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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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死,贈侍中。軍中推其弟承元為留後。承元不敢世於鎮,詔用為義成軍節度使,事見本傳。
王廷湊,本回紇阿布思之族,隸安東都護府。曾祖五哥之,為李寶臣帳下,驍果善鬥,王武俊養為子,故冒姓王,世為裨將。
廷湊生駢脅,沈鷙少言,喜讀《鬼谷》、兵家諸書。王承宗時,為兵馬使。田弘正至鎮州,詔以度支緡錢百萬勞軍,不時致,廷湊暴其稽以觀眾心,眾果怨,由是害弘正,自稱留後,脅監軍表請節。又取冀州,殺刺史王進岌。穆宗怒,以弘正子布為魏博節度使,率軍進討,仍敕橫海、昭義、河東、義武軍併力。於是大將王位等謀執廷湊,不克,死者三千餘人。會硃克融囚張弘靖,以幽州亂,乃合從拒王師。
有詔議攻討先後,劍南東川節度使王涯以為“范陽亂非宿謀,可先事鎮州,又有魏博之怨,濟以晉陽、滄德,掎角而進。夫用兵若斗然,先扼喉領。今瀛莫、易定實賊咽喉,宜屯重兵,俾死生不得相聞,間諜不入,此莫勝之策。”帝乃詔義武節度使陳楚閉境,督諸軍三道攻。而滄德烏重胤最宿將,當一面。裴度以河東節度使兼幽、鎮招撫使,屯承天軍。重胤知時不可,案兵未肯前,帝浮於聽受,銳克伐,更以深冀行營節度使杜叔良代之。叔良素結中人,入見帝,大言曰:“賊不足破!”會度逐廷湊兵於會星,又入元氏,焚壁二十二。叔良率諸道兵救深州,戰博野,大奔,失所持節,以身免,貶歸州刺史。叔良者,將家子,本以附會至靈武節度使,坐不職罷,復階貴近,帥滄景。廷湊知其怯,故先犯之,師由是敗。
當是時,帝賜賚無藝,府帑空,既集諸道兵,調發火馳,民不堪其勞。仰度支者大抵兵十五萬,有司懼不給,置南北供軍院。既薄賊鄙,餉道梗棘,樵蘇不繼,兵番休取芻蒸。廷湊乘間奪轉運車六百乘,食愈困,至所須衣,未半道,諸軍強取之,有司弗能制。其縣師深入者,不得衣食。又監軍宦人,悉取
票士自隨,疲瑣者備行陣,戰輒潰。二賊眾不過萬餘,王師統制不一,訖無功。宰相不知兵,為異議搖訹,裁報乖戾,深州圍益急。
明年,魏牙將史憲誠叛,田布眾潰於南宮。帝不得已,乃赦廷湊,檢校右散騎常侍、成德軍節度使。會牛元翼出奔,廷湊遂取深州,詔兵部侍郎韓愈其軍。
廷湊既原,則稍,與克融、憲誠深相結,為輔車援。滄州李全略死,子同捷求襲,文宗不許,更授兗海節度使。同捷逆命,乃以珍幣子女厚結廷湊,帝虞其變,故授檢校司徒。及幽、魏、徐、兗兵討同捷,廷湊橈魏北鄙以牽制之,而饋滄景鹺糧,囚鄰道使者不遣。帝怒,詔絕其輸貢。於是易定、柳公濟戰新樂,斬首三千級。昭義劉從諫戰臨城,敗之,引漳注深、冀。有詔:“同捷亂,廷湊同惡,宜削官爵,諸道以兵進討,有能斬廷湊者,賜錢二萬緡,優畀之官;以州鎮降者,等差為比。”公濟再戰行唐,皆克,焚柵十五。廷湊
