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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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連心情都沒辦法平復,怎麼可能決定要不要告?況且重點本不在被害人要不要告,因為被告犯的是加重強制**罪,媽的!這個畜生!”
“抗議!”
“抗議有理,檢方,注意言詞。”
“媽的!這個畜生!”再罵一次。
“抗議!嚴正抗議!檢方…”敲下槌子,“好了!好了!注意法庭秩序,靠著吵吵鬧鬧拖延審判,檢方跟被告都想一直被困在這種芝麻蒜皮的吵嘴上嗎?”沈佩璇跟身旁兩位法官換意見,心裡有譜了──雖然這個決定一定會讓士揚更憤怒,甚至可能傷到小君,但除此之外,似乎別無他法,否則被告一直循程序問題不願進入實質審判,終究無法發現真相。
“所以被告承認在發生行為時,有『拿刀割人』的事實,而被害人不會因此提起告訴是嗎?”
“審判長,我的當事人認為這只是未婚夫間的行為,就算因此受傷,也算是加工自傷,法律本無權置喙,不然我方提議,請傳喚汪映君小姐前來對質,我方相信汪小姐會親口告訴審判長她的決定。”
“審判長,檢方堅決反對讓被害人前來對質;被害人身心俱創,現在正受到檢方與警方嚴密保護,如果再讓她前來接受對質,會受到二度傷害。”嚴士揚有點著急了,害怕沈佩璇會準。
當然,他那副急於要保護汪映君的樣子,沈佩璇全都看在眼裡。
“審判長,檢方一再回避問題,單憑表象就將我的當事人起訴,造成我的當事人名譽受到極大損害,我方要求應該傳喚汪映君小姐前來對質,況且就連侵害犯罪防制法都沒有止出庭對質,請審判長准許我方的要求。”
“千萬不可以!審判長…”
“好了!我都聽到了。”沈佩璇看著卷宗,與身旁的法官換意見,她看著嚴士揚,“被害人目前的狀況可以清醒的與人談嗎?”
“是可以,可是…”沒聽他的話,“被害人目前還在接受物藥治療嗎?”
“已經不用了。”沈佩璇決定了,“好!那就讓被害人過來接受對質。”
“審判長!”嚴士揚站了起來,語氣裡滿是焦急。
他真不敢相信,小璇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做出這麼殘忍的決定?
“我知道你的疑慮,法院這邊會做好萬全準備,一定會保護被害人。我會吩咐院方找安全的法庭,將被害人與被告完全隔開;你放心,被告和被害人絕對無法見面,如果你不放心,我准許檢方親自參與法庭安全隔離設施的設置,直到檢方滿意我們再開庭。”嚴士揚聽著沈佩璇一字一句清楚的保證,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或許下意識他還是相信她,相信她比他更周全、更聰明,更能夠衡平行事。
“那就這樣決定了,下一次開庭的期等法院通知。現在,退庭。”她站起身,抱起卷宗離開法庭,其他法官也跟進離去。
嚴士揚坐在檢察官席的位置上看著她離去,心裡嘆息──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很懂她,懂得她的堅持、知道她的理想,更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不懂她,不懂她為何要這樣做,為何要給自己找麻煩,不懂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沈佩璇吩咐在法院裡找一個地點開庭,嚴士揚為了確保汪映君不會受到傷害,親自帶人將法庭佈置一番。
這個法庭本來就是供有秘密證人的案保進行審判用──在這類案件中,證人通常不能面,以免被被告發現。
證人雖然出庭,但待在法庭後方的小房間裡,證人看得到法庭,小房間與法院隔了一道牆,牆上只有一片小玻璃。
透過玻璃,秘密證人看得到法庭,但法庭上的任何人都看不到證人;證人說話透過特製麥克風,聲音會變音,也分辨不出來。
但是嚴士揚還是擔心──因為小君不是什麼秘密證人,唐榮認得她,就算躲起來,用變聲麥克風說話,唐榮還是認識她。
所以他對那片可以看向法庭的小玻璃還是很不滿意,派人再來貼上一層又一層的隔熱紙,只為了避免唐榮在庭上有機會去恫嚇小君。
雖然他心裡知道,給被告對質權力是很重要的,而小璇這樣決定也沒錯,但他是真的替小君擔心,擔心到不知該如何是好。
終於開庭的子又來了,距離上次上庭轉眼過了十天,這十天,小君的神狀況恢復不少。
可是當嚴士揚親口告訴她,必須出庭與唐榮“當面”對質時,她還是嚇得臉都白了──雖然這次開庭並不公開,謝絕閒雜人等旁聽。
其實小君有很大一部分內情似乎一直不願跟他說──他為了調查此事,問過許多人,包括當年那對不給他好臉看的小君的父母。
可是小君的父母也說,他們是真的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一直以為唐榮跟小君就是未婚夫…
當年也是唐榮帶著小君回家說要跟小君在一起、要娶小君,要小君別再唸書,嫁給他吧…他們也不知怎會發生這種事…
可如果真是這樣,小君為何會傷痕累累…小君什麼都不肯說…像是不能說似的,她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