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百草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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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輕輕地打開,鑽進一個小腦袋瓜子,正是聆聆。她見費醒了,高興地一蹦一跳地進來,拉著費的手說:“大哥哥,你醒了?婆婆說你要三天三夜才會醒,現在才過了兩天!”費憐愛地拍了拍聆聆的腦袋,說:“那個老太婆呢?”聆聆臉有點傷,說:“婆婆說自己要回去了,就跟那盞燈一起,變成一道光就不見了!大哥哥,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費仰天微嘆說:“她回玄界了!除非能修到玄界,否則我們再也見不到她了!”聆聆咬著下點點頭,說:“好!我今後一定會修到玄界去找婆婆!”費哈哈一笑,說:“好!我們的聆聆好有志氣,以後一定能修到玄界!”聆聆說:“對了,大哥哥,婆婆走的時候,還代我有幾句話轉告給你!”
“哦!”費心想,那老太婆騙了我的三件奇寶,還了你的人情債,又不還我的人情,還留什麼話啊?
“費小子,你是不是以為跟老太婆我易吃虧了?其實,你小子撿了個大便宜啊!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麼的,體內居然有玄界天神願力,天界仙靈之氣,人界元嬰之力,還有神獸靈氣和天地玉石靈氣,雜七雜八一大堆,雖然修行進境奇速,可將來渡劫的時候,比誰都危險。不過,經過心燈淨化之後,你體內的所有一切都已煉化為最本源的混沌之力,不會再出狀況了!而且,如此一來,你小子身心合一,接下來的修行就不是一個一個境界上了,心之所悟,便是你的真正境界。一旦你能悟入天道,便可身飛昇,連渡劫重塑身體都免了!怎麼樣?我老人家還夠意思吧!另外,好好照料聆聆,否則,休怪將來到了玄界,我老太婆沒給你好臉瞧!”聆聆以一個十五六小姑娘的形象學著老態龍鍾的鳩盤婆的動作語氣,說著說著,連自己都覺得好笑,說完一大串話後,不由格格地笑開了!
費搔搔腦袋,想不到居然有怎麼多的好處。看來,心燈淨化得很徹底,體內那麼的各種力量去蕪存菁,化到一起,也就讓人覺只跟原來的元嬰之力差不多強大,不過,想來今後會漸漸體會到其微妙之處,現在不用想太多!
費把前前後後的事情迅速考慮了個遍,說:“既然婆婆說我三天才會醒,你現在又迫不及待地來看我,是不是有誰在找我?”
“哇!”聆聆瞪著雙大眼睛說:“大哥哥,你還真會算!樓下有一個胖胖的商和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在等你,都等了半天了!因為你一直沒醒,我才讓他們在樓下繼續等!”胖胖的商?應該是錢生財!仙風道骨的老頭,可能是歧少伯,也許是別人,反正芙蓉之蕊上,這種形象沒有千兒,也有八百。他拉著聆聆的手,說:“那我們下去看看!”樓下,果然是錢生財,他正跟歧少伯雲山霧罩似地談著,不過,看歧少伯的樣子,好像對這種沒營養的談話很反,如果不是也在等著見費,恐怕早拂袖而去了!
費人未下樓,笑聲倒是先下樓了,說:“我說是哪位貴客到了!原來是錢老哥和歧老哥!這幾天,我有點事,沒有出門,不知兩位過得可好!”
“好!好!”歧少伯說:“幾天沒見,華老弟的修行又上了一個境界,居然到夜摩天了,真是讓人驚服啊!自從與華老弟一會之後,老哥回去檢點百草門歷年珍藏物藥,找到了幾樣好東西,如果華老弟有空去看看,順便把九靈芝和四時不謝花給你帶過來了!”說著,將間的葫蘆一拍,他的掌上出現了一顆巴掌大小的靈芝,青中泛著玉樣溫潤的光澤,在歧少伯輕微的元嬰之力的刺下,發出九光芒。另一樣四時不謝花,歧少伯可拿不住,足足九千多瓣花萼組成的一朵直徑在兩米以上的巨型紅花,花下是綠的,在地上蛇一樣地遊動。
費大喜,將兩樣靈藥收入虛空指環,說:“多謝歧老哥關心!等我處理完錢老哥的事後,就跟你去百草門。”他轉向錢生財說:“錢老哥,你該不會也是給我送藥來的吧!”錢生財哈哈笑著說:“老弟要的可都是天材地寶,除非百草門這樣的以醫入道門派,別人一時之間哪會有這麼多?目前,老哥也只有四五樣東西有點頭緒,正在努力找。今天來,老哥是另外有事!”說著,他看了歧少伯一眼。
歧少伯可不是傻瓜,見狀把一個小玉簡給費說:“華老弟,我先回去準備準備,說不定還要向老弟討教醫藥之學。你什麼時候想來百草門,只要捏碎小玉簡,我就來接你!”見歧少伯駕遁光出門後,錢生財苦笑著說:“華老弟,那天關於飛昇丹湊藥一事,大家不是都商量妥了嗎?怎麼你又讓大長老橫一手?”費也有樣學樣似地苦笑說:“錢老哥,你以為我想啊!別忘了,人家現在可是芙蓉之蕊的大長老,手掌芙蓉之鏡!你讓我一個剛到芙蓉之蕊的修行道怎麼拒絕得了他!”
