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只欠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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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仙陣制的啟動，一顆藍熒熒的光球籠罩在煉心臺的四周，將臺內臺外的人完全隔開。玩什麼啊，這樣別人怎麼看修行道決鬥？聆聆心裡有意見，撅著嘴，眼巴巴的看著不遠處正跟錢生財打得火熱的費。

費好像覺到了她的眼光，哈哈一笑，說:“反正煉心臺外有這麼多修行道看著，相信大長老的芙蓉之鏡也在盯著，相信只要有人自仙陣制中走出，不出一刻鐘，整個芙蓉之蕊的修行道都能知道。所以，與其在這裡待著，不如回去休息涼快還划算些！”錢生財賠笑說:“那是，那是！只是我家那位廣元真人極好面子，他老人家出來時，要是我不在，今後的子就慘了！”費不以為然地說:“要是讓廣元真人知道你錢老闆在背後這麼說他，恐怕錢老闆未來的子也不見得好過！”錢生財連忙搖手說:“華老弟，華先生，你可千萬不能幹這種缺德的事！”說著，還不時溜眼看著藍光球頂端的一個碗口大小的綠斑，惟恐廣元真人突然冒出來，聽到他的話！

看來這錢生財是吃過廣元真人的虧，費安說:“你就別怕了，現在仙陣裡連打都沒開打，還想著誰先出來？早著呢！”錢生財略略一愣，一把抓住費說:“華老弟能看得清仙陣內部的情形？”糟！自從旁觀之眼溶入本體元嬰之後，要調用其力量是越來越隨心所了，倒一時忘了，眼前這仙陣機制本不是修行道的元嬰慧眼所能看透的！他咳了一聲說:“師尊傳下來的醫術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只有用玄素仙水洗過雙眼後，才能看穿障，直追病因。所以，我的眼力比起錢老哥你，厲害的可不止一倍噢！”

“難怪你敢去賭寶！”錢生財咕喃了一句，再想說什麼時，曾經跟費在月一擲賭坊裡照過面的司空匆匆趕來，頂門元嬰之力浮動，想必是用“度音入心法”向錢生財彙報什麼！

錢生財邊聽邊點頭，臉上笑意連連，等到司空說完了，他湊到費跟前悄聲說:“華老弟，老哥有幾樣靈藥到了，我們可以偷偷地回去看看，如何？”

“好！”費點頭，難得又有意外收入，值得高興啊！他向聆聆傳聲說:“哥哥有點事先走，記得自己回琴先生那裡，有空再帶你出來玩！”錢生財領著費，駕起遁光到了他所居住雲仙舍，直接進了他的密室。密室裡，一張漢白玉書案，青玉靠椅，兩張錦凳，一張清心千節草編的蒲團，一隻小博物架，裡面放著六件緻的玩物，分別是如意、拂塵、水注、香爐、瓷瓶、玉壺。別緻而風雅，還真是看不出來，這個似乎俗透了的傢伙居然有著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

進了密室後，錢生財鬆了一口氣說:“這是長老會規定，不許用芙蓉之鏡窺視的地方之一，我們哥倆可以放心地聊聊！”邀費坐下後，他從博物架的屜裡取出幾隻玉杯，又從架上取下玉壺，篩了兩杯淡紅的體。費也不客氣，嚐了一口，落到肚裡，有著無窮的舒坦，嘴裡、鼻裡，甚至全身上下每個孔都散發出淡淡的異香，整個密室裡頓時浮動著醉人的香氣。

好東西啊！見費出讚賞的眼，錢生財自豪地說:“這可是老哥我八百年前，機緣巧合獲得的萬載龍涎，除了送司徒長老半壺外，剩下這小半壺連老哥自己也只嘗過一次！”萬載龍涎？涎？口水？還是萬年的口水？八百年前就放在這壺裡了，有沒有變質？老子我什麼東西沒有？居然還要喝別人的口水？惡！費的肚子裡一陣翻滾，好不容易才忍下衝上去把這傢伙揍成豬頭的誘人念頭，乾笑一聲，說:“錢老哥帶我到這裡來，該不是隻為了嚐嚐這陳年爬蟲口水那麼簡單吧！”聽著自己視若拱璧的萬載龍涎被費說成是陳年爬蟲口水，錢生財就知道這回拍馬拍到馬腳上去了，忙轉入正題說:“華老弟開出來的藥，有些已經到了！”

“哦！”果然在費預料之中，說:“那幾樣？”錢生財拿起博物架上的如意，輕輕一敲，口裡低唸了幾句咒語，從如意裡吐出一團光暈。光暈見風就長，一轉眼，就有人形大小，只光暈裡，一條淡淡的影子顯了出來。禿頭、青衲，芒鞋，雙目微閉，雙肩自然松塌，正沉入甚深禪定。

“面壁影”這世上還真有這東西。在地球時，費自然知道達摩面壁八年，身影入石的傳說，甚至還到過少林，看到那塊面壁石。不過，在他想來，只是少林碰巧拿到一個上面有打坐人形的石頭，再套上個神秘的傳說而已。

在虛空指環中的玉簡提到“面壁影”的紀錄更加玄虛，高僧面玉石背月，坐禪百年，禪定真意滲入玉石形成人形影子。此影再經千年天地靈氣滋養，有金光暈相護，可以脫壁而出，才是真正的“面壁影”費神不動，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左手指略彈，將面壁影收入虛空指環，說:“錢大哥憑此一樣，已積五十分，可喜可賀！”錢生財說:“只是有一件事情，還需要華老弟幫忙！”

