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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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作《不死醫神》已開始上傳，“打開結界吧！要不，那些窺探的傢伙該起疑心了！”費手中生之力光芒一收，將無字天書納入口內，混沌願力化為一顆灰濛濛的球體丟了過去。黑魔道“嘿”地一聲，一拍座下黑的蓮臺，一顆閃著烏金光澤的蓮子破空而出，擊在混沌願力球上。狂肆暴裂的氣縱橫錯，將已被光了生死之力的結界轟然炸開，兩人各退一步，身子晃晃，一副剛才戰鬥中用力過度的樣子。

對立片刻，費渾身一震，一縷血跡在嘴角漾開:“好強悍的魔力，那你就再試試我最新悟出來的連珠炮殺！”雙手一拍前，一顆晶瑩的圓珠從口中飛出，天地間彷彿陡然凝固下來，無窮無盡的祥瑞之氣如銀河瀉地，充滿這一片天地。

圓珠不斷地轉動，每一轉，都盪出一圈金光，向黑魔道咆哮飛擊。黑魔道獰笑一聲:“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隨手一揮，一面面黑的盾牌出現在他面前。金光像是充滿了彈，跟黑盾一接就被飛彈出去。

黑魔道雙手輕揮，不片刻就將漫天飛奔而來的金光給打了回去:“小子，就憑這種程度的攻擊也叫什麼連珠炮殺…”話意未落，費臉上笑意綻發，右手打出一個法訣，口中輕叱:“轉！”被彈飛的金光一定，各各放出光亮，在空中形成古怪的圖形，如同無盡虛空中的星辰變化。黑魔道的笑聲戛然而止，聲音中似乎帶著點驚訝:“這是什麼…”費輕聲細語地說:“我忘了告訴你，連珠炮殺其實是一個法陣，是參照了虛空星辰所佈下來的無盡陣，你就給我在裡面好好待著吧！”

“好狡…”黑魔道的叫聲未完，費雙手在瞬間結出幾百道印訣，半數擊入空中的圓珠，半數打向各個方向。金光受法訣一，凝成一顆顆金法器。刀、槍、劍、戟、筆、墨、紙、硯、刨、墨斗、念珠、木魚、經卷、符咒、魂鈴…三教九三百六十行，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出現了。隨著法器的現身，整個人界都被驚動了，在周圍出現了扭曲的空間，從中冒出一股股強大的靈氣。

“這是什麼法陣，居然能從所有人界的每個世界取近百分之一的遊離靈力來相助！豈不是說等於元的億分之一分身？這樣的力量三界之中誰能對抗？這傢伙該不是真的能幹掉黑魔道吧？”

“不可能，人界有這種法陣嗎？”

“劉伯溫，一定是那傢伙。我還要再查查那傢伙的來歷！”

“就算能有這樣的陣法，要怎麼才能發揮？莫非費那傢伙真的悟出了死之力，能憑藉無字天書，用生死之力發動這樣絕世大陣？”

“繼續，繼續，我發現這事越來越彩了！”從人界各世界取的靈力生成一股強大的天然旋渦，將黑魔道團團圍住。這時，黑魔道卻犯了個大錯，他不呆在暫時還平靜的旋渦中心思考破陣之法，而反放出無數黑氣，想從旋渦之中硬闖而出。雖然黑魔道的修行在人界幾乎已是無敵，但對上了幾乎元億分之一分身的陣法壓力，仍不由自主地被靈力旋渦所噬。

旋渦越轉越快，將黑魔道的身體銷蝕了近九成時，費口中又噴出一口鮮血，落在圓珠上，圓珠晶光四，以自身為中心，將整個旋渦向內收縮，一萬八千件法器又化為一道道金光符錄，將旋渦封印下去。費更是不惜血本，一道道法訣隨著鮮血狂發而出，整整三百六十道法訣留下，將包括黑魔道在內的旋渦封印成一顆直徑不足一尺的金球。