蠟書求救於幽州,行營李載義獲之;又納魏叛將丌志沼。會同捷平,廷湊稍畏,表上景州,而弓高、樂陵、長河三縣固守,覆上書謝。帝方厭兵,赦之,悉復官爵,還所上州。久之,進兼太子太傅、太原郡公。
鎮冀自惟嶽以來,拒天子命,然重鄰好,畏法,稍屈則祈自新。至廷湊湊資兇悖,肆毒甘亂,不臣不仁,雖夷狄不若也。大和八年死,贈太尉。軍中以元逵請命,帝聽襲節度。
元逵,其次子也。識禮法,歲時貢獻如職。帝悅,詔尚絳王悟女壽安公主。元逵遣人納聘闕下,進千盤食、良馬、主妝澤奩具、奴婢,議者嘉其恭。其後劉稹叛,武宗詔元逵為北面招討使。詔下,即師引道,拔宣務壁,破援軍堯山,攻邢州降之,累遷檢校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稹平,加兼太子太師,封太原郡公,食實封戶二百,進至兼太傅。大中八年死,年四十三,贈太師,諡曰忠。
子紹鼎襲,字嗣先,累擢檢校尚書左僕。其為人
湎自放,
暴,厚裒斂,升樓彈
路人以為樂。眾忿其
,
逐之。會病死,贈司空。
子幼未能事,宣宗以元逵次子紹懿為留後以嗣,俄為節度使,累封太原縣伯,加檢校司空。政簡易,鹹通七年死,贈司徒。以紹鼎子景崇嗣。初,紹懿病篤,召景崇曰:“先君以政屬我,須爾長,將授之。今疾甚,爾雖少,勉總軍務,禮籓鄰,奉朝廷,則家業不墜矣。”監軍上狀,懿宗悅,擢景崇為留後,尋進節度使。
景崇,字孟安,以公主嫡孫,尤被寵。龐勳反,景崇遣兵會王師平賊,進檢校尚書右僕。主薨,諡曰章惠,景崇居喪如禮。母張卒,號慕羸忄叕,當時稱之。以政委賓佐,檢戒親屬不得與。嘗
引母昆弟為牙將,其佐張位曰:“軍中用人,有勞有能,若私其人,厚畀田宅祿食可也,何必以官。”景崇謝。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檢校太尉兼中書令,封趙國公。乾符五年,進王常山。
黃巢反,帝西狩,偽使齎詔至,景崇斬以徇,因發兵馳檄諸道,合定州處存連師西入關,問行在,貢輸相踵。每語及宗廟園陵,輒涕。
蔚州刺史蘇祐為沙陀所攻,乞師於幽州,屯美女谷,兵不利。祐將出奔,會詔徙濮州刺史,擁兵之官,道於鎮,景崇館於靈壽,肆其下剽奪,景崇殺之。
嗣節度凡十四年,十三遷至檢校太傅。中和三年死,年三十七,贈太傅,諡曰忠穆。子鎔。
鎔年十歲,軍中推為留後,授檢校工部尚書。李克用、楊復光攻黃巢,鎔凡再饋粟以濟師。僖宗還自蜀,獻馬牛戎械萬計。
於是克用方擊孟方立於邢州,鎔歸芻糧。邢州平,克用遂謀山東,屯常山西,引輕騎涉滹沱諜軍,會大澍,平地水出,鎔兵奄至,克用匿林中以免。是時,幽州李匡威亦謀取易、定分其地。王處存方厚事克用,克用寵將李存孝已拔邢,則略鎔南鄙,別將李存信等出井陘會之。鎔侵堯山,存孝擊敗之,遂至深、越。鎔求救於匡威。存孝方攻臨城等數縣,聞匡威屯鄗,引師去。存信素忌存孝,妄曰“無擊賊意。”克用信之。存孝,飛狐人,所謂安敬思者,善騎,攻葛從周,敗張浚、韓建,數有奇功。至是懼讒,挈邢州歸硃全忠,並結鎔為助。天子詔出鎮、幽、魏兵援之。景福元年,克用假道於鎔,以討存孝,鎔不答,乃與處存連兵侵鎔,拔堅固鎮,攻新市。鎔禽克用將薛萬金。匡威以兵三萬救鎔。克用自攻常山,度滹沱。鎔引騎十萬夜濟礠水,襲敗之,斬二萬級,奪鎧器三百乘,克用退壁欒城。天子有詔和解三鎮,克用還,然未得志,故復伐鎔。匡威以五千騎敗克用於元氏,鎔具牛酒會匡威槁城,餉金二十萬以謝。
