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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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門外斜對面就是通往天台的樓梯,那裡晚上沒有燈,是很好的隱蔽場所。我上到六樓的走廊處,小心翼翼探出頭看了看,長長的通道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七八盞照明用的15瓦燈泡灑下的昏黃燈光。
我快步通過將近50米長的走廊,來到盡頭處,瞥了一眼甜兒的606號房,門緊閉著,門縫底下透出明亮的白光芒,那是光燈的光芒。她租住的單身公寓結構比較簡單,一廳一廚一衛,不到30平米,月租500元。
一廳,實際上已經包括了臥房的功能,不到20平米的廳子中間掛上一塊窗簾布,將隔開來,就是所謂的“臥室”廳子靠北面的地方有個窗子,正對著一片農田,由於對面沒有樓房,甜兒又是住在最頂層,所以窗簾幾乎成了裝飾品,本用不上。她卻忽略了一點。
從天台欄杆的縫隙中探出頭去,是可以看到室內的情形的!當然一般人不會這樣做,而且天台通常都是鎖著門的。
“愛”說二十分鐘後到,應該差不多了,我踏上了通往天台的階梯,站在轉角處。這裡一片漆黑,相信只要不刻意仔細看,是不會知道有人在的。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凌晨1點03分。
果然,兩分鐘後,走廊上遠遠地響起皮鞋踩踏地板發出的尖銳響聲。這麼晚了,租住公寓的上班族們應該早就進入夢鄉了吧,一般不會這麼晚歸來。肯定是“愛”!
就要見到“愛”的真面目了,我突然到一陣陣莫名的興奮,呼變得困難起來,心臟在腔裡極不安分地跳動著“咚咚”的響聲連我自己都聽得一清二楚。
下意識地伸手按住口,卻仍然無法讓它平靜下來,興奮的心臟像是想要從喉嚨裡蹦出一般,就在此時,褲袋中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我本來就繃得緊緊的身體驚得一顫,差點驚呼出來,幸好我晚上睡覺有調震機的習慣,否則一響起來,就徹底暴了自己的行藏了!迅速掏出手機看了看,是短信,甜兒的。點開一看:“毓婷用完了。
你要是不想戴套就到24小時便利店買一盒上來。”怎麼會發到我手機上的?細細一想,哦!明白了!她手機裡存的我的名字是“阿貴”
“阿”與“愛”聲母相同,在名片夾裡是緊緊排在一起的!
一定是發送時點錯了!我腿雙一軟,癱坐在地上。毓婷,經常賣廣告的,我當然知道那是避孕藥!一切都已真相大白,甜兒必定揹著我有個姦夫!
我的心彷彿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一陣疼痛,鼻子一酸,眼淚幾奪眶而出。4年來我為甜兒付出了全部的情,恨不得將一顆紅心掏出來捧給她看。
而她竟然揹著我與別的男子做愛!而且看來絕對不止一次!連我這個苦追了她4年的男朋友也是今晚才第一次跟她發生體關係!
一時間驚、怒、哀、妒、恨,齊齊湧上心頭,暴地將我脆弱的心撕扯得粉碎。雙目失去了焦距,模糊的淚眼已看不清任何東西,只有耳中聽到越來越近的“踏踏”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拭了拭飽含淚水的眼眶,睜大了眼睛死死盯住606號房的房門處,雙手攥緊了拳頭,咬緊牙關準備衝出去痛打那個可恨的姦夫,就算打不過也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
腳步聲的主人終於出現,是一個高瘦的男子。他好像怕有人跟蹤似的,腳朝前走,頭卻扭過去看身後,正好後腦勺對著我,看不見他的臉。向腦後梳得整整齊齊的背頭中夾雜著少許銀絲,是個中年人,身穿白襯衫灰西褲黑皮鞋。
我又驚又怒,這個年紀的人一般來說都有家室了吧?為什麼還要介入到我與甜兒之間?想到這我“嗖”地一聲站起身,準備衝出去揪住這個不知廉恥的半老頭子問個清楚。
與此同時,606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銀白的燈光傾瀉而出,甜兒婷婷玉立在光影之中。
隨著她的出現,我略一遲疑,已經踏出去的步子定在了原處,剛剛鼓足的勇氣忽然間洩得一乾二淨,優柔寡斷的格再次左右了我。
“老遠就聽到你的腳步聲了…”甜兒身穿一件薄如蟬翼的粉紅絲質超短睡裙,裙襬堪堪遮住私處,肩膀上只有兩吊帶,低v形領令深邃的溝一覽無遺,再仔細看看,她居然沒有穿內衣!