看著封印完成的金球，費嘆了一口氣，將之收入虛空指環中後，不住體內全面爆發的生之力和混沌願力衝擊，就陷入了昏之中。干將、鹿鼎、書蟲、秋筆從他體內脫體而出，個個氣吁吁，勉力佈下幾道制之下，分別在他的左右前後入定恢復。

“彩，真是太彩了！”

“人界的，給孔雀綠度母一個信，免得她都快抓狂了！”

“不用我了吧！圍在他身邊的神識還少嗎？要說沒有她和劉伯溫的，打死我也不信！”

“那費這傢伙怎麼辦？看樣子，好像是悟出了死之力，又好像沒有悟出來，難道我們還要先拜他為師，請教修行？”

“先等等看吧！這傢伙最後幾道法訣上有他自爆的神識氣息，想來這次封印已讓他耗盡一切力量。雖然悟出生之力，能讓他在人界本就是不死之身，但想要完全恢復，沒有個幾萬年的時光絕對是不可能的。”

“幾十億年都等了，還在乎幾萬年？他要是真悟出生死之力，拜他為師又何妨？”

“說得…等等，玄界這邊出大事了！”元始天尊話沒說完，充充收回了神識，身子出現在玄界最高渺的一處雲島之上。玄界虛空，以云為陸，大者稱陸，小者稱島。元始天尊的雲島位於玄界東方一處氤氳的靈氣之中，相比於玄界其他地方，顯得格外的樸實無華。

現在雲島以西的十萬裡處，只有一處雲島上升百里，重新散為氤氳靈氣。靈氣翻滾不已，就像費在人界佈下的那個法陣在靈氣中，將遠遠近近的玄界靈氣不斷取，凝成一朵橙的雲霞，一道道紫的蛇狀條紋在其中緩緩遊動，以頭吃尾，無始無終。就在元始天尊現身之時，幾道光華閃過，他的身邊出現了不少神聖菩薩。

坐在他左邊的兩個神，俱是人身蛇尾一個手託八卦，一個手託五彩石，赫然是掌權使中的伏羲、女媧。在他的右邊，是一位五大三的壯漢，手中跳動著無數的雷電，甚至於人界的五屬天劫雷握在他手裡就像是人界老頭核桃一樣輕鬆自在，他嚷嚷著說:“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為什麼讓我覺到那麼的威脅？”站得離他們有點遠的是一隻青的天獅神獸，獸身上坐著一位一手持青蓮，一手持銀白寶劍的菩薩，正是智慧第一的文殊菩薩，他臉上的笑容永遠那麼高深莫測:“宙斯！這東西只在千億年前，在玄界出現過一次，那時你還沒出世，自然是認不得了！”宙斯怒目瞪了文殊菩薩一眼:“誰讓你是老不死，快說，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文殊菩薩臉上出現了一絲凝重:“元劫！傳說中能讓神聖菩薩超脫三界的元劫。據說任何一種法門修到極限，進而渡過元劫，就能超脫三界生死。縱使不能像擁有生死之力的元那樣，可以創世，但至少不受三界法則的限制，就算三界滅了，他仍存在，可以尋找其他的元所創造的三界繼續修行。”宙斯哈哈大笑:“那是好事啊！不知我們中間哪一位已修到能引發元劫的地步。”文殊菩薩搖頭說:“好事？在遠古，我佛門興盛之時，曾出了九百九十九名絕頂人物，他們的修行雖然比不上現在釋迦牟尼佛的境界，但也遠遠超過了普通的非想非非想天上品的神聖菩薩，被尊稱為佛祖。這些佛祖的修行離超脫三界只有一線之隔，很多人都以為，也許在明天，就有人能達到元的大圓滿境界。九百九十九名佛祖也以為超脫三界時機已到，便於一處修行，已發了元劫。誰知元劫威力之大遠遠超出了任何人的想像，結果居然沒有一人度劫成功。因此在我佛門元劫又名千佛劫，那一劫過後，整整百億年，佛門才再出了極樂淨土的阿彌陀佛和琉璃光佛土的藥師佛，還有後來居上，悟出死之力的釋迦牟尼佛。另外告訴你，目前的玄界，還沒有誰能以一己之力引發元劫。”文殊菩薩的解釋讓宙斯倒了一口冷氣，一劫毀千佛，那不就是說，這玩意兒本就是無敵的？那這一回又是誰那麼倒黴。著他問訊的目光，文殊菩薩搖搖頭說:“我也想不到，這次元劫又是為何出現。”