俄而匡威為弟匡籌所逐,鎔德其助己,而館之。匡威親忌
,鎔往吊,伏起,殺其府屬楊洽及親吏淡從,有甲者牽鎔袖。匡威曰:“與我四州,可不死!”鎔許之。將鎔入牙城,鎮軍噪而闔左門,坎垣出戰。會大雨風,木拔瓦飛。兵相接,有屠者墨君和袒而薄賊,眾披靡,乃挾鎔逾城入。既免,賞千金,與第一區,約宥十死。匡威走東園,兵圍之,與從事李抱貞俱死。明
,鎔以禮斂匡威,素服哭諸廷,遣使告匡籌。匡籌怒,移書詰兄所以死狀,表天子請討鎔,詔止之。又詔硃全忠平幽、鎮怨。
克用聞匡威死,自率兵傅城下。鎔大驚,納縑二十萬,乃退。匡籌攻樂壽、武強,克用出縛馬關,敗鎮兵於平山,因進攻鎔外壘。鎔內失幽州助,因乞盟,進幣五十萬,歸糧二十萬,請出兵助討存孝,乃得解。
克用屯欒城,存信屯琉璃陂,為邢人夜襲其營,存信軍亂,不克追。克用進薄邢,環城為溝堞,示久圍者;城中兵數出,溝壘不可成。裨將袁奉韜紿存孝曰:“君所畏唯王耳,王
溝堞成則西歸,公何不聽之?”存孝兵不出,壘成,攻益急,城中食盡。存孝登城哭曰:“我誤計,使我生見王,死不恨!”克用遣家嫗招之,存孝出,泥首言為存信誣構,克用曰:“爾與鎔書,罵我多矣!”軒而屍於市。
光化中,全忠討幽州劉仁恭,鎔遣兵屯蓚城,俄而仁恭敗,擊其歸,得十八。全忠既取邢、洺、礠,又得潞,因圖河東。使羅紹威諷鎔絕太原,共尊全忠。鎔猗違,全忠不悅。會克用將李嗣昭攻洺州,全忠自將擊走之,得鎔與嗣昭書,全忠怒,引軍攻鎔,次元氏。鎔謂其屬曰:“國危矣,奈何?”周式請見全忠,可以口舌罷也,許之。全忠折曰:“爾公朋附太原,今無赦矣!”即出書示式曰:“嗣昭在者,宜速遣。”式曰:“王公所與和者,息人鋒鏑間耳。況繼奉天子詔和解,能無一番紙墜北路乎?太原與趙本無恩,嗣昭庸肯入耶?公為唐桓、文,方以仁義成霸業,寧困人於險耶?”全忠喜,把式袂曰:“吾特戲耳!”延入帳中,議脩好。鎔以幣二十萬賂師,遣子昭祚質仕全忠府,全忠因
之。鎔判官張澤謀曰:“失火之家,不可恃遠救。今定密邇,與太原親,宜使全忠圖之。”鎔遣式使全忠,全忠乃取定州,王郜遂奔太原。
鎔母何,有婦德,訓鎔嚴。至母亡,鎔始黷貨財,姬侍千人,儀服僭上。又以房山有西王母祠,數遊覽,妄求長年事,逾月不還。
始廷湊賤微時,鄴有道士為卜,得《乾之坤》,曰:“君將有土。”及得鎮,事甚謹。復問壽幾何?子孫幾何?”答曰:“公三十年後,當有二王。”已而廷湊立十三年死,蓋廋文也,景崇、鎔皆王。廷湊嘗使至河陽,醉寢於路,有過其所者視之曰:“非常人也!”從者以告廷湊,馳及之,問其故,曰:“吾見君鼻之息,左若龍,右若虎,子孫當王百年。家有大樹,覆及堂,公興矣,”及害弘正,而樹適庇寢。自廷湊訖鎔,凡百年。
贊曰:硃滔、王武俊南面稱王,地聯暱。及泚僭天子,滔將應之,當時危矣。賈林以一語寤武俊,軋兵相仇,折幽、薊之銳,泚失其朋,不出孤城,終底覆夷,用林之功,賞不及身,德宗為不明哉!
