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魔蹤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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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地一聲,合谷粱天、左傳人兩人真氣道力的氣狂卷而上,硬是將龍狀血箭的下壓之勢給抵制住,金光、白氣、血箭勢均力敵,相持在空中。羿龍臉紅,一字一吐“蛇箭滅神,雙龍奪珠”在他最後一字落下時,龍狀血箭的口頭張開,一縷黑的勁氣,沿著谷粱兩人的氣,直衝而下。黑到處,就好像一枝燒紅的鐵絲,進冰塊裡,金光、白氣一弱,現出一個扭曲的空。
谷粱天、左傳人知道情況不妙,忙提起十二成的真氣道力,全力爆發,以黑氣為中心,形成一個氣團,炸彈般的爆開來。受四散的氣勁波及,整個大廳吱吱嘎嘎地塌了一半。還好,大家都不是弱手,再怎麼說身周的真氣道力早已圍繞成形,才不至於土頭灰臉。
谷粱天和左傳人雖把龍狀血箭給徹底擊散,但超強的反震之力,還是讓兩人齊齊吐了一小口血。羿龍的情況也不太妙,兩支滅神箭返回真羿弓上,反震之力大半被道器自行消減,剩下的一小部分力量也讓他吃了點苦頭,連退七步,才堪堪站住。
谷粱天拿出一方手帕,擦去嘴角的血絲,說:“只此而已嗎?用上血馭大法,也只能出兩枝滅神箭。這樣頂級道器放在你的手裡,恐怕也是費吧!”羿龍微一聲,說:“蛇箭滅神,每增加一箭,威力提高十倍,三箭齊出,就是修行道也不敢輕言抵禦,你以為你們三人行嗎?”谷粱天說:“做不到的事就不用吹牛了!”連出兩枝滅神箭都要用血馭之法,透支身體修行才能辦到,回去起碼也要休息一週以上才能恢復,羿龍哪還能三箭同發?
“做不到嗎?”羿龍跨前一步,弓張滿月,三枝滅神箭直指谷粱天。他身後的兩個人見機站在他的影子裡,瘦老頭一手貼著巨漢的丹田,一手按著羿龍的命門。兩人合力,巨漢的真氣,瘦老頭的道力源源不斷地注入羿龍的體內。
羿龍身上發出一陣珠玉撞擊的聲音,整個身形漲大了一圈,鬚髮變得赤紅,直立,整個人像是剛被電擊過一樣,甚至在頭頂上還隱隱地透出一縷灰煙,手中的真羿弓像通了電的霓虹燈管,亮了起來,可以看到中間紫氣動。弓上,三枝滅神箭的蛇頭不約而同的張開,蛇信伸縮,正對準谷粱天的方向。
“蛇箭滅神,三星貫!”真羿弓一聲嗡響,三枝滅神箭同時化光,一閃而逝,只在瞬間,出現在谷粱天的口。
在真羿弓亮起時,谷粱天三人早已知道情況不對,公羊大地、左傳人分站兩邊,三才陣式發動,氣暗動,早已在谷粱天身前結成淡黃的氣盾。三枝滅神箭雖然同發,但所至卻有先後,第一枝釘上時,氣盾一晃,已破碎大半。第二枝箭也不偏不斜,正釘在第一枝箭的箭尾,頓時氣盾破碎,四散而開。這時,第三枝箭到了,釘著第二枝箭的箭尾,三箭首尾相接,破開氣盾,直襲谷粱天前。
有氣盾一緩,谷粱天三人的三才陣式全面發動,以左傳人為中心,幻化出一條金的巨龍,直撲滅神箭。滅神箭去勢不停,直入金巨龍的中央,巨龍哀鳴一聲,化為烏有。受金巨龍的影響,滅神箭也被引往一邊。