“什麼事情？”費拍著膛說:“憑咱哥領的情，能幫你辦到的，兄弟我絕無二話！”錢生財說:“除了面壁影之外，老哥我有把握找到草蟠桃和化碧血玉。不知華兄弟能否先將這兩件東西記到老哥我名下？”

“這個…”費略一沉，見錢生財有點緊張，破顏一笑說:“老哥的吩咐，在下怎能不從命？”心裡卻暗想，答不答應關我什麼事？難道你還真的想我煉出飛昇丹，就是煉得出來，我也不煉。

煉丹訣裡寫得明明白白，飛昇丹本就是逆天而行的丹藥。丹成之時，靈道、魔道來奪還不在乎，可三屬天雷劫是寫得清清楚楚啊！在見過太一神丹的天雷劫之後，在沒活膩了之前，公子我絕對不會再去嘗試煉什麼飛昇丹！如果有能力煉飛昇丹，早就有能力自行渡劫了！腦袋秀逗的人才去煉飛昇丹！不過，話說回來了，多寶道人還真不是蓋的，一下子了九顆飛昇丹，強人啊！

錢生財見費答應下來，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多謝華老弟！玄漠海的喬小麥和雲易雲現正在月一擲賭坊裡等著華老弟，還請華老弟移駕。只是剛才之事…”

“剛才？”費搔搔頭說:“剛才，我一直在修習煉丹法訣。出來時，就見司空總管站在門外，一問之下，才知道喬小麥和雲易雲在月一擲賭坊等我，當然抓緊時間趕過去了！”

“哈哈！”錢生財說:“華老弟不愧為年輕才俊啊！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去私下拜訪一下司徒長老！”

“好說，好說！”費說:“今後在芙蓉之蕊，還得靠司徒長老和錢老哥你罩著呢！”

“彼此，彼此！”兩人拉著手，哈哈大笑，都好像佔了便宜又賣乖的樣子。錢生財說:“既然這樣，就讓司空領你去月一擲，老哥我剛才正在煉心臺看十二他化自在天修行道決戰，實在不出時間來！”費出了雲仙舍，司空已畢恭畢敬地守候在門邊，見他出來，忙前頭駕起遁光。兩人一言不發，到了月一擲，引他進入淨室。裡面的喬小麥、雲易雲，還有另一個叫曾華的傢伙已經坐在那裡等著了，見費進來，忙了上去！

費拱手說:“不知三位給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喬小麥哈哈大笑，說:“華兄弟真是一猜就中！我們三個是找到了幾樣靈藥，所以才急急趕來，就怕被人佔先，不知這段時間華兄弟又集齊了其中的幾樣！”

“好說！”費說:“虧芙蓉之蕊的大長老、四長老，還有本門後輩的共同努力，這段時間裡我又集齊了天地靈心、鳳尾魚王珠、深海太歲、九靈芝、四時不謝花、面壁影、草蟠桃、化碧血玉，共計八件，只剩下七件東西了，看來開煉飛昇丹指可待啊！”喬小麥和雲易雲一聽，大為皺眉，對視一眼，喬小麥開口說:“我知道錢生財錢老闆的背後是芙蓉之蕊的四長老司徒月，可是大長老杏聖人是怎麼回事！”費說:“我探聽到大長老杏聖人手裡握有天地靈心、鳳尾魚王珠和深海太歲三件奇珍。後兩件倒也罷了，可是天地靈心幾乎是千萬年一出，出則靈氣沖天，馬上會被附近的靈、魔或修行道所奪。就連我師尊當年，找了幾千年都沒找到，最後還是機緣巧合，救了一位滯留在人界的羅漢，才獲贈此樣奇藥。我為了能儘快開爐煉丹，就去跟大長老協商。又為了不損及各位的利益，只好將我第一輪第一位選丹的權力讓給他，而我們所有的約定不變！”喬小麥深深地施了一禮，說:“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請華公子原諒！”對於知錯就改的傢伙，費還是滿多好的，聞言之下，也謙虛了幾句。另一邊雲易雲開口說:“不用客套了，我們幾個人甚至動用了門派令，動員整個玄漠海的修行道尋寶，共尋得五件靈藥。喬兄兩件、我兩件，曾兄一件，就直接送過來了！可惜晚來一步，我的化碧血玉與其他人的相同，只能拿一半的分值！”哦？動作這麼快？這段時間下來，在玄漠海也就二三天的樣子，居然能找出五件靈藥，果然也算得上神速！不過，錢生財那傢伙也真是狡猾，居然給雲易雲下了個套！費一一鑑定過喬小麥送過來的玄元草、夢靈球，雲易雲的化碧血玉、丹霞仙果和曾華的鐵嘴金絲蟾。

費收下五件靈藥，出了個小小的排行榜，第一名，費，第二名，錢生財，第三名喬小麥，第四名曾華，雲易雲的東西是兩件，可惜分值都不高，只好排在第五。看著三個人鄭重地討論著得分時，費暗暗發笑，只聽說二十一世紀初的中國買房地產，可以指著圖紙就賣。想不到今天我費分靈丹，連個影都沒見到，就有人排隊來分！

將排行榜研究了又研究，喬小麥說:“只要我能取得剩下三樣靈藥的任何一種，就可以超過錢生財！甚至曾化和雲易雲也都有可能超過錢生財，只是華兄弟所說的剩下三件靈藥。我玄漠海的修行道連聽都沒聽說過，不知能否提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