部分譯文李寶臣字為輔,本是范陽郡歸附於內地的奚族人。通騎馬
箭。范陽將領張鎖高收養他為義子,所以改隨養父姓,名忠志。任職盧龍府果毅時,常在陰山偵伺胡虜,一次,縱馬追上,
殺六人都是一箭斃命,然後返回。為安祿山
手,隨安入朝,留作
生子弟,能自由出入皇宮。安祿山反叛後,逃回,又當了安祿山的養子,安令他率。。悍騎兵十八人,劫持太原尹楊光歲羽,挾以出城,追兵萬餘人不敢迫近。又曾領
兵駐土門,以扼守井陘。後來在安慶緒手下任恆州刺史。當九個節度使的軍隊圍攻相州時,忠志懼怕了,便歸順了朝廷,皇帝授他原官職,封爵密雲郡公。史思明渡黃河後,忠志又叛變了,統領叛軍三萬做堅固防守,賊將辛萬寶駐恆州,與忠志成掎角之勢。
史思明死後,張忠志不肯追隨史朝義,派副將王武俊殺了辛萬寶,將恆、趙、深、定、易五州獻給朝廷。雍王李適東征時,張忠志敞開土門接朝廷軍隊,並助攻莫州。史朝義被平定後,朝廷提升忠志為禮部尚書,封爵趙國公,稱其部隊為成德軍,同時委任他為節度使,賜給鐵券,准許今後縱有死罪也可不處極刑,還有其他賞賜無數,賜姓名李寶臣。於是他擁有恆、定、易、趙、深、冀六州地盤,戰馬五千,步兵五萬,錢糧充足,於是廣招亡命之徒,其勢力為山東之冠。與薛嵩、田承嗣、李正己、梁崇義幾家互為姻親,打得火熱,事急時可互相呼應。以前在天寶年間(742~756),玄宗為自己冶鑄金像,各州都建生祠供奉,經安史之亂,都熔燬了作為資用,僅恆州的金像獨存,所以李寶臣受到朝廷特別的恩寵,加賜給收取賦稅的封戶。
當初,李寶臣與李正己一向被田承嗣輕視。寶臣之弟寶正,是田承嗣之婿,寄居魏州,一次與承嗣之子田維打馬球,馬受了驚,撞踏田維致死,田承嗣惱怒,囚了寶正,並告知寶臣,李寶臣道歉承認自己管教不嚴,送上
子,想讓田承嗣鞭打寶正幾下以示責備之意,而田承嗣竟打死了寶正,從此兩人結仇。李寶臣就與李正己共同揭發田承嗣的罪狀,請求朝廷討伐。皇帝想讓他們自相攻擊,使勢力分散,易於節制,便下詔令李寶臣與朱滔及太原的兵馬攻田的北面,令李正己與滑亳、河陽、江淮的兵馬攻南面。
兩軍會師棗強,殺牛勞軍,李寶臣對將士賞賜豐厚,而李正己卻賞得很少,軍心不滿,李正己害怕兵變,就領兵離去。僅剩下朱滔、李寶臣攻滄州,一年多還打不下來;攻打宗城,大屠殺,斬首二千級。田承嗣之弟廷琳正據守貝州,派高嵩巖領兵三千防守宗城,李寶臣派張孝忠攻破宗城,殺了高嵩巖,釋放了高俘獲的將領四十餘人。此時正值王武俊捉到了賊兵大將盧子期,氵名、瀛兩地投降。這時候,河南諸將在陳留擊敗了田悅,李正己佔領了德州,打算窮追猛打。田承嗣害怕了,就用甜言語哄騙李正己,正己便按兵不動,各路軍隊也不敢進兵。