谷粱天三人見過剛才的二龍奪珠,知道滅神箭隨後必有變化,強忍著中翻騰的氣血,三才陣勢再變。此刻,三枝滅神箭果然在空中合為一體,化為一枝玲瓏剔透,異常緻的小箭,那種奇異的紅,讓旁觀的金聚散等人差點失在那份美麗之中。
這年頭,越是美麗,越是致命的。當小箭入三才陣勢中央時,一陣無可抵禦的天地浩然氣機在陣中發出,就像是高空的瀑布一下子跌落在水泥地上,飛濺而開。谷粱天三人受氣機影響,齊齊噴出一口鮮血,分三個方向摔出,三才陣形立破。
“蛇箭滅神,三星貫!”羿龍握著真羿弓,一拉空弦“叮”的一聲,那隻小箭像是聽到命令似地衝天而上,在空中,一分為三,緩緩地向谷粱天三人分壓而去。每枝箭尖蛇頭浮現,在蛇頭上,赫然現出兩顆紫的眼珠,中央的瞳孔著分別反映著谷粱天三人的影子。
谷粱天三人在紫蛇眼的注視之下,沒有來由地到一陣恐懼,像是被蛇所注視的青蛙,在心裡甚至有個聲音在說:“抵抗也沒用,放棄吧!”這時,三人間的玉佩“嗡”地一聲,白光一閃,破成粉末。三人懸浮起來,三個酷肖其人赤身體的小人在天靈蓋上一閃而沒,身上開始放出無窮無盡的氣勢,將紫蛇眼帶來的震懾效果一掃而空。
“元嬰之力,修行道!”羿龍臉連變,身子再漲一圈,一彈真羿弓弦,口中叱吒:“蛇!箭!滅!神!三!星!貫!!”三枝滅神箭紅光大作,整個蛇頭都呈現出一種青紫之,速度也變得光直下。谷粱天三個人元嬰之力匆匆封出,被滅神箭一擊,再次口噴鮮血,飛退三丈。滅神箭勢盡,再次回到真羿弓上,真羿弓一震,羿龍居然紋絲不動,好像比剛才出雙箭都要省心省力。
谷粱天三人自封印元嬰入世之來,從來未曾如此狼狽過。按理說,羿龍明心期的修為給他們搔癢都不夠。想不到,他居然將羿家鎮家之寶真羿弓、滅神箭給拿了出來。這兩件頂級道器,本來難以在世俗道手裡施展。卻因為羿龍身後兩人傳功借力,達到三箭齊發的地步。
谷粱天三人解封過遲,所以才會一誤再誤,被滅神箭所傷。惟一值得慶幸的是,羿龍的修行還停留在世俗道,否則,以元嬰之力馭箭的話,谷粱天三人的名字馬上就要成為歷史,今後只在傳記裡出現了。
修行道的真身一現,千秋妍、陳宏善、金家諸人全都知機地逃得越遠越好。反正那些小士兵的弓箭刀兵對這班人來說,一點威脅也沒有,可場中修行道舉手抬腳間,就可能讓周圍的世俗道灰飛煙滅,不想死的自然得躲遠一點。如果非要加一個距離限制,我想最好是一百里。修行道爭鬥,經常越空飛擊,也只有一百里才是真正安全距離。
谷粱天三人的金光結為一體,壓得羿龍已舉不起手中的真羿弓。
羿龍冷聲說:“修行道也敢幹涉世俗事務嗎?”左傳人說:“按芙蓉鐵律,世俗道仗著法寶相助,威脅到修行道時,修行道可以反擊。放心,我們三人只對付手握法寶的羿龍大元帥,絕不會去對付其他任何一個將士,就算是芙蓉之鏡裡反映出來,大家也會知道原因的!”
“那就再試試!”隨著身後真氣道力水般湧入,羿龍再次舉起了真羿弓:“蛇箭滅神,三星貫!”谷粱天三人既然已恢復修行道的身份,自然也不再顧忌,張口噴著三道劍光,劍光中各自現出一口飛劍,劍訣一領,橫空向三枝滅神箭裁去。
三口飛劍都是經過元嬰修煉,歷百年去蕪存菁的飛劍,上未經過修行道元嬰之力煉化的滅神箭,結果可想而知。谷粱天三人在空中不過震動一下,竟將三枝滅蛇箭剖成六枝。羿龍一口鮮血噴出,身形一縮,恢復了原樣,氣灰中帶紫,顯然內腑已受傷不輕。
乾瘦老頭將手一收“傑傑”尖笑兩聲,說:“不錯!今天抄家居然抄出三個修行道來了,好了,今天在場的人都不用回去了!”
