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重塑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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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金身舍利知道現在的主動權在費手裡，回答得很乾脆！

每當費笑得純真可愛，語氣變得真誠可信時，干將都會自覺不自覺得躲得遠一點，就算費的目標不是他也一樣。這回，費的目標是金身舍利:“兩件事而已。其實第一件事，不知道該說是讓前輩您幫我呢，還是我在幫前輩您？”

“什麼意思？”無論是李夢龍還是金身舍利都兩千多年沒跟外人接觸了，哪得明白費這種玄乎其玄的說話用詞方式。

費指了指玄月說:“前輩也看到了，玄月可是你們李家第三十代嫡傳血脈，卻天妒紅顏紅顏薄命英年早逝白髮人哭黑髮人，讓人不勝慨不勝唏噓不勝難受不勝…”

“停！”金身舍利只覺得心中一陣燥動，無乎忍不住想貶人，好不容易壓下這個念頭，止住了費仿hip-rap的自由式說唱，只覺得額頭滿是冷汗，當年波旬魔王手中的狂魔大將攻擊也不過如此啊！他說:“這位小哥，你還是說說重點吧！”真是有作為就有地位，這麼一鬧，費的身價立刻提高到“小哥”的位置，他也不為己甚，說:“其實，也比較簡單，玄月三魂還在，就是缺了七魄，不能還陽成人身。聽濟顛和尚說，如果有女媧遺土，再加上他降龍羅漢天界十六層境界善見天的功力，能助玄月重塑身。看這位前輩金光煥彩神飛揚，想來讓出那麼一點點女媧遺土，不至於功力大損，這事豈非你好我好？再怎麼說啦，玄月也是你們李家的血脈，子孫有難，先祖力擔，才是真正的王道啊！”金身舍利嘆了一聲，說:“既然是原來主魂所屬的降龍羅漢告訴你這個重塑金身的法子，想來是要幫你的，我又怎麼好意思不幫？只是我現在的二魂五魄不得分離，否則就會完全爆發，形神俱滅。”不會吧！用這種方式來推卸責任，太不上道了吧！費微笑著，正準備使壞時，金身舍利又說:“當年二魄被煉化留下的土灰還在，如果你能取得淨瓶水、蟠桃木、星辰金、琉璃火，就可以將土灰復原為女媧遺土，幫玄月重塑金身。”費料不到金身舍利還有這一說，忙笑逐顏開說:“有希望，有希望就好！”金身舍利的手骨一抬，紅光團中飛出一團光閃爍的黑黃粉末。玄月的身體一觸及粉末，就像海綿水一樣，取一空，然後，從體內發出一團朦朦朧朧的白光霧，將玄月包裹得嚴嚴實實。大約過了十分鐘，玄月驚喜的聲音在光霧中傳出:“公子，能否賜小婢一件衣服？”費笑著說:“玄月姐姐，你現在快要轉成人了，還叫我公子？是不是想諷刺我啊！”口裡說著，元嬰之力從虛空指環中一掠而過，幾件東西就從中浮了出來:“玄月姐姐，那些需要修煉的道器戰甲你可能沒法用。多寶道人那傢伙又是個終身‮男處‬，還真沒什麼好東西可用，只有這件鳳靈霓裳能聚靈護體，也許還可以，還有這個風翔簪、瓊花紫筋鐲、步步嬌，你將就著用吧！”李夢龍在一邊聽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說:“小子，這些可都是陰至寶，對修行道沒什麼用處，但對靈道、魔道、世俗道來說，哪一樣不是千年難得一見？如果不是我現在已修成散仙，說不定也要下手搶了。”金身舍利說:“這樣最好，先讓靈鬼陰氣滋潤土灰，將來重塑金身也可以事半功倍了！”光霧一收，玄月已穿戴好費貢獻的裝備，微笑著現了出來。她現在的身體幾乎快凝成實體，又獨有一種虛無縹緲的覺，在幾件奇寶彩光的映襯下，恍如仙子臨凡，一笑一顰間，都透出無窮的魅力，讓人怦然心動，又不敢隨意褻瀆。

費笑著說:“原來玄月姐姐跟我們見面，都不是本來面目，我們被騙好慘啊！”干將在一邊說:“身為鬼魂，再怎麼說，都有幾分陰厲之氣，相貌當然會被扭曲。現在，才是玄月的真正面貌吧！”玄月點了點頭，說:“要不是費弟弟，我恐怕還真忘了自己的本來面目！”萬歲！費跳了起來，玄月既然開口認他做弟弟，看來身為靈道的自卑心結已解，對今後的修行大有助益。他又出虛空指環中往外獻寶說:“你看，蟠桃木、星辰金、淨瓶水，我全有了，就差琉璃火了，什麼時候找齊了，我一定讓濟顛那傢伙幫你重塑金身。”金身舍利空空的眼眶轉向費，定了半天，看得費心裡直髮慌，作揖說:“老大，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別這樣看我，好恐怖噢。”金身舍利說:“想不到你身上有如此之多的寶物，不知有樣東西有沒有？”費說:“您老就直說吧！到底是什麼東西，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有沒有，你說了我才知道我有沒有。我有時候是知道我有，有時候知道我沒有，但有時候不知道我沒有，也有時候不知道我有…”