於是皇帝派遣中人馬希倩勞李寶臣,寶臣送使者絲絹百匹,使者怒恨,把絲絹扔在路上,寶臣回顧左右覺得很丟面子。諸將都已退下,只有王武俊佩刀站在階旁。寶臣告訴他這事原委,王武俊獻計說:“我們趙兵有功尚且如此,如逆賊平定,天子一紙詔書把您召去閒置京城,您不過是一個平民罷了。”寶臣說:“怎麼辦呢?”王武俊答道:“留下魏作為我們的助力,這是上策。”寶臣說:“趙魏有矛盾,怎麼辦才行呢?”王武俊說:“勢力均等而患難相同,變仇人為父子,談笑間的事而已。朱滔屯兵於滄州,請您抓住他送給田承嗣,可以取得信任。”李寶臣表示贊同。
從前,田承嗣知道李寶臣生長於范陽,心裡常想得到這塊地方。於是在石頭上刻下預言未來的讖文,埋在李寶臣的境內,指使陰陽先生散佈說那裡有帝王之氣。李寶臣聽說後令人挖到了這塊讖石,讖文說:“二帝同功勢萬全,將田做伴入幽燕。”二“帝”指的李寶臣和李正己。田承嗣又密派說客對寶臣說“:您與朱滔共同攻打滄州,即使攻下了,利益歸於天子,對您又有什麼好處呢?如果您能放過田承嗣,他就將滄州送給趙,還願攻取范陽作為報答。您率騎兵先行,承嗣領步兵後隨,這是萬全之計。”李寶臣喜得滄州,又見這話與讖文吻合,就秘密串通田承嗣謀劃攻取幽州,田承嗣也出兵駐紮以示信用。
李寶臣假意對朱滔的使者說“:我聽說朱公貌如神仙,希望畫張像給我看看可以嗎?”朱滔就畫下像給寶臣看。李寶臣把畫像掛在習堂上,集合諸將,審視著畫像說“:真是神仙啊!”暗中選了
銳騎兵兩千,連夜奔馳三百里打算劫持朱滔,下令說:“抓住那個相貌長得像
堂上畫像的人。”此時兩軍互不戒備,忽然聽到變故,朱滔大驚,倉促戰於瓦橋,兵敗,朱滔穿了別人的衣服才得以逃脫,李的部屬擒獲了一個長得像朱滔的人押送給田承嗣。田承嗣知道李朱兩家矛盾已經產生,就撤軍入城,派人向李寶臣道歉說“:河內正有緊急軍情,沒空隨您出戰了。石上的讖文,是我開玩笑做的!”李寶臣愧恨而退兵。不久,皇帝晉封李寶臣為隴西郡王,又任命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德宗即位,授司空官職。
李寶臣晚年更加猜忌,自認為兒子惟嶽愚昧懦弱,恐怕部下不服,就殺了正直的將領辛忠義、盧亻叔、許崇俊、張南容、張彭老二十餘人,並抄了他們的家,這樣大家就離心了。李寶臣既懷有叛逆意圖,就召引妖人術士製造預言王者興亡的讖兆,做硃筆天書、靈芝、朱草,齋戒於專設的淨室,築起祭壇放置銀盤、金瓢、玉杯,胡說:“裡面可以生出甘神酒。”還刻了玉印,告訴李寶臣部下說:“上天的祥瑞自會降臨。”眾人沒有敢說不是的。妖人又說:“會有玉印自天而降,海內不戰就可平定。”李寶臣非常高興,賜給妖人許多金銀布
。妖人後來害怕騙術敗
被殺,騙李寶臣說:“您飲用甘
水,可與天神相會。”暗中投毒於水中,寶臣喝完就啞了,三天後死去,這年六十四歲。李惟嶽殺了全部妖人,這是德宗建中二年(781)的事。李寶臣遺表奏請皇上批准李惟嶽領軍,遺書給執政託付家事,歸還符節於朝廷,德宗下詔追贈李寶臣為太傅。