“反正不是我們幾個！”四方虛空呈現出朵朵鮮花，一群身披輕紗的飛天，抬著一張青竹榻出現在眾神面前。竹榻中央放著一張白玉茶几，几上，幾碟小菜，一壺空靈碧飲，大神維摩斜靠在几旁，一位妙齡美女捏著一顆白的玄妙果望他口中。茶几的另一邊，三位少女一撫琴、一吹笙，一歌唱。歌聲和著音樂，宛如涔涔小溪清，讓人心靈平和寧靜。新作《不死醫神》已開始上傳，大神維摩接過文殊菩薩的話頭，口中含糊地說:“十三掌權使到了六個，釋迦牟尼和孔老夫子的金身也留在玄界，憑他們現在的狀況絕對引不來元劫。阿彌陀佛和藥師佛正忙著渡人，幾億年沒修行了，也不會到現在才引發元劫，南華真人本不在玄界，大神溼婆下落不明，剩下的難道是大梵天？不過，他要是有這個能力的話，當年也不會輸過元始天尊。”一席話，將玄界最厲害的十三掌權使全否定，難道還有什麼世外高人不成？大家都不解地看著十萬裡外漸漸成形的玄劫。這時，玄劫上面紫的蛇紋已將自己完全噬，成了一個個紫的圓點，在圓點四周，紅、黑、白三的火焰開始燃起，又在不斷地相互噬。

橙光雲突然一亮一抖，一顆臉盆大小的紫圓球帶著三火焰破空而去。巨大的震動讓六位掌權使的試探神識全都被破開，雖然傷不到這些已修到堪稱絕世的傢伙，但微哼一聲，心頭一悶，退個半步還是有的。

元始天尊的神識藉著生之力體悟勉強跟在紫圓球后面，追蹤其去向，一探之下，不由神大變:“元劫居然破開玄天兩界壁壘，下到天界…不，又破開了天人兩界壁壘，到人界去了！”大神維摩不由地從青竹榻上跳了起來:“費！該不會是費那傢伙惹下的元劫吧！”叫了兩聲後，他又頹然坐回了青竹榻上，不服氣似地敲著茶几:“好個費傢伙，公子我算服了你！居然還能惹出元劫破開三界壁壘來找你算賬！”還沒等元始天尊的神識通知他的另兩個分身，橙光雲又是一聲脆響，紫圓球像下雨一樣，接三連四地轟向人界。文殊菩薩臉微微一變:“十億八千球，過去千佛劫，果然與千億前年的元劫同出一轍。”

“快！去保護費！他被元劫幹掉了不要緊，可虛空指環裡的空間絕對也承受不住元劫的打擊，到時候將黑魔道的封印吐出來，一旦元劫破掉了那強大的法陣封印而沒有滅了黑魔道的話，三界今後永無寧。”三清不愧為悟出生之力的超級存在，隨著他那道貫穿三界的神識，跟在紫圓球之後。元始天尊和靈虛尊者都到了人界。

