過地自責著。

剛剛他打電話給大哥，大哥卻一點也不怪他，這就更教他難過了，他這哪裡是在幫大哥的忙？簡直就是在幫倒忙嘛！希望她沒事才好。唐亦全暗忖著。

“看來我好像真的不是當老師的那塊料，不然怎麼會上第一堂課就成這個局面？”他自言自語，眼睛因為徹夜未眠而到有些痠疼。

此時，老醫生與兩名小推門而人。

見到老醫生，唐亦全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趕昆從座位下站起來，“醫生，她的情形如何？”慈祥的老醫生見到他，立刻以手搭著他肩膀，安道:“唐先生，你別心急，你太太只是有輕微的腦震盪？像你們這種情形我見多了，夫吵架嘛！吧麼暴力相向，要知道老婆可是你自己的，老婆是娶來疼，不是娶來待的…”醫生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

另一個在旁邊附和著說:“‘對啊！好恐怖哦，你想他會不會是因為外遇，所以才動手的？”

“有可能。”長相甜美的小護土一個勁地猛點頭。

天哪！她們在胡說道些什麼？他跟她才第一次見面而已，才不是她老公，而且他也淡可能動手打老婆，他還是單身未婚，哪來的老婆啊？她們可別胡亂冤枉好人。唐亦全在心裡叫苦連天，偏偏老醫生還繼續口沫橫飛地教訓他。

“醫生，她不是…”好幾次唐亦全都想打斷話，醫生誤會了，可借老醫生本就不給他機會，只是一個勁地數落他，再加上老醫生的語氣帶點責備的意味讓他真是有口難言，張口說了幾個字旋即作罷。

“不是什麼？年輕人要好好照顧老婆啊！要知道夫是要互相照顧一輩子的，可不是說離就能離的，小倆口彼此要好好照顧啊，想當年我跟我老婆…”慈祥的老醫生仍滔滔不絕地訓示著唐亦全。

終於老醫生像是訓夠了，才停下來。這時唐亦全立刻抓住機會問:“醫生，她怎麼還沒有醒過來？”

“年輕人會擔心了呀？早知今何必當初，多讓讓她就好了嘛！真是的。所以我說年輕人啊見他又要說個沒完，唐亦全趕緊打斷他，問道:“醫生，請問她有沒有危險？有沒有哪裡受傷？”這時老醫生終於停止叨唸，開始向唐亦全解說黎月的情形，他拍拍唐亦全的膛。

“另擔心，年輕人，剛剛我幫她做過腦部斷層掃描，幸好她沒有顱內出血的跡象，只要她這幾天沒有嘔吐、昏眩的現象，就可以說是沒事了。待會她醒來，你好好安撫她，向她好好道歉。對了據我剛剛的診斷，你太太似乎有長期營養失調的情形，而且她這兩天有嚴重體力透支的現象，所以她現在只是進人睡狀態罷了，下次你要記得留心她的飲食起居，-真不知道你這個人丈夫是怎麼做的…”顧不得禮貌，唐亦全只有再次打斷他滔滔不絕的訓話，問道:“醫生，請問她什麼時候會清醒？”老醫生定定地看了他好幾眼，才開口說:“等你太太休息夠了，她自然就會醒過來。”

“醫生，請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呢？還有她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呢？比如說昏眩什麼的。”老醫生回答，“等她醒過來，如果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就可以先出院。至於後遺症，那就需要你這個做丈夫的仔細觀察，留心你太太的生活起居才能發現了。”

“謝謝醫生。”

“年輕人好自為之啊。”送走慈祥的老醫生與兩個長相甜美的小護士後，唐亦全再次回到病榻旁，望著黎月沉靜的睡顏自言自語，“沒想到她居然會營養失調、體力透支，不過看她那略帶蒼白的臉，還有兩眼的黑眼圈，她的健康情形大概不好。聽說臺灣的女人最近非常美，常常因為減肥而造成營養失調，她該不會就是因為減肥才搞成現在這樣子的吧？我看她的模樣夠瘦了，幹麼要減肥？、”話落，他父是想起什麼，舉起了右手往她臉上比一比。

倏地，他輕笑了起來，捏捏黎月的臉頰說:“沒想到她的臉居然連我的巴掌大都沒有，真瘦！我看她體重大概連四十公斤都不到，真不知道她平常都吃些什麼，居然可以長成這麼瘦，這麼營養不良的樣子，她的家人難道都沒有在管她嗎？如果她是亦安的話。早就被我們三兄弟罵死了。這張臉如果再胖一點就更好看了，女人還是要長點才好看，如果我是她老公的話。我才不會讓自己的老婆那麼瘦，我一定會把她養得肥以胖胖的。”睡夢中的黎月像是夢見什麼，手拚命地亂揮亂舞，頭還左右地甩來甩去，臉上的表情像是極厭惡什麼東西，嘴裡念念有辭，“唔…討厭…香水男別靠近我…你聽不懂嗎？我最討厭擦香水的男人…我是不可能喜歡你的…走開，我叫你走開…”忽地。她睜開眼睛大喊，“走開。”因為擔心而使得他忘記男女之防，摟住好關切地詢問:“你怎麼了？作惡夢了嗎？還好吧？”黎月著朦朧的睡眼四處張望著，含糊不清地問:“這裡好像不是我家，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醫院，‘你忘記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唐亦全提醒她說。

看到她清醒過來，他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不少，而下了整夜的雨在這個時候也停了。

“我當然記得都是那個討厭的香水男害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撞到腦袋，到現在我的後腦還在痛，都腫了一個大包了。”黎月摸摸後腦勺，埋怨道。

聽到他的道歉，她終於注意到身旁的唐亦全。

“是你，香水男！”黎月瞪大了雙眼，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那張過分貼近且過分好看的俊臉。

原來她睡夢吵喊的香水男是指他，沒想到才短短的時間內她就給他取綽號了。唐亦全想起她剛剛在睡覺時說的那些話，不莞。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一臉受傷地說:“黎月你真無情，是我送你來醫院的。”

“應該的。是你害我摸到頭的，你當然要向著起責任送我到醫院嘍。等…等一下，、.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黎月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心中充滿了疑惑。

看到她吃驚的臉，他笑著解釋，“我打電話口公司問的。”此刻，從窗戶往外看可以發現天上的烏雲正慢慢的散去。

“那裡怎麼會有我的名字？”

“黎月，你的記不好哦！你忘記了嗎？學員在上課之前不是要填寫個人資料嗎？”唐亦全笑著提醒她。

她像是恍然大悟般，喃喃自語，“對喔，難怪你會知道我的名字，我想我也不可能出名到人人都認識我的地步。、”

“你說大聲點，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麼？”為了只清楚她說的話，唐亦全還特別將臉湊近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