“老頭!吹牛打點草稿好不好?”大家目光順著發聲的方向一看,發現費大大方方地站在一張桌子邊,椅子上,篩著華慕斌留下的好酒,慢條斯理地喝著。剛才的大戰,四溢的氣已將整個大廳殃為平地,只有他坐的兩米範圍之內,寸塵不染。
“好個費!我倒是越來越欣賞了!”公羊大地說:“衝著你的這份鎮定,你將來的成就會在我老頭子之上。”費說:“搞錯沒有?公羊老頭,我們可是敵對關係,你這麼稱讚我,到底有何居心?”公羊大地一笑說:“若論鬥智,誰玩得過白鹿候費!跟你敵對是一回事,贊你又是一回事,怎麼可以混為一談。其實,誰一統芙蓉都跟我們這些修行道無關,又何必一定要是真羿國呢?”乾瘦老頭見公羊大地和費旁若無人地聊開了,不氣惱地說:“修行道了不起嗎?如果你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再談論誰來統一大陸不遲。”公羊大地和費異口同聲地說:“靠!有本事就拿出來啊!說說話,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嗎?”乾瘦老頭不知是被氣,還是要施展某種特別的法訣,臉上紅一陣,黑一陣,恨恨地一跺腳,雙手高舉向天,口中念動著:“焚我殘軀,奉爾諸魔。魔臨世間,以血渡人。毀滅有無,同登極樂!”十指開始冒出一股青煙,接著青的火苗在煙中燃起,越燃越大,下延至手掌時,無數的黑煙開始瀰漫在四周,接近中午的天空毫無理由的陰了下來。太陽仍掛在當空,卻受不到一絲明亮和溫暖,一股陰冷的覺在眾人心中升起,只有被壓在廢墟下金身舍利塔的塔身似乎過一縷金光。
“魔道修行”谷粱天三人頓時明白了這個老頭的真正身份。魔道修行是指以各種惡的手段,取他人的魂魄能量提升修為的修行道和靈道。從老頭表現出來的氣勢看,其修為絕對不會在谷粱天三人中任何一個之下。而且,魔道法訣天生有著噬和汙穢兩種功能,尤其是後者,採用天地陰穢之氣,用來對付修行道的法寶飛劍尤為有效,同級別的修行道是鬥不過魔道的。
谷粱天三人知道要先下手為強,三枝飛劍亮光一閃,合成水桶的光柱,直朝乾瘦老頭罩落。乾瘦老頭一點也不迴避,反正咧嘴一笑,黑煙中顯出一層粘稠的黑體,反撲光柱。
光柱受黑體一潑“吱”地一聲,騰起一層黃煙,迅速縮減了一半。黑體像是受到鼓勵似地,體積大漲,再次圍繞著光柱打轉,不時傳出“呲呲”的煎牛排聲。光柱漸縮漸小,很快變成只有碗口細。谷粱三人見狀不妙,口中輕叱一聲,收回飛劍,元嬰之力從頭頂噴出,在半空中形成一朵紅黃藍三祥雲。
祥雲一定,方圓十里之內的五行元素飛似地集結而來,在雲中結成光球,放出明亮的白光,將瀰漫而上的黑體擋在身外十米的地方。
乾瘦老頭陰陰一笑:“別說五行光,就是三昧真火這怎麼樣?”手中法訣一聚,黑煙黑成一團,慢慢地現出一個巨大的人形,站立在谷粱三人對面,陰冷恐懼的氣氛瀰漫全場。
干將急急出現在費身邊,說:“老大,你再不趕快出手啊,等那老小子收拾了谷粱三人之外,就該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