紫圓球乍一進入人界，費已經受到了那種鋪天蓋地而來地強大氣息，顧不得再裝死，身上光芒一現，將干將、鹿鼎、書蟲和秋筆一收，化為一顆星，遙遙地飛逝。

留在溫洲的劉伯溫也受到了元劫，而且以他玄界之王的身份，自然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麼東西。不由地苦笑連連:“好傢伙，想不到有字天書中第一法陣生死之陣能引來元劫，費小子，我只能幫你創造最好的條件，至於後果怎麼樣，就看你的造化了。”他再次出現在白玉太極臺上，金燦燦的符紋隨手而生，口中微喊:“疾！”飛白出現在白玉太極臺上，打著哈欠，伸著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口裡還不乾不淨地:“誰找你飛白大爺？這年頭，連睡個午覺都不安穩…”懶懶的目光一觸及劉伯溫不怒而威的面容，一下子清醒過來，身為神獸，對玄界大神特有的氣息可著呢，飛白忙跳起身來，臉上的媚笑足以讓人掉一地的雞皮疙瘩:“這位大神面目英俊相貌堂堂氣山河氣勢磅礴玉樹臨風德高望重風姿綽約意態高遠英雄蓋世風華絕代王者風範，想必是我家主人費跟我在神識中提到應該言聽計從俯首稱臣唯命是從的劉基劉伯溫先生吧，不知先生召我來此，有什麼吩咐。只要飛白能做到的，上刀山下油鍋腸穿肚爛在所不辭。”劉伯溫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深深了一口氣，才勉強忍住中翻騰的氣血，說:“玄界元劫破開三界壁壘，直轟入人界，費就是應劫對象！”

“什麼？”飛白跳了起來說:“你是說人界憑空多出來的那道霸絕氣息是來找費那小子算賬的？”劉伯溫點頭說:“不錯！不過我希望你能幫他度過此劫！”飛白現在可不管他是什麼玄界大神，一把抓住劉伯溫的衣襟，神動地說:“他現在哪裡？我要過去幫他！”劉伯溫微笑著看看飛白的手，飛白忙不迭賠禮說:“對不起，一時動，一時動，快，快送我到費那裡去，也許我能幫上一點點忙！”劉伯溫右手輕撫丹田，從中掏出一已化成靈芝狀的有字天書說:“這是經過無字天書開封過的有字天書，你帶在身上去找費。告訴他，元劫是逃不掉的，讓他留在原地，好好跟黑魔道合作，希望有天書、你和幾乎相當於元億分之一分身的生死之陣相助，他能度過此劫！”飛白當然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什麼也沒說，點頭示意明白。劉伯溫手指微彈，幾點金光在白玉太極臺上浮出，形成一道青的圓門，飛白身子一抖，化出神獸原形，一口銜過劉伯溫手中的有字天書，穿過傳送門。

飛白從傳送門中出來時，費一眼看到他口中銜著的有字天書，就知道這該死的劫難肯定是逃不掉了，怕也無用，那就幹吧！他的身子一凝，出現在飛白身邊，一手接過有字天書，一手從虛空指環中拿出封印球，開始直面追擊的紫圓球。

紫圓球見目標站住了，也停止了追擊，而是浮在費頭頂大約十里處空中，似乎在等待著後續同伴的到來。飛白一見到紫圓球，卻突然變得興奮無比，仰天長鳴一聲，在額頭放出五光芒，飛撲向紫圓球。

“靠！你這隻瘋鹿！”費見飛白悍不知死地開始攻擊，不由罵了一句，剛想出手相助時，才發現飛白本沒有跟紫圓球發生衝突，而是圍著紫圓球飛跑，閃動的身影像是給紫圓球裹了一層白繭，還不忘傳過一道神識:“老大，幫我抵住後來的那些，一刻鐘，一刻鐘就好！”費知道在飛白如此著急，肯定有什麼明堂，身子微閃，出現在百萬裡外，引開了後來的紫圓球。幸好，紫圓球好像全都認準了費，除了被飛白困住的一顆之外，也跟著轉移。每一顆圓球都繞著他不遠處飛舞，裡面狂霸的氣息讓費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也許他能擋得了一顆兩顆甚至於三顆，可他絕對擋不住十億多顆紫圓球中內蘊的能量轟擊，而且除了被飛白困住的那顆因為撞破三界壁壘已消耗了大半能量之外，其餘的是一顆比一顆強。如果這些紫圓球再組成某種陣法的話…

費已不敢再想下去了，手往封印球上一拍，一道道金的字符破空而出，重新在身外凝成一件件小小的法器，除了給飛白留下回歸的路之外，四周的空間先封閉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