“停！”這下不只是金身舍利，連李夢龍、干將和玄月都狂吼的狂吼，輕叱的輕叱，把費的話給打住。看著費無辜的眼神，玄月臉一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干將年老成，才不怕，毫不客氣地敲了一下費的頭，說:“費小子，你就是想騙稿費也不能這樣啊！說點有營養的行不行？”金身舍利直截了當地說:“九轉風凝膠！”費嚇了一跳，說:“用龍鳳髓，在天河水裡泡七七四十九天，然後用萬年玄冰粹取，裝在歸元一氣爐中煉九年，出爐後保存在千年溫玉瓶裡，用時，拿淨瓶水調開，見風即凝，膠合天地間一切有形無形之物的九轉風凝膠？”金身舍利艱難地點點頭。費搖頭說:“沒有！”也是！這種天材地寶做成的異珍，如果不是因為有特別的用途，誰會吃飽了去做？金身舍利問這話，本來就是連萬分之一的希望都不抱，被否定之後，也沒有特別的意外。

費神秘地一笑，說:“不過，我這裡有九轉水凝膠，不知有用沒有？”怎麼沒有？金身舍利全是骨頭的骷髏頭骨上都現出不可思議的神，全身顫抖，骨頭撞擊之下，整個空界裡都是隆隆的雷聲，老半天，才吃力地說:“真…真有九轉水凝膠。”費查過了，在虛空指環的最裡端，被多寶道人視為最珍貴的藏寶角落裡，有一隻水晶琢成的膽形瓶，瓶上被多寶道人用元嬰之力刻著“九轉水凝膠，三滴，功效不明”的字樣。

金身舍利說:“如果九轉風凝膠的材料，在歸元一氣爐中，不用元嬰之力，而是用天界仙靈之氣去煉，煉出來的就是九轉水凝膠，功用強九轉風凝膠十倍，連調和用的淨瓶水都省了。如果有一滴九轉水凝膠，在陰陽法訣下，我可以完全不用外力幫助，自行聚合二魂五魄，成就散仙之體。”這樣最好了！費暗說，誰知道你所說的波若般羅多咒要到什麼程度才能幫你聚合二魂五魄，萬一所需元嬰之力極大，把我成人幹可划不來。現在有九轉水凝膠，公子我就不出手了。他眼珠一轉，說:“接下來，好像該談談我們第二件事了！”

“說吧！”金身舍利見修仙有望，乾脆地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如你意。”費說:“其實也很簡單，我得了一件仙器。您當然知道，仙器是沒法用元嬰之力修煉的，我想借您這裡多餘的仙靈之氣煉煉這件仙器！”

“沒問題！”金身舍利一口答應。濟顛的一魂迴歸時，並沒有帶走他身上的仙靈之氣，甚至，他的仙靈之氣就是已真正要飛昇天界的仙靈之氣，比普通的散仙要高出幾倍。再加上這二千多年來，受金塔空界所護，沒有天劫消耗，只增不減。金身舍利身上的仙靈之氣幾乎可以跟天界的初級仙人相提並論，要煉一件落入人界的仙器，當然不在話下。

他手骨一揮，打出一縷金線，停在費前面說:“你可以通過自己的元嬰，取我的仙靈之氣，然後轉手發出，修煉仙器，一旦修煉成功，仙器認主之後，你就可以用元嬰之力去馭動。”費把九轉水凝膠從虛空指環中拿出，丟給金身舍利，笑著說:“先不急，等你在二魂五魄凝合了再說。”金身舍利笑了一笑，說:“空界中沒有自然之風和自然之水，九轉水凝膠的聚合能力難以發揮作用。我一出空界，就要全力自修，多餘的仙靈之氣會被天地靈氣所同化，哪有時間理你？”那倒也是，費毫不心痛地從虛空指環中拿出幾瓶可以讓自己爆體而亡的靈藥，丟給金身舍利說:“有備無患，如果你的仙靈之氣不足，就補吧！”金身舍利剛想拒絕，費的元嬰已從頭頂冒出，胖乎乎的小手左手握著金線，源源取仙靈之氣，在右手轉放出一圈圈帶有費屬的仙靈之氣。在元嬰右手高約半尺處，浮出一面小旗，杏黃的綢緞旗面上，用龍鳳織紋繡出淡金的八個符號，陰陽錯，分別“乾、震、離、兌、坤、艮、坎、巽”八卦。旗面的紋邊是也是淡黃的蘇，約半寸長，無風自揚。三寸餘長的旗杆上，嵌有“紅、橙、黃、綠、青、藍、紫”七寶珠。

杏黃旗！金身舍利當年身為芙蓉大陸佛門第一人，對天界仙器的見識不低，一眼就可以判定費現在要修煉的就是天界奇寶杏黃旗。不由地臉大變，修煉這種高級仙器的仙靈之氣需要量遠遠超出了一個散仙所能供給量。萬一修煉到一半時，仙靈之氣不足，說不準參與修煉者的本身都會被乾。

覺到自己的仙靈之氣沿著金線狂逝，金身舍利一咬牙，拼了！被乾就被乾，反正也已經是一副骷髏，不可能再幹了！他吐出一團仙靈之氣，將費丟過來的幾瓶靈藥一抹，化掉外面的包裝，直接將靈藥入眉心的金丸，化為仙靈之氣，轉給費。

隨著仙靈之氣注入杏黃旗，費的元嬰開始覺到杏黃旗裡隱隱有了反應，好像有個聲音在自己的心裡與杏黃旗中的某個地方回應著。煉器有三步，第一步就是受到器中之靈的顫動，第二步是跟器靈套近乎，得到器中之靈的承認，到這一步，已基本上能馭器了。第三步，就是將器靈跟元嬰合一，才能這馭器時真正做到意到器到，隨心所。費在受到器中之靈的顫動後，開始用仙靈之氣包裹著自己的一魂二魄，進入杏黃旗，向器中之靈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