黃豆大小的頭將絲質睡衣頂出兩個誘人的凸起。再往下看時,雪白平坦的小腹下那片萋萋芳草地清晰可見,連內褲也沒有穿!
兩條比水豆腐還要白的大腿如修長玉柱般立。她哪來這麼的睡裙?我給確實她買過不少,可都是些比較傳統、保守的,這件到有些蕩的睡裙我從未見過。
中年男子笑道:“怎麼?我的小蕩婦等不及了?”小、小蕩婦?!在我眼中清純如天使的甜兒居然被他稱之為蕩婦?
“討厭,人家才不蕩呢,是你好才對!”甜兒嬌嗔道。
“毓婷買了嗎?”馬上就要餡了,甜兒你錯把短信發到我的手機上了!男子明顯一愣“沒收到短信啊,你發錯了吧?”邊說邊在門口脫皮鞋。
“發錯?怎可能!你的名字是排在第一位的,連我男朋友都排在你後面!”甜兒說著話,用手拍了拍他兩邊的兩肩頭,好像一個溫柔體貼的嬌在替夜歸的丈夫拍打身上的塵土。男子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部手機,經常丟失短信的!”
“你就用這樣的手機跟我聯繫?換過新的嘛!瞧,今晚你要用套套了。”甜兒嬌嗔了一句,彎下拎起男子脫下的皮鞋。
我心中不由得一陣陣發酸,甜兒對我都沒有這麼體貼過,從來只有我幫她拎鞋的份!
“我才不用那玩意兒呢,放心吧,我不會進去的。”男子攬著甜兒的肢一同向屋中走去。
在房門關上的瞬間,我聽見甜兒說了句:“又要人家用嘴幫你出來?”
“咣噹!”房門被重重地關上了,刷著灰漿的牆面反著冰冷的調,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黑漆漆的房門像是一堵無情的柏林牆,將我阻擋在牆的一邊獨自惆悵,心愛的女友和姦夫卻即將在牆的另一邊上演活宮。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衝出去阻止他們。明明是那樣地深愛著甜兒。
明明是傾注了4年多的全部情。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格懦弱、優柔寡斷?不,恐怕更多的是不自信,以及由不自信而產生的懼怕。看到甜兒方才對那男子體貼入微的情形,我開始對自己失去了信心,我在甜兒心目中所佔的比重究竟有多少?
甜兒心目中愛的天平傾向於哪一邊?貿然衝出去,必定會導致一種後果:甜兒被無奈之下,作出決斷,與其中一個分手。那麼,我會不會是被捨棄的那個?一想到這樣可怕的後果,我就情不自地顫抖起來。
不,我不能失去甜兒,決不能!4年多的時間,將近1500百個夜夜,我沒有一天不是在對甜兒的思念中渡過。
她已經佔據了我的整個心靈,不敢想象如果失去她,我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我害怕了,害怕自己不是“愛”的對手,害怕自己會被甜兒捨棄,所以我像個懦夫般臨陣退縮了。
縮在黑暗的樓梯的角落裡獨自落淚。愛得越深,就越沒有勇氣衝上去捉姦。這種矛盾至極的心情,又有誰能夠理解?甚至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來看,我和“愛”究竟誰才是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