“媽的!”錢生財低罵了一聲,說:“那顆深海太歲本來是四長老的東西,只是一直放在長老會里,誰知道居然被他好說歹說硬是要走了,倒送到華老弟這裡來充人情了!”費說:“錢老哥別急!我答應的只是出讓本該由我自己應得的第一顆飛昇丹!分完第一輪後,還能剩下一顆,我就心滿意足了!不過也這有好處,現在我已經拿到了最難找的天地靈心,還有鳳尾魚王珠、深海太歲、九靈芝、四時不謝之花。整個方子只剩下十樣靈藥,開爐煉丹的子指可待了!”
“那就好,那就好!”錢生財著一雙胖手,說:“大長老的事就算了!你可千萬不能再讓別人橫一手,有什麼為難的事,直接來找我!我幫不了的,我就讓四長老出面!對了,你也可以讓大長老出面幫你,畢竟,你現在可以說是在為他煉飛昇丹啊!”費再次苦笑說:“我家鄉有句俗話,叫不惹事,不怕惹,自然無事!這段時間除了煉丹之事外,我儘量少出門就是了!”錢生財想了想,又說:“對了,偃師門是怎麼一回事?”這些事當然瞞不了你們這些地頭蛇,費指了指聆聆,快地說:“我認了個妹妹,送了她兩件寶貝,沒想到引來偃師門那班人的覬覦,發生了衝突,還好,虯髯偃師和清漣偃師通情達理,才放了她!”原來是這樣,那為什麼偃師大殿會被毀得那麼利害?不過,既然費不願意說,錢生財也知趣地不問,反正能打聽出來就是了!他打了個哈哈,說:“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擔心了,只要有事,記得聯繫我就可以了!知道你要去百草門,我就不打擾了!還有,令妹的事,我會讓四長老跟芙蓉之蕊上的幾大門派打個招呼,估計沒誰敢欺負她了!”錢生財對費的表現很滿意,打了個招呼後,就回去向四長老司徒月回報去了!如果真能拿到飛昇丹,今後,錢老闆在司徒月面前的話就一句頂人家百句了!
費見錢生財走後,想起金玉上人還曾給過他一個大長老的信符,摸出來給聆聆說:“聆聆,我要去一趟百草門,你這些天也累了,在家休息幾天,哥哥再帶你出去玩。如果誰敢欺負你,你就拿出這個牌子,告訴他欺負你就等於跟這個牌子的主人為敵!”聆聆點點頭!費隨手捏碎了歧少伯給的玉簡。歧少伯本沒走遠,不過是礙於錢生財的面子,一直守在門外而已。應到費的動作,就進門,領著費回百草門。
百草門位於芙蓉之蕊的南邊,論人數,只能算是個不起眼的小派,但論影響,在芙蓉之蕊也算是一股不大不小的勢力。全門上下共計十三口,門主歧少伯輩分最高,跟他同輩的只一個丹溪老人,他以下有五代,分別是二人、四人、三人、一人、一人,都曾經是芙蓉大陸歷史書上提到的絕世名醫。在芙蓉之蕊,由原來治月經不調的,改治元嬰之力不調;原來治小兒積食的,改治元嬰之力停滯無進境;原來總神經錯亂的,改治走火入魔,倒也風生水起,像模像樣,贏得不少聲譽,其影響力也自然水漲船高,成了芙蓉之蕊名副其實的醫宗所在。
聽說百草門神農祖師的隔世弟子登門,百草門上下早就準備好了!有擺了一大堆物藥準備討教的,有搬出畢生醫案病例準備共同研究的,除了門主陪這位祖師之外,其餘的人人動手,就差沒在門口掛“歡祖師蒞臨指導”、“人民醫藥為人民”之類的紅幅標語了!
跟著歧少伯到了百草門之後,第一件事跟醫藥沒有關係,而是論資排輩。無論費怎麼推託,歧少伯和丹溪老人死活不肯讓他跟門中大夥兒各各的,滿口老哥小弟。最後,不得不將費與歧少伯同輩相論,其餘的後輩還是得叫“師叔”、“師叔祖”、“太師叔祖”
…
等等,讓費覺一下子老了幾百歲!
好不容易大家見面完畢,費心裡已鬱悶得快不行了,息著說:“歧…歧老哥!我看我們還是直奔正題,研究練丹吧!再在這些塵世的輩分之見中糾纏不清的話,我遲早會鬱悶而死的!”歧少伯心中一凌,不錯,修行道要做的就是超越塵世,上窺天道,眼前這位小祖師一言道破,直指入心,對今後自己的修為大有好處。一念至此,他對費更是尊敬在心了!
百草門的煉丹房不大不小,室內大概百多平方的樣子,十幾個人進去之後,一點也不覺得擠。不知是百草門敝帚自珍,還是芙蓉之蕊的其他醫學大家對他這個頭小子看不上眼。除了百草門弟子捧場之前,閒雜人等,一概全無。
費面對著面前大大小小的丹爐,還有架子上、玉缸裡各種各樣的靈藥,長長地了一口氣,說:“我們百草門既然以醫入道,別的不說,煉丹該是最基本的功夫,也應該是成就最高的!所以,我想,跟大家的話,不如干脆煉一爐丹出來,然後,共同檢討其中的成敗,不知大家意下如何?”說到不如做到,何況有些境界的體驗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直接開爐煉丹,各有所悟,這的確是最好的方法。歧少伯點頭說:“只是如果煉的丹藥太次,達不到的目的;如果太好的話,一時之間,無論原料、心態都要重新準備,不是一年二年內可以開煉的!”
“隨心所”費的眼中閃動著蠱惑的光,說:“天意不可強求,煉丹也是如此,過於拘泥成法,反而落了下乘。今天就好,此時就好,這些原料就好,試試看我們能煉出什麼樣的丹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